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兒子要出世了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王者風只來得及吩咐了晁偉綱一聲,就急忙開車離開區委大院,一路飛奔趕到了二院。
到了3樓產科,梅里已經被推入了產房,產房外已經等了一羣人。王者風只看了一眼就嚇了一跳。怎麼一下來了這麼多人?而且都是最近沒有怎麼見面的熟人?
一身淡紫色連衣裙、身材曼妙的是杜衡,一段時間未見的她,經過了夏天的陽光,依然皮膚潔白,不見一絲曬黑的跡象。
小恤、牛仔褲,簡簡單單再普通不過的打扮的是古璞,美人如玉。衣着再簡單,也掩飾不住天生麗質,尤其是她如玉的肌膚和如花的笑靨,絕對是一道最亮麗的風景。
更讓王者風想不到的是,一個化妝精美、脂粉較厚,並且穿着誘人的女子,竟然是朱丹。
如果說杜衡和古璞的出現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的話。朱丹的現身就絕對讓王者風吃驚不因爲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朱丹打過交道了。
一身藍裙的藍紅在幾人之中,雖然不算最搶眼的一個,但她也如一株青竹,自有青春氣息無人可及。藍紅來到王者風面前,將王者風拉到無人處,小聲說道:“不怪我,真的不怪我。我只是情急之下給方寸打了一個電話,結果古璞就知道了。古璞一知道,不清楚怎麼就讓杜衡知道了,又很不巧杜衡正和朱丹在一起,她也就跟着湊熱鬧來了
都哪裡跟哪裡?亂套了,王者風無心顧及這些問題,就問:“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沒問題,胎位很正,順產。”藍紅說話時白了王者風一眼。
“你得好好感謝我,爲了照顧你們家裡丫頭,我身爲未婚少女,現在差不多頂半個婦產專家了,我多吃虧。”
“你吃什麼虧?”王者風不能理解藍紅的思維,“讓你提前進入狀態,你沾了多大的光?等於是裡丫頭以身作則,給了上了一堂生動的示範課,你以後生孩子就輕車熟路了。”
藍紅羞紅了臉:“我又不是生二胎,怎麼能叫輕車熟路?你會不會說話?”
王者風老媽江音走了過來,眼睛看了杜衡和古璞好幾眼,有點擔心地說道:“老大,那幾個女孩子是誰?她們是你的朋友還是小裡的朋友?我看一個個都長得挺好看,不過都太好看了,看了讓人有點擔心。”
王者風知道老媽擔心的是什麼,忙解釋說道:“她們既是我的朋友,又是小裡的朋友,都是幾年的朋友了,小裡也都認識。”
才稍微放了心,不過還是搖頭說道:“你現在成家立業了,要儘量注意一些影響,和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容易犯錯誤。”王者風就只好尷尬地咳嗽一聲,說道:“沒事,我立場堅定。”
不料老媽又來了一句:“菡煙那孩子還在京城?我挺喜歡她的兒子,什麼時候有空,再見見她也挺好。”
王者風見老媽的眼中有疑問閃動,心想恐怕老媽還真有點懷疑他和雲菡煙之間的關係,想了一想,還是說道:“小裡生孩子,她應該會過來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到時抱着兩個孩子,可就樂開了花。”老媽喜滋滋地說道,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又說了一句,“雲王和王東差了一歲多,你有一個乾兒子,現在又有了親兒子,兩個都要疼了,不能有偏向。”
王者風見藍紅也向他投來疑惑的目光。就急忙岔開話題:“我爸也知道了?”
“知道了,正在趕來,快的話。一個來小時就到了。”老媽笑逐顏開,“你弟弟也來了,他不放心你爸一個人坐車,就開車送他來。你弟弟也很高興,說你生了兒子。他的壓力就減輕了。”
王者風無奈一笑,老爸的想法是,有兒沒孫不算紮根,有了孫子,纔算王家真正的後繼有人。
不過老爸還算開明,早就說過兄弟兩人有一個人生了孫子就行,不強求都生小子。王東是王家的長孫,王東的出世,爲王哲文減輕了不少壓力。
王金根和王哲文就各有各的高興。
又等了一會兒,裡面還沒有動靜,王者風就有些焦急。杜衡就款款地來到他的面前,先是衝江音點點頭,叫了一聲“伯母好”又對王者風說道:“也該你着着急了,女人懷胎十月,你可是輕鬆十個月,爸爸可是那麼好當的?”
王者風就笑:“我主要是擔心兒子不急着出世,難道是不喜歡他的爸爸媽媽?”
古璞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王者風身後,用手指在他後背一捅,說道:“我可是第一個到醫院的,所以我要求當你兒子的乾媽,你不能拒絕。”
杜衡掩着嘴笑,也添亂:“我也算一個好了。”
“還有我,你們哪裡有我象他媽媽。直接照顧他媽媽十個月,等於間接照顧了他十個月,纔是最疼他的乾媽。”藍紅也唯恐不夠熱鬧,也湊了過來。
王者風頭大了:“不行,絕對不行。讓我兒子有好幾個美女乾媽,不是過早地開發他的審美觀嗎?美女環繞。不利於兒童的生長髮育!”
