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週末,學校餐廳四樓的藝術中心,總少不了以“爛柿子”“蔫黃瓜”命名的學生樂隊演出。那充滿噪音的二手樂器和設備,以及黃鼬拉雞般的怪叫,竟也吸引了諸多院系的青年男女來湊熱鬧。其中以五年制專科部的小姑娘們居多。
誇張的香水味兒,國寶兒版的臉妝,屁簾似的熱裙熱褲,撓得最癢的恐怕就是宋一坨的心窩子。所以每在週末演出那個時間段兒裡,一大羣怪裝豔妞的身後,總能發現他這一小坨,正用垂涎的目光在前面女孩的屁股上來回掃描。
黃天不負淫心人,還真有一個叫茗的五專部小妞兒被他勾搭上了。初戀開始的那段日子裡,宋一坨總是哼着小調兒在宿舍熄燈那一刻回來,爬上chuang睡覺的那個瞬間,屁股溝兒都帶着微笑。
漸漸,宋一坨有些忘乎所以,開始對舍友們描繪起他與茗的幽會情形。“靠,那妞兒不會接吻,我側抱着她,感覺彆扭極了。後來乾脆要她坐我腿上,黑夜裡,她的屁股突兀的呈現眼前,出奇的大和寬。”
羅寶忽地從牀上坐起,喊道:“脫了?”
宋一坨慍色地說:“沒有,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用她們的話說,就是還得發展發展,培養培養感情。”
羅寶眯縫着眼睛,貌似專家般補充道:“毛啊!她們早有了shi身的打算,不過是爲將來第二個男人的怪罪預支理由和鋪墊藉口罷了。”
五年制專科部其實是把三年高中與兩年大專合在一起的教育模式,五年下來就算大專畢業了。這個羣體年齡普遍偏小,就像高中校園坐落在大學校園裡了一樣。由於專業傾向於英語類,所以女生的比例頗高。很多想通的父母也不再砸鍋賣鐵地巴結孩子非得考大學上名牌了。相對輕鬆的教育經費,也使他們的生活爽朗了不少。
茗也是單親家庭獨生子女中的一員,父母多年分居兩省,終於異口同聲的提出了離婚。茗的母親在海南做了幾年生意,現在有了自己的一家小公司。一天,茗淚流滿面地告訴宋一坨,母親要把她接海南去上學,現在開始辦理轉學手續了。
宋一坨也跟着傷心起來。茗說自己要給宋一坨一件禮物,就是要求他在自己離開的最後一夜睡在一起。
羅寶在知道宋一坨要去接受禮物的當天,表現的比宋一坨還興奮,彷彿是他羅寶去接受禮物一般。翻出衣櫃深處的幾個安全套,慷慨的拍在了宋一坨的桌子上說:“拿去花!替我多打幾炮兒。”
宋一坨白了他一眼,故做莊重的說:“開苞是不能帶套兒的。”
羅寶立刻尷尬地附和:“哈哈,大意了,大意了。”
宋一坨在當夜和茗住進了一百八十元一晚的金國大酒店。而羅寶則坐在宿舍牀上,和室友們假想着宋和茗的現在進行時,又笑又諷的侃到大半夜。最後,嘴角掛着唾沫星子睡着了。
直到半年後,宋一坨與羅寶一起逛超市,經過女性服飾區的時候,宋一坨告訴羅寶,他和茗的那夜只是相互撫mo,並未發生性關係。
羅寶心中裝着這事兒的某個角落才平衡了一下。笑着拍拍宋一坨的肩膀道:“好兄弟,像我,是個男人!給不了人家幸福,就不要破壞人家的貞操,讓將來娶她的那個男人,因你放過的這層膜感激涕零,心甘情願寵她一輩子吧!”
而半年後的茗,仍然在這所學校,沒有去了海南。可此時宋一坨把對她的感情已放在了不置可否的位置上。他說了自己唯一不挑明關係的原因,就是茗每週都會把他的髒衣服洗淨涼幹,摺疊整齊的裝在一個曖mei顏色的小袋子裡送來,然後整個宿舍充滿了香水的味道。讓每個男人都對女生宿舍充滿了渴望。
羅寶看到宋一坨與茗的關係稀釋到如此地步,內心莫名的增了幾分快慰,又恢復到半年以前的那種心態,心定神寧的調侃起宋一坨。“一坨,我知道你,茗從一開始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討厭國字臉,尤其是茗的臉頰,像小時侯被她媽雙手捏住拉過後再沒彈回去一樣。”
宋一坨頓時雙手抱拳大讚道:“羅導乃吾生之知己也!”
羅寶一見他上鉤了,就立刻補充道:“你仍癡迷着五專部那些風騷漂亮的小妞兒們。茗雖然不漂亮,但天天擠在那些妞兒堆兒裡,你和茗交往如果不是爲騎牛找馬的話,就是意淫。”
宋一坨登時血涌面門,用罵聲緩解脊樑骨裡的驚慌,說:“你,給我滾蛋啊!”
阿文曾爲此大罵過宋一坨:“你他媽沒事老把注意力放人家臉上幹嘛?哪個妞兒臉上還能沒幾個雀斑、痘點?嘴上沒幾根兒毛啊?男人都跟你一樣這麼二兒,就沒法兒繁殖了。”
羅寶響應着對宋一坨說:“是啊,是啊,你要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體上,比如胸部和下體。多迷人啊,騷騷的,卻散發着健康母性的味道。成如刑老闆平日裡唱的歌詞:‘吻着她那話兒,心就不會疼!’多悲壯啊。”
宋一坨也斜着羅寶,忿忿說道:“當心吻一嘴滴蟲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