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一走,蘆軍苗就立刻變了一副模樣,既象討好又象得意地衝王者風說道:“怎麼樣,我還厲害吧?對付這種勢利和自大的女人,我有的是手段。以前在京城,見多了沒本事卻有脾氣的女人,我沒少落她們面子。反而真正有本事有資本的女人,卻往往溫柔嫺淑,至少不會在外人面前露怯。”
王者風一想也是,記得剛絡發達以後,經常見這個。局長哪個局長,甚至是一些區級的局長開車橫衝直撞。撞了人還牛氣沖天,聲稱要讓對方跪地求饒,卻從未見過哪個市長哪個書記在外面威風八面過!這也正妄了一句老話,真正有底氣有資本的人,是不會一臉傲慢在老百姓面前逞英雄的。
越在百姓面前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人,其實越是官不大錢不多素質不高本事不大的人,正是因爲沒有足夠的躋身上流社會的資本,纔會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揚威,炫耀自己的並不多的本錢,其實也是一種無能加自卑的變態表現。
王者風就笑問:“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朱丹?也許我還想故意和她談論。”
“別騙了,我還不瞭解你?”蘆軍苗眉毛一揚,雙眼微微一瞪,表情有點誇張,“你應付男人的時候,我看不出來你的喜惡,不過你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願意她們周旋,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王者風大吃一驚:“真的假的?你什麼時候這麼瞭解我了?從哪裡看出來的?”
“從你的笑容。”蘆軍苗笑得很神秘,也很開心,“對了,還有你的眼睛。如果你願意和她說話,你的笑容就很真誠,眼卑就很清澈。
如果你討厭她,你的笑容雖然看上去也有點真誠的意思,但笑起來就有點勉強,嘴角上翹的角度就當然眼神就更加出賣了你的內心,你的眼神就不再清澈,而是閃爍不定。”
王者風驚得目瞪口呆,拉開抽屜翻了半天,才從裡面找了一個鏡子,照了照臉,又對着鏡子笑了笑,才又對蘆軍苗說道:“蘆書記,你也太厲害了一點,我怎麼發現不了自己的秘密,卻被你說得清清楚楚。你說,你怎麼就把我研究得這麼清楚?”
蘆軍苗白了王者風一眼,嗔怪說道:“怎麼說話呢,這麼難聽?什麼叫研究你,我不過是觀察細緻罷了,哪裡會專門研究你?自作多情,你又不是我的未婚夫”王者風見蘆軍苗果然大咧咧,什麼都敢說,連未婚夫都出來了,正要開口說兩句,不料她又繼續說道,“就算是我的未婚夫,我也懶得研究他。說實話,這個世界上的臭男人都不值得我去研究,越研究越失望。”
王者風就又無話可說了,如果蘆軍苗懂得適可而止該有多好,可她偏偏不,非要說出後面一句讓人喪氣的話來,讓她的淑女形象全無。
不過話又說回來,蘆軍苗就是蘆軍苗,她的性格如此,真要讓她變成一個扭捏的女人,王者風還真不習慣。真是因爲她的性格大條,和她在一起共事,王者風纔沒有任何心理壓力,也很少拿她當女人。
“好,關於男人女人的話題就此打住,蘆書記說說你來找我,有何貴幹?”王者風不想再和她糾纏沒用的話題。
“看來周□□的問題還真是複雜,我們還沒有在遊麗的事情上有什麼進展。結果到好,他又冒出來一個採礦事件。”蘆軍苗一副難以理解的神情,“怪了,你說他一個小小的鄉黨委書記,怎麼就心機這麼深?我原以爲你就夠老謀深算了,沒想到,周□□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者風苦笑:“拜託,你拿我和好人比一比好不好?非要和周書記比個什麼勁?我還真比不過他,他確實厲害。”
