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軍人中龍鳳,我等不過是凡夫俗子,用盡全力去拼一拼就是了。”聽到前半句清桐還以爲他拒絕挑戰,不過聽到了後半句的時候,立即明白起來,這人是聲東擊西,完全是不會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挑戰機會。
再看楚瑾泉的時候,他好像很喜歡與人挑戰一樣,已經點點頭說道:“出去試試就好,本就是相互切磋而已,武學在與適可而止,走吧。”清桐看到楚瑾泉完全不介懷,心裡面那叫一個高興。
而楚瑾泉已經邁步到了外面,那長長的發披在雪白頸後輕輕的揮舞了一下,就連旁邊的幾個內侍女子都不由得呼吸緊促起來,因爲身上還有淡淡的藥草香味,旁邊的幾個女子更加是心旌搖盪起來,目送楚瑾泉從自己腳邊過去了。
一時間如呆似癡,清桐也是走了過來,順着他的腳步慢慢的跟着到了外面的校場。
一開始還以爲狼譚是不敢去接受挑戰的,但是看到狼譚竟然立即就接受了,心裡也還是開開心心的。清桐喜歡的就是不屈不饒的鬥志與完全不會服輸的那種反抗精神,那反抗強權的精神。
當初在外面的時候,清桐之所以會在衆人中獎狼譚挑選出來,不是因爲狼譚的箭術高明,當然,狼譚的箭術是其中之一,但是另外一方面,她比較喜歡這個人的眼睛,毫無表情,一個沒有表情的人,做事情起來完全不會有任何的顧忌。
他還有那種天生的領導能力,這一切都讓清桐是那樣的喜歡,兩個人的目光交匯了一下,清桐微微一哂,揮了揮手,“楚瑾泉射出去以後,你們也射出去,你們看到了那個靶心沒有,三聲鼓響成功與失敗在此一舉,好了……”
清桐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立即有人站在了前面的位置,爲了表示自己昨晚無心之失對於楚瑾泉的傷害,清桐沉痛的從旁邊的架子上將一把泥金鵲畫弓握住了,沉甸甸的交給了旁邊的楚瑾泉。
楚瑾泉則是立即就握住了,清桐將一支箭握住了,交給了楚瑾泉,說道:“不爲喧賓奪主,打一個平手就可以了,你是人中龍鳳,不要太和凡夫俗子較量!”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旁邊的樓澈握住了鼓槌。
爲了害怕他們的後續部隊搞不清楚遊戲規則,清桐又重複了一遍,旁邊的狼譚將五百人集合了過來,說道:“兒郎們,就連長公主都說我們是凡夫俗子,爲何不立刻讓長公主看一看我們身手非凡呢,這也是打了長公主的臉。”
清桐的臉果然紅撲撲的,此人,她喜歡!而旁邊楚瑾泉與衆人的臉則是一片蒼白,孫信因爲看不到情景,只能在腦子裡面模擬他們此刻的情況,而旁邊的蕭鳴白則是立即走了過來,成後玉宛因爲聽到有人語氣有人身攻擊的嫌疑,立即走了過來。
並,立即站在了清桐的旁邊,表示就是天塌地陷自己都會保持與清桐在一起的堅韌度。清桐乾笑一聲,說道:“好,常見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狼譚,好小子,大口氣,有你的!我這就看一看你們究竟是多麼厲害。”
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旁邊的楚瑾泉完全沒有準備的樣子,懶懶散散的模樣,但是這樣的懶散裡有一種讓人形容不出來的致命誘惑,頃刻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薈萃到了楚瑾泉的身上。
楚瑾泉自己受到了衆人的注目禮完全是習以爲常,微微的一哂,然後在鼓聲第一響的時候拈弓搭箭,箭簇已經直直的射入了前面的位置,然後……
正中靶心,清桐正在看着靶子的時候,後面五百根利箭已經開始一根一根飛了過去,只聽見“砰砰砰”不絕於耳的聲音,然後靶子倒地,清桐等到一切都完畢以後,到了靶子的位置看了看。
彈無虛發,一個個都射入了厚重的靶子中,立即給旁邊的狼譚豎起來大拇指,狼譚帶着自己的護衛隊走了,留給清桐一個“打臉”的背影,清桐尷尬的笑一笑,走到了楚瑾泉的眼前。說道:“你看如何?”
