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風將野火擁在懷中,捧着她泛起緋紅的小臉,滿足的看着。從剛剛開始,他的人生將不再是黑白、單調,因爲有了野火,他相信,必定是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野火,跟我一起……不好嗎?”他說的很隱晦,野火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說的是剛纔那靈魂出竅一般的感覺。
野火沒看他,將腦袋埋在他胸前。她纔剛剛經歷了這男女歡愛,竟是沒想到,第一次體驗就能……聽到慕容流風口中說出高潮兩個字,她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怎麼不說話?害羞了?”慕容流風捏捏野火的面頰,低頭偷了一個香。
“你是不是很有經驗?”野火悶聲說着,剛纔的感覺太過於奇妙和不真實了,自始至終都是慕容流風引領着她,或是雲端,或是深海,而她的人生中,這是第一次如此的被動,且毫無防備。
以後都要這樣嗎?野火心絃一顫,不由縮了縮身子。
“呵呵……你想什麼呢?我還怕你嫌棄我不能滿足……”
“你閉嘴啊!”野火擡手去捂他的嘴巴,一張小臉緋紅緋紅的,黑湛湛的眸子閃着明淨的光澤。
慕容流風心絃一顫,真是慶幸自己主動走出了這一步,雖然是野火半推半就,但是如今的局面,是他夢寐以求的,他不後悔,他相信野火也不會後悔。
“野火,這男女之事,我在地宮見的多了,也受過很多誘惑,但那都是訓練,只是爲了磨練我的意志,不曾發生過什麼,今晚,真的是我的第一次!我一直很小心,雖然看起來是我比你懂很多,其實我內心,說實話也是亂成一鍋粥了……”
慕容流風實話實說,握着野火的小手放在脣邊廝磨着。
野火微微眯着清眸,垂下的髮絲遮住了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她聽着慕容流風沉穩有力的心跳,輕聲說着,“趕明兒我也幫你想一首詩,堵住你這個醋罈子的嘴巴。”野火若有所思的開口。
“嗯,不過要十首。”慕容流風挑眉,在她耳邊輕聲呼吸着。
“你別得寸進尺!”野火捶了他胸口一下,卻正好打在他受傷的地方,慕容流風吃痛的悶哼,一隻手握住野火的小手,懲罰性的撓着她的癢癢。
“別呀……討厭……”野火在他懷中沒形象的亂踢尖叫,又是惹起了他下身流光飛火一般的慾望。
“野火,你剛纔還沒告訴我,你不後悔跟我一起,三生三世都不後悔!告訴我好不好,給我一顆定心丸吃着。”慕容流風突然停下了手,認真的看着野火。
野火一愣,旋即被轉過身去,將腦袋埋在枕頭上。半響,她都沒說話,慕容流風甚至以爲她是不是睡着了。
同時,他那顆滾燙的心也隨着她的沉默慢慢的變硬變冷,浴火褪去,他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這算是拒絕嗎?
爲何他此刻的心,比先前她喊出那首詩還要痛……
野火,你會讓我失望嗎?慕容流風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清晰起來,一顆心就那麼生生的揪起來,甩來甩去的,撕扯的難受。
突然,一聲若空谷幽蘭的聲音低低的響起,比任何天籟之音都要純淨輕柔:
“我完全相信你的心,這還不夠嗎?”
慕容流風一怔,原先七上八下的心,突然恍惚了一下,有些不懂野火的意思。
她信他,那麼究竟是愛他還是不愛?又或者說,她正在學着慢慢的整理心情,選擇愛上他?
“野火,我等你,多久都等。”慕容流風輕輕嘆息着,抱住了她,在她後背烙下綿長細膩的一吻。
早該知道的,得到她的心不會如此容易,不過他已經邁出了第一步,野火將來也會,他們現在已經綁在了一起,誰也分不開的!
