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還是伍可定很久沒有得到女人滋潤的緣故,這猛然之間,從他的電話裡邊傳來了久違的女人聲音,這不禁讓他實在是有種太親切的感覺,所以伍可定就想着:莫非自己也開始想女人了嗎?……
自從他正式調入同泉縣委工作之後,伍可定基本上就沒有機會再和那個女人勾上什麼關係,雖然這個尹平總是有意無意之間地想爲伍可定和楊玉敏牽上線,但伍可定卻總是裝作不知道,只是對尹平打哈哈就算事情過去了。
過了好一會,“啊!”伍可定一下想起來了,這是他的大學同學謝虹霞。昨晚自己打了她手機之後,卻忘了保存號碼,便道:“是我。伍可定。”
“啊,是伍可定啊?哈哈,你怎麼找到我的了,都好幾年沒見了。聽說你被下派到縣裡掛職去了?”謝虹霞依然是當年的急性子,一開口就咋呼了。
“是啊,到同泉了。”伍可定也不想和她說自己現在已經正式調入了同泉,因爲具體的情況那就是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的,想着這些他接着又問道,“聽楊學剛說,你前不久見過楊玉敏是嗎?”
“楊玉敏?是見過。在東城市人民醫院裡。她好像病了。也沒多說。怎麼你想找她嗎?”謝虹霞笑着說道。
“是的。我想找她有點事。我的手機出了一點問題,現在她號碼找不到了,她是真的病了嗎?”伍可定心裡有些打鼓了,謝虹霞也是在東城市人民立醫院見到的楊玉敏,而自己昨天下午又是在東城市人民醫院看到了那熟悉的影子……那看來自己的確沒有看錯了,但她跑到醫院幹嘛呢?伍可定心裡想不明白,說實在的,自從楊玉敏對冠冠那麼關心之後,伍可定就開始對楊玉敏好像有了一種超乎普通同事的那一種感情了,至於爲什麼?他也不知道。
謝虹霞道:“她自己說的。我也沒有細問。不過要我看啊,估計那多半是心病,而俗話不是說得好嗎,心病還是要心藥醫啊,只是不知道她的心藥是什麼方子了。”
伍可定聽到這裡,他也是明白了一大半了,估計多半是因爲她之前的那個省委情人被雙規的問題了,這樣的話,也就引起了一個頭疼腦熱什麼的,想到這裡,伍可定就故意問謝虹霞有沒有楊玉敏現在的聯繫方式,但謝虹霞卻說當時匆忙,也沒來得及交換。伍可定道:“那就謝謝了,我再找吧。”
車子在東城市最古老的街道大平路上行駛,秋雨已經停了。路兩旁的樟樹,葉子依然綠油着。這是一種頑強的植物,一年四季,都是生機盎然的。而且,伍可定喜歡香樟所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清香。不事張揚,寧靜瀰漫。清新自然,守正自得。
然而,內心裡,伍可定卻有些沉重了。只不過現在他已經時間在那裡感慨了,何況他也只是想從側面多瞭解瞭解楊玉敏,他如果想要見楊玉敏的話,那還不是一件容易得不能再容易得事情啊,而今在他手上的大事,就是要帶這個廣木木業的孫科偉去找市發改委,要幫他跑一下那個治理環境污染項目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替孫科偉跑到一些項目的啓動資金。不過,說老實話,他對今天來找發改委真的不敢抱有太多的希望,因爲上次在跑東河礦業的項目的時候,就把他自己的這個薄面用完了,但現在自己卻被這個何意發和孟林達還有孫科偉逼到來,他的確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是再往發改委走一趟了,至於管不管用,那他也不知道了,所以他纔想要帶這個孫科偉一起來,如果被人拒絕了的,那他親自看到的,那就是另外一碼事,就不是他不願去幫他們辦了,這樣何意發和孟林達也說不了他了,這就是伍可定非要讓孫科偉的主要原因。
不過,當伍可定和孫科偉到了發改委之後,伍可定並沒有直接去找吳志強副主任,而是先找了項目二科的莫機洋科長。莫機洋和他曾是市委黨校青幹班的同學。一見面,莫科長便和伍可定調侃道:“當書記了,就見不着面了。可定書記啊,這樣可不好!”
