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卻傳來了金峰的鼾聲,原來是睡着了。
向南和陳將他扶到了房間躺下,看着陳耐心的替金峰脫去鞋襪,蓋好被子,向南心裡一暖,他這是替金峰高興,遇到陳這麼好的姑娘。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歡金峰的。
以前聽部隊里老司機說過,當一個人什麼都沒有時,喜歡一個人,那不一定是真正的喜歡。但是當一個人什麼都有時喜歡一個人,那就是真心的喜歡了,往往後者能夠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要不是早知道陳家財萬貫,他可能還會以爲她有什麼居心呢。不過現在放心了,輕輕的關上門,來到隔壁房間躺下了,至於陳究竟是自己回房睡還是直接就在金峰那,他也沒工夫去想,腦袋越來越沉,就這樣睡去了。
“南哥,起來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是金峰在叫他。
“幾點了?”向南以爲時間已經很晚了,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一邊快速的穿衣服,一邊納悶:我可是很少起晚的啊,雖然說昨晚喝了點酒,但是那也不至於呀。
“五點。”金峰沒看手錶,剛起來時是四點五十,估計現在五點差不多。
“你小子耍我啊?才五點你就把我給叫起來。”望了望窗外,果然是一片漆黑。“那我還睡會吧。”暖和的被窩真是讓人捨不得離開。
“南哥,今天我帶你上山打獵去。”金峰神秘的說道。
“什麼,打獵?真的假的?”向南一骨碌爬了起來。
“那還有假,騙誰也不能騙你吧,傢伙我都準備好了。“說着從手裡的黑包裡掏出兩支獵槍來。
向南就像見到老朋友一樣。一把奪過,這是兩支雷明頓12號霰彈槍。一支通體烏黑。一支除了扳機處有黑色金屬卡殼之外,是原始地木頭的紅褐色。
“你這兩把都是霰彈槍,只好打些小動物,小鳥兔子之類地,有沒有實彈槍?”向南有些失望的問道。
“怎麼,南哥,你還準備打大個的?這山裡可就有野豬了,那玩意你要是一槍沒要了它的命,它可就送你歸西了。”金峰一臉嚴肅的說。
“你以前沒打過?”向南驚訝的說。
“沒敢打,那東西發起瘋來可不是好玩的。”金峰臉一紅道。
“合計你上山裡趴撲兩三天就是爲了等那幾只小玩意。算了。你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能打到這些獵物不錯了,別磨嘰,你手上有沒有實彈槍?”像他這種從特種部隊出來的,以前實彈打了總有幾十萬發,現在讓他用霰彈槍。那就好比讓開過戰鬥機的飛行員來開火車一樣無聊,既不刺激。也沒有挑戰力。
“有是有,不過證件還沒辦下來,子彈不多。”金峰小聲的說。
“怎麼回事?”向南問道,隨即明白了。
根據中國地法律,購買獵槍和注射槍,需經縣以上林業部門批准和公安機關同意,發給購買證,憑證向國家指定地單位購買。專
業狩獵生產的人員和單位,可以佩帶和配置獵槍。非專業狩獵人員持有獵槍的,限十八歲以上公民。每人不得超過兩支。
“還不是那幫人卡的緊。說什麼每人最多隻能報兩支槍。還不是想多拿點孝敬。”金峰不屑的說。
“這你就說錯了,他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這是國家法律明令禁止地。”有的時候,壞事做多了,偶爾做做好事也可能被人誤認爲在幹壞事,何其不幸也。
“那怎麼辦?還拿不拿了?”金峰問。
“拿呀,憑什麼不拿?”向南大聲道。
“你不是說這是違法地嗎?”金峰不解的問。
“我現在是在休假,古人有句話叫什麼來着,哦,不在其職,不謀其政。我現在不是刑警,我是一名進山遊玩的客人,不懂什麼法律,在三龍居的老闆慫恿之下進山打獵,要追究責任也要追究那老闆的責任嘛。”向南一板一眼的說。
“說這麼多,原來黑鍋給我背了,得得,誰讓你是我老大呢。”金峰撇撇嘴,走出了房間。帶向南收拾好,他又端來了兩支槍,一支唧筒五連發,一支半自動獵槍。
向南眼前一亮,搶過那支半自動獵槍。噼裡啪啦一陣將槍零散的拆了下來。
他一邊動作還一邊介紹起這把槍來,半自動獵槍由槍管和槍管下部固定的彈倉機構,及與槍管後部固定的機匣,機匣後端固定的槍托,及機匣上部地閉鎖機構,和下部地擊發機構構成的半自動獵槍,擊發機構主要是在輸彈器變換挺,通過變換挺軸連接在一起,在閉鎖機構中地閉鎖卡鐵的前部和後部帶有斜面,在彈倉機構尾部帶有左右開關片簧,從而可使獵槍形成連發動作,提高射擊性能,適用於狩獵、科研考察、護林、護牧等。
緊接着又是一陣噼裡啪啦又給組裝上了。
直看得金峰目瞪口呆,“南哥,你這麼麻利?”
