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錯了

顧修霖冷眼的望着懷中的蘇燁, 一個眼神就讓蘇燁噤了聲,老老實實的不發一言。顧修霖陰沉着臉抱着蘇燁從後窗跳了出去,在夜色的保護下, 飛身隱沒在了夜色裡。

顧修霖將蘇燁帶回院中後, 因已是四更天, 未驚動府中的其他下人, 立即讓丁言拿了些活血化瘀的藥膏, 就關上了房門,開始振夫綱。

蘇燁端坐在牀上,看着眼前的人手裡拿了一膏藥從門外走了進來, 陰沉着個臉,幾步行至她的面前, 二話不說就要撕她衣衫, 蘇燁立即伸手按住顧修霖的手, 嚥了咽口水,擡起頭來一臉驚恐的望着顧修霖試探性的說道:“夫……夫君吶, 我錯了,但……但還沒想好要用肉……肉償。”

聞言,顧修霖一臉你腦子胡思亂想什麼的表情,胸間的躁鬱突突直撞,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跟他開玩笑, 一臉不屑的幽幽說道:“把上衣掀起來, 擦藥。”

不知從何時起, 眼前的這個人隨意的一個動作就能牽動起他的喜怒哀樂, 自己對她這般不同, 連自己會武功的事情也讓她知曉,爲何她還這般嬉皮笑臉的隨意說些放蕩的話語來撩撥他。這都算什麼回事兒?顧修霖暗自鬱結了一番目光暗沉的盯着蘇燁。

顧修霖的話音一落, 蘇燁立即轉開雙眼,按住顧修霖的手也緩緩挪開,訕訕然的對着顧修霖一笑說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不勞煩夫君大架。”說完就伸出手準備從顧修霖的手中將膏藥拿過來,顧修霖見到蘇燁伸過來的手後,一把擋開,自顧自的開始解起蘇燁的衣帶來。

蘇燁的手被顧修霖一把打開後,蘇燁見着顧修霖還在氣頭上,也沒再造次,任由着顧修霖寬衣解帶,一件一件的像顆大蒜一般,被顧修霖剝開,只剩一件中衣時,顧修霖停下手來,掀起衣角露出蘇燁平坦的小腹,上面赫赫然一大塊青紫痕跡,顧修霖眉頭一皺,抿着嘴擡起頭來用眼神示意着蘇燁搭把手將衣服撩起來。

蘇燁見狀伸手撩着自己的衣角心中不住的誹謗,剛剛那種生吞活剝的氣勢那裡去了,有本事把這件也給脫了啊。蘇燁見着顧修霖側過身去拿藥膏,眼睛一轉,嘴角一勾,伸手就將自己身上的中衣給扯開,顧修霖側過身用手剜了一些藥,正準備轉過身來給蘇燁擦藥,只見牀上的人衣襟赫赫然敞開,胸部裹着一圈白布,膚若凝脂,在燭光的映照下,散發着幽幽的光澤。顧修霖渾身一震,耳尖飛紅,生生壓制住自己想要轉過身的衝動,眯着眼看了看坐在牀上笑的狡黠的某人,心中將蘇燁的罪行又記下了一筆。

不動聲色的略過蘇燁一臉的狡黠,低下頭來看着腹上的一塊紅印,心中的絲絲旖旎全數化成了悔恨,緊緊的抿着脣,輕輕的擦拭起來。手指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蘇燁明顯的縮了縮身子,顧修霖見狀擡起眼來問道:“疼?”

“不疼,癢。”蘇燁見着顧修霖看來的目光,尷尬的別開眼神,輕聲的說道,輕輕的咳嗽了一下說道:“要不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顧修霖看了看眼前有些尷尬還帶着些許嬌羞的蘇燁,陰沉着臉將手中的膏藥遞了過去,蘇燁一手接過膏藥後,默默的轉過身,背對着顧修霖自己擦起膏藥來。

顧修霖盯着背對着自己的蘇燁,心中不住好笑,這時候嬌羞了?剛剛脫衣服的時候怎麼不嬌羞?看着肩頭的中衣微微滑落,露出肩頭伸手提了提她的中衣,默默的別開眼。蘇燁擦完藥後,收攏了衣衫轉過身來,看着顧修霖的臉色還有些陰沉,但沒有剛剛回來那般可怕,蘇燁思忖了片刻,柔聲說道:“夫君,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

顧修霖見着蘇燁擦好了藥,坐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現在低頭認錯的蘇燁,良久嘆了一口,在他看見蘇燁腹上的傷時,一路的氣早就去了大半。氣是消了大半,但夫綱還是要振,隨即不冷不熱的說道:“錯哪兒了?”

