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張家的人全體待命,正準備去機場,他們是十一點的航班。
當大家都準備好了,剛進機場不久,正準備出發的時候,張一凡突然接到劉曉軒打來的電話,“溫縣長去世了。”
溫縣長死了?怎麼可能?昨天晚上他還好好的,怎麼在突然之間就死了呢?
張一凡愣在那裡,怎麼琢磨怎麼不對勁。
溫縣長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死因是什麼?他問了劉曉軒,劉曉軒也不清楚,她說看守所那邊還沒有給出答覆。
“溫雅呢?溫雅她在哪?”
“她已經哭得暈過去了,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劉曉軒回答。
“我知道了!”張一凡掛了電話,臉色沉了下來。
張敬軒遠遠看到兒子的表情,感到有些不對,便走過來問了一聲,“出什麼事了?”
“溫玉良死了!”張一凡淡淡地道,心情突然變得怪異起來,雖然他與溫玉良沒什麼交情,僅僅在昨天見了一面,但他的心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其中難道真有什麼巨大陰謀?如果真是這樣,這些人也太膽大妄爲了點,居然能把堂堂一個縣長給弄死。
“那你回去吧,你爺爺那邊我幫你去說。”張敬軒身爲一省之長,自然知道其中的隱情。沙縣這個地方,真出人意料之外,以前只知道那裡的派系鬥爭很厲害,但沒想到居然亂成這樣子。
與去京城相比,熟輕熟重,張省長自然衡量。張一凡目前正處在風尖浪口,沙縣又出了這種事,還是讓他回去爲好。
老爸的決定,正與張一凡不謀而合。
他點點頭,“謝謝爸!”
張敬軒突然笑了一下,溫和地道:“你自己小心!”
這時,老媽和姐姐跑過來,“一凡,怎麼你不去了?”
“媽,沙縣那邊出了點事,京城我是去不了了,幫我在爺爺那裡說幾句好話。”張一凡微微一笑,說出了實情。
“這個沙縣是什麼地方啊?過個年都不讓人安寧。敬軒,我看老三還是調回來吧!”老媽聽到這種事,心裡就隱隱不安。
姐夫,大嫂他們都過來了,“一凡,那你小心點!有情況隨時給我們打電話。”聽到大家的關心,張一凡心中無限溫暖,朝大家揮了揮手,“時間差不多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在機場入口,張一凡和董小凡兩人與家人揮了揮手,目送他們進了安檢處。兩人又在外面揮了好一陣子手,才依依不捨地與家人告別。
“大壞蛋,你要回沙縣?我跟你去!”
董小凡拉着手看着他,兩個眼睛眨了眨,挺認真地道。
張一凡卻搖搖頭,“現在那裡的局勢很亂,你還是留在省城吧!”
“不會吧!你居然要把我一個人留在省城?我不幹。”董小凡跺着腳嚷道。
“是不是還在想昨天晚上沒完成的事?”張一凡逗了她一下,可把董小凡惹得不好意思了。人家可是第一次,他居然笑話自己,討厭!
董小凡跺跺腳,“不理你了!”
“小富婆,那邊的情況很不好,你暫時留在這裡吧,要不我打個電話給胡雷,你去冰冰那裡玩怎麼樣?”
“不用你打,我自己不會打嗎?”董小凡很生氣,好不容易纔盼到跟他在一起,這傢伙居然要甩開自己。要不是剛纔聽到他與張敬軒的對話,董小凡還真的懷疑他在外面有了小姑娘了。
知道她生着氣,以前也經常這樣子,張一凡就哄着她,“以前的溫縣長,昨天晚上在看守所離奇的死去,他與一樁很大的經濟糾紛案有關,這件事情大意不得。我不想去跟着去是有原因的,你要相信我,我是爲了你好!”
董小凡哪裡不明白?她嘟起小嘴,“還用你說,就是因爲有危險,人家纔要陪着你嘛!”
張一凡心中那個感動啊!多好的小凡妹妹。只是自己如何能與她陪着一起去冒險?當着機場這麼多人,張一凡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突然吻了下去。
嗯……嗯……
董小凡睜大了雙眼,死命地掙扎起來,只是她哪有張一凡這麼大力氣?折騰了幾下,也就慢慢地放棄了,兩隻眼睛瞪得象球一樣,氣乎乎地看着大壞蛋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吻着自己。
這時,有幾個外國人走過來,連連舉起相機,我拍,我拍——咔嚓,咔嚓——照相機的聲音響過不停,一些好事者做死的拍照。
董小凡急暴了,把心一橫,不管了,拍就拍吧!她伸手雙手,抱着張一凡的腦袋,主動地迴應起來。
第二天,省城的報紙上出現一篇報道《一道最美麗的風景場熱吻》一對年輕的情侶,給省城的冬天帶來了春天般的溫暖,夏天般的漏*點。
他們用熱烈的親吻,震憾了機場,也震憾了我們的眼球,吻的精彩,吻的浪漫,我們的世界,需要這樣的漏*點!我們的心靈,需要這種震憾,讓火一樣的漏*點!燃燒着整個冬天吧!
