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雷靈·大國師的惡魂】
【以秘儀汲取蟠榕不死樹精氣修行而成,那已大半轉化爲仙靈的天魂】
【一個纏繞無數詛咒因果的非人之魂】
【直接吞服,極大幅度增加靈性感應之力,極大幅度增加靈氣親和力,極大幅度增加魂魄強度】
【靈性煅燒,化作‘天雷麒麟’的附靈,附着在所有裝備道具上】
【使用特殊手法進行鍛造,可以鑄造成‘天劍·戮魂御雷’之魂兵】
【使用特殊手法調和,服用後,可以獲得‘御五極神雷真法’之傳承】
【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七十年,九十年,一百一十年。有着仙人之姿的少年垂垂老矣,卻始終等不到靈氣復甦的到來】
【既然天地不予,我便向天地奪取。人生本就是重複着奪取與被奪取的循環】
【兩百年的時光沖刷,奪取了千萬之衆未來的它,早已遺忘最初的那一份令他踏上道途的憐憫與不甘】
國師的靈魂是青玉色的,就像是北極光,又像是雷霆一般的顏色。
靈魂的邊緣處,閃動着純黑色的魔氣,那是無數直接間接亡於其手的詛咒怨念以及因果,幾近於實質。
國師這等大惡之魂實在是蘇晝第一次看見,他曾經獲得過的各類惡魂無非就是邪魔和魔將之魂,能用來提升身體素質和附魔就已經算是不錯,魂兵一個也無,更別說什麼傳承和技能了——而國師的惡魂卻不同,哪怕是直接吃掉,獲得的屬性也是‘極大量’。
“因它而死之人數逾千萬,哪怕是有魔帝,魔朝,整個魔軍來分擔,也是前所未有之大惡,哪怕是老家的世界戰爭發起者也莫過於此。”
整個人就如同風乾的乾屍,以細胞自噬勉強恢復了一點行動能力的蘇晝手中握着國師的惡魂。
哪怕是他現在坐在熔岩池上方,處於萬分危急之中,一時間也爲這惡魂中蘊含的力量而感到驚歎:“倘若說,普通人的靈氣親和力是‘1~10’,正常的修行者是‘20~30’,天才是‘100’左右,那麼我就是‘1000’。”
“而國師的惡魂,什麼處理都不做,單單是使用,就能增添約莫70,甚至更多的靈氣親和力——這足以將普通人一瞬間變成天才!”
倘若是普通人的話,這等加強根基的用法,遠比附靈與魂兵來的有用,而傳承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因爲傳承本身也需要自身的根基才能發揮,是要到後期才需要考慮的東西。
但以蘇晝的天賦,哪怕是‘極大幅度增加’,也不過是錦上添花,故而這個用法是第一個被排除的。
而附靈,的確很有用,雖然這次和國師的戰鬥靈鐵十字長槍並沒有派上太大用處,但至少也逼迫國師必須要保證有磁場防禦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一槍換一技,不算沒用。
但是天雷麒麟的附靈,按照蘇晝噬惡魔主神通的分析,無非就是一個小型閃電發生器罷了——畢竟,國師雖有仙人之姿,可受限於靈氣復甦,連先天境都沒到,能級實在是不高,論起殺傷,指不定還沒赤地魔毒好用。
而防禦,看來是金屬武器剋星,但也僅此而已了,不夠特殊和炫酷。
“魂兵,天劍·戮魂御雷……嗯,所謂的魂兵,就是以靈力凝結的靈體兵器,相較於物質破壞力,對靈質存在的破壞以及自帶的超凡之力更加出衆。而這柄靈兵,能輕易的斬殺魂體,在合適的天氣情況下召喚天雷,不需要我自己會,只需要我輸送靈力便可使用。”
這一點說實話,蘇晝的確很動心,十字長槍固然好用,但是倘若在敵陣中衝殺過遠,敵人貼身之後還是需要肉掌對敵,有一把可以用於近身廝殺,輕巧靈便的魂兵的確方便,更何況它還自帶雷屬性可以麻痹敵人,關鍵天氣時,更是還能召喚天雷轟擊,着實是效用豐富。
但當然,這一切都沒有最後的‘傳承’來的亮眼。
“不愧是需要極惡之徒,足以影響世界的惡人才能凝結的‘傳承’!”
