早上,白彩姑剛到居委會,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白彩姑,是我,蘇志達。”電話裡傳來了蘇志達着急的聲音。
“蘇主任,你有事嗎?”蘇紅蘋的母親陸借嬌心裡看不起白彩姑,對陸借嬌的丈夫蘇志達,白彩姑現在心裡也沒有多少的好感。
“白彩姑,我能請你幫點忙麼?”蘇志達輕聲的問,他能感覺到白彩姑的不友好。
“你說。”
“紅萍失蹤了,我想讓你幫找一找她,可以麼?”蘇志達的話裡帶着一股哭腔。
“到底什麼回事?蘇主任,你不要着急,慢慢的跟我說。”白彩姑一聽蘇志達的話就吃了一驚,想知道這個蘇紅蘋到底又出了什麼事。
“上個月,紅蘋又回到西部貧困山區助教去了,前天我忽然接到了她所在的學校打來電話,說紅蘋上山拾柴時,掉進了一個山洞,找不到了。”蘇志達說。
“報警了麼?”白彩姑輕聲的問,他想蘇志達作爲一個在政府部門工作的老同志,問他這樣的話,實在是有點多餘。
“報了,來過三十多個警察,把整個山洞搜尋了很多遍,結果什麼也沒有找到。現在我和我的兩個朋友一起來,又找了兩天,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我能幫你什麼呢?”白彩姑問。
這麼多人,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自己去了,能找到麼?白彩姑的心裡沒底,但又不知道怎樣拒絕蘇志達。
“當初紅蘋掉落到水裡,那麼多人下水去找都沒有找到,結果你找到了,我想,也許你是紅蘋的福星,能找到她也不一定……”蘇志達的話裡,帶着一股絕望。
白彩姑不忍心拒絕蘇志達,他問清了地址,沒有去聽蘇志達一再的道謝,把電話掛了。
簡單的向房文忠做了一些工作上的安排之後,白彩姑給羅紅蓮打電話,說自己要到外地去辦一些事情,幾天後纔回來。
“那你回家拿幾件換洗的衣服吧,你馬上給你收拾。”羅紅蓮輕聲說。
白彩姑想想也好,就答應了。
去那麼遠的地方,還真該帶上幾件衣服。
回到了家中,羅紅蓮早已經把衣服收拾到一個小包裡了。
雖然背上了小包,但一想到要和羅紅蓮分別好幾天,白彩姑還真有些不捨,羅紅蓮看出了男人的心思,走上來,把白彩姑抱住,還在白彩姑的臉上親了一下,笑說:“去吧,你是男人,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一個女人不可能是你的全部,我在家裡等着你。”
羅紅蓮把白彩姑送到了樓下。
白彩姑沒有去汽車站,那麼遠的地方,坐長途汽車,那得坐到什麼時候纔到?蘇紅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等不得。
白彩姑找了一部出租車,交了一千塊錢,那出租車司機答應把白彩姑送到蘇紅蘋所在的那個縣城。
剛開始,汽車一直在高速路上跑,到下午四點鐘時,車子下了高速路,開上了塵土飛揚的縣級路。
走了兩個鐘頭,出租車司機說不願意去了,這路況,實在是太差了。
白彩姑加了五百塊錢之後,司機才勉強答應把白彩姑送到目的地。
半夜三點鐘,出租車把白彩姑送到蘇紅蘋所在的虎臨縣縣城,把白彩姑放到了汽車站門口,轉頭走了。
縣城的午夜,到處靜悄悄的,白彩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還開門營業的小吃店。
小吃店的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人很熱情,白彩姑交了十五塊錢,要了一份吃的。
“阿姨,虎頭鄉離這裡遠嗎?”白彩姑向老闆打聽蘇紅蘋所在的鄉鎮。
“遠囉,有四十多公里!”女人一邊炒菜一邊說。
四十公里很遠嗎?白彩姑心裡這麼想,卻沒有說出來。
“阿姨,我有急事想去虎頭鄉的大宛小學,你能幫我找一部車嗎?越快去越好。”白彩姑看着這老闆不像是壞人,立即向她求援。
“我倒是認識一個虎頭鄉開三輪車拉各的小夥子,你吃先吃飯,我幫你打電話問一問。”老闆把菜端了上來,立即幫白彩姑打起了電話。
飯剛吃完,一部三輪摩托車來了,開車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樣子很和善。
白彩姑交了一百塊錢後坐上了三輪車。
三輪車出了縣城,白彩姑才知道剛纔那女人爲什麼說四十公里很遠:去虎頭鄉路,窩窩坑坑,三輪車每走一步,都是很困難。
四十公里的路程整整走了兩個半鐘頭,大宛小學到了。
此時天已經大亮,時間已經快到早上六點鐘了,白彩姑拍了一陣大宛小學那破舊的鐵門,沒多久,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來開門。
“你這裡有一個叫蘇紅蘋的嗎?”
“蘇紅蘋老師不在這裡,她在平田村教學點。”老漢說:“你是省城來的吧?蘇紅蘋老師出事了!”
