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淺綠從浴室內出來的時候唐墨陽剛好進臥室想要喊她出來吃早餐，見到她低着頭拉扯身上的衣服，他直覺的走近，“可以出來吃早餐了，前幾天衛千帆拎回來了很多衣服，我昨天幫你整理過放在衣櫃裡了，你……”這是她的地方，她不可能沒有衣服穿。
季淺綠微微蹙眉，“你昨晚……”她頸子上那些紅痕實在是有些驚人，雖然已經有六年多沒有跟唐墨陽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可印象中即使在他恨她的那時候也不曾放棄過身爲丈夫的權利，那會兒他好像沒有這樣熱情，至少不會在她身上種這樣多的草莓。
唐墨陽的視線順着她落到她頸上，頓時有些尷尬的別開眼，“抱歉，是我失控了。”他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抱過女人，但是更重要的是因爲對象是她。
季淺綠愣了愣，而後搖搖頭，“集團內的特訓項目中包括喝酒，如果不是因爲情緒不好，只有一瓶多的威士忌是喝不醉我的。”說來也怪，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沾酒就會醉。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潛意識裡想要麻痹自己的關係，所以即使酒不醉人人也會自醉。
“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以爲你能明白，我對你大概永遠都會有這樣非比尋常的關心了。即使……你不接受我的感情。”唐墨陽強迫自己嚥下苦澀的感覺，會有今日，他是真的咎由自取。
季淺綠看了他一眼，而後拉攏了衣服，“青鳥還是告訴你了？已經過去那麼久，你聽聽就算了。不用特別放在心上，你從來沒有給我什麼承諾，所以不管我曾經做過什麼都是完全出於個人的意願，與旁人無關。”如果她一直對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認定自己爲唐墨陽那樣不計代價的付出過他就一定要回報自己的話，應該也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吧。
如果每做一件事都在期待着別人來回報自己，生命在少了受傷的同時也會少了驚喜，平添的是無趣。一不小心，也許還會有銘心的失望。你那樣愛一個人，對方卻不像預期的那樣對你，那是多讓人難過的事？這樣想來，不管唐墨陽怎樣對她，總歸在某個時刻都有屬於自己的理由，哪怕這理由是錯的。
她其實……從來沒有真的怪過唐墨陽吧？在他決絕的說出不要孩子的時候她只是難過，難過自己這樣喜歡的一個人卻一點也不在乎自己。他只是不喜歡她，這又有什麼錯？感情這種事，從來沒有應當應分，你所做的，不過是忠於你的心。他傷害了你，卻沒有違背自己的心。如此，還有什麼怨言可講？
“淺綠，我只是沒有弄清楚，並不是真的想要傷害你。如果那個時候我知道你就是……”唐墨陽的話聲消失在淺綠擡手製止的舉動裡。
淺綠微微一笑，卻帶着着蒼白的無力感，“唐墨陽，我真的沒有怪你，並不是想要說漂亮灑脫的話來顯示自己有多高尚，事實上的確是我不覺得你做錯了什麼。哪怕……我身邊的那些人都認定了是你對不起我了，可是我很清楚，事情不是那樣。”一個人終究要爲自己而活，不能時刻站在別人的立場去過日子。
唐墨陽勉強的一笑，“好，我們不說這個。我幫你做了早餐，冰箱裡有昨天買回來的食材，我煮了湯給你，昨晚喝了酒，你喝點湯應該會舒服一些。”這幾天因爲擔心她可能會回來，所以他每天早上都專程開車到超商買食材。
“冰箱裡有食材？”季淺綠擡頭看着他，好像他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除了千帆之外我身邊所有的助理都不在住宅區這邊，而且他最近也出差離開高雄了，冰箱裡怎麼會有食材可以煮來吃？”她們這裡可沒有鐘點工來能來幫忙料理家事。能踏進這種全然私人領地的多數都是集團內部的人，至於唐墨陽……他前些天跟她一起住在這裡，所以別墅外的保全人員見到熟悉的臉纔會放行。
唐墨陽溫和的道，“是我昨天一早出去買回來的，一直冷藏着，看起來還新鮮的很，不會有問題的。”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前天買來的那些他已經拿出來倒掉了。
“你昨天早上去買食材？”季淺綠納悶的看着他，這種完全是鐘點阿姨們做起來順手的工作跟唐墨陽明顯的格格不入，他竟然可以說的這麼理所當然，是她對他的認識還太片面了嗎？竟然不知道原來唐家大少竟然有開車去超商選食材的愛好。
唐墨陽觀察着她的眼神，“我沒有出去買菜的喜好，只是擔心你會突然回來然後沒有東西吃，所以纔想買一些來在冰箱裡以備不時之需。現在不就用上了麼？”他必須承認自己一直以來不是個體貼的男人，可是他有足夠的耐心跟信心去學着成爲那樣的人。只有淺綠肯給他機會，他真的能夠努力去做好。
淺綠心下一暖，微微揚脣，“我真的肚子餓了，去吃飯吧。”
