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麗是下午回市縣休假的。沒什麼特殊情況,這個星期你就呆在市縣好好陪你家李書記吧!楊曉麗笑着說,我休假,他又不休假,我怎麼陪他。話雖這麼說,她還是安心地在市縣呆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楊曉麗幾乎每天都去醫院陪枝子,跟她說說話,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她發現鍾市長似乎也很關心枝子,連續兩天都來探望枝子。第一次見楊曉麗在,還坐下來跟楊曉麗說了好一會兒說,第二次又遇到楊曉麗,就有些許尷尬了,說他來醫院有點事,隨便過來看看,楊曉麗知道,他那說的是謊話,後來想,如果不是自己經常呆在這裡,或許,鍾市長會每天都來。
李向東笑笑說:“這有什麼奇怪,最近,他沒什麼事幹,閒得很!”
真的就是沒事幹太閒嗎?就是很忙得分不開身,李向東也知道,鍾市長仍然會想辦法每天去看枝子。他沒把自己的想法知道楊曉麗,畢竟,那只是一種猜測。
他打電話給鍾市長,問他組織農林水部門開會研究事落實了沒有,大家對抓發展鎮級經濟的面上工作有什麼好建議?鍾市長向他彙報,說農業局和糧食局那邊提供了一個信息,由於改革開放,珠??中心地帶招商引資發展工業,推平了許多農畝,爲確保吃飯問題,省里正在加大力度抓水稻種植建設,準備在全省各地抓多個水稻萬畝良田示範基地。他覺得,這個市縣可以經營一下,爭取省裡能把一個萬畝良田基地的點放在市縣。
李向東初聽這個構思,感覺鍾市長有點超現實了,市縣水稻種植面積雖有五十萬多畝,但分佈很散,多在溝溝壑壑之間,似乎沒有那麼一個小*平原,真能有一個連成片的萬畝田。
然而,鍾市長往下一說,他才恍然大悟。以前,習慣了分鎮計算,所以感覺市縣連成片的水稻面積並不大,如果打破各鎮的界線,以片來計算,市縣有好幾個這樣的小*平原。
鍾市長說,如果,以片爲單位,爭取向省裡爭取萬畝良田,適合基礎條件的萬畝田,我們市縣就有三個。
鍾市長說,最大的在東南角,涉及六個鎮的農田,不少於一萬兩千畝。
鍾市長說,大家都認爲,我們市縣要向省裡爭取萬畝良田示範基地,就抓這個東南萬畝片。這也適合你那個抓面上的原則。
鍾市長還帶來了一幅市縣地圖,那地圖已在東南角圈定了一個萬畝良田的範圍,李向東在海邊鎮和古兜鎮上再劃上兩個圈,腦子裡立即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面,以抓特色爲重心,抓好海邊鎮和古兜鎮這兩個旅遊點,再樹起這個東南萬畝片,市縣在發展鎮級經濟工作中,就形成了一個頗具規模的兩點一片的格局。
他說,我們分分工吧!
他用筆指點着地圖上的標記,說,我主要抓海邊鎮和古兜鎮這兩個點,你重點抓東南萬畝片這個面。爭取在春節前吧,我那兩個鎮掀起一個建設??,你那個面,至少能爭取在省裡立項,春節一過,就大搞農田基本建設。
他說,明年開春,東南萬畝片的秧苗插下去,夏季旅遊熱起來,這兩點一片將會形成亮麗的風景!
鍾市長也顯得很興奮,說:“這樣,市縣就精彩了。”
李向東看了鍾市長一眼,說:“爲了市縣的精彩,我們這幾個月加把勁!”
鍾市長也說:“對,加把勁!”