“剛剛。”楚瑾泉一邊將手中的弓箭放好,一邊說道:“人中龍鳳只用了三成力量,但是我知道這一次要是折煞了他們的勇氣,以後上戰場難免就不好,只要知道自己曾經戰勝過我,以後上戰場自然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
“果真是人中之龍。”清桐讚譽一句,這樣完美的犧牲讓狼譚更加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的鍛鍊自己的軍隊了,旁邊的成後玉宛也是覺得他犧牲過大,笑意盈盈的看着清桐與楚瑾泉。
清桐說道:“他們去了,我們還要到裡面去,這事情菜剛剛開始,我這裡還有一個東西讓娘娘與皇上看一看,這個是孫大人在前朝的一本古籍裡面看出來的,經過了本公主的研究與改良以後現在已經做好了。”
一邊說,一邊帶着衆人返回到了宣室殿,殿內香菸嫋嫋,她嘴角笑意盈盈,包括楚瑾泉在內,沒有人知道此刻清桐要做什麼,也不知道清桐會給人一個什麼樣的驚喜,外殿的門打開,綠凝與猗琴抱着一個箱子誠惶誠恐的走了過來。
有幾個內侍監看到這裡準備去幫忙,但是都給一一謝絕了,清桐看到他們二人到了殿中,將這個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好了以後,這才說道:“打開來,讓娘娘過目。”
打開以後,將一個更小的盒子抱住了,舉着送到了成後玉宛面前的桌上,成後玉宛立即看一眼,但是看過了以後更加是疑惑起來,一邊看一邊伸手慢慢的撫摸,就在撫摸到一個繩子的位置,伸手就拽!
“娘娘!”清桐立即恫嚇,成後玉宛立即丟開了這個圓溜溜黑乎乎的東西,清桐看到這裡懸着的心這才降落到了該存在的位置,而旁邊的楚瑾泉則是笑了,“是火彈?”這樣一問,清桐到底覺得稠人廣衆中還是有人見多識廣。
立即點頭,楚瑾泉說道:“娘娘有所不知,這一個火彈威力驚人的很,只要這一個就可以將一百人弄的灰飛煙滅,娘娘剛剛要是扯斷了繩子,現在大家都灰飛煙滅了。”
“聰明!”清桐拍手,看着成後玉宛,成後玉宛看着面前的黑珍珠,有點兒半信半疑的模樣,但是清桐已經讓人蓋住了蓋住,神秘的面紗遮蔽住了那黑珍珠黝黑的光芒,綠凝與猗琴抱着離開了,依舊是沉甸甸。
依舊是一路走過去小心翼翼,依舊是不讓任何一個人幫忙。
很快的就走了,成後玉宛這才笑一笑,看着清桐,“這個火彈是非常厲害的,真是謝謝你們爲了成國如此費心。”
“費心的還在後面呢,這個火彈的第一個發明人是孫大人,孫大人要是不提醒我,我是想不到的,娘娘要是果真想要謝謝,請致謝孫大人。”成後玉宛立即從金鑾下來,在孫信的面前輕輕的作揖,“謝過孫大人。”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啊!”孫信立即攙扶了一下成後玉宛,成後玉宛寒暄一句“使得、使得”。
這邊廂,清桐微微一笑,說道:“看起來是萬事俱備了,馬上就有人上鉤了,我們出城去看看,娘娘與狼譚等人切不可到處走動,估計,敵軍就快要過來了,大家都早作準備。”
成後玉宛唯唯連聲,清桐邁步走了,一邊走一邊吹口哨,到了馬廄裡面將兩匹最爲神駿的馬牽了出來,然後翻身上馬,將另外一匹馬交給了楚瑾泉,二人都上馬,這才慢慢的走。
在這個新年來臨的最後一個季節裡面,成國與東陵國的歷史上發生了一個比較大的騷亂,這騷亂要從軍隊的輜重與糧草開始蔓延,這一車車的糧草過了成國的邊境,護衛隊一邊揮舞着鞭子趕着神駿的馬匹,一邊四顧張望。
都說過了成國的邊境,會有人搶劫糧草,但是這一路過來安安全全的,哪裡有人,就連半個鬼影子都看不到,此次的押糧官也是覺得很稀鬆平常,但是,剛剛到一個峽谷的位置就錯了,在峽谷的前面是一個巨大的軍隊,軍隊的帶頭人是濮陽遜。
這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濮陽遜趕着馬就到了軍隊的面前,看着第一個騎着馬過來的青年問道:“將軍是過來送糧食,還是過來要命。”
“將軍知道自古忠孝難兩全,我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至於是做什麼,那就看將軍您老實不老實了。”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手中的大刀,濮陽遜本就不是什麼老實人,一看到這人氣勢洶洶的語氣,知道大概是……
在所難免要血戰了,也沒有過多的話語,一刀就斬落了過來,這馬匹上的人給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很快就斬落馬下,於是自己身後的軍隊只是一個勁兒的過來搶劫糧草,這些糧草本就是運送過來給他們的,但是也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很快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濮陽遜擦了一下渾濁的老淚,“東陵國皇帝景墨不仁不義,陷我等於不仁不義,將士們,只要是東陵國的人都殺,將糧草搶劫過來再說。”一邊指揮,一邊親自作戰。
很快,東陵國的人就開始被打的連連後退,糧草是過來了,幾乎高興的濮陽遜沒有瘋狂,但是很快的旁邊的山坡上就下來了一羣人馬,這一羣人馬是那樣的精神抖擻,原來是他!濮陽遜仔細的看着,馬上的領頭人竟然是樊洛天。
樊洛天並不焦急,而是慢慢的按轡徐行,到了旁邊濮陽遜的位置,說道:“將軍,這見面分一半的道理您是明白的,您的人馬是比較少,而我的比較多,這一半自然是我七你三,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