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撫,柳枝搖擺,一輪新月慢慢躍上夜空,忠義盟的庭院裡異常寧靜,嶽天祥一身黑衣,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大門口,就在他準備一躍而起,逃到大門外時,後面有個人影急速的掠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黑暗處的人影厲聲喝道。
嶽天祥失望的搖了搖頭,這麼晚了司徒月怎麼還沒睡,碰上誰不好,非要被她逮住,看來今夜想要離開忠義盟並非易事了。
“是我,嶽天祥!”嶽天祥轉過身子,冷聲道。
司徒月婉然一笑道:“原來是你,大半夜的我還以爲咱們家進賊了!”
嶽天祥冷冷一笑道:“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你不是也沒睡嗎?”司徒月突然臉色一沉,反問道。
聽到司徒月的話,嶽天祥的臉色也極爲難看,他厲聲喝道:“原來你是有意跟蹤我!”
“是,我怕你跑了,我怕你悔婚!”司徒月雙目怒睜,激動的大喊道。
“算你聰明,我就是想跑,我就是要悔婚!”嶽天祥大聲喊道。事到如今他不想再違背自己的心意,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爲妻,這樣做雖然完成了父親的遺命,但卻在折磨自己,也在傷害司徒月。
“你真的這麼打算?哈哈,我司徒月對你如此上心,而你竟然這般無情無義!”司徒月慘笑,臉色白若紙張。她是中原一等一等的大美女,有多少英雄豪傑求之不得,可沒想到嶽天祥到現在還想拒絕她,巨大的羞辱讓司徒月不由渾身顫抖着連連後退了幾步。
看到司徒月如此傷心,嶽天祥不由愧疚不已,當初要不在司徒遠的靈柩前立下毒誓,不給司徒月絲毫希望,她也不會陷得太深,不會像此刻這般傷心欲絕。一切不如意都是他的優柔寡斷造成的,司徒月和秋意寒都是無辜的受害者,此刻他不管選擇誰,對另一個來說都是毀滅性的的打擊。
“月兒,我早就說過我們不合適!”爲了讓司徒月好受一點,嶽天祥想方設法的開導她,希望她可以主動放棄這段感情。
司徒月哭道:“不合適?我們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你居然說不合適!難道秋意寒那個出身魔教的妖女和你很合適?”
聽到司徒月再次罵秋意寒是魔教妖女,嶽天祥對她的憐憫之心立馬消失,大聲冷喝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說意寒是妖女,她在我心中永遠是善解人意的小鳳姑娘!”
司徒月沒有被嶽天祥的冷喝聲嚇到,她反而激動的上前幾步,冷笑道:“她不是妖女?哈哈哈哈!”
司徒月的冷笑聲在寧靜的夜晚非常刺耳,慘白的臉上表情可怖,一步一步向嶽天祥逼近。
看到司徒月如此激動,嶽天祥火冒三丈,他大喝道:“司徒月,你醒醒吧,不管你說什麼,我今夜都會離開這裡!”
“離開?休想!”司徒月冷喝着從腰間抽出了長
劍,擋在了嶽天祥的面前。她是多麼驕傲的女人,怎能大婚將至被新郎拋棄,要是讓江湖上人知道,那她司徒月還有顏面存活於世嗎?不管今夜用何種手段都要將嶽天祥留下,哪怕得不到他的真心,也要得到他的人,決不能便宜了秋意寒。
沒想到司徒月爲了阻止他去找秋意寒,居然刀劍相對,嶽天祥冷冷一笑道:“你的武功遠在我之下,不要白費力氣了!江湖上好兒郎多的是,你爲何非要嫁給我!”
司徒月擦乾腮邊的淚水,仰頭冷笑道:“是,江湖上比你優秀的男人確實很多,但爲了不讓秋意寒好過,你必須做我的新郎!”以前她對嶽天祥賣乖討好,目的就是爲了能讓嶽天祥回心轉意,真正的喜歡上她,可兩年過去她才發現自己再怎麼表現,嶽天祥的心裡始終只有秋意寒,既然不能真正的走進他的心房,那就破罐子破摔,索性也挫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道我司徒月並非是好惹的主。
嶽天祥臉色一沉,冷聲道:“原來你對我的愛只是爲了報復意寒,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他一直以爲司徒月對他情深義重,愛的無法自拔,可現在聽司徒月這麼一說,嶽天祥的心猛然涼透了,他記憶中那個天真率直的司徒月已不復存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被妒忌矇蔽雙眼的陌生女人。
“不想看見我,那怎麼可能,我們可是要做一世夫妻的,哈哈!”司徒月的笑聲如同地獄裡禁錮的冤魂發出的哀鳴,讓人不寒而慄。
嶽天祥從來沒有見過司徒月如此恐怖的樣子,不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心道:“原來她一直以來的溫文爾雅都是在刻意的僞裝,她溫柔大方的背後居然隱藏着一個比魔鬼還可怕的靈魂!”