然而,鍾市長離開後,李向東卻陷入了一種深思,想這鐘市長會不會真的就會加把勁呢?他會配合你李向東嗎?會真心實意地爭取省裡立項嗎?要知道,這個大構思可是他李向東的,鍾市長在這裡只是充當配角的角色,他願意當這個配角嗎?願意爲他李向東做嫁衣嗎?這其中,是不是還隱藏着什麼奧妙?有利於鍾市長的奧妙?他不相信鍾市長會真心實意地配合他,總感覺到,在爭取省立項這個環節上,鍾市長個人會得到某種利益。
楊曉麗問他怎麼了?怎麼總像是有許多顧慮似的?那是在那個巖洞,兩人橫
躺着泡在那清澈的水裡,感受着水的清涼。
他說:“如果,當初老鄺當了市長,他就沒那麼多顧慮了,什麼事都放手讓別人去幹,自己像臨市的老餘那樣只躲在幕後。”
她說:“你這人是不是應該檢討一下自己?人家不配合你,你有意見,人家配合你,你又顧慮重重,你叫人家怎麼應付你?”
李向東心裡跳了一下,想是不是真像楊曉麗說的那樣,問題是出自己身上?自己也算是把鍾市長擺平了,怎麼還那麼多顧慮?他不死心,蠢蠢欲動,是必然的,但自己有必要每時每刻都繃緊神經嗎?
再說了,有朝一日鍾市長真因爲枝子得到副省長的寵愛,又能奈他什麼何?一旦得到副省長寵愛,他還呆在他麾下,還願意在市縣當市長?他怎麼也會先找個好位置,或是到其他區市縣去,或是再回到地級市的部委辦局去一把手。
這麼想,李向東就嚇了一跳,想不會是自己偏要跟鍾市長過不去
吧?自己的潛意識裡,有一種非要把鍾市長壓下去,非要摧毀他的意志,直到他心灰意冷擡再也沒有擡起頭的鬥志?於是,他感到自己有點可怕了,有點想要致鍾市長於死地的味道了。
他李向東可不是這樣一個人,從不會利用自己的權利,針對某個人,非要摧毀人家的鬥志。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致人家於死地。以前,他與老常鬥過,他有這種想法嗎?張建明背叛了他,他有過這種想法嗎?他問自己,是因爲自己的職務變了,心也狠了?還是因爲職務變了,每做一件事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性?當然,他更希望自己是後一種狀況,那是一種強權的威懾力,而不是人格的醜陋。
楊曉麗說:“你還在想你的事呢?”
她說,到了這裡,應該什麼也別去想,讓自己心靜下來,讓自己的身心也融入這裡的靜謐,這樣,才能泡出好的效果。
說完,她推了他一把,又說,其實,你也不應該泡得太好太久,你到那塊石頭上去吧!你泡得太久太好,卻要我遭罪
!
李向東笑着說:“我不想外面的事了,只想你,只想你好不好?”
他抱住了她。他是從後面抱住她的,那是他喜歡的姿勢,也是她喜歡的姿勢,她既能感受他的擁抱,又能感受到他雙手的撫摸。很快,她感覺到了他的強大,那強大開始還只是燙燙地在她碩大厚實的臀上磨擦,一不留神,就進入了。他走的是旁門左道,因此,一點也不妨礙他的手上下撫摸。
她夢囈似地說:“你又來了,又來了!”
他問:“這樣不好嗎?不好嗎?”
她說:“不知道,我不知道。”
李向東真的就不再去想其他的事了,整個身心都被她佔據了。感受着她的柔軟,感受着她的狹窄和擠壓,感受她那一縷縷的??。他便從後面舔她的耳墜,讓她感覺到全身的酥麻不知來自哪一個方位。
好長一段時間,他們就這麼與自然交融在一起。
終於,楊曉麗要改變姿勢了,要和他面對面抱他,要坐在他的腿上,她說,她要他去他應該去的地方。他又不可思議地強大起來。她不得不緊緊地抱住他,不得不貼着他耳朵細聲地慘叫。他們都很迷惑,爲什麼剛纔她沒有感覺到他的突然強大。
他問:“剛纔沒有突然強大的感覺嗎?”
她說:“沒有。”
他說:“再試一試。”
他們不僅試了,楊曉麗還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然而他除了呲牙咧牙地痛,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顯然,他走那旁門左道是無法強大的。
她便笑着說,事實證明,你不應該走旁門左道,你只有走正道纔會顯得更強大。
他也笑着說:“準確地說,誰也不準走
旁門左道,但這已經成爲一種遊戲規則後,我也不能倖免,然而,我卻強大不起來。我只能走正道,只有走正道纔會顯得越發強大!”
她說:“狡辯!你這是爲自己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