“我都知道了,麻煩你帶一下路吧!”白彩姑不想再多說。
白彩姑又給開三輪的小夥子十五塊錢,讓他拉着自己和老漢去平田村。
老漢自我介紹,說他姓洪,是大宛小學的校長。
又走了一個鐘頭,平田村到了。
平田村這個名字倒還真是名副其實,在一羣高大的石山面前,有一片平田,不過只是一片很小的平田。
一座大山的腳下,有一個一百來戶人家的村子,白彩姑遠遠的就看到蘇志達的車子停在村子裡。
下了三輪車,洪校長沒有帶白彩姑進村,而是帶着他向一座不是很高的石山上走去。
山頂有一個十多米高的石崖,石崖下支着三個小帳篷,白彩姑還沒有走到帳篷前,蘇志達就已經跑了過來了。
昔日舉止優雅的蘇志達不見了,白彩姑的面前是一個全身泥污,頭髮篷亂的中年男子。
蘇志達給白彩姑介紹了他的兩個朋友,海波和陳桂生,兩人是洞穴探險愛好者,身上的有很多的探險專用設備。
“到底是什麼回事?”坐了一天一夜的車,白彩姑全身都累得散架了,他也顧不上休息,立即問起蘇紅蘋的事。
四人把白彩姑帶到了石崖下的一個小石洞前。
這是一個洞口大概有兩米高的圓形石洞,傾斜着向下延伸。
原來幾天前蘇紅蘋和她的幾個學生上山來拾乾柴,她看到這個小山洞的洞口上面乾柴很多,就爬了上去,想要撿那些乾柴,誰知腳下一滑,人就從石壁上掉了下來,滑到這個小石洞裡去了。
“這個山洞,叫做妖王洞。關於這個妖王洞,附近有着很多的傳說。”同來的洪校長說:“據說以前平田村住着一個妖王,他打家刼舍,無惡不作,搶來的金銀財寶和漂亮女人,全都藏在這個洞裡,後來官府來圍剿,妖王就進入這個洞中,再也沒有出來,官府的人進入洞中想把妖王抓出來,結果連自己也出不來了。附近村莊的人家,不但不敢進這個山洞,就連走近這個洞都會害怕,每年的三月,這洞裡就會發出嗚嗚的聲音,據說是妖王把他的五百多個手下殺死在了洞中,讓他們的鬼魂幫看守金銀財寶,到了三月時,那些鬼魂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就會發出一陣陣的哭喊……”
“洞穴是不是很深?”白彩姑不想去聽那些無聊的傳說,他轉頭問海波和陳桂生兩個洞探險者。
“不深,就兩條岔道,加到一起不到五百米長,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但是就是沒法找到蘇紅蘋。從目前的種種的跡象來看,蘇紅蘋應該還活着,但我們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就是找不到她,真的很真怪。”海波說。
“走,我們下去看看去。”白彩姑拉了一下海波和陳桂生說。
洪校長因爲還要上課,蘇志達就讓他先回去了。
海波和陳桂生把很多東西掛到白彩姑的身上,食品,水,照明用的手電筒,護身用的匕首,每一樣東本都是雙份,放在身上不同的地方,以防不測。
看了看身上背的水,起碼夠喝五六天,食的東西是壓縮過的,吃上五六天也不會有問題,那手電筒更不簡單:沒有電的時候,不停的按壓放開一個手柄,就能發電充電,海波還特意教了一下白彩姑什麼使用,手電筒的尾部,還有一個無線電發射器,只要一使用手電筒,洞外的接收器就會收到信號。
“進入洞穴,很難說什麼時候會遇到危險,做好應有的防範,非常心要。”陳桂生怕白彩姑不喜歡身上的這些東西,解釋說到。
白彩姑點了點頭,有備才能無患嘛!
陳桂生留在上面看東西,海波帶着白彩姑和蘇志達下到山洞裡。
兩根攀巖繩,一頭綁在山洞旁邊的大石頭上,一頭垂到山洞裡,三人抓住了攀巖繩,滑到了山洞中。
洞穴並不是很深,傾斜向下二十多米後,就到了洞底。
白彩姑的腳下踩到了一堆軟綿綿的東西,白彩姑用手電筒一照:原來是一堆腐爛的樹枝樹葉。
白彩姑用電筒向石壁上一照,發現從洞口到洞底的石壁非常的光滑。
光滑的石壁下面是一堆腐樹葉,白彩姑斷定蘇紅蘋從這石壁上滑落下來時是不會有事的。
“蘇紅蘋剛從洞口上滑落下來時,還叫上面的學生回村去找大人來救人,但村裡的大人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蘇紅蘋的任何聲音了。
海波看出了白彩姑的想法,在一邊解釋說到。
“村裡的大人來的時候是什麼時間?”白彩姑一邊問,一邊和海波、蘇志達仔細的搜索着前行。
“大概是晚上八點,村裡的人都害怕這個山洞,到七點多鐘的時候纔有三個膽大的年輕人上山來,他們對着洞口叫喊,但沒有聽到紅蘋的迴應,十點鐘的時候縣教育局的人帶着一羣消防官兵來了,進入了山洞之中,一直搜尋到天亮,沒有找到紅蘋。”
蘇志達回答白彩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