王者風也從周□□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比如說讓習習逐漸退到幕後,慢慢向京城轉移,有可能的話以後出國,取的外國國籍,等等,凡事宜未雨綢繆。不可大意。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周□□肯定是一個非常有手腕的人。否則也不會讓遊麗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爲他生孩子,在他的安排下嫁人。既然遊麗對他這麼忠心。就算紀委的人插手。也未必能讓遊麗開口。
光從一今生活作風問題入手,也許也可以扳到周□□,但不能揭露他深層次的東西,就不能揪出他身後的靠山。而且自從王者風聽到他一出手就是三棟別墅的大手筆後,就更堅定了要從他身上入手,順藤摸瓜,慢慢接近林森的□□同盟,各個擊破,最後才能提前讓林家倒臺。
也要防止後來的事件重演,不能再讓林遠逃到國外,從此逃脫法律的制裁。
如果他的猜想正確的話,周□□真有開採私礦的嫌疑,倒是一個把他徹底打倒的好機會,而且還可以這條線上繼續摸下去,肯定能發現大人物。周□□再有本事,不可能一個人完成整個產業鏈,他負責開採的話,是上游產業,中游有運輸,下游有銷售,肯定涉及到許多人,也會有更高級別的官員牽扯進來,一張牌打出去。三個人胡牌,纔是王者風最想要的效果。
“可惜的是。縣紀委和市紀委都沒有什麼動靜,估計是被人截留了。我在市紀委也沒有什麼熟人,否則的話,倒是可以直接遞上去材料。”王者風不無遺憾地說道,他現在不敢親自出面去遊說遊麗,也不敢託別人去。一個女人要是認準了一個男人,是非常固執並且難以改變的,除非是她發現這個男人對她的愛是虛情假意。但到現在爲止,並沒有再發現周□□還有其他情人。
“要不,我找個機會認識一下游麗,然後慢慢和她熟悉之後,再從她嘴中套一些話出來?”
蘆軍苗賊的想法也很天馬行空,而且也不可行。遊麗能做周□□地下情人這麼多年。還能嫁人之後,始終保持着和周□□的關係而不被丈夫發覺,她也是一個,會演戲有表演天賦的人。以蘆軍苗的性格,說不定反而被她套了話去。
“還是從紀委的方面入手好一些,我週末回明州,看能不能找到市紀委的熟人。然後遞材料上去。”王者風說出他的想法,又想起了周□□在常委會上的失態,又說,“估計周□□肯定聽到了什麼風聲,否則以他的城府,不可能在常委會上和強力行當場翻臉。也就是說,現在周□□的防範心理更重了,所以現階段我們不要有任何接近遊麗的想法,而是要從別的地方找到突破口。周□□現在一心防範有人從遊麗身上下手,我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一方面找紀委,紀委的同志偵破經驗豐富,有太多的方法可以對付周□□。一方面暗查他到底有沒有在暗中採礦。
蘆軍苗也認同王者風的想法,實際上,她來找王者風就是聽王者風下一步如何打算的。現在的蘆軍苗在王者風面前完全沒有了副書記的派頭,對他的想法也是言聽計從,只要他說出來,她就是覺得切實可行,也讓她暗暗奇怪,爲什麼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就這麼大?邱衛紅說什麼,她都覺得不妥,都認爲他的想法既可笑又幼稚。而王者風不管說什麼,她都覺得既成熟又穩妥。
難道這也是一種盲從車理?
“我週末會回一趟京城,到時方便的話,你送到我車站。”蘆軍苗,琳提了一個王者風無法拒絕的要求,“我回京城打聽一下,看誰認識明州的紀委書記。看能不能牽上線,同時還有一些個人私事要處理,”話未說完,她突然臉色潮紅,咳嗽了幾聲。
“你的身體好不太好?”王者風關心地問,“是不是回去看病?爲什麼不坐你的車回去。擠火車很累人的。”
現在明州和京城之間還沒有通城際列車,更沒有動車,一般快車大概要3個多小時左右纔到,而以後的動車只需要一個多小時。
“說了是個人私事,你就不問了好不好?”蘆軍苗的不耐煩也有一股子耍賴的味道。她擺擺手,“我不想坐縣裡的車,麻煩,而且跟着個,司機,一路上很彆扭。再說我也有許多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甚至回京城也不想讓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