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七王府通向七王爺院子的主道上,有人正奮力的給某王爺敲背拍馬屁,張翼則默默的站在一邊,有要經過這邊的下人,遠遠看到這樣非禮勿視的一幕,紛紛繞道而行。
現在的七王府,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還流行起這樣一個傳說。
據說,七王妃昨天閒逛到後花園時,因爲護院的狼狗對她叫了兩聲,她一個心情不好,揮起拳頭就把護院最兇猛的那條狼狗給打死了。
而且自那以後,只要她經過護院那羣狼狗,每一條狼狗,不管平時有多兇猛都屏息靜氣。
稍微誇張了一點,狗又不是人,哪裡會什麼屏息靜氣,不過大老遠看到她來,或者是聽到她的聲音,一羣狗真的很安靜,而且會格外乖巧的對她搖尾巴倒是真的。
遲靜言暫時還沒聽到這個流言,所以還沒來得及大怒。
現在的她,正在奮力的拍着某王爺的馬屁,只希望他能讓她回將軍府一趟。
遲剛走後,她就拉着夏荷東拉西扯。
夏荷不愧是端木亦塵身邊的人,哪些該說,哪些不能說,她分得很清。
遲靜言東繞西繞都說得口乾舌燥了,才知道一些無關緊要的,比如她是怎麼掉進荷花池的,再比如這半年來,她和整個王府的女人相處的都非常不融洽。
這些事情,不用夏荷說,她也一清二楚,從過門半年,直到她穿越過來,而且是在中了了媚藥的情況下,才和某個王爺圓房,就知道她這王妃在這王府有多麼的不討人喜歡。
上輩子是檢察官的職業特性,讓她並沒輕易相信遲剛說的話。
先不去管什麼寶藏圖,她首先要去見一見將軍夫人,也就是這具身體的娘。
她有種感覺,這具身體的本來主人,身上帶着很多的謎。
既然她代替她活下去了,就不應該得過且過,走一步算一般,理清頭緒,管他前面是什麼,都要揚起風帆,乘風破浪,勇往直前。
她沒有爲難夏荷,將軍府的事,她這個一直都在端木亦塵身邊的人,未必知道。
這就是她爲什麼去書房找端木亦塵,恰好碰到那個叫陳婷側妃投懷送抱的一幕。
本應該成人之美,她卻故意攪和了。
遲靜言爲人處世一向都是對事不對人,唯獨對那個叫陳婷的側妃,她稍顯得有點針對。
真正的遲靜言落水,是因爲她;她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慌慌張張,手裡還拿着喂藥湯匙的小丫鬟也是陳婷的貼身丫鬟。
可以這樣說,本來那個遲靜言的去世,和陳婷不無關係。
她佔據了她的身體,代替她活下去,怎麼都要替她討回公道吧。
陳婷作勢要摔倒時,她已經走到書房門口,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原本端坐在書案後的男人,似乎伸出手來阻止她。
也不知道爲什麼,忽然他就改變了主意。
她在心裡暗暗鄙,看着人模人樣,衣冠楚楚,其實就是人模狗樣,衣冠楚楚的禽獸。
陳婷被她氣走了,她也對端木亦塵說出了請求。
端木亦塵聽後,沒有立刻回答她可以或者不可以,而是壓低眉眼,狀似思考。
就當她等的快不耐煩時,他說:“不行,按照大軒朝的法典規定,出嫁的女子,是不可以隨意回孃家。”
該死的封建王朝,女人的地位還真不是一般的低,遲靜言滿臉憤怒的離開書房,腳跨出書房時,像是故意的,她把門很用力的關上。
“但是,有夫家的允許就可以回啊。”不知情的另外一個,也不知道是端木亦塵排行第幾的側妃,這樣告訴遲靜言。
腦子裡靈光乍現,遲靜言忽然就有了辦法。
她不再和那個以前勉強和她處的還不錯的側妃聊天,提起裙子就朝前跑去。
被她支走的夏荷不知道從哪裡蹦了出出來,站在她眼前,攔住了她的去路,“王妃,你這是要去哪裡?”
遲靜言看着她,臉上飛快閃過一絲譏誚,她看似不在,其實應該一直都躲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看着她吧。
用看着她,算是好聽的了,說難聽一點,那就是一直在監視她。
看樣子,遲剛把她嫁入王府,是爲了偷什麼寶藏圖,端木亦塵未必不知道。
也許,他也只是在演戲而已。
活在現代,檢察官的職業,壓力非常大,回到家,哪怕很晚,她也會打開電視,通常那個時候正是每個電視臺播放八點檔連續劇的時候,她會忙自己的,比如洗衣服,拖地,但是時不時的也會瞄兩眼電視。
所以,總的來說,她還是比較熟悉穿越劇的套路,這個七王爺能成爲至今爲止除了皇帝以爲,先帝膝下唯一倖存的皇子,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得出,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忽然,她就用很衝的口氣對夏荷說話。
夏荷怔住了,而她,已經大步朝前。
夏荷跟上去,低眉順目,“王妃,王爺進宮了,不在府中。”
做王爺也不容易啊,遲靜言又去找了他很多趟,結果都被告知王爺還沒回來。
最後,省得跑來跑去,她乾脆去王府大門口等他。
男人喜歡什麼?
大概沒有比她活在現代時,她那個美人媽媽更懂的了,作爲她的女兒,時不時聽她嘮叨兩句,也算是有那麼一點懂。
不同層次的男人,他們喜歡的是不一樣的,像端木亦塵這樣是含着金鑰匙,從小就是高高再上,錦衣玉食的男人,他喜歡的肯定和普通男人不一樣。
像他們那樣被現代人稱之爲優質男的男人,他們多的是對他們千依百順,百般討好的男人。
對這樣的優質男,就兩個字,“不同。”
於是,這才遲靜言會在七王府的大門口上演了,毫無禮義廉恥的一幕。
可憐的她,朝前撲倒時,腳一個沒當心還崴到了。
更可憐的她呦,居然被人傳爲做某事激烈,叫聲悽慘。
當是殺豬呢,還叫聲悽慘,那麼有情調的事,就算要叫,也應該是一個字的發音,“春……春……春……”
這幫古代人的品味,還真是有待提高。
遲靜言憤憤的想。
……
昨天的計劃算是失敗了,端木亦塵雖然留宿在她那裡,和上一次一樣只是很純潔的睡覺而已,真的很純潔,連手都不曾拉她的。
遲靜言轉動着眼珠,也不知道是不是美男效應,反正身邊躺着這麼一個俊美到極點的男人,她一時半會兒是睡不着。
“喂。”她半支起身子,看着身邊閉着眼睛,看樣子已經睡着的男人。
他像是真的睡着了,發出淺淺的鼻息聲,沒人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