如果你愛她,用吻來證明你的行動!
如果你愛她,用心跳來感受她的快樂!
二十一世紀,將是一個年青人熱情澎湃的年代!你,還在等什麼?
自從那天后,在機場裡接吻的戀人就漸漸多了起來。
甚至公園裡,購物中心,廣場隨處可見熱吻的年青男女。後來居然有幾家廣告商,千方百計尋找照片上的女主角,想讓董小凡去接什麼廣告。不過都被她拒絕了!
把董小凡送到冰冰那裡的時候,張一凡下午就趕到了東臨市。
在東臨市人民醫院的大門口,看到了穿着一件火紅的披風,淑女風範極濃的劉曉軒。
“溫雅怎麼樣了?”張一凡見面的第一句話,就問起了溫雅的事,劉曉軒突然覺得自己有種奇怪的醋意。尤其是看到張一凡那關切的模樣,她的心裡就有那麼一點點酸。
“在醫院裡呢,剛剛睡着。”劉曉軒打量着張一凡,發現他越發沉穩了許多。男人的魅力,有時不在年紀,更不在那張臉上,張一凡的魅力,就在於他那兩道很濃的眉毛上。
張一凡的眉毛很有特色,讓劉曉軒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留戀。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張一凡的身影,就留在了她心裡。
這是一種很奇怪,很玄妙的心思,每個女孩子都有自己心中的小秘密,劉曉軒居然也開始有了這種小心思。
看到劉曉軒那端莊大方的模樣,寒風吹起她的秀髮,一張絕美的臉朧帶着淡淡的憂傷。看來她也在爲溫雅的事而擔憂,張一凡就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到底是著名主持人,風度與別的女孩子就完全不一樣。
在風中,披風微微敞開,那纖細的腰肢與修長的美腿,給人一種無限遐想的空間,腳上那雙黑色的靴子,踩在大理石板上,發出那噔噔的聲音,倒有幾分動聽。
劉曉軒就象乘風而來的一位仙子,在寒風中美倫美渙。隨着劉曉軒來到醫院的醫房裡,溫雅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兩眼茫然地看着窗外。
她的世界已經淪陷了,最後一絲生命中的關愛與呵護,都在昨天最後一次探監的時候,隨風而散。媽媽走了,爸爸也走了,就留下她一個人,孤單寂寞地飄浮在這個世界。
你們都走了,我還留下什麼?溫雅的心都碎了。但是倔強的她,發誓一定要找出幕後的真兇,是誰將自己的父親送到了監獄,她也要將對方送進監獄。
我發誓,一定要報仇!
就在這個時候,張一凡和劉曉軒走進來,溫雅突然發火,抓起牀頭的那個枕頭,狠狠地摔過去,“出去,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看她心情不好,很激動,張一凡就退了出來。
現在溫雅的心徹底冷漠了,就象這冬天的風。她甚至有些恨張一凡,也有些恨自己,爲什麼自己要帶他去見父親?如果不是張一凡,也許父親就不會死。不是張一凡的,他雖然生活在牢裡,但至少他還活着。
如今,什麼都沒了。
她恨這個男人,恨這個僞君子。是他毀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點愛。
今天是大年三十,所有的人都是一門心思往家裡跑。溫長風這案子,估計也就只能暫時淺擱。張一凡在走廊裡打了個電話給馮書記,向他反應了此事。
馮書記吟哦了一會,“這事我會叫人去關注的。”言下之意,你就不要去管了。都不在你任期內發生的事,管那麼多幹嘛?
馮書記畢竟不是董叔,也不是自己內部人,張一凡考慮再三,只好放棄求助市委的想法。掛了電話,他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鬱悶地抽出支菸。劉曉軒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打火機,給他點上了,安慰道:“溫雅的心情不好,你別怪她。”
“可能是我害死了溫縣長。”張一凡深吸了一口,緩緩道。
也許昨天不去見溫長風的話,他就不會死了。那麼,溫長風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看守所裡沒個說法。
自己當初只想激一激他,看看能不能從他的嘴裡套出點什麼線索,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就死了。張一凡突然感到頭大,這其中的隱情,又不是自己能知曉的,反而讓溫雅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據溫長風昨天的話裡得知,應該還有重要的證據在他手裡,可是這種證據又放在什麼地方?
“別自責了,你也是想幫她。只不過她一時想不開,錯怪了你,我相信你是個好人。”劉曉軒還在安慰着張一凡。
也不知爲什麼,她有一種直覺,張一凡不是那種人,而且溫長風的案子發生之前,他也不在沙縣。這個溫雅真是氣糊塗了,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