聽到她鬆口，唐墨陽總算安下心來，“你要再換身衣服麼？我可以再等一下。”雖然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不過淺綠一向喜歡讓自己看起來光鮮亮麗。
季淺綠搖了搖頭，“不了，我不打算出去，所以……穿這樣可以了。”原本打算午茶店開張的事交給連翹來打理，以那個女超人旺盛的嚇人的精力一定可以辦的有聲有色，不過看她跟黎瑞涵相處的樣子，怕是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心情過來幫忙了。
唐墨陽點了下頭，然後牽她的手，“不出去也好，昨晚睡的不夠，等一會兒吃點東西你再回去睡，我會在這裡照顧你。”
看到面前堆成小山似的食物，季淺綠再次感到意外，他剛剛說早餐好了可以出來吃，她以爲他是買了土司煎了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唐墨陽一個人在歐洲待過好幾年，口味也偏向西方。
可是沒想到面前這一桌子的豐盛的不像早餐的菜竟然都是他煮出來的。沒有懷疑，這個時間根本沒有什麼外賣可以叫，尤其還是在這種外人根本進不來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湊巧，這些菜好像還都是她平日裡比較喜歡的那些。
儘管在美國生活了這麼多年，她骨子到底還是中國人，對於國外那些餐點始終敬謝不敏。以往陪着關雅彥在餐廳
的時候她基本都是隻吃些甜點了事，看起來像是在爲了身材而節食，實際上就是沒有胃口。
“怎麼不吃？沒有胃口還是……你不喜歡這些？”唐墨陽的語氣雖然平穩，可是拿着筷子的手卻泄露了他此刻的緊繃。這些菜是他從幾年前就開始練習的，因爲找不到淺綠，所以他努力的想要從曾經相處過的那段時間內的一點一滴來告訴自己她是真的存在過。甚至爲此還專門跑去問家裡的廚子少夫人當時都喜歡吃些什麼，然後那幾個月中家裡做過的所有菜他都學了起來，一度讓幾個廚師惶恐不已，以爲大少爺要自己學了本事然後叫他們回去吃自己。
季淺綠的筷子停在碟子內的乾貝上，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問，“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自己燒菜？”她記得唐墨陽是很挑嘴的，所以家裡請了好幾個從六星級酒店內挖出來的大廚。
唐墨陽遲疑的下，輕道，“你離開之後，我專程跟家裡的廚子學起來的。不過也只學了一些，你不喜歡吃？”人的口味跟喜好是會隨着時間改變的，他的確是不清楚淺綠現在喜歡些什麼。
季淺綠搖了下頭，“不是，因爲這些……都是我喜歡的，所以我很意外你會做這些菜。”她也不過在浴室裡待了一個小時左右，他竟然有辦法燒出一桌子菜來，看來男人才真的有做飯的天賦。
“其實，我會做的都是當初你在家裡吃過的東西。那會兒幾乎是滿世界尋找你的下落，可惜一直沒有結果。好幾次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站在你曾經喜歡站着的地方發呆時都會覺得自己自己是在做夢，你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過。時間久了，除了錢夾裡的一張照片之外，我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證明你存在過的證據。所以我去問家裡的傭人你平時都會做些什麼，喜歡吃些什麼……只是想要藉由這樣的方式告訴自己你存在，然後讓自己有信心再去找你。”過去的六年，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季淺綠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平靜的臉色，想不出他會有那樣的時候，離開他之後的前幾個月她其實是沒有太多感覺的，因爲那段時間她多數都處於昏迷之中。她欠了尹青鳥兩條命，第一次是在中東半島，青鳥救她離開拍賣市場。
第二次則是在綁架集團位於倫敦郊區的一個廢棄廠房內，青鳥帶走了當時連半條命都不剩的她。水半夏難得的動了怒，甚至跟商若水花了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將那個集團剷除的乾乾淨淨。因爲被抽去了太多的血液，她被帶走後便開始在半夏位於倫敦的實驗室加護房間內觀察治療。爲了穩定她的情緒，連翹甚至親自對她下了催眠指令。過了很久之後她才聽商若水提起，連翹從來不對集團內的人使用催眠術。
“我並不知道你在找我，甚至一直到在臺北又見到你的時候我才從你的話裡隱約知道這件事。我承認，當初回來的時候會故意找上你是我的私心，因爲我知道你要娶孟家另一個女人，所以我纔出現。”