幾位美女都一起笑了起來。
朱丹有點擔心王者風不太歡迎,只是遠遠地觀望,不敢靠近,王者風不想在此時讓她難堪,何況朱丹自從被蘆軍苗打擊之後,收斂了不少。就衝她點頭一笑:“謝謝你來看望小裡。”
朱丹受寵若驚地連忙擺手:“王區長客氣了,我不請自來,不耍見怪纔好。”
在一旁暗暗砸舌,兒子真是厲害。幾個美女圍着轉,還有一個美女好象還生怕他不高興一樣,她心中不免就十分自豪。所有有兒子的母親都是一樣的心理,都希望兒子有美女喜歡,最好是有好幾個美女。其實和有女兒的母親心思一樣,也是希望一家有女百家求。
古璞纏着王者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古璞在,杜衡就插不上嘴,只好在一旁抿着嘴,笑看古璞如何耐煩王者風。王者風不想應付古璞也不行,就問了幾句領導小組的近況。
古璞還在領導小組工作,沒有到下馬區工作,因爲她最近工作還算順利,她又暫時不想離開領導小組了。不離開正好,正合王者風心意。他也不想古璞也跟到下馬區,現在下馬區政治上不穩定,經濟上沒有秩序,不太適合古璞。
領導小小組現在由安乃興主事,彭文輔助,實際安乃興差不多放手不管,大事小事都由彭文說了算,另外綜合一處的張敏傑也正式提爲處長,方寸提爲副處長,對方寸來說,算是邁出了可喜的第一步。方寸也流露出要隨王者風來下馬區的意思。不過王者風沒有同意,他覺得方寸還應該在省委多呆一年,然後到一個普通縣去歷練兩年,而不是來錯綜複雜的下馬區。
王者風的想法和方餘勝不謀而合,於是方寸就只好老老實實地呆在了領導小組。
隨後,王者風又問了杜衡幾句成語故事文化宮的現狀。
成語故事文化宮現在已經正式落成,前景大好,不但第一批門票已經預售一空,而且還接到許多電視臺要求採訪的電話,相當於又多了不少免費宣傳的機會。作爲第一家以宏揚正統的中華民族的文化爲主題的大型遊樂城,和時下正在到處熱播的辮子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同暮氣沉沉之中一道亮麗的陽光,衝破了人們被污染的視線,帶來了一股清新之風。也讓許多人重視審視中華民族的正統歷史,認清自己原來早就做了主人,不但在歷史上做了幾千年的主人,在現在也是,早已不是一百多年前奴顏婢膝、頭頂辮子的奴才了!
不僅如此,國內著名導演方毅和毛怡章看中文化宮的氣勢和場景。提出要租用場地來拍兩部史詩大片。方毅的大片名叫《我花開後百花殺》,據說都是鉅額投資,要打造出一流的中國電影。
王者風聽了也是十分哥興,方毅和毛怡章兩名導演在國間大名鼎鼎,所拍電影無一不是影響巨大。
只要他們兩人出手,對文化宮的宣傳絕對十分有利,甚至無須再花錢去打廣告,文化宮名揚天下指日可待。
儘管王者風在後來沒有看過兩部史詩巨片,聽說音、聲、畫一絕,看過之後絕對讓人震憾到忘了情節的程度。但兩部影片影響深遠,盛況空前,不管宣傳是史片還是巨片,能爲成語文化宮帶來宣傳的,都是好片。
王者風就爲杜衡的成功感到高興。
杜衡卻雙眼帶笑,眼波流轉地看着王者風,說道:“成語故事文化宮以後就步入了正軌,我的打算是,到下馬區尋找新的項目,王區長。到時你可得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多照顧一下才是。”
王者風忙說:“我建議你到京城呆一段時間,看看京城的商機,順便儘快完成學業,否則瞿老對你的意見大了。”
“我三個月時間就能完成學業。三個月在京城能發現什麼商機?還是算了,不如留在明州,在下馬區買一套房子,一邊尋找商機,一邊完成學業,怎麼樣?”
王者風顧左右而言他:“你和齊睿之間有沒有進展?”
杜衡嗔怪地瞪了王者風一眼:“我和你談正事,你卻問我私事,敢情王區長是不歡迎投資了?”
