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你也曾經是金陽宗的弟子,我也不算是對外傳授煉器知識。”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秦江河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秦老請講。”王啓道。
“若你將來真的煉製出了一種內嵌兩套萬象紋的法器,必須第一時間拿給我看。”秦江河道。
“啊?”
王啓聞言,瞬間愣住了。
“怎麼?這對你來說很困難嗎?”秦江河疑惑道。
“不,不是。”王啓連忙搖頭,“我反而覺得有些過分簡單了些,心中更加不踏實了。”
“不如我再收你幾十枚中品靈石,你看如何?”秦江河笑道。
“晚輩如今囊中羞澀……”
王啓爲難的說道。
結果話沒說完,就被秦江河打斷:“行了,戲言罷了,不用當真。我秦江河授業,從來不收任何好處,只看你適不適合,纔能有幾何,是否有志於此。
伱只要將來潛心鑽研煉器一途,將此道發揚光大,有了新的發現,能夠拿來與我分享,我便知足了。”
果然如同店小二所說,這位也是深陷於煉器一道的癡人啊!
王啓看向秦江河的目光中,又平添了幾分敬意,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道:“晚輩定當竭盡全力。”
“嗯。那咱們就動身吧,你那有煉器爐嗎?”秦江河也站起了身來。
煉器爐?
王啓聽到這三個字眼,頓時驚得一陣嗆咳。
煉器爐,他有倒是有。
但他敢說有嗎?
這個爐子,可是從金陽宗偷運出來的,秦江河絕對不可能不認識!
他當即故作難堪的說道:“我雖然也想擁有一個煉器爐,但奈何外界根本不售賣,我自己也沒能力鑄造,因而尚未獲得。”
“既然如此,那便隨我一起,上金陽宗去吧。”秦江河一邊慢慢向外走,一邊說道。
“這……”
王啓頓時有些遲疑了。
秦江河卻是回過頭來,忍俊不禁的笑道:“怎麼?你還擔心我將你強行留在宗門內不成?”
“晚輩未曾這般想過,只是晚輩在金陽宗有過一些不好的回憶……”王啓道。
“哼。”秦江河不屑冷哼,“你隨我一起回宗門,若是誰敢爲難你,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秦江河的態度,實在是無可挑剔。
王啓略微思忖了片刻後,也只能應下:“既然如此,就承蒙秦老關照了。”
……
此次由於秦江河是私人出行,所以並沒有車駕接送。
他和王啓相伴步行前往金陽宗,需要的時間不短,即使以他們的腳程,也得兩個時辰左右。
一路上,兩人倒是也沒聊什麼煉器方面的知識。
畢竟王啓和秦江河之間的段位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爲了打發時間,只能聊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
王啓也因此得知了秦江河與上兵閣的一些淵源。
原來,上兵閣是秦江河的一位友人開設的,秦江河雖然沒有進行任何資源上的幫襯,但時常與友人交流鍛造和煉器心得。
兩人自然而然的成爲了朋友。
後來,友人生了孩子,自然而然的就送到了秦江河的身邊學習修煉和鍛造。
奈何這孩子天生五靈根,天賦極差,即使有秦江河親傳,在修煉和煉器之路上,都舉步維艱。
可這孩子依舊對這一行充滿了熱情,
即使別人花一天就能學會的東西,他必須花一年才能完成,他也樂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天降橫禍。
孩子的父母,也就是上兵閣的掌櫃,在進貨的途中,遭到無良散修截殺,意外身亡。
上兵閣一時之間,無人看管。
只有十幾歲的孩子,只能放棄了在宗門裡的生活,回到了桃源城,開始經營上兵閣。
但他從來不以掌櫃自居,只爲等待自己父母回來的那一天……
“沒想到店小二還有這樣的身世,他是個不錯的人,我在桃源城沒少受他關照。”王啓不禁感嘆道。
店小二從認識他開始,每次收購他的東西,都是以很公道的價格收購的。
這份情誼,他從來沒有忘卻過。
可是……
“不過,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王啓有些羞愧的說道。
“他現在隨我姓,對外都稱作我的養子,這樣方便辦事一些,也是爲了防止重蹈覆轍……”
秦江河的語氣越發的沉重。
而就在這時,他們終於走到了一道山門之前。
山門並不怎麼大氣奢華,只是一道簡簡單單的道家建築樣式的門樓。
門樓上掛着一個黑底金字的牌匾,上書三個大字——金陽宗!
此刻已經臨近傍晚,山門外並沒有看到弟子活動。
但一進山門,就有不少的弟子活動。
剛進山門的時候,遇到的,通常都是一些雜役弟子,負責的也都是一些不需要任何技巧的體力活。
比如砍樹,劈柴,燒火做飯之類的。
王啓的迴應也被慢慢的勾了起來,因爲他在金陽宗待得最久的位置,就是雜役弟子。
雜役弟子們從秦江河的身邊經過,連頭都不敢擡起來直視秦江河,每一個人都默默的行禮經過,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這就是宗門內的等級制度所致。
雜役弟子,在其他人的眼中,真就和奴役沒有太大的區別,根本不存在與其他人平等對話的權利,只有服從命令的份。
想要出頭,只能靠私底下自己默默的努力。
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絕對真理。
這也是如今王啓不想加入宗門和世家的原因之一。
可即使是看上去爲人比較良善,淳樸的秦江河,對這種現象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顯然,強者爲尊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
弱者,天生就得不到別人的尊敬。
今日的王啓,能夠讓秦江河替他出頭,也是因爲他展現出了足夠的價值,如此而已。
“秦長老,這是外出過?怎麼不招呼一聲,我也好提前派車駕去接您吶!”
正在王啓思索之時,一道聲音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那一刻,他的身體頓時應激性的開始發抖,瞳孔猛地一陣顫動。
這個聲音,似乎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