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變或不變

很快,老伯就端着兩碗餛飩上了桌。

左凌將沒有香菜的那碗餛飩推到宋婉的面前,討好的說道:“我可是還記得你所有的喜好呢!”

可是宋婉並沒有給左凌他想要的誇獎,反而抽出一雙筷子,竟將左凌碗裡的香菜挑了一些到自己的碗裡。

左凌驚愕的看着宋婉的這副舉動,只道出了一聲:“你……”

宋婉淡淡一笑,對左凌別有深意的說道:“時間久了,什麼都會變。曾經的習慣也會改變。”

“那麼曾經愛的人呢?現在還愛嗎?”左凌有些不悅的迅速接道。

宋婉舀起餛飩的手一頓,剛舀起來的餛飩便調皮的從勺子上掉落到碗裡。

宋婉將勺子放回碗裡,拿起筷子有意無意的撥着碗裡的餛飩,苦澀一笑:“愛,比以前更愛。”

左凌心中鈍痛,眉頭瞬間擰緊。他本以爲自己在她心中已經有一席之地了,卻沒有想到還是無法取替蕭寒。

苦澀的問:“所以,你還愛他是嗎?”

宋婉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因爲她知道,談起這些,不光她會痛,左凌其實比她更痛。

扯開這個話題,漫不經心的說道:“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救我出來的?”

左凌見她不願意談這個問題,也不再給自己找彆扭。聽她問起她出獄的事,便坦言將一切都告訴了她:“是。我買通了人,找了個女人整容成你的樣子替代你受過。”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啊!”宋婉恍然大悟般。怪不得自己會這麼痛快的被偷偷放了出來。她還納悶到底是誰那麼有善心的會幫助一個全然失利的她。

左凌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你不高興我這麼做?”

宋婉恍然回神,扯出一絲笑:“沒有,怎麼可能!你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能從那個不見天日的小牢房裡走出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那……陳翎羽爲什麼會幫我拖延開庭的時間呢?”

聽着她類似嘟囔的輕音,左凌思忖了下,還是把他和陳翎羽的事告訴給了她:“其實,我和陳翎羽很早就認識。”

宋婉雖然明明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但是卻表現的彷彿聽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一般,整張臉都佈滿了驚訝:“你說你和陳翎羽很早就認識?!那我怎麼不知道?”

“是,我們上學那會兒就認識。我一直拿他當哥哥。他也同樣把我當自己的弟弟看待。”趁熱吃了個餛飩,感受滿嘴的肉香,看到宋婉眸中渴望知道的目光,只好繼續說:“其實咱倆認識那會兒我就把你的事告訴給了他。第一次見你時我就被你吸引了,所以找他幫忙查了下你,還總是在你出現的地方蹲點等你……”

左凌的聲音越說越小,宋婉的心卻越來越暖。總算讓他親口說出了這些。

宋婉滿意的笑着,爲了不讓左凌發現,刻意埋下頭,憋着笑往嘴裡送了個餛飩。

二人各懷心思的吃完,左凌率先起身,買了瓶水遞給宋婉。宋婉接過喝了一口,自然地遞給了左凌。左凌也毫不嫌棄的接過對口喝了。

雙雙離開餛飩店,在街上閒逛着。

左凌許久沒有這樣陪在宋婉身邊了,僅是簡單的陪伴就讓他很是知足了。

宋婉也很享受這樣踏實的感覺,雖然她還是要帶着厚重的墨鏡和嚴嚴實實的口罩,可是卻不再有曾經的那份孤獨和寂寞。

二人只是在街上閒逛就逛到天黑,漫步往宋婉家裡走去。

看着夜空星辰閃耀,左凌指着那顆最亮的星星說道:“看到那顆星了嗎?”

宋婉順着他指的望去,那是一片星海。但是她卻知道他說的是哪一顆。

“啓明星嗎?”

左凌點頭,帶着某些期待問宋婉:“你還記的當初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宋婉擡頭看着那顆閃耀的啓明星,它是那般奪目,周圍的星星同它簡直一下子就黯淡無光起來。霎時間,所有的記憶都涌現。

那時的左凌將她擁在懷裡,指着那顆啓明星在她耳邊輕語:“婉婉,你要記着,就算全世界都不喜歡你我都會一直一直愛你,守護你。就像那顆啓明星,哪怕所有星星都暗淡無光,我依舊會用我最閃耀的光芒照耀着你。”

宋婉重複着這句左凌曾說過的話。

語畢,左凌已經默然。

許久纔開口問道:“那麼,從你認爲我死了以後你還有沒有好好地看過那顆星?”

宋婉許久沒有言語,就在左凌苦笑着自嘲之時,宋婉終於開口:“左凌,你知道嗎?我一度認爲失去了你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人對我那麼好了。好多個黑夜我都是帶着對你的愧疚度過的。每當我一個人走在路上,我都會擡頭去望望啓明星。”

聽到她說帶着對自己的愧疚入睡,左凌心中雖然有絲絲的欣喜,但更多的是對宋婉的心疼以及對自己的責怪。

宋婉並沒有看到左凌眼底的心疼,繼續自言自語說着:“每一次我覺得孤獨的時候就會看那顆星,就彷彿你還在我身邊一樣。我走到哪裡,它就會跟我到哪裡,那種感覺特別的踏實。”

聽到宋婉說這些,左凌的心都快要掉眼淚了,他真的很心疼她,縱然好多人都認爲她不好。

將她攬到懷裡,摸着她柔順的秀髮,鄭重的承諾着:“以後我會向以前那樣一直陪在你身邊,你不用再看那顆星星了,因爲我會做你的啓明星,陪伴你到天涯海角。”

宋婉覺得,這是她這輩子聽到的最好聽的情話。如果她最先認識的是左凌而不是蕭寒那該多好,那麼她一定會深深愛上左凌,她就會過得很幸福很幸福。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看了星星,逛了花園,左凌將宋婉送到了樓下,卻遲遲不願意放她回去。

宋婉也早就厭煩了一個人的空蕩的房間,便也沒有急着回去。

左凌問出了他壓在心底好久的問題:“婉婉,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還要像以前那樣報復嗎?”

宋婉身子一僵,報復?這個詞用的真好。

宋婉淡然一笑:“我不過是在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談不上報復。”

“可是蕭寒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了,他現在有秦心了,他已經不愛你了。”左凌有些激動。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爲這每一個字都在刺痛着宋婉。

宋婉卻破天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會的,只要蕭寒回到我身邊他會重新愛上我的。他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搶走。”

左凌深情的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你放下他吧。你還有我。有我愛你還不夠嗎?”

聽到這突然而來的告白,宋婉擡眸複雜的看了眼左凌,卻慌亂的逃跑了:“我還有事,先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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