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蕭蕭這個女孩子,張一凡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不象是這種娛樂場的小姐,偏偏又在這種地方出現。看來應該是遇上什麼變故,才被迫流落風塵。這樣的例子不在小數,張一凡倒是聽聞不少。
其實象萬紫千紅的那些女孩子們,很多都是被生活所*的,這才墮落到這種地步。最終紅顏老去,弄得曲終人散,終歸一杯黃土。
張一凡不是救世主,他不可能救得了天下所有的人,既然遇上了何蕭蕭,再加上兩人又有過那種荒唐的經歷,他就想幫一把這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車子在何蕭蕭身邊嘎然停下,張一凡透着車窗喊道:“上車吧!我送你。”
何蕭蕭看了一眼,見是張一凡,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室。
張一凡扯了張紙遞過去,他發現何蕭蕭臉色很白,可是喝得多了些,胃裡悶得難受。
何蕭蕭接過紙巾,輕聲道:“謝謝!”
“住哪裡?我送你回去吧!”車子慢慢地溜達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時鐘指向十一點,張一凡此刻很感激封書記那個老不死的。要不是他打電話過來,今天晚上不知道要折騰到幾點。
何蕭蕭擦了把嘴,茫然望着車外的夜空,搖了搖頭,“我不想回去。隨便你開吧,去哪裡都行。”
“你是不是受到什麼打擊了,還是家裡遭了變故?”張一凡慢慢地開着車,打聽着心中的疑問。
“爲什麼這麼問?”何蕭蕭回過頭,看着張一凡,心情頗爲複雜。這個就是得到自己第一次的男孩子,二萬塊錢,就結束了自己的少女時代。她真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該恨。
不過就是要恨,也不應該恨他,而是恨這個社會,恨天意弄人!
張一凡透過餘光,觀察着何蕭蕭的神色,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他淡淡地道:“也沒什麼,只是有種直覺告訴我,你不象那種場所裡混的人。人的眼神通常會告訴我們很多東西,那天晚上,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你的第一次,真的,很抱歉。”
“這不是你的錯,當時我很需要錢。如果不是你,我也會和別人……”何蕭蕭說不下去了,眼角又有了淚痕。
張一凡聽了這話,怎麼有種酸酸的味道。雖然改革開放這麼多年,通城的經濟並不是很發達,與東臨地區其他幾個城市相比,通城算是排名在最末的了。
通城的經濟落後也有幾個原因,在張一凡看來,主要還是黨政之間的意見不協調,勾心鬥角太嚴重。林縣長諸般努力,終究敵不過封書記強大的壓力。
他很能理解何蕭蕭的心情,何蕭蕭抹了一把淚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其實我真的沒有怪過誰。你的朋友告訴我,你也是第一次,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道歉。我是自願的,你不要擔心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能跟我說說嗎?”張一凡很懇切,越發覺得有必要幫她一把。
何蕭蕭止住了淚水,建議道:“我們下去走走吧?”、夜已經深了,天氣有點涼,稀薄的星空下,慢慢地走着兩條人影。月亮在雲層裡時隱時現,象怕驚醒了誰的夢。
路邊的人漸漸地少了,張一凡陪何蕭蕭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慢慢的聆聽着何蕭蕭的敘說。
還是那段悲慘的故事,一個完好的家庭,就在剎那間土崩瓦解。自老爸跳樓之後,何蕭蕭的媽媽住進了醫院。
醫院是救人的場所,也是殺人的刀。何蕭蕭媽媽的病情,就象一個無底洞,無限地吸取本來就不堪重負的家庭那點點可憐的積蓄。
最終讓何蕭蕭鋌而走險,毅然踏進了萬紫千紅這種娛樂所場,從一個學生妹淪落爲風塵女子。故事聽完了,張一凡心中一陣感概。
原來如此,一切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可怕。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張一凡沉悶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出來吧,別在地種地方混了。”張一凡停下了,認真的注視着何蕭蕭那清秀的臉朧。
何蕭蕭擡起頭,抿着小嘴看着他,心情極度矛盾。
“我還能再回頭嗎?”
“當然可以,相信我。”張一凡自信地笑了,“等把你媽的病治好了,你還是去上學吧。不要擔心錢的事,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
“你……?”何蕭蕭有些猶豫。兩人萍水相逢,他爲什麼要幫自己?她定定的看着張一凡,那張梭角分明,濃眉大眼的臉,似乎在記憶中哪裡見過。
“相信我吧!我們都那樣了,難道你還擔心我有什麼企圖不成?”張一凡笑了,笑得有些曖昧。令何蕭蕭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兩人那種笨拙的動作。後來她在A片中見過人家是怎麼做的,這才相信張一凡絕對也是初哥。
女孩子很容易臉紅,何蕭蕭的臉不僅很紅,而且還象火一樣的炙熱。
她有些激動地靠近了張一凡,哽咽道:“我沒什麼東西可以向你承諾,就算你肯幫我,我也還不起的。”
“那就不用還了。”張一凡伸手一拉,何蕭蕭就撲在他懷裡,小聲地抽咽着。
“別哭了,明天去看看你媽媽吧!願她早點康復。這樣你也可以回學校讀書了。”
“嗯!”何蕭蕭用力地點點頭,“謝謝你,你真好!”
何蕭蕭又哭了,這次是被張一凡的真誠所感動,她真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好人。本來張一凡完全可以不必管她,任她在風塵中自生自滅,可他還是向自己伸出了援助之手。、何蕭蕭好感動,又哭得一塌糊塗。
夜,更深了,一股股寒意襲來,吹得張一凡都有些發抖。他輕輕拍了拍何蕭蕭的嬌嫩的肩膀,“別哭了,我們到車裡去吧!”、何蕭蕭擦去了淚水,很乖順地點點頭。很不好意思地道:“我把你的衣服弄溫了。”
兩人回到車裡,張一凡有些犯難,該去哪?呆在車裡還是去開房,如果自己提出開房,人家女孩子會怎麼想?、好在何蕭蕭善解人意,似乎看懂了張一凡的心思,鼓起勇氣幽幽地道:“我們去開個房間好嗎?我想洗個澡!”(96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