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認真的。”興許是看出季淺綠看着他們的意圖，關雅彥代表發言。惹來淺綠皺眉，“你們現在的意思是準備兩人聯合對付我一個了？”怎麼現在的感覺好像是她處於劣勢呢？還有，這兩個男人結盟以及一致對外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些？讓她有些吃不消了。
放棄對他們態度的探究，季淺綠轉開話題，“你們認識MARS跟DANIEL？”這兩個人可都不屬於愛出風頭的那種，而且那兩張臉長得可一點兒都不大衆，應該不會被人家說成是人有雷同吧？
對於她突然轉變話題有些意外，唐墨陽猶豫之後點了下頭，“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嚴格說來算不上認識，我指的是MARS。”至於另一個……他確實更不認識。不過那男子氣質不凡，若是曾經見過他一定會有印象。
“在曼哈頓的一次商宴上DANIEL曾經露過一次面，不過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就是那幾分鐘也足夠令人印象深刻了。關雅彥回憶了下，“我記得當時……你還在關氏，那天晚上我原本是想跟你一起出席的，不過你好像不舒服，所以先回去住處了。”
季淺綠微微一愣，“你說的是那次威廉斯先生過壽的時候？”DANIEL是威廉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他爺爺的壽宴他勢必要回去露上一小面。正因爲DANIEL有私事要忙，所以MARS纔會現身跟她去酒吧喝酒，平日裡他們都是在暗處保護她，難得出面的。
關雅彥嗯了一聲，“那天你回去的比我還晚，而且喝了酒。”雖然淺綠神情如常，但身上卻掩不住酒的味道，他當時還因爲這個有些生氣，怪她不舒服也不知道回來休息反而是出去喝酒。之後他們破天荒的冷戰了幾天，而那個時候溫暖就那麼剛巧的出現了……
“其實你知道我並不喜歡出席那種場合，而且威廉斯先生……她雖然不清楚我的中文名字，卻見過我這個人，只要他見到我，一定會認出我是天使集團的人。我不想沾惹不必要的麻煩。至於出去喝酒，是因爲MARS難得出面找我喝一杯，我不好拒絕。”更重要的是當時青鳥正在蜜月期間，剛好到曼哈頓去看她，湊在一起自然就多喝了一些。沒想到回去之後關雅彥會因此跟她冷戰。
關雅彥嘆了口氣，“其實那天我回去早了很多，因爲擔心你身體不舒服……只是回去等了你兩個小時還不見人影，打你電話也剛好關機，所以我有些着急了。”她回來的時候又滿身酒氣，可以想見他的情緒不會好到哪裡去。
季淺綠笑了笑，“那天晚上還有青鳥，她蜜月到曼哈頓，跟我們在酒吧里約好。不過那天她是去取笑我做秘書做太久，所以連個性都要被磨平了，當時是時間太晚了一些，不然我們應該還會出去玩車。”
“我瞭解你瞭解的太少，季家幾十年定居在美國，我以爲你也一直在那邊長大，現在想來是我太自以爲是了。”關雅彥苦笑了下，其實淺綠從來沒有說過她的身世，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在腦中認定，然後不加求證便那樣認爲了下去。
“我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其實MARS跟丹尼爾都不是天使集團的人，他們之所以會在我身邊貼身保護我是因爲另一個人的授意。”所以她跟他們相處起來也顯得隨意許多。
唐墨陽錯愕半晌，“另一個人？你是說商若水……還是水半夏？難不成聯盟內才所有成員每人都安排了專人保護？而且還都不是集團內部的人。”這……有些混亂啊。