齊睿在和杜衡的合作之中,對杜衡日久生情,展開了攻勢,其實王者風並不知道此事。還是古璞無意中透露出來的,王者風對此倒是持樂觀其成的態度。
不過後事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正好今天當面問一問杜衡。
杜衡埋怨過後,又笑盈盈地看了古璞一眼,卻說:“你問古璞就知道了。”
古璞有時刻雜,有時又非常簡單。她立刻答道:“杜姐姐不太喜歡齊睿,她說齊睿不是她的小菜,沒有她想要的味道。”
“男人又不是菜,哪裡有什麼味道?”王者風笑道。
“不管如何,要對了口味才成,女人,不能勉強自己,更不能委屈了自己。”杜衡說道,“我不靠嫁給男人吃飯,更不想嫁入所謂豪門滿足虛榮,我自己能賺錢養活自己,也賺得不少,一個人也挺自由自在。既然找不到最合適的,就不用非得嫁人不可。”
“對,杜姐姐和我的想法一樣。”古璞也在一旁添亂,“就好男人少,但肯定有,就耐心等下去擇,在等不到,一個人逍遙自在也挺好,事事順心,不用被家庭所累。”
杜衡和古璞各有各的幸福,也各有各的不幸。杜衡的幸福是有一對相親相愛的父母,但她的不幸應該是她和父母關係一般,因爲王者風從未聽她主動提出過父母如何如何。古璞的幸福是有一個和她相依爲命的爺爺,她的不幸是父母早亡。兩個人的相同點都是,家庭觀念都不強,而且都有賺錢的能力,個性獨立,不依賴男人。
不依賴男人的女人,對男人的信任也就困難。
古璞對下馬區的事情也很直關注,就忽然問了一句:“不是今天有200億投資項目要洽談?你怎麼沒參加。”
王者風無所謂地笑了笑:“200億資金是白書記的政績,我插手不太好。”
“不過事情真巧,你兒子一出世,200億的投資就來了,趕在了同一天,你算是雙喜臨門。”杜衡誇張地瞪大了一雙美目。直直地看着王者風,“你還真是一個幸運的人,雙豐收。”
“看,唯心了不是?”王者風就笑,杜衡不太懂政治,不清楚200億的投資對白墨來說是政績,對他來說卻是壓力,不過她的話也有意思。說不定兒子的出世和200億投資的簽定在同一天,就預示着一次重大的勝利就在眼前看來兒子比他有福氣,出生的當天就有人送來四億當賀禮小傢伙面子真大。
作爲一個父親,誰都想自己的兒子以後前途遠大,望子成龍之心,人皆有之,王者風也不例外。
忽然,產房中傳來了嬰兒的啼哭之聲。王者風大喜,以爲兒子出世了。卻聽裡面護士喊道:“3牀,女孩。”
梅里雖然是單間,但也不知醫院是故意爲之,還是無心之舉,總之每出生一個嬰兒,在等候區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又一會兒,又一個嬰兒的哭聲響起,還沒等護士喊話,藍紅就嘟嚷了一句:“哭聲這麼肯定是女孩。”
果然她話音剛落,護士的聲棄就響了起來:“4牀,女孩。”
藍紅愣了一愣,笑了:“怪了。怎麼今天全是女孩?”
古璞還以爲生孩子也按牀排號,就說:“4牀了,快了,下一個肯定是裡丫頭了。”
又一聲哭聲傳來,護士又喊:“6牀,女孩。”
古璞不解地問了一句:“怎麼還有人不按順序來?生孩子也搶?”
衆人都樂。
隨後又有兩牀生了,好象是不生都不生。一生都要生一樣,奇怪的是。一連串出生的都是女孩,就有點坐不住了,又來到王者風面前。說道:“聽老人們講,生孩子也是一撥一撥的,要是女孩,就都是女孩。你給小裡做的超準不準,前面生的都是女孩,我就有點擔心。”
超看不準的事情也時有發生,王者風就勸慰說道:“別擔心了,馬上就知道了,臭小子就是讓我們等得焦急,他纔會出世。”
話未說完,一聲格外響亮地啼哭聲響起,把幾個人都震驚了。別人都愣神之際,藍紅卻一跳老高,歡呼一聲:“肯定是王東出世了!”
5牀,男孩!”
王者風笑了,一顆心算是落了地。看了老媽一眼,老媽高興地都樂開了花,話都說不出來了!
杜衡就瞥了王者風一眼,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兒子還真不簡單,出生之時就前擁後呼,先是好幾個女孩開道,難道說,後面還有女孩追趕?”
好象就是爲了驗證杜衡的正確性一樣,隨後又一聲啼哭,護士又喊了一聲:“7牀,女孩。”或許連護士也感覺到了奇怪,還小聲嘀咕了一聲,“怪事,今天怎麼就一個男孩,剩下的全是女孩?”
不多時,梅里被推出產房。臉上還掛着幸福的汗水,懷中抱着一個粉紅的嬰兒。他頭上長了一層頭髮,安靜地躺在梅里的懷中,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在尋找什麼,卻又支撐不起身子。嘴巴還不時動不一動,讓人無比憐惜。
梅里見到王者風,本來還略帶幸福和滿足的表情突然一滯,隨後卻涌出了眼淚,對王者風說了一句:“大壞人!”
有委屈才不甘有無奈也有滿足和欣慰,只有王者風深知小丫頭一句話之中的百般滋味,飽含着心酸和滿足,還有許多日日夜夜的擔心。
王者風也溼潤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