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非你不娶

樓樾拎着蘇流螢直接朝外走去,一路走到外面的馬車旁,將她往車裡一扔,吩咐南山送她回宮。

蘇流螢一慌,拽着他的胳膊不放,迭聲道:“世子爺,奴婢有差事在身,不能離開這裡的……”

“你在這裡有差事?!”

聞言,樓樾回眸冷冷的瞪着她,氣怒道:“你知道這背後牽扯的都是什麼人?你有幾條命可以送?”

想着她之前就不管不顧的幫寧貴妃查真兇,差點死在了那刺客的手裡,樓樾至今還後怕着,那裡會讓她繼續陷入這險境中來。

可是,蘇流螢要追查刺客幕後之人卻不全是爲了寧貴妃。

想着懷裡的那串紫檀佛珠,蘇流螢心裡一直沒有着落,雖然心裡無數次的否定佛珠之事與阿孃無關,但佛頭上那個小小的‘瓊’字無時不在戳着她的神經,讓她迫切的想知道,這串佛珠背後的真正主人是誰?

她知道樓樾是擔心她的安危,但她卻執意要解開佛珠之謎。所以,只得將寧貴妃在安國寺對她說過的話拿來說服樓樾讓她留下。

她跳下馬下,道:“從我插手寧貴妃小產一案開始,我已脫不了干係,真正的幕後之人也不會放過我,所以,貴妃娘娘說得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找出幕後黑手纔是。”

這樣的道理樓樾如何不懂,而他主動攬下刺客一案,也正是想趕在幕後黑手對她下手之前揪出來,護她周全。

凝眸睇着她,樓樾板着臉道:“如今此案歸本世子管。你的意思可是認爲本世子查不出幕後之人,你卻可以?!”

蘇流螢那裡是這個意思啊,卻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頓時把臉都憋紅了。

所幸塗黑的臉龐倒是替她遮住了紅暈,只有一雙透亮眸子露出急色來,在雪色的映照下越發的流光瑩亮,看得樓樾心頭一蕩。

明明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身差役服飾、滿臉黝黑的乾瘦小子,可樓樾硬是看出幾份心動來,忍不住伸手探上她的臉頰……

看着伸過來的手,蘇流螢本能的以爲他是生氣要揍自己,不由瞪大眼睛,想躲又不敢,只得僵硬着身子,直愣愣的看着他。

被她一看,樓樾纔回過神來,可手已伸到她的臉邊,想收回已不可能。虧得他反應快,默默的收起幾個手指,改摸爲戳,拿食指戳了戳她的腦門,冷冷道:“想留在刑部也行,只是不能這副鬼樣子出現在本世子面前,污眼睛!”

見他願意讓自己留下,蘇流螢根本沒有留意到某人眼光裡的慌亂,歡喜的點頭應下。

樓樾轉身走了,蘇流螢跟在他後面回刑部。看着他負手放在身後的右手,突然想起臘八節那晚自己噩夢中緊緊攥住的寬厚手掌,臉上驀然一熱。

她原以爲自己那麼決絕的歸還他東西,還讓蘇詩語給他帶了那麼絕情的話,按着他以往的性子,一定受不了她一次兩次的羞辱,與她反目成仇。

然而沒想到,他非但沒有記恨她,只是將包裹無聲的送還,還給她送來臘八粥,在自己噩夢無助時默默的陪在自己身邊……

而如今在刑部再次相遇,他也是沒事人一樣,照常的關心她,彷彿那****對他做的事從沒發生過,避免了她的無措與尷尬……

心口某個地方一點一點的暖起來,蘇流螢既感念他對自己的包容,但一想到他對自己的執着,她的心又無比的沉重起來——

註定不能與他在一起,若是他一直這般不願意放手,她要怎麼辦?

關在水牢裡的三位刺客,早已抱着必死的心,所以無論刑部的人如何用刑審問,終是死咬牙關不願意曝出幕後的指使之人。

眼看寧貴妃給自己的七日之期就要到了,蘇流螢也着急起來,每日睡不着吃不下,嘴角都起了火泡。

第五日了,還是沒有一點線索,連寧貴妃都坐不住,召她回宮問情況。

剛出刑部大門,後面響起了車軲轆聲,南山駕着馬車在她身邊停下,道:“爺也要去宮裡,上來吧,順路!”

