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瑞驚訝的看着向天亮,“你說什麼,跟我再說一遍。”
“請您同意,我要拆掉您的辦公室。”
就是你們的研究結果嗎。”李文瑞瞅了李玟一眼,繼續說道,“亂彈琴,你們想幹什麼,拆掉我的辦公室,真是荒唐透頂。”
說完,李文瑞又埋頭於文件中,不理向天亮了。
餘中豪和陳鐵龍進來,向天亮當着李文瑞的面,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餘中豪首先被說服了。
陳鐵龍道:“可是,按照規定,每年要有幾次對辦公室進行安全檢查,我們有專門的儀器,如果辦公室裡藏有金屬,我們早就查出來了。”
“我不是說黃金藏在辦公室裡,我的意思是,如果辦公室裡藏着關於那批黃金的某種信息呢。”向天亮解釋道。
“這個麼,倒是有相當可能的。”陳鐵龍思忖着道,“咱們不能因爲那個瘋子患有分裂症,就認爲他的行爲不可理喻,恰恰相反,他潛入書記辦公室,一定有特別的用意。”
李文瑞又擡起了頭,“你們倒是蠻一致的嘛。”
“您必須同意,不然我不幹了。”向天亮道。
“臭小子,威脅我啊。”李文瑞摘下老花眼鏡,笑着問道,“以什麼名義拆呢,萬一拆了以後什麼都沒有,你們準備如何交代。”
陳鐵龍笑道:“據我所知,您搬進書記辦公室七年了,從來沒對辦公室的佈置提過要求,後勤處負責人多次要求重新裝修一下辦公室,都被您拒絕了,所以我們這次就以裝修的名義,這個解釋說得過去吧。”
“就這麼定了。”向天亮急忙附和。
咦了一聲,李文瑞笑道:“你小子算老幾,我還沒點頭呢。”
“這種事不歸您管,您只有同意。”向天亮笑着說道。
“哈哈……你小子有種。”李文瑞大笑着說,“你們說,你們說,我旁聽一下總可以吧。”
餘中豪問道:“天亮,你準備怎麼拆啊。”
拿過李玟手上的檔案袋,向天亮遞給餘中豪,“老餘,我建議你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這裡面有個特別有意思的地方,解放前xx黨的最後一任省長喬伯庸,只當了三十天省長,當時解放軍已經渡過長江,雲州的解放指rì可待,可是這位老兄居然對辦公室進行了裝修,時間是他上任後的第七天到第二十二天,也就是說,他當省長的三十天內,有十六天是在裝修他的辦公室。”
餘中豪若有所悟,“你是說……他的這次裝修不是爲了裝修而裝修,而是借裝修爲名,掩蓋他另外的目的。”
天亮點着頭道,“我的建議是上開拆,越快越好須組織可靠的人蔘與場要有我們的人監管程錄像監控點最爲重要。”
“既然是最重要的,你就說唄。”餘中豪笑道。
向天亮正s餘,我從檔案上看到,書記辦公室的歷次整修裝修,都是有詳細記錄的,所以,我的要求時,在拆除的過程中,要按照檔案上的記錄,把解放以後的歷次裝修物全部拆掉運走,完成以後,要保持那個喬伯庸裝修後留下的原貌。”
餘中豪點着頭,“我明白了,我去東江大學找幾個土木工程的老專家過來,應該能達到你的要求。”
陳鐵龍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拆完。”
向天亮笑道:“後天抓人,明天上午你得幫我拆完。”
“拆比建難,這可有點困難。”陳鐵龍道。
“人多力量大麼。”向天亮說道,“書記樓封閉施工,多找點人來,我就不信完不成任務。”
瞅着向天亮,李文瑞嘆道:“臭小子啊,你要是待上一年,我這個省委大院非被你拆光不可喲。”
這是表示同意了,向天亮鬆了口氣,“瞧您這話說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李文瑞擺了擺手,“你們都去忙吧,小向,你留一下。”
其他人都退出了辦公室。
向天亮關上門,剛轉身,就看到李文瑞正笑眯眯的衝他伸出了手。
“呵呵……您老人家別急啊。”
着說話不腰疼,讓你一夫只抽五根菸,看你活得了還是活不了。”
向天亮忍着笑,上前忙着遞煙點菸。
文瑞美美的吸着煙,吐出一串菸圈後,斜了向天亮一眼,“你們怎麼樣啊。”
“我們。”
“你和李玟。”
“什麼怎麼樣。”
向天亮有點心虛,莫非老頭子別出什麼苗頭來了。
“少跟我裝蒜,你不要說什麼都不知道啊。”李文瑞斥道。