漸漸地,他聽到野火傳來清淺勻稱的呼吸聲,他替她蓋上被子,慢慢起身。
穿好衣服親自去打了一盆溫水,回來後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拭着身體。這時候,藉助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他方纔注意到野火大腿內側斑斑的血跡,還有那裡,也紅腫不堪。
他眼神暗了一下,用乾淨的布沾着溫水細細的擦拭着,擦乾了血跡,又爲她塗抹了消炎的凝露,這才抱着她輕輕睡去。
她睡得不是很安穩,總是不停的動着,慕容流風知道是白天那場大火讓她心中存了陰影。
她一個人留在火海之中的場景一定是她此生不能忘記的,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的心還是無法容忍自己曾犯下那樣的疏忽。以後,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鬆開野火的手了。
……
秦宅,淮閣
秦淮聽着暗衛送來的消息,深邃的眼神愈發的陰暗,一抹闇火悄然隱退,繼而,便是無止盡的陰暗。暗衛說,野火還活着!慕容流風照顧了她一天一夜沒出房門。
心底,莫名的恍惚了一下。
他至今不知,鬆手的那一刻,他心底的抽搐是痛,還是什麼……
“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呢?”秦淮回神,微微闔上黑瞳,裹滿寒氣的修長身軀慢慢的靠在椅背上,沒有情緒的聲音帶着巨大的壓迫之勢。
“回主子,黑衣人共有五十人,本是有十二人的活口,但是眼見同伴被殺,他們都是一同跳進火海,同時還將自己同伴的屍體也帶進了火海,全部焚燒乾淨,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黑梟暗衛副統領慕白跪在那裡緊張的說着。四少又一次遭遇偷襲,上一次是在經年樓,這次是在慕容家,他們真是罪該萬死,本是這南壤國數一數二的黑梟暗衛軍團,如今卻是接二連三的失手,看來他們真的是遇到了勁敵。
秦淮視線淡淡的掃過慕白,神情平靜無波。他頓了頓,心情平緩的研磨,寫字,揮毫潑墨之間瀟灑大氣,不見任何急躁激動。
跪在那裡的慕白心中七上八下,卻不敢主動開口,彙報完了以後,就一直乖乖的跪在那裡。
秦淮落筆,一首清新文風的小詩躍然於紙上,
“一樹濃姿獨看來,秋庭暮雨類輕埃。”野火曾經在凌瓏大賽初賽上所寫的詩。
他看着,微微皺眉。雖然字體是他一貫的蒼勁霸道,但這詩句顯然不是他的風格。重重的擱下筆,秦淮揮揮手讓慕白退下。
他現在想要一個人安靜的呆着。
“主子?屬下無能沒能保護好主子安危。還請主子責罰。”慕白恭敬地開口,他率領的黑梟暗衛沒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主子身邊,理應受罰。
秦淮掃了眼慕白,重新執起毛筆,聲音深沉之中透着絲絲寒鷙,“你留着命將功贖罪吧!下一次,還是失手的話,你不用回來見我,直接了斷!”
秦淮說完,毛筆躍然紙上,依舊是那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慕白身心一顫,重重的點頭,轉身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慕白走後,秦淮掌風掃過桌上寫滿毛筆字的宣紙,一瞬耀白的寒芒掃過,那一張張的宣紙擦着蠟燭而過,瞬間灰飛煙滅。
秦淮眼神在跳動的燭光中,愈發的撲朔迷離。
……
接下來的一個月,四方局勢再次陷入詭異的寧靜。
首先,秦淮未動,只是暗中在蒐集四國的奇人異士爲他所用,特別是占卜星象的卦師尤爲重視,目的,旁人一時並不知曉。
慕容流風也沒有任何動作,他的地宮暗衛軍團已經曝光,但是地宮所在何處,無人知曉。
至於秦天霖,他終日的呆在華慕園中,無所異動,他此刻心思爲何,也是無人知曉。
而最熱鬧和混亂的當屬皇宮了。
崇德君已經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三方勢力都不動,但都已經張開了天羅地網,就等着將他網在網中央了。他們都不動,卻都想着要分一杯羹。
人的心裡都是一樣的,於現在的局勢而言,最弱的一方便是崇德君這方,若是誰率先滅了他,除了可以榮登大殿之外,也是掌握了京都這一要塞!