蘇燁見着自己夫君還願意搭話,以她對顧修霖的瞭解,應是沒再生氣了,只要自己好好認錯,這篇兒也就可以翻過去,立即翻身走了下來,低頭哈腰、極盡諂媚的走到顧修霖身邊說道:“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隻身去賭坊,也不該自不量力的在賭坊待着,還不改氣急了揪夫君的耳朵,求夫君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說完蘇燁那眼睛瞟了瞟一旁的顧修霖。

只見顧修霖盯着蘇燁抿着嘴一言不發,良久,起身向着一旁走去,蘇燁見狀一把拉住顧修霖的衣袖說道:“夫君,我真的錯了。”

顧修霖一臉不耐煩的轉過身來看着緊緊拽住自己衣袖的蘇燁說道:“放開。”

“我不放,我真的錯了,你不要生氣了,你要是看着我生氣,我走,我走行了吧。”蘇燁睜大眼睛一臉賣萌的望着顧修霖說道。

顧修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看看你的臉,黑成什麼樣。我去打點水來。”

聞言,蘇燁立即鬆開顧修霖的手,笑的跟朵花一般的望着顧修霖走出了房門,一天折騰下來,蘇燁也是累的不清,現在事情都解決了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一倒牀睏意襲來,還沒等顧修霖回來,就睡了過去。

等顧修霖端着水進來時,蘇燁早就在牀上四仰八叉的熟睡了過去,顧修霖見狀,眉間飽含溫柔的走了過去,擰乾了帕子,擦拭起蘇燁黑魆魆的臉蛋,一番擦洗過後,看着蘇燁才順眼了些,將蘇燁平放到牀上後,透過中衣才發現,她胸前的那圈白布還未解開,思索了良久,渾身有些微微發熱,起身走到了外面用冷水擦拭了一下身子後,進屋熄滅了,翻身上牀,將蘇燁背過身去一圈一圈的開始解蘇燁胸前的那圈白布,一把將那白布丟到了牀外,壓制住心中的旖旎,合起了她的中衣就將人圈在懷中躺下。

有些事,還急不得。

顧修霖盯着自己懷中的人,着實體會了一把失而復得的感受,俯身吻了吻蘇燁的額頭,蘇燁在顧修霖懷中又拱了拱,折騰了一日,也不知從何時起,兩人開始習慣了有對方在自己身邊的感覺,夜已深二人都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晨光熹微,衆人已知曉蘇燁回到了院中,早間顧修霖出門時已吩咐過衆人不要打擾少夫人休息,所以衆人靜靜的侯在門外等待着傳喚,只是都日上三竿,裡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阿福實在是等不下去,着急着見見自家小姐,大着膽子,走到了門前,頓了頓,猶豫了一番擡起手輕輕的敲了敲房門:“少夫人,少夫人?”

半晌都未傳來動靜,阿福轉身看了看衆人搖了搖頭正準備轉身走過來和衆人一起等待,就聽見裡面傳來聲響:“阿福,好餓,拿點吃的來。”

阿福聞言,立馬高興的答應道:“是,少夫人。”說完轉身就張羅着衆人準備着,打開門就涌了進去,伺候着蘇燁吃吃喝喝起來。

而那一邊,亨運賭坊的人早就炸開了鍋,昨日顧淺予從亨運賭坊出去後,按着蘇燁的吩咐直接去了入仙樓,之後就被丁言等人秘密的送回了院中,而蘇燁昨日夜裡也被顧修霖帶了回去。今日一早亨運賭坊的人來到院中時,只見院中的看守橫七豎八的倒在院中,而廂房內早就沒了蘇燁的身影。昨日打探過蘇燁不會武功,料着也不會逃跑,再加上此人看着也是有心的要加入他們亨運賭坊中,所以也未加派人手看着。一時間半點兒二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亨運賭坊的人將眼光放在了入仙樓,開始從入仙樓打探線索。

亨運賭坊的四爺知曉此事後,沉思了一番,立即叫人開始打探起蘇燁的消息,此人天賦過人,想法不一般,若是不能爲他所用,就一定要毀掉此人,免憂患日升。

而顧修霖一大早的出門立即去見了周慕,共商大計,後又去了城外的歸雲莊,查看了一下準備的情況,便去了他小師叔的房中。

只見房中有一老人,老人身材高瘦,仙風道骨,丰神俊逸,精神矍鑠,一頭灰白的長髮整整齊齊的束在腦後,只用一隻木簪子簡單的固定着,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世家風骨,從容不迫,尊貴中透露着放蕩不羈。見着顧修霖走了進來,擡起頭來看了看說道:“來了?聽說你娘子昨日隻身獨創亨運賭坊,還贏了錢?改日將人帶過來我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女子這般又膽氣。”

顧修霖聞言擡頭望了望看着他笑的一臉玩味的小師叔,心中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瞬間就想到了他那不省油的娘子,瞥了一眼眼前笑的有些狡黠的鄭清風,這天下也就這兩個人敢這般衝着他笑,微微的惱了一番緩緩,將手中那壇上好的醉花釀丟了過去說道:“她就是胡鬧。”

“哼,全天下就你聰明,就你厲害,我覺得你家娘子的想法不錯,若是能好好和她配合到也是很好能打擊到五行宮。”鄭清風接過那壇醉花釀,打開問了問望着顧修霖說道。

“想都不要想,賬本事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我就走了。”說完顧修霖就站起身來向着門外走去。

鄭清風見狀看了看準備離去顧修霖,倒了一杯醉花釀,放到鼻下嗅了嗅對着顧修霖緩緩的說道:“你不想知曉最後那本賬本在何處?”

顧修霖聞言腳步一頓,轉過身來衝着鄭清風爲不可聞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就向門口走去,手剛剛碰到門就聽見後來傳來一句話:“這賬本就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