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將證據拿在你手中,比交給秦嘯天更有用處!”
“雖然現在秦茂看似沒辦法被定罪,得到了好處,但實際上,他將永遠惶恐不安,任由你的擺佈。”
“你手中掌握的證據,就像是提線木偶的隱線一般,可以在一定程度下操控秦茂。”
王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對了一半。”
秦香蓮讚許的說道。
嗯?
王啓和秦朗都有些驚訝。
秦朗驚訝於王啓居然真的猜對了秦香蓮的想法,這無疑意味着,王啓已經擁有了和秦香蓮相似的思想境界。
亦或者說同樣深的城府。
當然,也有可能是個例,是意外。
但從秦朗最近對王啓的觀察來看,他可以確信,王啓是一個絕對不容小覷的人物。
難道,姐姐是因爲看重了他的才能,才與他促膝長談了一夜?
秦朗自顧自的腦補了起來。
他越是思考,越是覺得非常合理。
除了談正事,難道初次見面的男女,還能談情說愛嗎?
而王啓也同樣驚訝。
但他驚訝的點在於,他居然還有疏漏的地方。
秦香蓮,比自己看得更遠?
他表情凝重的看向秦香蓮,等待着秦香蓮的答案。
秦香蓮見狀,卻是笑出了聲來:“你不必如此緊張,能夠瞬間判斷出我的目的,你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另一半的理由,其實並不重要。
人,難免還是會有私情的……”
秦香蓮說罷,哀然的嘆息了一聲。
是了!
原來還有這個原因。
王啓頓時恍然。
他終於明白了秦香蓮的苦心。
畢竟是親姐弟,即使同父異母,但那也是血親。
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想對秦茂下死手。
她這是故意給秦茂留了一條活路,而不只是爲了自身的利益。
……
此間事了。
王啓終於可以準備動身回桃源城了。
此次在泗水郡府城收穫頗豐,不僅搞定了坊市合作一事,而且修爲和運用力量的技巧,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若只是爲了修行,王啓倒是想要一直住在秦家。
以秦家的靈氣環境,配合他的長青功,築基指日可待。
但秦家,畢竟不是他的家。
他有自己的家,並且總有一天,他會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在自己家中,也能享受到和秦家一般的修煉環境。
這都不算他的野心。
而是必須。
法、財、侶、地。
擁有一塊風水寶地,對於修煉的重要性,前人已經用簡單扼要的文字總結了出來。
他自然不可能滿足於桃源城中的兩間小院。
不過,寶地太貴了!
而且不是有錢就能夠弄到手的。
王啓雖然有着嚮往的目標,但並不會好高騖遠,亦或者覺得目標難以達成而喪氣。
恰恰相反,由於有着堅定的目標,他反而更願意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提升自己。
“先回家,找易子良談談吧。”
王啓趕了一大早,在秦朗的相送下,出了府城。
秦朗在經過了這一次事件後,不說性情大變,但也有所改變。
最大的變化,可能連秦朗自己都沒注意到。
在王啓住進秦家的這些天裡,以前嗜酒如命的秦朗,竟然滴酒未沾。
而且每天都會去役使所,將現在的和以前的卷宗拿出來重新校對,翻閱。
同時,秦茂的失勢,讓秦香蓮鯨吞蠶食了許多秦茂的商鋪,店面。
這其中有不少店面,曾經本就是秦朗的,秦香蓮便交給秦朗接手。
總而言之,秦朗如今忙得是熱火朝天,根本抽不出半點空閒來。
能夠將王啓送到府城門口,都已經算是很重視王啓這個新結交的朋友了。
王啓和秦朗作別後,以最快的速度,向桃源城進發。
不到一天時間,他便穿過了山林地帶,來到了風鈴谷外的平原地區。
由於天色已晚,他不得不暫且停留下來,歇息一晚。
深夜貿然前行,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好在現如今他資金充裕,早已不必像原來一樣,爲了省錢露宿野外了。
平原上就有驛站,他將近傍晚時住進了店裡,便開始修行。
在外面修行,效率並不高。
但卻是打發時間,緩解思鄉之情的好辦法。
雖然說只有幾天沒回家,但此刻離家越來越近,竟是有了些近鄉情怯的感覺。
他已然無比期盼和樑晴團聚的日子,更加好奇浩兒又學會了哪些話語。
想必以浩兒的聰慧,應該能夠說出一段完整的話了吧。
王啓想着,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而就在這時。
砰。
驛站樓下,竟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王啓猛地一驚,登時睜開了雙眼,警惕的來到了門邊,打開了一條門縫, 從門縫裡注視着樓下的情況。
他現在所處的貴賓房間,正好可以從二樓看到驛站門口的景象。
若是情況不對,他立刻就得跳窗逃跑!
倒不是他自作多情。
這一次,他在府城出了大風頭,王啓這個名字,雖然不說傳遍了整個府城,但泗水郡的上流圈子裡,應該都知道了王啓的名號。
有人會想要與他結交,自然就會有人對付他。
然而……
“誰是羽白?給我滾出來!”
驛站門口,一名穿着得體,但脾氣暴躁的中年人,一開口,就是要找人。
原來不是衝自己來的。
王啓當即鬆了口氣,但卻並沒有關上房門。
畢竟,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王啓也有些好奇,這個羽白是什麼人。
聽名字,倒像是一個世外高人的樣子,很有仙氣。
但下一刻,他發現自己又失算了。
這個叫羽白的人的形象和名字,完全不符……亦或者說,和王啓預想中的並不一樣。
在王啓想來,這羽白至少也得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修,仙風鶴骨的。
可一個光着膀子,肌肉健碩的少年郎竟從伙房方向走出,站到了鬧事者的對面:“我就是羽白!”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吧?”中年人眯縫着眼,陰狠的瞪向羽白。
羽白從容不迫的從腰間掏出了一柄帶鏽的寬刃刀。
竟是一柄殺豬刀!
而且看樣子,彷彿他才用這把刀幹過活……
“來吧。”
這叫做羽白的少年郎倒也痛快,舉刀指向對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