可是衆人都知道,暗處還有個慕容戰。
秦淮、慕容流風、秦天霖如今不動彈,都是存了或是拉攏或是暗殺慕容戰的心思。
爭鬥只不過都擺在了暗處,表面的平靜完全是矇蔽那些普通百姓的!若真有朝一日有一方動了,那必定是地動山搖的一戰,到時候,誰也無法阻止血腥殺戮的狂燃。
除非有一方,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崇德君趕下臺,榮登寶座。
但是現在看來,崇德君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他甚至讓宮人準備好了萬罐封存好的美酒,一旦皇城不保,他就防火燒了這座三百年來屹立不倒的宮殿,他失去了,誰也別想得到!
只是,崇德君雖然是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但他暗地裡也沒有閒着,已經兵分三路撒網出去,一路尋找慕容戰的下落,第二路人馬趕赴北日國,想與北日國君聯盟,周圍三國之中,只有北日國對於南壤國內鬥的局勢未曾表態。
西涼已經是擺明了站在秦淮一邊,而東璃則是兩不插手,本身東璃國內部的矛盾纔剛剛解決掉,宇文闐在南壤國呆着,也只是爲了東璃國爭取時間,休養生息而已。
所以崇德君將很大的籌碼壓在了北日國皇帝身上。只是,北日國可謂是銅牆鐵壁一般的地方,那裡的消息傳不出來,外面的消息也進不去,崇德君自然不會知道,北日國現在也是經歷着一場曠古鑠金的地動山搖。
而崇德君派出去的第三路人馬,自然是去邊關暗中行刺,想要活捉回秦霜跟秦雨,不管秦霜跟秦雨可以牽制秦天霖還是慕容戰,對他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一顆棋子!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任何一方都沒有停止暗處的動向。
而慕容流風則是將他跟野火之間的事情一直隱瞞着,對外,野火是他殺母仇人的女兒,對內,他則是完全將野火寵上了天。
之所以給外人如此錯覺,只是他不想外人過多的視線盯在野火身上,他越是在外人面前從不提起,也從不白天去野火的房間,野火收受到的關注也就越少。
他就是爲了給人一個錯覺,他根本不在意秦野火,秦野火也根本不受寵。很多人議論紛紛,都說是郭洛兒跟慕容邱氏的死,讓慕容流風恨死了野火。
慕容流風現在並不解釋,待一切真相大白,他會讓所有人都看到,野火纔是他慕容流風身邊唯一且永恆的女人。
到了半夜,他都會偷偷溜進野火房中,一番纏綿,幾番恩愛,無論如何都是要不夠的,野火卻依舊是那個性子,像只魚兒一般,滑滑的,嫩嫩的,仍是要他每次主動,那玲瓏有致的身子仍舊是青澀敏感的。
而這一個月,野火跟秦靖歡也沒有閒着。
野火這一個月已經將秦狩給的那本內功心法的書籍看的倒背如流了,內功的修爲也已經到了第三重、
本來,按照秦靖歡的預料,她至少要三個月後才能練到第三重的內功修爲,也就是可以用內功控制身體,但是短短一個月,野火的進步跟吃苦讓秦靖歡側目。
至於秦靖歡,每次見到野火,心底都會有怪異的掙扎,很想告訴野火他的眼睛已經好了,但是每一次話到嘴邊了,總是被各種事情給卡在那裡,他的心越來越慌張,總覺得有一日,野火從別的地方看出了破綻,會將他千刀萬剮了。
他不怕死,卻怕就此失去了她。
但是他心知肚明,這樣的日子維持不了多久。
一個月後的一天清晨, 已經是盛夏炎炎了,野火坐在馬車上,身邊是萬、事兩個丫鬟陪着,她現在要去魅影無痕。