“不是我不想見面,而是怕見領導的面哪。”伍可定也笑道。
孫科偉看兩個人笑着說話,就悄悄地出門了。不一會兒又進來。伍可定給莫機洋介紹說道:“這是同泉廣木木業的老總孫科偉孫總,他們企業報了個污染治理的項目,是不是在關科長這裡?”
“同泉?廣木木業?好像不在。可能在項目一科吧。污染治理的項目應該都在那兒。我過去給你問問。你等一下啊……”莫機洋說着,就到隔壁辦公室去了。
不一會兒,就領着個年輕人進來,說:“這是一科的關科長,項目在他手裡。這是同泉縣委伍可定副書記,東城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下派的。我黨校的同學。”
“啊,伍書記,久仰久仰!”關科長伸出手,同伍可定握了一下,又同孫科偉握了下。孫科偉遞過煙,大家點了火。伍可定道:“廣木木業的項目,還請關科長多關心哪。我今天就是專程來彙報的。”
“啊,啊!廣木木業?污染治理吧?在初選的項目裡面。”關科長轉了話題道:“同泉那邊的項目爭取的不多啊,看來搞項目的熱情不高。現在可是個項目時代,很多縣,主要的精力就放在跑項目上了。”
“這是我們工作的欠缺。還請關科長多關照。就從廣木木業的項目開始吧,怎麼樣?關科長?”孫科偉故意裝作謙虛地說道。
這時,伍可定也笑着說道:“還有莫科長,大家都是老同學了,也不提醒提醒。”
莫機洋道:“這事還要提醒?你一個不過是一個掛職的幹部,管這麼多幹嘛呢?不過,今天廣木木業這事,莫科長還得……”
“那當然。你莫科長都開口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關科長笑着說道。
伍可定就說要過去給吳主任彙報一下,等會兒再過來。中午孫總做東,請兩位科長無論如何都要賞光。莫機洋和關科長都笑了,然後差不多都是異口同聲地說道:“不太好吧,你伍書記好不容易來一回,要做東的話,那也應該是我們做東纔對吧?你伍書記過來了,讓孫總做東不合適。”
這時但伍可定卻說合適,而且合適得很,兩位還是給我這個薄面吧?……
到了吳主任辦公室,門卻關着,一問,剛剛出去開會了。伍可定只好又回到項目二科,莫機洋跟關科長正在說話。伍可定說:“你們先忙。中午就這麼定了。等會兒我再打電話跟你們聯繫。”孫科偉也點點頭。
莫機洋說:“吳主任下午可能要過來的。”伍可定說:“那就好,中午吃了飯正好過來。”孫科偉就將兩個大信封,塞到莫機洋和關科長的手裡。兩個人也沒說話,稍稍推辭了下。但最後還是把各自的大信封,放到了各自的包裡,也是在這時,伍可定和孫科偉已經出門了。
中午吃了飯,孫科偉在賓館裡開了房間,請莫機洋和關科長稍稍休息一下。他也給伍可定開了房間,伍可定沒住,說要回家,答應好孩子的。午飯前,他給家裡打了電話,冠冠說:“你就在外面忙吧,你的工作要緊。”
聽到冠冠這麼說話,也就是讓伍可定鼻子一潮,說:“吃過飯我就回去,中午陪你好好地下盤棋。”
伍可定走後,孫科偉對莫機洋科長道:“莫科長,中午……這樣吧,我請人陪陪你。”
莫機洋和關科長一人一個房間,這陣勢是明擺着的。聽孫科偉一說,莫機洋笑了笑:“我就不必了,你給關科長說說唄。”
“我知道了。您先休息。”孫科偉出了門,直接到賓館十樓的康樂中心,點了兩個漂亮的小姐,讓他們分別到兩個人的房間裡去。至於費用,由他在這邊直接結賬。關鍵是要把我們老闆伺候好了,錢好說。安排好後,他自己則打電話給在省城某大學讀書的情人,讓她馬上過來。作爲一個企業的老總,這些年他恪守着一條規矩:從不找小姐,只找情人。而且,他找的情人還都是有一定檔次的。現在的這個,是上個月才搭上的,以前的那個,就是現在這個的同學。情人總比小姐好些,至少來得乾淨一點,這樣就可以避免中招啊。
下午兩點半,孫科偉和伍可定來到莫機洋和關科長的房間,問道:“兩位科長中午休息得如何啊?”
恰在此時,這個關科長臉色發紅,笑着說:“行,行!下午你們過去找吳主任吧,他沒意見就行。主要是他一定要知道,不能反對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