季淺綠搖搖頭，“不是若水跟半夏的意思，她們兩個也不缺人保護。至於聯盟內，除了橙跟青之外，其他人確實都有貼身護衛，這些人組成了一個護衛小組，不聽命於商若水跟水半夏，理論來說，也不聽命於他們保護的任何一個人。”
關
雅彥不解，“護衛小組……既然不屬於天使集團，爲什麼還要保護你們？天使聯盟的成員應該也有七個，其中沒有護衛的兩個人，難道是……”方纔淺綠說這些人不聽命於商若水以及水半夏，更不聽命於被保護的人，那就是說他們其實是橙或者青的人了？可是尹青鳥出身於商業世家，他很難想象她會有這樣的一面，哪怕先前的許多事已經證實了她絕非尋常女子，他還是有着說不出的詫異。
“橙……你們不認識，至於青，就是青鳥，她沒有護衛的原因並不是因爲護衛小組聽命於她，而是她的身手並不需要有人保護。老實說，我也弄不清楚她究竟是怎樣長大的，但是整個天使集團裡除了橙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以武術實力跟她抗衡，包括水半夏。”季淺綠猶豫了下，“而且青鳥在跟蘇瑾夜結婚之前其實性子比現在還要冷淡許多，所以她不會做這種事。”
“不是尹青鳥，還有誰？”唐墨陽這次是真的想不出了。
淺綠微笑着道，“護衛小組的主人是連翹，雖然我不清楚這些人是基於什麼原因願意聽她的命令，不過可以肯定他們都是欠了連翹的人情，所以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來償還。”連翹比水半夏多了一些人情味，她是會救天使集團以外的人，只不過收取的代價絕不便宜。
關雅彥頓了頓，連翹……黎瑞涵身邊的那名女子？
唐墨陽對於這個名字確實陌生的，“她是誰？”什麼時候天使集團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了？
“她……算是若水跟半夏的姐姐，不過她不在集團內掛名，深諳明哲保身的道理。”季淺綠輕道，“這幾天她因爲私人關係到臺灣來，看樣子還爲了那個私人原因打算長住。”
“果然人不可貌相，她看起來……很是溫婉。”關雅彥由衷的道。
淺綠挑眉，“她確實溫婉，難道掌控護衛小組的人不能溫婉？”這是何道理？
“我沒有其他意思，MARS……想必大有來頭，能對這樣的人收取人情，可見連小姐手腕過人。”關雅彥講的是真心話。
“MARS，他是意大利黑手黨教父，掌控着那邊三分之二的軍火。這些我也是在他跟丹尼爾貼身保護我第三年才知道的，當時我結束特訓，回到臺灣來很快遇到唐墨陽，所以那段之間就找連翹調開了他們。不然的話……我應該也不會被綁架。”因爲就算當時她自己懶得反抗這兩個男人也不會任由那些人動她分毫。
“那些人雖然行事手法狠辣，但是以你撐得過天使集團特訓的身手，沒有道理會解決不了他們。”唐墨陽輕道，“你是根本不想要動手？”
淺綠一愣，然後點頭，“嗯……當時我整個人覺得太累，累到不想要提起力氣來處理掉他們。”
“所以還是我的錯。”唐墨陽總結的道，“是我讓你覺得哀莫大於心死，所以一點兒都不想要保護自己了。”唐墨陽很有自我反省的精神，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推卸責任，而他也真的沒有辦法推卸。
季淺綠愕然，“你是在反省麼？我說這些的目的不是爲了讓你覺得不舒服，不管那一年發生過什麼，我現在都沒有事。只是當時半夏真的生氣了，所以在救我離開之後她甚至沒有動手醫治我。後來是若水打電話給連翹，後來我才撿了命回來。前前後後，我欠了青鳥兩次，也欠了連翹一次。”
“沒關係，你欠下的，我們會跟你一起還。”關雅彥認真的道，“若是日後大家都在臺灣，還賬的機會還怕沒有麼？”
季淺綠低頭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我的確是說欠了，但是沒有說過要還。青鳥那裡，大概這輩子只能欠着了，至於連翹，我想我也還不清。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再費腦筋了。”