季淺綠停頓了下，爲自己當初的心理感到矛盾，“青鳥她們到了倫敦去救我的時候前後只花了大概十五分鐘，老實說，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青鳥身上那麼強烈的殺氣。大概是我們一直沒有共同出過任務而且她對待女性也一向很溫和的關係，那會兒我明明都已經意識不清了，卻還是強撐起精神看她開槍。”她沒有一槍是打中對方要害的，卻每個人都給了四顆子彈，打中了對方的手腳，讓他們只能困在原地，等待着血液慢慢流乾。半夏說他們不配死在青鳥的槍口下，青鳥卻說這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他們抽了她的血，理應也享受同樣的待遇。
唐墨陽一陣心驚，他當然知道那個綁架集團的手法有多殘酷，他們勒索被綁架人的家屬親友時完全是抽取被綁者的血液或者是肢體的某一部分。
季淺綠擡頭看着他，“他們會綁架我，是以爲我跟你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以爲你會顧及到我的死活。不騙你，第一次他們從我身上抽走的血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接受過訓練，所以很清楚自己各方面的底線在哪裡。那個時候我想要從那裡逃走，他們根本阻攔不了。只是那會兒我還沒有死心，我以爲你會在意，即使那時候你恨我，也不會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不過那時候她是真的低估了唐墨陽心狠的程度，而她也因爲剛剛拿掉了一個孩子所以很快就體力透支。
唐墨陽臉色變得蒼白，神情中帶了明顯的自責，“如果我說在讓你進去手術室拿孩子的時候我就已經後悔了你會相信麼？”因爲發覺自己難以控制的情緒，所以他在得知她被綁架的消息後就陷入矛盾之中。娶她，原本就是爲了一場報復跟羞辱，可是看到她難過，他心裡並不舒服，反而壓抑的難以自持。
季淺綠牽強的扯了扯脣瓣，“你不必爲了讓我好過而說這樣的話，我沒有勇氣生下一個不被祝福的孩子，因爲我自己也保證不了可以給他其他孩子能夠得到的一切。況且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不足以勝任一個母親的角色。”在這一點上，她確實沒有另一個女人堅強。
“不是的！”唐墨陽有些激動的否認，“其實你在手術的時候我一直守在外面，有好幾次我真的想直接衝進去。後來受不了那樣的天人交戰所以我落荒而逃，到公司裡強迫自己做事分散精力。甚至……切斷了家裡聯絡我的方式出國去巡視唐家在各地的子公司以及飯店，等到我回來的時候，昀風回去說你被綁架，還有血袋裡觸目驚心的血液，然後就在那天，國際頭條的新聞就是綁架你的那些人被徹底剷除的消息，而且我透過各種關係去調查過，並沒有一個活口，而且他們在各國的據點相繼失火，什麼都沒有留下。”
季淺綠點了下頭，“原本是想要讓各國警署撿一個現成的便宜，不過後來青鳥離開後若水還是下了令不留一個活口。我在牀上躺了幾個月，並不清楚外面都發生了什麼事。”
“我以爲商若水會恨不得殺了我。”唐墨陽神色複雜的開口。
季淺綠剛剛夾起一筷青菜的手僵了下，“你以爲的並沒有錯，如果我沒有特別要求，商若水是真的會對你下達格殺令。”
“特別要求？”唐墨陽喃喃的重複道，“你……”他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季淺綠輕嘆了一聲，“沒什麼，我只是希望若水不要對你做出任何我不想看到的事。這也是因爲，我並沒有怪過你。”
唐墨陽扯脣，“淺綠，我，不值得你這樣。”他在不知不覺中虧欠了她太多，多到現在想要彌補都不知道能不能有那樣的機會。
“說這個好像不利於消化，你吃東西吧，我們不提以前的事。”季淺綠忽然開口轉開話題，“昨天我說的話並不是玩笑，我從來就不是孟家的人，也跟季峨眉沒有關係。只是她的女兒夭折之後，我跟在她身邊，理所當然的接收了孟珞瞳的身份。她一直以爲我不記得三歲之前的事，所以我也沒有問過。因爲平心而論，她對我是很好的，只可惜她愛的男人實在太沒有擔當，如果孟珞瞳沒有夭折，大概也會遭到同樣的待遇。如果那一年他們沒有害的季峨眉車禍身亡，也許我不會在多年之後送他們一家去坐牢。但是也因爲我答應過季峨眉，所以即使那年他們將我推到你面前做擋箭牌，我還是沒有對他們有其他的遷怒。自始至終，我對孟家所做的事完全是因爲他們虧欠了一個女人。”
唐墨陽難掩錯愕，“如果……你不是孟珞瞳，那你到底……”
季淺綠輕道，“有一個女孩兒在很小的時候被人拐走賣到了臺灣，之後又陰差陽錯的到了育幼院。而她的父母因爲失去女兒日夜傷心所以收養了另一個一個女孩兒，那個被收養的女孩兒就是季峨眉。那個女孩兒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原本想要找到自己的父母，因爲她同季峨眉是在同一所育幼院。只是……她在那之後沒有幾天的時間遇到了一件事，所以改變了主意，再也沒有回到季家。”
唐墨陽努力的將她的話在腦中拼湊，只是仍舊抓不住重點。季家除了季峨眉這個養女之外，還有一個女兒？是這樣的意思麼？
