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王啓從爐子拿出青鋒劍的殘渣，疑惑不已。
這一次失敗，導致原本能夠賣到好幾枚靈石的青鋒劍，完全報廢。
不僅沒能融入一絲的靈核力量，反倒是被炸成了幾十段碎片，只能當成廢料丟棄了。
除此之外，煉器爐的耐久度也直接降低了三十點。
顯然炸爐對所要煉製的法器和煉器爐都是一種巨大的損傷。
有了這一次教訓，王啓不敢再進一步嘗試了。
他不斷的回想着方纔煉器的過程，他可以保證，所有的流程都和以前修復殘器時一模一樣。
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他立刻拿出了自己的火旗，並從樑晴那裡拿來了送給樑晴的長劍。
反覆灌入靈力，進行探索後。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失敗的原因。
經過成品法器和他所製作的法器胚子進行對比，他發現成品法器中，還隱含着一種奇妙的紋路。
暫且稱之爲靈紋。
這種靈紋的作用，大概類似於電路板上的電路，用於靈力的分配與傳輸。
只有在靈紋的調配與參與下，持有者所灌注的靈力才能夠通過法器，進行增幅，亦或者創造出類似於五行法術的效果。
王啓以前之所以能夠跳過這個步驟，是因爲能夠修復的殘器中的靈紋都保存得比較完好。
他也就忽視了這個煉器中最重要的部分。
構建靈紋，實際上纔是煉器中最困難的一環！
這種困難，不亞於一個程序員獨立編寫一款軟件，即使靈紋構建成功，也難以保證不出現漏洞。
一旦出現靈紋系統出現漏洞，繼續進行法器的煉製，都有可能導致炸爐。
更別說王啓連靈紋都還沒有繪製，直接添加動力系統，導致靈核能量在法器胚子中亂竄，暴走，不炸爐纔怪了。
可是，靈紋該怎麼構建呢？
王啓略微思索了一番後，決定先去萬寶閣碰碰運氣。
然而，他找遍萬寶閣，也沒有找到類似於煉器入門之類書籍。
問了懂行的店小二，店小二說倒也不是弄不到，只是這種技巧類，亦或者知識類的書，成本又高，需求量又小，他們也就不進貨了。
王啓琢磨了一下，倒也是這個道理。
煉器師一般都是由宗門和世家培養出來的高級人才，所需的知識世家和宗門自然會提供。
普通散修，極少有人能夠自學成才，接觸到法器煉製這一步。
就連鍛造工坊的趙衛國，也是將畢生心血全部用在了鍛造上，並沒有涉足法器的煉製。
由此可見，法器煉製究竟有多麼的困難。
不過，王啓自然是不信邪的。
雖然到目前爲止，他接觸過的鍛造方法也好，修煉方法也好，開始越發的複雜，困難，但依舊遠遠比不上高等數學的難度。
他並不覺得以他的學習能力，會被法器煉製難倒。
於是，他又來到了上兵閣，想要看看和自己比較熟悉的店小二有沒有渠道，以低廉的價格，搞到基礎的靈紋繪製方法。
“你現在都已經開始接觸法器的煉製了？”店小二聽到王啓要煉製法器的入門教學，驚訝無比。
他是見證着王啓慢慢成長起來的，王啓的鍛造技巧越來越高明，他一直都看在眼中。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想到王啓僅僅只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就開始接觸法器煉製了。
畢竟鍛造和法器煉製，看似相關，但實際上可以算是兩碼事。
對於現代人而言，大概類似於打螺絲和編程的區別。
“沒有，我就是好奇，想先看一看相關的書籍。”王啓謙虛的說道。
可他的這番話，顯然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店小二猛地想起，王啓曾經從他這個購買了大量的殘器，原本他以爲王啓只是爲了模仿古形制，打造兵器。
現在想來，王啓必定是從觀摩殘器中，領悟到了某些法器的煉製方法。
不過，他也沒有將此事戳破，謹慎的思考了片刻後，問道：“你是不是想要知道萬象紋的繪製方式？”
“萬象紋？”王啓疑惑道。
“萬象紋，是法器煉製的基礎，法器煉製，分爲鑄胚和熔鍊兩個部分。
而大多數人之所以無緣法器煉製，就是因爲難以完成這萬象紋的繪製。
可偏偏萬象紋其實才是法器煉製中最重要的部分。
所謂萬象紋，包羅萬象，一種紋路，能夠演變出千萬種變化。金木水火土，五行八卦，全都在融匯在這一紋之中。
理解這萬象紋，即可神通天地，知萬物之變化，時間之興替，若是完全掌握萬象紋，何愁大道不成？
只可惜，這萬象紋玄奧無比。 即使只是一種變化，或許就要花費一個煉器師幾十年的心血，怎麼可能輕易教授與他人？
你想要的煉器入門中，絕不會有萬象紋的繪製方式。”
店小二慷慨激昂的說着，說得興起，雙眼中都散發着精光。
顯然他對煉器一道，有着獨到的見解，甚至於曾經，乃至現在，都還在此道中進行着探索。
通過店小二的描述，王啓也確定了，萬象紋就是他之前所感受到的靈紋。
他原本還不覺得這萬象紋有多麼玄妙，但被店小二這麼一介紹，讓他都熱血沸騰了起來。
“兄臺，你如此瞭解萬象紋，莫非你是一名煉器師？”
王啓問道。
他早就感覺到上兵閣的店小二很不一般，不僅有着毒辣的鑑賞兵器的眼光，而且對凡器，法器，乃至古殘器都有着很深的理解。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店小二應有的素質。
然而，店小二卻自嘲的笑了笑：“我若是能夠成爲煉器師，也不用在這裡靠販賣兵器爲生了。”
店小二的語氣裡，透露着一股子辛酸。
“抱歉。”王啓連忙道歉。
他能夠明白一個人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去追求自己熱愛的東西，最終卻難以得到的感覺。
店小二卻擺了擺手：“沒關係，我早就看開了。就算無法煉製法器，我也能夠用我自己的方式堅守此道。”
“你不是想學萬象紋的繪製嗎？我雖然不能教伱，但我認識一人，精通此道，若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將你引薦給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