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後方雖有驚呼，但他只當是下方人獸廝殺慘烈，兇險程度驚到了觀衆。
嗖！
四周隕星門普通幫衆快速朝這邊包來，與此同時，有幫衆取出弓弩，向天空射出敵襲箭，所有牛浩成手下，看到此箭都會趕來。
面對石焱，牛浩成只是尷尬而不懼怕，不管怎麼說，他實力比石焱強。
沒了後臺，石焱就是名普通初入搬血境的武者。
“石大人？您來是？”牛浩成心中知曉石焱目的，無非要人，用來收復寶澤街，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先看看石焱怎麼說。
“沒什麼。”石焱手上，赤紅色罡氣浮現，使得周圍空氣灼熱，一閃即逝，淡淡開口道：“只是想請你幫個小忙。”
“小？小忙？”牛浩成眼睛瞪大，整個人差些受驚站起，他強力抓住軟椅扶手，即便石焱與他隔着數米，但石焱手掌上的氣息他絕不會認錯。
罡氣，先天罡氣！
石焱居然是地罡境！牛浩成心中翻江倒海，錯了，都錯了，石焱根本不是搬血境，從一開始就是在扮豬吃老虎，雖然他不知道石焱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但地罡境總假不了，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從搬血直入地罡，跨越後天至先天壁障。
牛浩成自己五六年前就達到了搬血境巔峰，卡在後天至先天境界壁障這麼久，也沒有看到突破希望，難度可想而知。
咔擦……
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氛圍中，牛浩成不自覺把木製扶手捏碎，爆碎一身，一地。
“別緊張，確實是小忙，你只需將蔣旭光以及魯氏兄弟叫來即可。”石焱目光掃向包圍而來的衆牛浩成手下。
石焱身後，昌一銘三人靜靜站立。
“慢，這是石焱石大頭目。”牛浩成連忙伸臂阻止，額頭浮現一層冷汗，他品出了許味道，石焱不會是借他的手要把所有人聚集，大開殺戒吧？
聽到牛浩成的介紹，圍來的衆隕星門幫衆一臉愕然，他們第一次見石焱，這突降的關係戶大頭目名聲在外，牛浩成前面態度他們很清楚，這怎麼變化如此快？
剛剛石焱先天罡氣一放即收，除了牛浩成以及一旁早就站着的飛燕樓主人外，再無第三人看見。
在他們心中，也從未把新上任的石焱當成大頭目，大頭目之位遲早是蔣旭光的。
石焱似能看出牛浩成心中顧慮，開口解釋道：“別誤會，蔣旭光蔣頭目與我境界相同，還有包括你在內的三名搬血境巔峰，我沒那麼高戰力，門規也擺在那裡，我可不敢違逆門規行事。”
“也是。”聽石焱這麼一說，牛浩成放鬆不少，想不通石焱目的索性不想了，他站起身躬身道：“屬下尊令。”
不一會，牛浩成派出三人，分別去請蔣旭光三人，理由便是石焱相請，有好事相商。
這是石焱自己要求的，把他暴露出，反而好請一些。
否則遮遮掩掩，以蔣旭光的性格，反而會覺得有詐，不敢來，怕他有什麼底牌，自己完蛋也要拉着別人下河。
在明眼人眼中，這是他要服軟了。
飛燕樓主人派人上了好茶，與滄海閣二樓包廂的規格一樣，出了不少血，對石焱極爲勤快。
牛浩成自從知道石焱爲地罡境後，態度恭敬的不能再恭敬，起身後就再沒坐下，站於石焱一側等候吩咐。
牛浩成這反常舉動吸引了高臺上所有人目光，在他們眼中，牛浩成本身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現在卻對別人鞠躬屈膝，不由對石焱身份產生了極大好奇。
之前服侍牛浩成的侍女們就站於不遠處，眼中異彩連連，石焱卻視如未見。
噬魂劍靠於椅側，石焱靠椅拄劍，看大坑之底對決，很顯然，煉體境的武者非半異獸對手。
估計這些人看得不是輸贏，而是那份求生的掙扎。
石焱心中嗤笑，身處九域，便是在這份求生掙扎中，若真有大妖魔來襲，府城也庇護不了他們。
不止妖魔，前世有邪異不斷擴散，把一府化爲禁地之事，也有很多。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隔壁清古府，前世他進入九域後，清古府已經消失，化成了邪異禁地。
這麼算的話，應該就是這段時間了，大批難民跋山涉水而來，加入明涼府。
明涼府會有一段時間的饑荒。
……
最先來的，是看到敵襲箭掠空的牛浩成所屬，足有兩千人，一個個經過牛浩成的解釋後，驚疑不定站於四周，沒急着離開。
黑壓壓一片，把高臺上看鬥獸的權貴趕走大半，那些權貴敢怒不敢言。
“兩千人？”石焱挑眉疑問，正常而言，一名小頭目旗下只有千人配額。
牛浩成瞧了四周幾眼，低聲道：“大人您有所不知，上繳的商稅只佔一小部分，剩下的錢要不用來修煉，要不就招兵買馬繼續擴張，好佔領更大地盤，收更多的商稅，相比蔣頭目，我的人還算少了……”
石焱點了點頭，沒有追責之意，多出那些人沒有隕星門身令，每月俸金也不歸門中發放，由牛浩成自己負擔，俗稱私兵，炮灰。
“哈哈，我聽說石大人親自邀請？蔣某受邀有愧啊。”沒過多久，身後一道高朗之音出現，笑聲不止，能依稀聽到幾分狂意。
石焱起身，拄劍露出一抹笑意，人終於齊了啊……
“蔣頭目您來了？”石焱身側，牛浩成微微欠身，心中放鬆不少，實話說單獨與石焱相處，壓力太大。
蔣旭光與魯氏兄弟二人快步行來，已至五米處，蔣旭光與石焱對視，他先是輕狂而笑，隨後略感不對，他在石焱眼中看到一種熟悉感，不由放慢腳步。
蔣旭光放慢腳步，魯氏兄弟速度不變，超過蔣旭光迎了上去。
與蔣旭光的深城府，魯建剛的沉穩不同，魯建寧性格急躁，眼中已赤裸裸表露不屑。
在他們看來，石焱主動請他們談事，還選了一個娛樂之地，便是想緩和關係，願被架空，他們則出人出力收復寶澤街，把上面應付過去。
下一息，石焱手掌自然而然搭在牛浩成肩膀上。
牛浩成身體一僵，一股寒意從骨髓中升起，這不像是朋友間的勾肩搭背，反而像是……
“大人您？”牛浩成驚恐轉頭，體內內勁瘋狂涌起，就待震開石焱手掌。
咔！
牛浩成頭顱還未轉過一半，只聽得咔擦一聲脆響，脖頸生生被石焱捏斷，頭顱聳拉而下。
石焱手掌鬆開，屍體癱軟倒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全場寂靜。
魯氏兄弟二人猛地停住腳掌，不解且震驚望向石焱，他們沒有看錯？剛剛石焱手掌上的赤紅色力量，是先天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