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膽拿火眼定睛一看,杜天堂的公文包裡裝着這傢伙最心愛的兩個東西,一把手槍,還有一把“偉哥”。
黑鐵膽就想,你杜天堂兇什麼,靠手槍來壯膽,靠偉哥來壯陽,你這不是典型的色厲內荏嗎?你算個啥球東西?又是拍桌子又是震椅子?我爲白沙集團,爲你杜天堂個人幹了多少事,出了多少力?今天爲了一個小小的鄧文光,你至於這樣嗎?
想到這裡,黑鐵膽就眨了眨眼淡淡地說,只要我當一天的理事長,我就要理一天的事,履行好我的職責。
杜天堂揮着手大聲地說,黑鐵膽,你走,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聽到杜天堂和黑鐵膽兩個人在屋裡的聲音越來越大,杜天紅就推門進來了。
一看兩個男人就像是正在圍欄裡猛啄的兩隻公雞,杜天紅就上前拉着杜天堂說,哥,吵什麼呢?一家人,有啥話不能平心靜氣地說。
杜天堂蹦着脖子上的青筋大聲地說,誰和他是一家人,他黑鐵膽就是一個叛徒!
杜天紅見黑鐵膽已經出去了,就嗔怪道,哥,你今天是怎麼了,吃槍藥了?人家鐵膽爲了白沙集團出了多少力、流了多少汗、支了多少招,你都忘了?我剛纔聽到兩句,我覺得鐵膽說得對。這個合同就是不應當籤!
杜天堂搖了搖頭說,叛徒,叛徒,你們都是叛徒!
杜天紅苦笑道,哥,我們這可都是爲了你好。現在集團大了,又進行了改制,你不能一個人說了算。哥,你的脾氣得改改了。
杜天堂說,你這是什麼屁話,我50歲的人,這脾氣還能爲了他黑鐵膽改改?笑話!
杜天紅有些氣惱地說,不和你說了,你就是一個暴君!
聽到有人在吵,杜天龍也在外面聽。
黑鐵膽和杜天紅先後離開杜天堂的辦公室後,杜天龍就推門走了進去。
杜天龍給杜天堂讓了一根菸說,哥,熄熄火,爲黑鐵膽這小子不值當生這麼大的氣。
杜天堂說,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杜天龍說,哥,我早就
對你說過,這個黑鐵膽是個野心家,跟咱們根本就不是一條心。可那個時候,你聽不進去啊!
杜天堂點上煙抽了一口說,天龍啊,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杜天紅的眼裡含着淚來到了黑鐵膽的辦公室,黑鐵膽正在悶悶不樂地抽着煙。
杜天紅上前小聲說,鐵膽啊,你別跟我哥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大老粗。
黑鐵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天紅啊,沒事,沒事,這能算什麼事?!
杜天紅擡腕看了看黑鐵膽送給她的那塊手錶說,鐵膽啊,這都六點多了,該下班了,走,我請你去撮一頓,我替我哥向你道歉。
黑鐵膽嘆了一口氣說,今天就算了,沒胃口。天紅啊,謝謝你,改天我請你!
送走杜天紅,黑鐵膽就給張大彪打了一個電話,說想到訓練房裡去練練。
張大彪在電話中說,好啊,黑總,你當上總裁後,咱們就沒在一起痛痛快快地打了,今天晚上就讓你領教領教我彪子的拳頭。
黑鐵膽說,彪子,叫什麼黑總,你這是在笑話我呢,還是也想讓我叫你張總!
張大彪笑笑說,老大,口誤,口誤啊!一會兒見!
來到酒廠的訓練房,黑鐵膽先打打沙袋,壓壓腿,進行了簡單的熱身。
不久,彪子就帶着刀子和鉗子來了。
黑鐵膽說,你們三個一塊兒上,咱們好好打一場。
刀子笑笑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怎麼你撞了桃花運,功夫也見長了?
刀子隨黑鐵膽和白如玉外出了20多天,他對黑鐵膽與白如玉的關係,早就是心知肚明。
同着彪子和鉗子的面,黑鐵膽了不好辯駁,只得笑笑說,刀子,你是在諷刺我黑鐵膽27歲了,還是光棍一條吧!
幾個人換了行頭跳到拳臺上,彪子說,鐵膽,我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一塊兒上?
黑鐵膽舉起雙拳說,一塊上,放馬過來!
彪子笑笑說,那就不客氣了!
誰知他的話音未落,黑鐵膽的一個左擺拳就打
到了他的腮幫子上。彪子猝不及防,一頭栽到了地上。
彪子艱難地爬了起來說,鐵膽,你瘋了,一上來就下狠手?!
黑鐵膽一肚子的惡氣沒出發,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拳來腳往地朝那仨哥們的身上猛揍。
功夫不大,彪子先不行了,他倒在拳臺下面不起來了。
彪子取下拳套和頭盔,摸了摸腫得老高的腮幫子說,不打了,不打了,今天鐵膽是真的瘋了。
刀子和鉗子心裡仍不服氣,還在和黑鐵膽周旋着。
突然,黑鐵膽一手抓住了刀子的右手,另一隻手伸進刀子的襠部,一下子就把刀子給舉了起來,並順勢扔到了拳臺下面。這是少林拳中的一招“倒拔垂楊柳”,刀子沒想到黑鐵膽會真的摔他,跌在下面的刀子噢噢了幾聲才爬了起來。鉗子一看形勢不妙,打起十二分精神在黑鐵膽身邊遊走起來。也許是他太謹慎了,只顧單純地防守,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被動。黑鐵膽抓住機會,右腿一個斧劈腿實實在實地砸在了鉗子的面門上,只聽鉗子啊的一聲倒在了拳臺上,鼻血立馬流了出來。
見三個人都不行了,黑鐵膽這才取下了拳套和頭盔,他搖了搖手指說,你們幾個是越來越不爭氣了。
彪子不服氣地說,不是我們不爭氣,是你今晚發了瘋!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鉗子擦了擦鼻血說,他早就閉經了。
說到這時,哥幾個都哈哈笑了起來。
到這個時候,黑鐵膽才覺得肚子裡的那股惡氣散去了八九分。
回到家裡,黑鐵膽仍不想睡覺,他睡不下。今天他和杜天堂鬧了這麼一出,杜天堂豈能善罷甘休?對杜天堂鐵膽是不怕的,大不了他黑鐵膽不在白沙集團幹就行了。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但鐵膽又想到,此時的白沙集團正處於轉型的關鍵時期,離不開杜天堂的威信,也離不開他黑鐵膽的勤勉。因此,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和杜天堂之間的矛盾會不會影響到白沙集團的發展。
黑鐵膽想,影響是肯定的,但能影響到什麼程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