“司徒月,你醒醒吧,就算死我也不會和你成親!”嶽天祥說着陰鬱着臉,從腰間抽出了寶刀。今夜不管司徒月再怎麼蠻橫,他都要離開這個心術不正的女人。
“好,那就休怪我不念你我之間的情誼!”司徒月說着握劍直向嶽天祥逼近,就算砍下嶽天祥一條臂膀,她也不允許嶽天祥活蹦亂跳的投奔到秋意寒的懷抱。
看到司徒月出手狠毒,招招直逼他的要害,嶽天祥也毫無顧慮的揮舞起手中的寶刀,將司徒月舞出的劍花一一破解。爲了能早點擺脫司徒月的糾纏,不驚擾到母親,嶽天祥將所學的高深刀法全部使了出來,但他只是想將司徒月逼退,併爲打算傷她分毫。
司徒月心裡清楚自己不是嶽天祥的對手,但爲了能拖住嶽天祥,她居然不顧性命屢屢向嶽天祥的大刀靠近,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有幾次嶽天祥的大刀差點砍傷她的肌膚,好在嶽天祥及時收住了招數,纔沒讓她血流當場。可司徒月不顧嶽天祥有意讓她,繼續不依不饒的進攻,這讓嶽天祥哭笑不得。
一盞茶後,他們二人還糾纏在一起,打鬥聲驚動了整忠義盟所有的人,屋子裡的油燈一
盞盞亮起,嶽天祥不由驚慌失措,要是讓母親看見他爲了去見秋意寒和司徒月大打出手,她老人家定會生氣的要死。爲了不讓母親看見自己的舉動失望,也爲了自己能走的果斷一些,嶽天祥決定給司徒月來點狠招,沒有人會帶着傷口和別人繼續糾纏。
“司徒月,別怪我!”嶽天祥說着,揮舞手中的寶刀直向司徒月的手臂砍去。他這招即快又準,但力道卻很一般,他不想讓司徒月斷臂,只是想讓司徒月受點輕傷,迫於疼痛敗下陣來。
司徒月沒想到嶽天祥會真的向她的臂膀砍來,不由膽戰心驚,但嶽天祥的刀快如閃電,她根本沒有絲毫躲閃的機會。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不遠處的柳樹下有人拋出一枚飛鏢,噹啷一聲飛鏢擊在刀身上,讓直刺司徒月的刀刃偏離了方向,司徒月急忙輕輕飄到三尺之外。
“嶽天祥,你居然對我下死手,你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我爹嗎?他爲了救你丟了性命,你卻爲了別的女人要謀殺你的未婚妻!”司徒月站在月色下,顫抖着喊道。
嶽天祥沒有說話,正要一躍而起衝到大門外時,一直冰冷的大手重重的按在了他的臂膀,隨後是極爲熟悉的聲音響徹在耳旁:“少主,你要去哪裡?”
嶽天祥回頭,只見賈德表情複雜的緊緊貼在他的身旁。
“賈德,你快放我走,一會母親來了,我就走不了了!”嶽天祥哀求道。賈德是他最好的哥們,平日他有什麼事情賈德都會挺身而出,他不喜歡司徒月的事情賈德再清楚不過,作爲知己良友,嶽天祥深信賈德會放他離開。
賈德冷冷一笑道:“天祥,你太讓我希望了,爲了一個魔教女妖你居然要拋棄忠義盟,拋棄師母和所有師兄弟!”
“我,我也是不得已,你就放我走吧!”嶽天祥沒想到賈德也不理解他的苦衷,但他們畢竟兄弟一場,他不想和賈德大打出手。
“爲了不讓你鑄成大錯,我不會放開你!”賈德心裡雖然巴不得嶽天祥早點離開忠義盟,爲了秋意寒和整個天下爲敵,但司徒月在一旁看着,他不敢就這麼放走嶽天祥,要是司徒月告訴師母,那他以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費了。
嶽天祥聽見庭院裡隱約有腳步聲傳來,而賈德又按着他不放,爲了不讓更多的人過來攔他,他只好和賈德交手了,賈德微微一笑,摸出腰間的長劍,展開攻勢迎上了嶽天祥手中的大刀。
司徒月也輕輕飄到了嶽天祥的身旁,揮舞長劍與賈德一起將嶽天祥從大門口逼退到庭院中。
“哥,你們幹什麼?”嶽天樂大喊着攙扶着藍玉翠來到了庭院中。
看到嶽天祥和司徒月及賈德刀劍相對,藍玉翠本就蒼白的臉更加的沒有了血色,因爲氣氛她不由又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嶽天祥回頭,看到母親在微風中不斷的喘咳,他的心猛然揪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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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