蘇流螢那裡敢和樓樾同車而乘,再加上她有意疏離他,這幾日在刑部也是小心的避開他,所以,此時更加不會去坐樓樾的馬車。

她看了眼緊閉的車簾,訕笑道:“沒事,又不太遠,我走着就好。”

說罷,特意將身邊往路邊挪,離馬車遠點。

車簾掀起,樓樾聲音冰冷不帶一絲質疑與反駁:“上車!”

蘇流螢愣了一下,下一刻苦着臉爬上馬車,卻並不進去,與南山並肩坐在車轅上。

南山那裡會不知道樓樾的意思,所以將她往車裡趕,誆她道:“進去吧,爺要與你商議刺客一事呢。”

蘇流螢正愁着回去沒東西向寧貴妃交差,聞言,眼睛一亮,再也顧不得其他,掀開簾子爬了進去。

車內,樓樾斂目端坐,聽到聲響擡眸,見蘇流螢進來,涼涼看了她一眼,復又閉上眼睛閉眸假寐。

叫自己進來又不說話,蘇流螢摸不清他心裡在想什麼,只得小心坐下,囁嚅着開口道:“世子爺這些日子可有從刺客嘴裡問出什麼話來?”

面對蘇流螢的詢問,樓樾還是閉目不答,車內頓時陷入一片尷尬的寂靜中。

良久,就在蘇流螢不知措的呆坐着時,樓樾突然突兀開口,聲音不似以往的冰冷,帶着一絲嗓啞的低沉。

“爲什麼要將東西退還?”

他冷不丁的問出這句話,將蘇流螢瞬間怔住了。

事隔這麼久,她以爲他早已忘記了,沒想到,他終是對自己臘八節那日歸還他東西耿耿於懷了。

心口窒緊起來,她想不出要如何回答他。

“爲何此生不要樓家的東西?爲何——如此恨樓家?”

不等蘇流螢回答他第一個問題,樓樾已是問出了心裡最深、也是最迫切的疑問。

睜開眼,他眸光異常平常的看着她,心裡卻翻起了滔天巨浪,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她恨樓家嗎?

回京前,她家與樓家從無交集,可以說,樓家與她沒有半點恩怨。

所以,她那時雖然厭惡樓樾,卻並不恨樓家。

而當年許下那個誓言,卻是因爲當時她心屬李修,不願意嫁給樓樾,又怕阿爹與大伯他們畏懼樓家的權勢逼迫自己才許下的。

阿孃說,許下的誓言就一定要做到,長生天在天上看着呢。

而阿孃怕她違背誓言,受長生天的責難,臨死前都讓她一定要謹記,不要再與樓家有任何的瓜葛……

心一分分的沉下去,瑩亮的眸光也一點點的黯淡。

抑止心頭的顫慄與疼痛,蘇流螢垂眸不敢去看樓樾的眼睛,聲音輕淡如煙——

“我並不恨樓家……只是——四年前,我已立誓,此生都不嫁進樓家……”

既然不能與他在一起,還不如狠心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此言一出,天地萬物彷彿瞬間都靜止下來。

樓樾全身一震,敲着桌面的手指驟然收緊,臉色白了幾分,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蘇流螢更是連呼吸都滯住了,死死垂着頭,再不敢看他一眼。

頓時,車廂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終於到了宮門口,蘇流螢逃也似的跳下馬車,正要倉皇離開,樓樾的聲音在後面低沉的響起——

“若是我也許下重誓,今生一定要娶你爲妻,你要如何?”

聞言,蘇流螢腳下步子一滯,回頭震驚的看着一臉嚴肅的樓樾。在看清他神情間的決絕後,她心裡慌亂沸騰,面上假裝不在意,淡然淺笑道:“世子爺說笑了,你要娶的妻子,只能是大庸朝最尊貴的公主,而非是我一個小小的宮婢。世子爺是聰明人,該放手的東西若不趁早放手,是對彼此的傷害。”

寒風凜冽的冬日裡,她單薄的身子湮滅在高大宮門的暗影裡,嘴角揚起的淺笑,就像深沉宮闈裡開出的一朵清麗眩目的曇花,明明那麼美麗絕豔,卻在下一瞬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捉摸不到從而無限惋惜……

樓樾負手立在風中,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個一邊淺笑,一邊對他說着最無情話語的女子,面上一如既往的是淡漠沉穩,心口某個地方卻一寸寸的麻木死去……

逃也似的離開宮門,一路上,路過的宮人都會回頭多看她兩眼,蘇流螢木然的擡手去摸自己的臉,才發現早已潮溼一片……

她這個樣子,那裡敢去見寧貴妃,所以折身先回司設局,打算好好漱洗一下再去長信宮。

收拾好心境,她低頭走進司設局的後院。

這個時辰,司設局的下人都在忙,院子裡靜悄悄的,蘇流螢回到自己屋子打開櫃子,正要去拿一身乾淨的衣物換下,眼睛瞟到櫃子裡空落的一角,一顆心頓時‘咯噔’一聲往下沉……

樓樾給她的包裹不見了!

