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一晌貪歡

31、一晌貪歡

宋昱蒼白的笑了笑:“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你,真的。

他伸手隔着空氣去觸碰鸞沉的臉:“我很想念你。”

“別動。”他簡單的答道。

宋昱就真的不動了。

鸞沉看着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最後他站在他面前,擡起手臂解他結構複雜的鎧甲,上面有一些灰塵,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你送我的大貓長的都抱不動了。”他忽然開口道。

“啊……”宋昱差點忘記那個畜生,怔了怔,不知該怎麼回答,他一直覺得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沒有實感。

“聽說臨淵宮的風水不好,住那兒的人都坎坷一生,這次回去就給拆了。”鸞沉不像在和人對話,有點自說自話。

宋昱忍不住笑他:“你怎麼不把奉天城拆了?”

鸞沉沒理他,繼續和宋昱身上的扣子做鬥爭:“你不是喜歡久州的酥餅麼,我找了廚子專門在宮裡做……”

宋昱光潔的脖子露出來,鸞沉喜歡咬他的動脈,這給他一種被人臣服和信任的安全感。可是這一次他盯住宋昱的脖子,只是伸了冰涼的指尖上去,沿着幾道變深的醜陋的大疤痕摩挲。

“第一年,被匈奴的死士刺傷的,他們喜歡來這個。”宋昱滿不在乎的握住那隻手阻止他進一步爲非作歹。

這樣輕描淡寫的複述,背後是怎麼樣的故事,鸞沉發現自己和他隔得太遠。

然而手又被鸞沉反握,他看着那隻屬於青澀少年修長的手指被粗糙的、長滿老繭和刀傷的手所代替,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你寫的那種字,很好看,我會統一全國的文字,讓所有人都和你學……”

宋昱沒說話,他還是笑,一邊笑一邊抓着鸞沉的肩膀把他舉高,好讓陛下啊可以輕而易舉的受到自己疾風暴雨一樣的親吻。

鸞沉覺得他們之間產生了什麼變化,宋昱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會以一種卑躬屈膝的姿態跪在自己身邊祈求,他已經在血雨腥風中蛻變成一個有用的大人。

吻沿着鎖骨向下,軍營裡自然是比不上彼時在皇宮中,宋昱身上有些汗漬的味道,鸞沉掀開衣料,赤|裸的胸膛上依舊是縱橫交錯的疤痕。

“疼嗎?”

“不記得了,”宋昱誠實道:“應該疼吧。”

鸞沉不說話,改用舌尖一點點舔在上面。

“身上還有很多,”宋昱氣息越來越混濁,他詭異的低頭咬着他的耳朵,笑了笑:“馬上給你看。”

鸞沉因爲身體不好,這幾年未經人事,到這時居然緊張起來,他沿着胸口小腹向下,癡迷般的一口含住。宋昱也沒有絲毫憐憫,抱住他的頭劇烈動作,來回抽|送。

高|潮來臨之前,鸞沉喘着氣束手無策的看了一眼宋昱,他低垂着眼瞼,機率額發溼漉漉的沾溼在臉上,五官線條清晰婉轉,帶着誘人的情|欲的氣息。

“吞下去。”他居高臨下的按住他的頭,有點無情。

腥羶的液體灌進那人的喉管,咳嗽着擡頭看他,宋昱又心疼了,那眼睛裡帶着無辜的迷濛,脣邊還沾着白濁的液體。

那人費勁全力湊近了看他,侷促片刻用手攥住他的衣袖下襬,溺水者尋到救命稻草般,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御醫說,我恐怕活不過開春了……”

宋昱覺得心裡有什麼地方在極端的高溫中化開了,焦灼的,一滴一滴滾燙的落在胸口上,自私的僞裝在這個人面前是毫無意義的。

“這樣也好,什麼都不用管了。”宋昱也笑了。

椅子早已撞的東倒西歪,桌上的地圖和寫滿軍機要務的竹簡也不知何時被順手掃了一地,瓶瓶罐罐的碎片狼狽不堪的滾落在地毯上。他把他猛一翻身狠狠的壓在桌上,粗暴的扯下腰帶,抓着他□的右腿膝蓋往胸腹上折去。

鸞沉毫不示弱的伸着脖子,用力勾着他的後頸朝脖子上突起的經脈咬去,雖然沒見流血,卻很快留下一片色澤淫|靡的青紫。

沒有做任何擴張,沒有藉助潤滑,甚至連衣物都沒有褪乾淨,他便急不可耐的衝進去。

宋昱情難自制,對鸞沉的哀求不理不顧,腰間使了狠力,不知節制的將性|器自穴口衝撞到底。

除卻本能之外,鸞沉也還有一絲意識,但這意識沒有讓自己推開他,反而清醒的教唆他,應當對身上的男人婉轉承歡,曲意逢迎。好像潛意識裡覺得這輩子相識相知的日子即將用盡,每一個呼吸的瞬間都會在彈指間無法抑制的灰飛煙滅,永劫不復。

宋昱最後又狠又急的抽|插了幾下,一陣痙攣之後慢慢停下來,聽到鸞沉咬在自己肩上的脣邊低喃着什麼,湊上去一聽,宋昱心裡一怔,差點落淚。那人在叫:“子期……”

“你說什麼?”宋昱明知故問。

鸞沉敏感到了極致,全身都在顫,明顯是聽不太清的,只是繼續喃喃道:“子期,子期……”

那是他從來沒有叫過的,自己的表字。

宋昱把他抱的更緊了。

“陛下,我該叫你什麼?”

“我麼,哥哥們還在的時候……”鸞沉停下來玩他的頭髮,又捧住他的手指頭,細細用指腹摩挲上面粗糙的裂口:“叫我小九,呵……”

“小九,好像酒樓的小二……”

“你敢嫌我?……呆子,瞧你這處處刀疤的身子,回了奉天可要好好養着,不然朕後宮佳麗三千,輕飄飄就將你比下去。到時候不受寵了,可不要怪朕把你打入冷宮……”

宋昱崩着的臉終於噗一聲破功了。

“胡說,陛下不是就喜歡這樣的麼?”

宋昱翻身把他壓下去,開始又一輪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