向天亮陪着小心,“我聽說,聽說她是您的女兒。”
醜終歸要外揚的啊。”李文瑞嘆道。
“李書記,這怎麼能算家醜呢。”
李文瑞苦笑道:“你還年輕,這方面你不懂。”
“李書記,您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點了點頭,李文瑞問道:“你們配合得怎麼樣。”
“很好啊。”
“真的。”
“真的,您就放心吧。”
李文瑞哦了一聲,“我怕她會欺負你,影響了破案呢。”
“沒有。”向天亮陪着小心問道,“李書記,她沒去過您家裡。”
“這丫頭像她媽次也沒有。”
“您很希望她親喊一聲爸爸吧。”
“當然,這還用問嗎。”
向天亮說:“我有辦法做通她的思想工作,讓她認您這個父親。”
也會做思想工作。”
“您小瞧我了吧。”向天亮心道,我的“思想工作”威力巨大呢。
如果能辦成這件事,我就算欠你兩份人情了。”
“兩份人情。”
李文瑞笑道:“一份是幫我破案,加一起不就是兩份人情了嗎。”
“嘿嘿……讓書記欠我人情,是我的榮幸。”
“去吧,好好幹。”李文瑞站起來,笑着說道,“瞧我這省委書記當的,又得去找個臨時辦公室了。”
向天亮喜孜孜的回到書記辦公室,李玟馬上湊了上來。
們都談了些什麼。”
“和書記談話,能隨便告訴你嗎。”向天亮神秘的笑了笑。
“一定和我有關。”李玟又騎坐到向天亮的身上。
老闆椅承受着兩個人的重量,發出了吱吱的聲音。
向天亮當然不敢說實話,“是談案子方面的情況,要說和你有關,那也只有一句話。”
“什麼話,快從實招來。”李玟竟伸手拿住了向天亮的大帳篷。
李玟的動作,讓向天亮求之不得,不輕不重,樂得享受。
“他問我,你有沒有欺負我。”
“就這一句。”
“就這一句啊。”
“你怎麼說。”
“我說你沒有欺負我,我們配合得很好。”
李玟黯然搖頭,“他了解我的脾氣,他不會相信的。”
什麼。”
“因爲,因爲我喜歡欺負男人。”
向天亮奇道:“你爲什麼喜歡欺負男人。”
李玟哼道:“因爲你們這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向天亮笑道:“所以,你見了男人就欺負,讓他們害怕你。”
“差不多吧。”
“我明白了,是因爲李書記。”
知故問。”
“因爲他當時拋棄了你母親和你。”
“不錯,不然我母親不會死。”
“於是,你便認爲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李玟道:“省委書記都幹出拋妻棄女的事,這世上還有好男人嗎。”
這倒也是,向天亮嗯了一聲,“那麼丈夫呢,他也不是好東西嗎。”
“他也不是好東西。”
“這個……我不太理解。”
李玟又哼了一聲,“他要是好男人,就不該拋下我們母女三人,獨自一個人去死。”
“可是,他是因公犧牲的啊。”
“那他爲什麼不能不犧牲呢。”
話題有些沉重了,向天亮趕緊引火燒身。
“那麼呢,我不是好男人嗎。”
以爲呢。”
“我認爲自己是好男人。”
李玟又抓着向天亮的大帳篷,又捏又搖的,“別以爲我不瞭解你的底細,我在濱海縣時調查過你,你禍害了不少女
向天亮訕訕的笑道:“那都是別人對我的誣陷造謠。”
“還想抵賴,要我說出她們的名字嗎。”
向天亮忙道:“我和她們是朋友,是互相幫助的好朋友。”
“還想狡辯,你是個大壞蛋,從頭壞到腳的臭男人。”
向天亮呵呵一笑,“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這麼壞,你爲什麼,爲什麼還和我這樣呢。”
李玟楞了楞,紅着臉道:也不知道……也許,也許你和他們不一樣呢。”
“想一想,哪兒不一樣呢。”向天亮摟過李玟的玉頸,在她臉上輕輕的吻着。
們,他們都怕我,都對我敬而遠之,而你……而你不怕我,我欺負你,你還往上粘……”
向天亮說,“我知道了,你有病,心裡的病。”
看過心理醫生,可是,我自己就是學過心理學的,心理醫生那一套對我沒有作用。”
“我來幫你吧。”向天亮又一次摟住李玟,們接吻,你就會感到心的寧靜,會感到心的寬敞……”
四片嘴脣又印在了一聲……
可就在這時,書記辦公室的門,不合時宜的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