她瞬間想到了什麼,連忙俯下身打開下面的櫃子,裝竹笛的盒子還在,可是,樓梯送給她的那支珍貴的金絲翡翠臘梅花簪卻不在了!

一顆心如墜冰窖,她跌坐在地,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院子裡傳來嘈雜聲,卻是司設局的宮人做完差事回來吃晚膳了。

穗兒一進門就見蘇流螢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連忙驚呼着拉她起身,看着她蒼白慌亂的臉色,擔心道:“你怎麼了?幾天不見你回來,怎麼一回來就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可是宮外的差事沒辦好?”

之前蘇流螢去刑部,管事姑姑只說是派她出宮辦樁差事,所以,見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穗兒第一直覺就是她把宮外的差事辦砸了。

在穗兒的迭聲詢問聲中,蘇流螢慢慢回來神來。她喉嚨乾澀難受,艱難道:“我們屋子可能遭賊了,你快看看你丟了東西沒有?”

一聽說屋子裡遭賊,穗兒也是大驚失色,連忙跳起來去翻自己的櫃子,等看到櫃子裡完好無損的錢袋時,重重鬆了一口氣道:“萬幸,我的銀子沒有丟。阿彌陀佛,這可是我攢着出宮後的生計本……”

聽說她的錢袋沒有丟,蘇流螢一愣,下一刻,她起身掀開牀上的枕頭,她的錢袋也在。

瞬間,有亮光從她腦子劃過——

如果是小偷,爲何不要銀兩,卻偏偏拿了樓樾給她的東西!

難道,這些又是麗姝公主做的?

因爲惱怒樓樾送她東西,所以她將東西拿走了?!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想着麗姝對自己的恨意,還有她不管不顧的衝動性子,蘇流螢可以預想那些東西到了她手上,都會被她泄憤而毀掉。

想到這裡,她心裡頓時焦急起來,恨不得立刻跑去緋煙宮找麗姝討要。

可是,她無憑無據,又拿什麼去問一個公主要東西,說不定,這又是麗姝給她設下的圈套。

思前想後,蘇流螢越發的焦慮難安,穗兒見了,擔心問道:“你可是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

她點點頭,復又連忙搖頭。

穗兒心直嘴快,嘴裡藏不住話,然而在東西沒拿回之前,蘇流螢卻不想讓事情鬧大。

穗兒見她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心裡更是奇怪,不由着急道:“你到底有沒有丟東西?如果丟了,我就幫你去告訴管事姑姑,讓她將這司設局的屋子都搜一搜,左不過偷東西的人就是這個院子裡的……”

“你彆着急。”蘇流螢連忙勸住穗兒,“我是有樣東西不見,可能是我記錯放的地方了,我再找找就好。”

“是什麼東西,我幫你一起找?”

蘇流螢想辦法推辭,只得說自己還有事向管事姑姑稟告,抹了把臉換上衣物出門,悄悄去了長信宮。

得知刺客一直不願意供出幕後之人,寧貴妃也是滿臉愁容,擰緊眉頭咬牙冷冷道:“清慧被滅口。如今,除了這三名刺客,再沒有線索可以揪出害我皇兒的幕後黑手。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想辦法讓刺客開口。不然,死的就是你與本宮了。”

寧貴妃的話讓蘇流螢全身一震——

若是讓那真兇知道寧貴妃與自己一直在追查此案,只怕會對她們下手了。

心口彷彿壓了一塊大石,蘇流螢凝神思索片刻,終是遲疑開口道:“娘娘可還記得清慧當初藏毒的那串佛珠?”

聞言,寧貴妃神情一怔,下一瞬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串佛珠有特別之處?”