【御五極神雷真法】
國師依照惡魂的描述,韓宗師三言兩語間似乎是暗示般的些許信息,應當是‘天極四象門’這一神木世界道脈大派的前任魁首門主,它攜宗門靈兵叛門而出,輔佐魔帝……而它修行的,自然是門主一脈專屬的‘天雷麒麟法’,這從附靈的名字就叫做‘天雷麒麟’便能看出。
除此之外,國師除卻精通雷法外,還精通複合道術,‘玄武控水法’和‘雷法’混合的霧水雷龍,一時間將蘇晝逼迫的只能逃竄,國師在兩百年間的修行,定然不可能只修行了一道,而以它的天資,以及整個魔朝的資源,自身的修持必然不會只侷限於‘天雷麒麟法’中。
它一生的造詣精華,甚至說,那汲取神木先天之氣修持,化自身爲‘先天雷靈’的秘法,估計都在這‘御五極神雷真法’中了。
而所謂的特殊手法調和,其實也很簡單。
依照雅拉懶洋洋的說法,就是保證心湖澄淨,不至於被突然融合的惡魂傳承影響到心態即可,可以選擇打坐冥思,可以先喝一瓶寧神藥劑,也可以渡化惡魂上的怨念……方法各式各樣,但結果都一樣,最重要是保證自身靈魂佔據主導。
這點對於蘇晝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
當然,現在並不是吃惡魂的時候。
蘇晝將國師的惡魂收納入靈魂空間中,終於將脊椎自愈完畢的他緩緩起身,朝着火山壁上方攀爬。
神兵鑄造場,一片狼藉,蘇晝和國師的鬥毆都互相撕扯潑灑了大量的血肉組織,且都被高溫蒸乾,變成了粘附在地上的黑褐色血跡,原本待在其中的匠師也早就上前線支援,而大宗匠作爲最後的防線,也算是擋住了國師好一會,支撐到了蘇晝趕來。
滅度之刃自己沒有任何問題,作爲超凡級的超凡兵器,沒有宗師的境界,恐怕連靠近它都難,就算是國師,被重創後也不過是想要依靠引爆真氣鑄爐間接影響,沒有直接影響的能力。
看了一眼神兵,蘇晝現在也沒有感慨的精神,他踉踉蹌蹌走到鑄造地營地門口,看見了身軀焦黑,奄奄一息的大宗師。
大宗師神志還算清醒,強行留着一口氣,看見蘇晝後,他似乎知道了勝利的是誰,便露出一個笑容,彷彿就要安詳的去了。
“日了,你安詳個屁!臭傻逼,我都和那個國師打的這麼慘了,你們還死,這戰鬥的勝利豈不是半點趣味沒有!”
蘇晝見狀大驚失色,這換算成遊戲術語就是聲望好不容易刷到友善的武器工匠要因爲劇情沒了——這怎麼能成?!大宗匠對他還是頗爲照顧的,人也不錯,他還打算等神兵鑄造完畢後,拜託對方給他打造一身方便的鎧甲呢。
人死萬事空,可不能隨便亂死!
於是他連忙將大宗匠背起來,跑到了自己的帳篷周邊,緊急用剩下來的聖水混雜了一些魔將馭獸剝取的木靈液穩住了大宗匠的傷勢,蘇晝又在自己的帳篷中連喝五升水,又吃了不少自帶的乾糧巧克力以及義軍的乾肉配給,原本枯瘦的身體逐漸吹氣一般膨脹起來,恢復了一點人樣。
隨後,感覺有點力氣的蘇晝便沒時間再去管其他的了,他咬牙再次提起長槍,帶着剩下來的半瓶聖水,還有自己的靈鐵長槍,朝着城牆處飛奔。
此時,城牆處。
神木衛和守城武者僵持到現在,可以說是兩敗俱傷,長時間在低溫環境中作戰,哪怕是神木眷屬也頂不住,此時絕大部分重傷,僵硬在原地的神木衛都被還算完好的夥伴拖到後方,真的能戰鬥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位——人數一少,想要登上城牆就難了。
而武者一方也接近如此,寒暑不侵的宗師畢竟只有兩位,其中一個老頭,一個雙臂受傷,也不是可以擴大戰果的那一類人……雙方現在就是遠遠地互相射箭,戰鬥早就不復之前那般激烈。
或者說,雙方在知道,自己這一方面決定性的戰鬥力,已經前去決定性的地點戰鬥後,都已經沒什麼心思拼命了——國師贏了,那守堡武者自殺比較痛快,蘇晝贏了,神木衛現在就該逃跑各奔東西。
然後,心思已經動盪的神木衛,頓時便發現,城牆上原本還在遙遙放箭,偶爾射一兩發牀弩的守城武者方,突然停止了攻擊,陷入了莫大的沉默。
“怎麼,難不成都被凍死了?”
這突然出現的異常狀況讓現在殘存的一位神木衛小隊長心中一緊,也不知道現在是應該趁勢帶隊衝鋒,還是也同樣暫歇一會——可一瞬後,它的心便如同水中的石頭那樣,猛地下沉。
因爲緊接着響起來的,是敵人疲憊,但是絕對發自真心的歡呼!
正在戰鬥的一方爲什麼歡呼?當然是因爲他們認爲局勢已經逆轉,勝利即將到來……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消息,會讓他們如此興奮雀躍?
神木衛小隊長心中已經猜到了那究竟是什麼,但是它不敢細想,只是腳步慢慢向後撤,而在它周圍,其他神木衛也都在緩緩後撤。
而就在所有人的歡呼中,一個人影,緩緩地走到了城牆的最前端——他提着一把十字大槍,手中拎着一柄法劍,這人影揮動了一下這柄法劍,便有雷光在其之上閃動,在場所有人都能看清楚,那正是國師之前的隨身佩劍。
緊接着。
他將這柄法劍,直接插入了城牆的垛口上,然後鼓足靈力,對整個戰場宣告。
“——蘇某斬魔朝國師於太白火山!”
——新曆元年,太白山,冬,正月,崑崙異人蘇晝與乘風門主李道然,副帥威烈戰魔軍于山中關隘,大破之。
敵衆餘百,不得一歸,魔朝國師授首於火山火湖,未留屍骸。
遂平北境,神兵得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