淺綠擡頭看着他，“她沒有回到季家，是因爲她被人強暴了，而且懷了身孕。你能想到麼？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女孩子懷了身孕，甚至因爲身體的原因不能拿掉孩子，所以她沒有顏面再回去季家。”
咬了咬脣，她接着道，“那個女孩兒就是我媽媽，她的本名叫做季水綠。我被帶回季家後，大概是因爲長得像是她小時候，所以纔有了淺綠這個名字。”
她在潛意識裡一直排斥着自己是這樣而來的生命，所以認定了她的出現毀了季水綠的幸福。不必聽到水綠親口說，她便猜想到她會不會喜歡這個破壞自己一生的孩子。可是昨天，濮陽宗昊告訴她，水綠很想她，一直很想。不想騙人，那一瞬間她甚至是用了最大的力氣來控制着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
“因爲這樣，所以當初在我說不要孩子的時候，即使你很想，也還是接受了手術？”唐墨陽心痛的想着自己當時的舉動究竟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季淺綠猶豫的點了下頭，“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其實我媽媽是很愛我的，昨天……昨天我雖然沒有見到她，可是我知道她並沒有死，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心裡的感覺有多複雜麼？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是個不被祝福的孩子，等到長大了，也是一個不被眷顧的人，所以我實在沒有資格去強求那些美好的人事物。”
“不是這樣的！”唐墨陽抓住她的手，“淺綠，不管從前發生過什麼，你還是你，什麼不被祝福，不被眷顧，那都不是真的。”
季淺綠低頭看了看他握着自己的手，搖頭輕道，“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唐墨陽一怔，似是沒有反應過她指的男人是誰。
淺綠咬着脣，“其實我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了。我以爲這一輩子我們都不會有機會見面，因爲在他心裡，我也同樣是舉無輕重的存在。他甚至連我媽媽都不記得了，又怎麼會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我。”
唐墨陽錯愕，“你知道他是誰？”
季淺綠點了下頭，“所有人都不會想到，也沒有人會相信，雖然我說的是事實。”好在有天使的那些人會無條件的信任她，對她而言，那應該是很夠的了。
“不可以告訴我麼？”唐墨陽認真的看着她，“任何事，我都願意跟你一起承擔，雖然我知道你不見得喜歡我這樣做。”
“沒有不可以。他……濮陽宗昊。”淺綠平靜的吐出一個名字。
唐墨陽猛然愣住，淺綠沒有說身家背景，沒有任何的介紹，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名字，是因爲知道這名字的影響力麼？印象之中，他只知道一個叫做濮陽宗昊的男人，且還是那個只有咳嗽一聲就可以引來很多人心臟緊縮的神秘男人。
見到他的神情，淺綠點了點頭，“你想的沒錯，我說的，就是那個濮陽宗昊。”
“可是濮陽宗昊……他不是同志麼？”唐墨陽震驚的神情不減，如果他沒記錯，濮陽宗昊在不少國家還有男伴……
季淺綠輕道，“就因爲他在很多地方都有男寵，甚至之前還對商若水的男人虎視眈眈，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了他性好男色，可是事實上，他這麼做只是爲了保護他的女人。”當初他這樣做她還可以理解，因爲濮陽宗昊是個太強勢的男人，而季水綠是個太普通的女孩。但是如今卻已經不同了，季水綠不再是當初那個女孩兒，反而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只有別人去忌憚着她的份，她卻不用再戰戰兢兢的等待別人的保護。
“他的女人？你的意思是說濮陽宗昊其實有女人？”唐墨陽的震驚可想而知，恐怕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會在世界範圍內引起大的動盪吧，那些曾經企圖用男人來要挾濮陽宗昊的人更是不知會有怎樣的反應。
季淺綠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不會多話，所以這件事也不會由你這裡傳出。他一直處心積慮要保護的女人，就是我媽媽。”
“濮陽宗昊，是你……父親？”唐墨陽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腦中還是懵懵的，雖然外界並沒有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何年紀，但他有女兒的事卻是當真是可以上國際頭條的新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