“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這槍和半自動步槍比起來還差點,不過還湊合着用吧。總比霰彈槍好。”向南摩挲着烏黑油亮的槍管說。
“那這支五連發呢?”這兩把槍最近才搞到手,金峰還沒試過呢。
“那槍是打鋼珠的,雖然比霰彈槍強點,但是我用起來還是不習慣,殺傷力不大,只適合你用。”向南笑着說。
“爲什麼?”金峰撓了撓頭。
“打小鳥啊。^^^^”
“好啊,南哥,今天我就非要打只野豬給你看看。”金峰不服氣的說。
兩人草草吃了些東西,背上些乾糧,一人拿着一把槍和爲數不多的子彈,就往伏牛山上爬去。
伏牛山,山如其名,如同一隻大牯牛橫臥在地平線上。綿亙幾百裡,上窄下寬,和牛背相似。
天漸漸亮了起來,他們也已經走到了樹林的深處,太陽似乎不夠穿透力,被濃密的樹葉擋的只剩下斑斑點點。冬天的早晨異常的寒冷,兩人的眉
毛頭髮早被露水打溼,又慢慢的結成了薄薄的冰。
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況且聽說野豬是一種夜行性動物,平常只在早晨和黃昏纔出來覓食。因爲要想遭遇野豬,向南和金峰這才早早的出來了,真擔心飛禽野獸是不是也賴牀了,這麼冷的天。
不過很快,兩人走過的樹叢不時飛起一隻鳥兒,竄出一隻兔子來,打消了向南心中的疑慮。兩人披荊斬棘,慢慢的前行,還得不時的察看腳下的痕跡,好不容易又一次打獵的機會,向南可不想就帶回去幾隻鳥和兔子。
“南哥,你看,豬蹄子印。”金峰忽然蹲下身說。
向南趕緊過去,扒開草叢一看,果然見到一個蹄印,和家豬的蹄印差不多,不過較小些。他也從沒見過野豬蹄印是什麼樣子,不過這深山老林哪會有家豬。那就必是野豬無疑了。而且就一隻,向南放心了,野豬就怕一羣。都說一豬二熊三虎,野豬既然能排到狗熊和老虎的前面,踏的兇悍可見一斑。
兩人興奮的在四周開始找尋起來,向南是偵察兵出身,對於追蹤這方面當然是旁人所不及的。何況還是隻不懂得消滅行動痕跡的動物。
不一會,向南和金峰就聽到了斷斷續續的野豬叫聲,輕輕扒開面前的長草一看,只見大概三十幾米遠處一頭皮膚灰色,且被粗糙的暗褐色和黑色鬃毛所覆蓋的野豬,鬃毛幾乎從頸部直至臀部,耳尖而小,嘴尖而長,頭和腹部較小,腳高而細,蹄黑色。背直不凹,尾比家豬短,正挺着一副長長的獠牙在地下刨食呢。
據說只有雄性野豬才長有獠牙,那麼這傢伙是個公的了。看樣子有一百多斤,對野豬來說已經是個大傢伙了。
只見它一會刨着地,一會擡起頭四處望望,尖尖的耳朵豎立着一動不動,十分的警惕。
向南用食指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拉着火男往後退了十幾步,這才極小聲的說道“金峰,待會我先開槍,聽到我的槍響,你再開槍,聽到了嗎?”金峰輕輕的點了點頭。
又重新檢查了一下槍支,兩人又躡手躡腳的移到了離野豬比較近的位置,又不敢靠太近,怕它警覺後逃跑了。
兩人各選了一個好的射擊地點,臥了下來。野豬好像是刨到了白蟻窩,正吃的津津有味。
這時野豬後蹄動了動,身體向這邊一側,一面小山似的身軀完全暴露在了向南和金峰的槍口下。那身直立的鬃毛又黑又硬,發出油油的光亮。
向南對金峰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他數到三,自己先開槍,然後金峰開槍。向南很自信自己的槍法,知道一擊必中,讓金峰打上一槍不過是錦上添花,讓他爽一把罷了。
向南右手持槍,緊緊的靠在肩窩上,左手做着手勢。數到二時,只聽砰的一聲響。金峰開槍了。
向南心裡一緊,壞了。果然,只見那頭野豬大吼一聲,後腳急速刨地,衝着金峰隱藏的方向就衝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