事到如今,蘇流螢只得將佛珠一事說出來,只是,她還是沒有將佛珠拿出來,更沒有告訴寧貴妃佛珠佛頭上刻着的‘瓊’字。

她道:“如果奴婢沒看錯,清慧當初手腕上帶着的那串佛珠不像一般的佛珠,卻是像珍貴的紫檀製成。娘娘試想想,一個普通的寺廟姑子,那裡會有那麼好的東西。”

寧貴妃一點就通,瞬間明白過來,咬牙恨道:“如果真是紫檀的佛珠,定是她宮裡的主子賞給她的。”

想着那日在密林裡聽到刺客說的話,蘇流螢贊同的點頭,正要開口,一旁邊的菲兒聽了,眼珠子一轉,搶先道:“娘娘,不如咱們這次也像寺廟那樣,將各宮娘娘叫來,再弄來一副差不多式樣的珠子,瞧瞧她們都有什麼反應?若是反常的,必定是那佛珠的主人。”

菲兒自自詡聰明,上次在安國寺看着蘇流螢用這招試出了清慧,就想着再用這招試出給清慧佛珠的幕後指使者。

聞言,寧貴妃不自覺的看向了蘇流螢,道:“你覺得如何?”

默默嘆息一聲,蘇流螢輕聲道:“此法確實是不錯。但是,此法只適合用在出其不意、事先沒有提防之人的身上。但經過清慧一事,那幕後之人只怕早有防備,所以不會再上當。如此一來,反而會打草驚蛇。”

寧貴妃贊同的點了點頭,轉頭惱怒的瞪了菲兒一眼,她紅着臉退到一邊,再不敢多言一句。

“那——你有什麼打算?”

不知從何時開始,寧貴妃是越來越相信蘇流螢,總感覺任何棘手無措的事,到了她的手裡都能找到突破口從而順利的解決。

想着一直小心帶在身上的紫檀佛珠的幕後之迷,蘇流螢鼓起勇氣道:“此事,還得從牢裡的三名刺客身上下手……”

從長信宮出來,蘇流螢並沒有急着回去,而是折身去了麗姝公主的緋煙宮。

走到百花園的遊廊邊上,見到路邊花亭裡坐着一個衣着豔麗的麗人,邊上圍着宮女嬤嬤,卻正是麗姝公主。

蘇流螢眸光微轉,下一刻卻是主動上前跪在花亭外面給麗姝請安。

見是她,麗姝眉頭一皺,嫌惡的瞪了她一眼,冷聲道:“滾一邊去,本公主不想看到你。”

聞言,蘇流螢心裡一喜,正要起身離開,一直朝永坤宮方向張望的秀兒歡喜道:“公主,來了!”

話音未落,麗姝已從花亭裡衝出去,假裝偶然路過的樣子,迎面撞上從永坤宮出來的樓樾。

見此,蘇流螢連忙默默退到遊廊後面隱起身子,看着麗姝歡喜的拉着樓樾的袍角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樓哥哥,馬上新年了,你可有想要的東西,姝兒送與你做新年的禮物。”

“隨便!”

“樓哥哥,新年民間有燈會,到時你帶我出去玩可好?”

“我不喜歡燈會!”

“樓哥哥……”

兩人漸行漸遠,躲在廊柱後面的蘇流螢目送兩人的背影離開,看着麗姝拉着樓樾袖袍的小手,心裡莫名的生出幾分羨慕和苦澀來——

曾經,她也像麗姝一樣,敢愛敢恨,從不遮掩自己心中的情感。

可是,如今的她,不管恨也好,愛也罷,都要小心翼翼的遮藏起來。只因她已失去了愛恨的權力……

回到司設局,穗兒已睡着了,蘇流螢重新打開櫃子,看着空落的一角,心裡冰冷一片——

剛發現包裹不見時,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麗姝拿走的。

但方纔她故意去麗姝面前露面,在看到她對自己的態度後,她突然明白,拿走她東西的人並不是麗姝公主。

依照麗姝衝動任性的性子,若是讓她知道她向樓樾討要的白狐皮,被他送給了自己,還有那麼珍貴的金絲翡翠花簪,估計不要自己去試探她,她早已氣得吐血,上門來尋自己麻煩來了。更會在見到樓樾時出言質問,而不是好聲的問他想要什麼新禮物。

所以,她料定東西不是麗姝拿了。

那麼,既然不是她,又會是誰特意拿走樓樾送給自己的東西呢?

蘇流螢的眉頭越擰越緊,然而,等她看清櫃子裡明顯翻動過的痕跡時,心裡猛然一震,手不自覺的撫上胸口,眸光冷了下去——

或許,自己一直帶在身上的這串紫檀佛珠纔是拿走她包裹之人的真正目的!

