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可定看到這個潘秀蓉突然有興趣要和自己討論自己那個塗鴉之作,便用一種十分嚴肅的態度說道:“那首詩是追你的通行證,是火車票、船票、飛機票,而且還是實名制的,只能是我一個人專用的。”伍可定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異常地認真,一點都看不出有什麼開玩笑地成分。
“你上了火車,坐了船、乘了飛機之後就準備把太扔掉是嗎?”潘秀蓉此時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格外地關注這件事情,好像特別較真這事一般。
“誰說我要扔的了?”伍可定含笑地說道,但這個時候好像他越是放鬆談話,就越容易引起別人的誤解,如今這潘秀蓉就是這樣一人,好較勁的一個人。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你在這裡說話繞來繞去的,反正說話就是不說到關鍵的地方,搞得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了?”潘秀蓉乾脆把自己心裡的疑團直接和伍可定說了出來,因爲在她的眼裡,這男女雙方在一起,靠的就是雙方的信任。
看見潘秀蓉如此認真和嚴肅地提出問題,伍可定不由得也笑了起來,他剛纔的本意本來只是想小小的幽默一下的,但現在人家潘秀蓉聽不明白了,於是,伍可定想來想去,只能正色地說道:“那好,就讓我換一種說法來表達我的意思吧。我準備好好地長久地愛你,如果哪一天我不愛你了,我就會告訴你的,而你也應該是和我是一樣的,你要是哪天不願意了,你也可以告訴我,這就叫做合則聚,不合則散,我們一切隨緣,既不勉強別人也不勉強自己,不好嗎?反正我認爲這樣的一種相愛的方式,應該是最完滿,你說是不是啊?”
潘秀蓉這時就說:“你說得倒輕巧啊,這世界上有什麼簡單的事情嗎?這說放下就能夠下的嗎?這可是一段感情啊!”此時的潘秀蓉有點小激動,說話的語速也是出奇的快,從這些非常地冷靜,好像在和和別人談一樁交易一樣,有事論事一般地說道:“我覺得只要我們大家兜好了,然後大家一起努力,就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因爲什麼事情都是可以約定好的,比如不相欺的問題,如果我們的關係一確定,你或者我就不能再偷着找別人了,否則就是違約。你或者我如果背地裡跟別人睡覺,那後果就更嚴重了,萬一惹上什麼病還不知道是誰的責任。”
伍可定的這個說法像針似的紮了潘秀蓉一下,由此讓她想起前夫莫海剛那次讓染上病的事情,而只要一想起過去的那一段失敗的婚姻,她就會感到深深地疼痛,那個莫海剛給她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只要提到什麼與她的前段婚姻有關的東西,她就會從心底深處覺得難過的。
這時,潘秀蓉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眼睛不再望着伍可定,然後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可是,愛呢?人是有感情的呀。”
看到潘秀蓉的這副神情,伍可定此刻的心也難免有了不少的動容,便沉聲說道:“對,愛有時候是一個字,有時候是一種行爲,甚至是一種日常行爲。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既然我選中了你,真的就是希望能夠好好兒地長久地愛你。我是嚴肅認真地,那套房子,花掉了我全部的私房錢。”
潘秀蓉這時又說道:“那我得謝謝你。不過,你還是得先告訴我,你準備怎樣好好兒地長久地愛我呢?”此時的潘秀蓉心裡還是藏着太多疑問的,她想不明白以現今他們之間這種這麼複雜的關係,他又是有着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在當下的情況下,最多也就只能是他的情人,如果他們就只能保持這樣的一種關係的話,那麼他們能夠長期好好地在一起嗎?關於這一點,她就是覺得有點想不明白,所以需要伍可定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
不知道是潘秀蓉沒有想到還是在給伍可定留面子,另外一個更加尖銳的問題是可以拿來反駁伍可定的,那就是問他,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公平嗎?你跟我相愛或者發生關係是不是會告訴郭業紅?如果沒有,那又是不是在欺騙她,又怎麼保證你今後不會欺騙我呢?
畢竟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發生關係之後的談話,畢竟他們的這個話題不是一場商業談判,總之,一些關鍵的部分還是被伍可定巧妙地繞開了。
這時,潘秀蓉拿毛巾替伍可定擦拭着滿頭滿身的汗水,並勸他休息一會,反正一切來日方長。潘秀蓉的話讓伍可定開心地笑了,把它當做是對他發出邀約的一種認同。他提議他們這就到他們的新房裡去看看,他已經替她準備好了一切,缺的就是她這麼一個人。
在他們兩個人的新房裡,他死乞白賴地向她追加了一次計劃,然後,他們兩個人都關了手機,進入了天昏地暗的睡眠當中。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潘秀蓉的沉思,她到處在找這鈴聲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潘秀蓉四處找着聲音的源頭,這才發現原來是伍可定剛纔撂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在刺耳地叫着,潘秀蓉拿起手機送到正在浴缸裡泡着的伍可定手上,然後再輕輕地退了出來。
潘秀蓉剛退到門口,她便被這伍可定接電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他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在吼叫着什麼。而且他那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十分地嚇人,看得出來,他已經是十分生氣的樣子。
後來,他打完電話出來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她說道:“我得出去一趟,她出車禍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死,我希望她死,死了乾脆!”
伍可定臉上的陰鬱之氣不禁讓潘秀蓉的心頭突然一緊,心裡也正在納悶,他指的是誰呢?莫非是表姐郭業紅出了車禍不成?她的心裡不由得開始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