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啓一臉懵逼。
但身體卻不自覺的朝着房門靠去。
不怪他不仗義。
他原本就和秦朗沒認識多久,從當前的關係上來說,反而是秦朗欠了他人情。
在面對令秦朗都恐懼的存在時,他第一時間選擇逃跑,完全是正確併合理的選擇。
幫忙,是不可能幫忙的!
王啓想着,直接推開了房門。
但下一刻。
嘭。
王啓還沒來得及溜出去,房門竟無風自動,自行又關攏了來。
他用力推了推,卻像是推到一面牆似的,難以撼動。
“秦朗,你纔剛辦成一件小事,就沾沾自喜,又帶着狐朋狗友到家裡來吃喝。你難不成真想一輩子活在過去,繼續淪落下去?”
下一刻,一道嚴厲的聲音,從臥房裡傳出。
這聲音,雖然有些駭人,但王啓聽着,竟有幾分耳熟。
不過,在他的耳中,這聲線的主人,說話則要溫柔得多。
他此刻,似乎有些理解,二老爺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世界,和華夏古代一樣,重男輕女。
大戶人家稱呼的老爺,並不一定真的是爺們兒。
那麼,這個院子的主人是何方神聖,便已然呼之欲出了。
“姐,你聽我解釋,我真準備回家,不會再亂來了。我請到家裡來的,也絕對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朋友。”
秦朗此刻雖然沒有再保持驚恐的退縮狀,但也如同一個乖寶寶一般,跪坐在地,老老實實的向臥房裡的人說道。
噠噠噠……
隨着腳步聲的傳出。
臥房裡的身影,終於走了出來。
仙子之容,傾國之姿!
不是秦香蓮,又能是誰?
此刻的秦香蓮,雖然面帶怒意,面容不再那麼清冷嬌美,但卻多了幾分英氣。
仍舊是美得不可方物。
而她此刻走出來的目的,便是要揭穿秦朗的謊言,看看秦朗帶回來的人,究竟是誰。
她對秦朗的酒肉朋友,可是瞭若指掌。
然而……
“嗯?”
秦香蓮早已感知到了王啓的存在,並將王啓封鎖在了屋子裡,但當她看到王啓的瞬間,卻是驚愕的愣了愣。
他怎麼來了?
秦香蓮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會和那個莽撞又可愛的男人見面。
畢竟她平日裡深居簡出。
幾乎從來都不遠行。
活動範圍時常保持在秦家核心區域之中。
而那個莽撞的男人,顯然不是尋常的紈絝子弟,又怎麼可能和她又過多的交集?
但此時此刻,王啓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和水下初見時,一樣的荒謬無比。
他們的相見,似乎總是如此的有戲劇性。
彷彿是,命中註定一般。
兩人不知不覺的對視了許久,卻又都沒有開口。
似乎非常默契的,想要假裝並不認識對方。
“姐……”
秦朗還以爲秦香蓮是在仇視着王啓,想要開口求情,可剛說出一個字,就被秦香蓮一腳踢飛了出去。
並非是誇張。
而是真的從窗戶踢出了房間。
“給我在外面好好反省!”
秦香蓮沉聲喝道,一拂袖,窗戶又自動關閉了起來。
直到這時。
秦香蓮慍怒的表情,才漸漸散去,變得自然了一些,看向王啓,指着飯桌道:“坐。”
啊?
王啓有些發懵。
秦家的“二老爺”將自己的親弟弟踢飛,這是要審問自己?
王啓誠惶誠恐的,連忙在秦朗準備的位子上坐下。
好在他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饒是秦香蓮給人的壓力非常巨大,但是他也沒有那麼懼怕。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秦香蓮第一句話,竟是……
“家弟給你添麻煩了吧?”
噗……
還好沒有人給王啓看茶,否則王啓真能一口水噴出來。
秦香蓮這前後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方纔如同母老虎一般,現在怎麼又如此的溫柔了?
最重要的是,這得多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居然會認爲一個築基境界的修士,能夠給練氣境修士添麻煩?
“那倒沒有。”王啓哭笑不得的連連擺手。
“你們是如何認識的?”秦香蓮則饒有興致的繼續問道。
“是這樣的……”
王啓完完整整的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秦香蓮。
他說這麼多,其實也有幫秦朗辯駁的意思,畢竟秦朗今天雖然沒有出太多的力,但的確也在認真做事。
可秦香蓮卻像是忘了秦朗一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想到你不但心地善良,而且還有膽有謀。
我那愚弟,若非剛好遇到你,肯定得吃大虧。”
咳咳……
王啓乾咳了兩聲。
他分明記得自己大篇幅都在講秦朗和秦茂,秦嘯天對峙, 可怎麼到頭來,秦香蓮只關注自己呢?
甚至還拉踩起來了。
將拉踩技巧運用得如此熟練。
王啓甚至都有些懷疑秦香蓮也是穿越而來的。
當然,這只是玩笑。
無論怎麼看,秦香蓮都不具備一個“現代人”的氣質。
“哪裡,哪裡,我比秦兄差遠了。”
王啓總不可能承認自己就是比秦朗厲害,只能謙虛的否認。
兩人便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從朱虹的死,聊到了御劍術,聊到了桃源城,也聊到了經商!
王啓萬萬沒想到,自己終於達成了今日的目的。
但原本預想和自己暢聊的人,竟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連性別都不一樣了。
而且,似乎對方掌握的權力,比秦朗要大得多……
與此同時。
院中。
秦朗一隻耳朵緊緊的貼着窗戶紙,可即使只有薄薄的一層窗戶紙相隔,他竟是一點都聽不到屋裡談話的內容。
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諸多的幻想。
比如王啓被嚴刑拷打。
比如王啓被秦香蓮收買,想要讓王啓來監視他。
甚至他想到了王啓可能被秦香蓮暴打一通,奄奄一息了……
……
他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但唯獨沒有想到,此時此刻,王啓正在和秦香蓮聊得興起。
秦香蓮不但對他的酒肉朋友非常熟悉,而且對他私藏的老酒放在什麼地方也很清楚。
她和王啓聊得興起,竟是和王啓對飲了起來。
兩人都已然將秦朗的存在給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