但是,如果此人的目的是她身上的佛珠,爲何又要拿走樓樾送她的東西?

越想蘇流螢心裡越是迷茫疑惑……

第二天一早,蘇流螢出宮後並沒有直接去刑部,而是轉到了京城最繁華的長街上。

她走進一家珠寶鋪子,問有沒有紫檀做的佛珠,掌櫃遺憾的搖頭。

連走幾家都是同樣的結果,蘇流螢遲疑了——

難道,她要將真正的佛珠拿出來?

可是,一想到佛頭上的‘瓊’字,她心裡驀然一緊,不管它與阿孃有沒有關係,她都不願意再將它拿出來給任何人……

可是,若是找不到一樣的紫檀佛珠,她又要如何展開下面的計劃?

樓樾一大早來到刑部,習慣的去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是一大早上過去了,一直沒看到蘇流螢的身影。

想起昨日她對自己說的那些絕情的話,樓樾很想就此斷了對她所有的念想,不去管她,更不去理她。

可是,再多的理智也敵不過他的內心,久久沒有看到她,他終是忍不住開口問南山,“她呢?”

南山撓頭道:“不知道,問了一圈,今天還沒有一個人看到過她。”

聞言,樓樾眸光一沉,心裡暗忖她必定是不想再見自己,所以不再來刑部。

心裡傷情難言,面上卻淡然道:“也好,今日此處註定有一場惡戰,她不在——我反而安心。”

說罷,他又擡頭鄭重道:“一切可佈署妥當?”

南山面色凝重道:“一切都已按照爺的安排佈署妥當。”

找尋整整一天,終於在天黑前買到了一串差不多的佛珠。雖說不是紫檀木的,但外形倒是很像,蘇流螢想,那些刺客只是聽令要找回紫檀佛珠,但真正的珠子是什麼樣子的,只怕這些刺客並不清楚,希望能拿這串假的矇混過去。

拿着千辛萬苦買回來的佛珠剛要回刑部,街上突然大亂,身着刑部官服的官差騎馬飛疾而過,沿途大喊:“重犯出逃,刑部有令,閉索九門。”

第38章 冬臘梅花第138章 新的父親第107章 還我玉牌第150章 誰是替身第136章 不可再留第105章 主僕情深第31章 避嫌爲好第64章 被拒府外第82章 正面迎敵第50章 嫺吟宮宴第139章 假孕曝光第94章 無法原諒第129章 劇毒發作第86章 保她平安第15章 身臨其境第29章 青竹笛子第96章 安王回京第110章 詩語被休第51章 狠心退婚第20章 怎麼是你第37章 不必謝我第87章 上巳宮宴第140章 措手不及第148章 胡狄皇子第99章 惟一出路第39章 一時興起第55章 牢獄共度第3章 新仇舊恨第140章 措手不及第39章 一時興起第50章 嫺吟宮宴第86章 保她平安第96章 安王回京第86章 保她平安第89章 誰在說謊第150章 誰是替身第139章 假孕曝光10第98章 榮清小產第29章 青竹笛子第83章 絕處逢生第92章 送君出征第56章 臘梅花簪第118章 陷入險境第122章 皇后大宴第95章 青杏之死第34章 冷血無情第105章 主僕情深第139章 假孕曝光第98章 榮清小產第37章 不必謝我第13章 於福死了第148章 胡狄皇子第106章 認賊做父第142章 當衆曝光第92章 送君出征第20章 怎麼是你第59章 真假真兇第64章 被拒府外第147章 重回汴州第53章 紫檀佛珠第114章 罪有應得第21章 救命恩情第75章 高攀不起第139章 假孕曝光10第29章 青竹笛子第44章 摔下山崖第126章 身份尷尬第139章 假孕曝光第28章 見不得人第41章 護住自己第19章 雲嶺獵場第155章 城破人亡第144章 兵符失蹤第3章 新仇舊恨第109章 身世曝光第157章 往事重現第12章 一併記着第128章 喜獲身孕第94章 無法原諒第29章 青竹笛子第120章 是拔是留第31章 避嫌爲好第15章 身臨其境第125章 凌遲極刑第13章 於福死了第6章 落井下石第75章 高攀不起第82章 正面迎敵第60章 刻骨相思第138章 新的父親第4章 置於死地第65章 不再愛你第41章 護住自己第67章 轎前婢女第93章 榮清有孕第78章 真相大白第50章 嫺吟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