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熊用力拍打着腦門,抱怨說:“迷糊了,迷糊了,你講繞口令呢,羅寶?”
羅寶無奈地搖搖頭說:“你沒進去過,不會明白的,雖然我講得很清楚。”
魔術熊立刻不情願地反駁道:“我沒進過學生會就不能明白嗎?你這是搞特權主義啊!其實我懂,不就是你們校學生幹部成了咱們學校機制不健全齒輪上的潤滑油,膠皮墊子了嘛!”
羅寶哈哈笑了起來,拍了下魔術熊的肩膀說:“行啊,你小子不瞎,蠻精乖啊!”
“靠,領導那些破事,我也沒少接觸。去年我爸的安裝隊給市地震局幹了一個冬天的工程,幾十萬的工程款被壓着不給。我爸哪次去要自己的錢,都得給地震局的領導帶禮品。最後禮品被要求留下,領導卻沒見着。一天夜裡2點多了,那個狗逼領導,給我爸打來電話,說自己的幾個朋友來了,剛陪他們在激情洗浴城玩完,要我爸開車去幫忙送一下朋友。我爸拿了兩萬塊錢就急匆匆開車趕去了。”魔術熊齜牙咧嘴,說完了這些話。
羅寶眯了一下眼睛說:“噢!他們剛嫖完了妓,也吃飽喝足了,暗示你爸過去付帳。他媽逼的,一個地震局大領導還會沒車嗎?冒充自己是瑞典公僕呢?!”
魔術熊突然好奇的問:“你說的那個胖子權,爲什麼住院啊?”
羅寶歪着嘴巴一笑說:“剛開始說是晚上出去喝酒,回來的時候被車撞了。等我們幾個同屆的老鄉去那家‘放心醫院’探望他的時候,看見他正坐病牀上啃燒雞。但是,半個腦袋被白紗布包裹着,跟木乃伊似的。嘴巴腫的像掛了兩條香腸。臉漲的幾乎看不到後面的耳朵。他女朋友和他同屆,當時擔任系學生會文藝部長。見我們來了自動閃到了一旁,當時去了好多學生幹部,哪一屆的都有,大家都面色凝重,把臉繃得像自己的親爹被車撞成那樣似的。胖子權見我們幾個小老鄉來看他,馬上放下手裡的燒雞,極力使自己回覆到平日裡對我們幾個講話時的嚴肅莊重表情。我當時就覺得他像黑貓警長裡的‘一隻耳’,一身胖肉盤坐在病牀上,灰色的秋褲上佈滿了血漬和污點。尤其是褲襠那個位置發黃發黑,跟夢遺或尿過似的,很噁心人。”
魔術熊似乎聽到這裡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打了個寒戰說:“囈!真夠噁心的。”羅寶又接着說道:“他女朋友叫蓮,估計很瞭解他,知道他強裝着快挺不住了,感謝語裡暗示我們該離開了。後來我們把水果放下,就走出了醫院。”
又是一支菸給羅寶遞了過來,魔術熊對羅寶的話很感興趣,所以趕緊幫他續煙。煙不斷,羅寶講話的興致就不會斷。
羅寶接過煙來,很滿意,又開始說:“剛出了醫院的大門,剛纔在病房裡繃着凝重麪皮的學生幹部們,紛紛喜笑顏開,有說有笑,有打有鬧。尤其是那些小情侶,小性侶一塊來探望的。有的描述着胖子權滑稽的樣子,而後哈哈大笑;有的說胖子權出來喝酒耍牛逼被板磚拍了,本地人圍着打他,把他打得抱着牆哭;還有的說是收禮不辦事被學生報復。又有的說他昨晚後悔不已,趴牀上哭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