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生已然偷偷捏碎了那一塊牌子。
此前見過霧雨嘎兒出手的姜羽生心中清楚,自己三人皆勝過梭雲棕一籌,但這魂沆翁卻或許是三人聯手亦不敵。
如此一來雙方竟是未曾過多言語便直接戰了起來。
乍一交手,姜羽生三人便感到魂沆翁那滂沱魔氣之恐怖,幾番交手下來三人皆是被其魔氣逼退了多次。
梭雲棕對姜羽生最是憤恨,每當姜羽生全力對抗魂沆翁攻擊之時還不時發出冷箭干擾姜羽生,姜羽生一時間叫苦不迭。
終於被魂沆翁尋到了機會,霧雨嘎兒跌落遠處一時間很難站起,最終吐出一口黑血來。
大魔與姜羽生更是壓力驟增。
姜羽生的銀黑劍與黑蛟弓在魂沆翁身上根本發不出絲毫作用,正交手之間,姜羽生暗自傳音給大魔:你盡全力抵住魂沆翁片刻,我若能殺了梭雲棕,你我二人或許還有生機。
大魔金色魔氣師承金魔,平日的強大並非面對魂沆翁一般強大之人,此時即便是用盡所有隻能抵禦住片刻。
姜羽生的虎骨箭終於搭在了弓上,梭雲棕此時騰在半空,身形忽然一頓,心中升起一絲恐懼,便是這一頓便給了姜羽生射箭之時機。
魂沆翁此時已然覺察到姜羽生箭矢威脅,知道梭雲棕根本抵禦不了這一箭,於是迅速分出一半魔氣化作一頭黑鷹攻向了姜羽生,大魔雖極力阻攔,卻已然來不及,反而被魂沆翁另一半魔氣所傷。
而姜羽生箭在弦上已然沒有收回的道理,大魔抵禦掉一部分魔氣黑鷹傷害後,姜羽生決定賭上一把。
一邊射出了致命一箭,心中一邊呼喊:死老爹,爲何還不出現?
梭雲棕身死!
大魔重傷!
姜羽生重傷!
魂沆翁不用探查梭雲棕氣息便知道梭雲棕早已沒有了生機,心中滔天憤怒頓時迸發,手上升起一團黑色火焰,大叫一聲後拋出,黑色火焰蘊含着巨大傷害以一個極快速度飛向了跪地的姜羽生。
大魔與霧雨嘎兒瞳孔瞬間放大!姜羽生若是死了,刀屠夫恐怕很難帶自己去尋找春潮劍劍意,心中剛欲呼喊,卻看到了不可思議一幕。
只見姜羽生跪地擡頭,眼神忽然變得烏黑,似乎有兩團黑火燃燒在了雙目之中,額頭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紅色圖騰形狀,身上的魔氣瞬間爆發出來。
霧雨嘎兒看着姜羽生額頭上的紅色奇特圖案,嘴巴張大,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還未死?真好!但......你要如何逃離此時危機?
魂沆翁的黑火終於來到了姜羽生面前,姜羽生似乎沒有意識般安靜擡手,雙手掛滿魔氣印上了那一團黑火。
轟!
黑火潰散,但巨大沖擊力卻將姜羽生往後推去,直直飛了二三十丈才摔倒在地上!眼看着好似沒有了生機之意。
魂沆翁眼中冒出烈火般仇恨,竟是絲毫沒有作罷之意,瞬間起飛,手上又出現一團黑火,又甩向了姜羽生。
大魔呼喊都發不出氣力。
霧雨嘎兒捂住嘴巴,驚聲尖叫:“兒啊!”
就在此時,又有一道身形忽然出現在了姜羽生與魂沆翁中間,一道白色魔氣幻化之火焰迎上了那一團黑火,兩團火焰碰撞後各自潰散,竟是平手局面。
只見一名光頭之人立於魂沆翁面前,竟是一副護住姜羽生之形態!
“陀愚?你怎會在此?又是何意?”
魂沆翁自然認得陀黑,陀黑自然亦認得魂沆翁!散魔行走天地之間強者多有相識,即便是未曾見過,三兩句傳言甚至便能讓彼此認出對方來。
“我是陀愚,他是陀黑!”
魂沆翁想通其中原因,氣道:“他殺我雙徒,我要他一命,此算兩清,亦算是我給了你面子,你讓開!”
陀愚似乎聽到世間最大笑話一般,道:“他殺誰我不管,我只管誰殺他!我活着,誰都殺不了他!”
魂沆翁氣道:“陀愚!我敬你亦是成名許久,我黑鷹魔功大成之時你尚是十幾青年,你認爲你打得過我?”
陀愚不屑道:“年紀大便厲害?你可試試,我雖不敢保證能夠殺得了你,但我能確定你亦是殺不了我,兩敗俱傷我不怕,我執念護子,你悲痛於心,實力一般無二之下戰到最後,無論如何亦是我勝算大了一些,且......”
陀愚說罷斜眼看了看大魔與霧雨嘎兒二人。
魂沆翁自然知道陀愚之意,但並非完全相信陀愚說法,於是依舊發動了攻擊。
兩股強大氣息交手,周遭草樹砂石竟皆向四周飛散,大魔捂住眼睛貼在地上,而霧雨嘎兒卻兀自不在意,雙目流淚竟慢慢向姜羽生方向爬了過去。
二人再次分開,皆是怒目瞪着對方。
魂沆翁終於意識到陀愚雖比自己年幼了十幾歲,但實力卻和自己不相上下,今日看來是討不了好處了。
“他若死了便還罷了,他若活着,我此生會一直追殺於他,希望你能護住他一輩子!”
魂沆翁說罷便騰飛而去。
陀愚亦是未追出去,各自看不見後,魂沆翁與陀愚竟同時吐出一口濁血來!
陀愚來到姜羽生面前,稍微一檢查便知道姜羽生只是重傷,心裡放下心來,拿出一枚恢復精力固本培元藥丸來爲其服下,便坐在姜羽生身邊守候。
霧雨嘎兒本來向着姜羽生方向爬去,但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兀自停了下來,休整片刻後倒亦是能夠站了起來。
大魔與霧雨嘎兒一同來到姜羽生附近,對陀愚施了一禮。
“謝前輩搭救!”
“我並非救你二人,我只是救我義子。”
“無論如何我等是因前輩而活了下來!”
陀愚不再言語。
大魔去尋痾樸看護刀屠夫之處,霧雨嘎兒以看護陀黑爲由留了下來。
“爲何叫我兒爲兒?”陀愚對眼前貌美女子生出一些戒備。
霧雨嘎兒道:“我有一子,出生時頭上有紅色印記,幼時丟失不知遺落何處,陀黑方纔頭上印記便是我那小兒初生之時印記無二。”
陀愚道:“你多年前是何種境況我亦是知曉,此事......你便爛在肚中吧!”
“可......”霧雨嘎兒剛要說話卻被陀愚打斷。
“若是你二人相認,他便也離死不遠了,你細細思考一番!”
霧雨嘎兒雙目含淚,終究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