額……關雅彥頓時有些尷尬，她剛剛說的意思
難道不是要還人家的人情麼？還是天使集團的人思維模式都跟常人有所差別？
“還不還都是你說就算，我們沒有意見。”唐墨陽好說話的承諾，“只要你開心，任何事我都願意爲你做。”
“你是認真的？”季淺綠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問。
唐墨陽點了下頭，“當然，你不相信我的話？”他可從來不輕易許諾，只要說了必然會盡全力去達成。
淺綠一本正經的開口，“我不是不相信，只是眼下剛好有一件事需要你，準確的說是你們來做。”既然他們剛剛一直口口聲聲以‘我們’自居，那她現在就給他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什麼事？只要你說，我們一定爲你辦到。”唐墨陽連忙開口，難道從她口中說出要自己來做的事，他此刻還真有些激動。
淺綠擡頭看了看窗明几淨的大廳，微微一笑，“這裡雖然看上去一塵不染，但是有很多細緻的地方還是有了落灰，千帆這個人有潔癖，這個地方也不會有鐘點工過來，他既然不在衛生就交給你們負責了。我希望這裡能乾淨的像無塵室一樣，你們說呢？”她特別的強調了‘你們’兩個字。
等到兩人回過神的時候季淺綠已經走上了二樓，站在樓梯扶手處，她停下身子，“還有，晚上我想吃法式晚餐，麻煩你們準備一下，從上午一直看文件到下午，我現在真的要回牀上補個覺，吃飯的時候叫醒我，希望到時候我能看到這裡一塵不染。”說完後不給兩人反應的機會徑直朝二樓拐角的主臥室走去。
“你在國外待過，應該會做……法式的餐點吧？”唐墨陽抱着希望看向關雅彥，後者回他一句，“你跟那麼多女人滾過牀單，你會生孩子麼？”
唐墨陽皺起眉頭，“所以說……你不會？廚房冰箱裡有足夠的食材，如果你會的話做五人份都沒有問題。如果不會……我們現在是要分工看誰打掃這裡的衛生，另一個回房間去網路上查一查法式晚餐怎麼煮……”
關雅彥瞥了一眼廳內的大鐘，“還有好幾個小時，時間還來得及。先打掃衛生然後我去煮晚餐。”
“煮晚餐？”唐墨陽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是不會麼？”
關雅彥點了下頭，“我不會生孩子而已。”
“不要跟我說冷笑話。”唐墨陽現在可一點兒欣賞的心情都沒有。
“我們在曼哈頓的時候一起吃過幾次，她好像還算喜歡，所以後來我有學過，只是工作太忙，沒時間煮給她吃而已。”關雅彥輕描淡寫的說道。
唐墨陽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她還算喜歡你就去學了？這樣還因爲工作太忙沒時間煮，你學的時間是哪裡來的？”他發現關雅彥還有點呆。
“我有必要回答你這種無聊的問題麼？”關雅彥不客氣的回敬他。
“至少我們現在的關係也算是坐在同一條船上吧？我不想跟你爲敵，你應該……也不想挑事，是這樣吧？”他跟關雅彥始終沒有大打出手這倒是一件很叫人意外的事，不過其中的原因除了這個男人溫雅慣了之外更多的還是他們的注意力大部分在淺綠身上，所以沒有時間去關心情敵如何。
關雅彥深出了一口氣，“你沒聽到方纔淺綠說話的口吻麼？她說的是‘你們’，難不成我們坐的會是兩條船嗎？還有，你確定水半夏那一刀只是傷到胸口沒有傷到腦袋麼？”
唐墨陽立時蹙眉，“你確定你最近沒有上火麼？說話這麼扎人，小心淺綠懶得理你的冷幽默。”
“去做事吧，你以爲這裡的邊邊角角要打掃起來容易麼？”關雅彥有些憂心的看着大廳，這看起來起碼有三百五六十平吧，邊邊角角都要弄到一塵不染，那起碼要擦上兩次以上，如果是有手拿着抹布跪在地上的話……他不敢想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