之前,她已經跟慕容流風打過招呼了,他沒問她原因,對她是完全的信任。
他知道野火做任何事情都會深思熟慮,經過這一個月的親密接觸,他覺得野火的心,已經離他越來越近,近到他曾經不可及的距離。
馬車顛簸之下,雖說只是半個時辰就到了魅影無痕,野火還是覺得有些難熬。馬車雖然四面透風,但熱氣還是滾滾襲來,她穿着慕容流風讓人新作的天蠶絲鵝黃色紗衣,還是熱的渾身冒汗,不過即使在現代,她在夏天也是一貫的長衣長褲的男生裝扮,有時候熱瘋了,她看到馬路上走過的熱褲抹胸的窈窕少女,真是恨不得提刀砍上幾下。
擦着額頭的汗水,她讓萬、事兩個丫頭等在外面,自己一個人進了魅影無痕的前廳。
因爲提前送來了書信,秦狩早已經等在那裡。見到她來了,目光一滯,一個月的相思之苦化作無力掙扎,迅速被他抹去。
他依舊是冷酷無波的面容,只那身形,明顯的消瘦了一分。
“三哥。”她輕喚一聲,熟悉的稱呼卻彷彿隔了千山萬水的阻隔,讓秦狩心底莫名咯噔了一下,不知爲何,野火的眼神,還有走路的姿勢跟神情,都有些不一樣了。
心,忐忑不安起來。
秦狩沒動,依舊坐在那裡,見野火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揮手讓手下端上來冰鎮的酸梅湯。
野火見到冒着涼氣的酸梅湯,眼睛一亮,急忙走過去,也不顧形象,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三哥這裡怎麼會有冰鎮的東西?真是奇怪。”野火嘖嘖稱奇,大大的眼睛閃着明淨璀璨的光芒,若明珠,若黑玉,點點照亮秦狩陰霾了一個月的心扉。
放下手中的書卷,秦狩低聲道,“還記得我帶你去的那座山嗎?那山下有一個天然的寒潭,裡面常年有不融的寒冰,我就是從那裡冰鎮的酸梅湯,讓他們一早送來的。”
秦狩說完,又讓手下端上來一碗。
影子暗衛送上酸梅湯,轉身無聲的退出房間,悄無聲息的關上了房門。
野火端起酸梅湯的動作微微一滯,看向影子暗衛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
她該說說今天的來意了!
“說吧,今天如此大費周章頂着大太陽來找我,所爲何事?”只是,不等她開口,秦狩已經主動發問了。
野火低頭淺笑,一抹精光掩在眼底。
“三哥,我想知道,你的影子暗衛是如何招募的?”野火聲音不大不小,卻讓秦狩身子猛然一顫。
“你想捲入這即將打響的爭鬥中嗎?”
他神色一凜,眼神瞬間冷凝寒徹。如果這是慕容流風的主意的話,他現在就去殺了他!竟然利用野火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野火眼波流轉,卻是從容的開口,“這件事情流風並不知道,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只求自保,不爲上位!”
野火平靜淡然的語氣讓秦狩的心緒微微平復了下來,他闔上眼眸,半響沒說話。
許久,他磁性好聽的聲音低沉的響起,“你想培養自己的暗衛軍團?又是爲了誰?”他說着,身心恍惚了一下,野火那句流風,刺痛他一貫冷酷無波的心。
他知道自己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是,不包括在對待她的事情上。
“三哥,我培養的暗衛,跟任何面上的人無關,你知道我指的是誰了!”
“秦靖歡?”秦狩聲音再次冷了三分。
“你們是合作關係?”秦狩說着緩緩起身,冷峻的面容染了一分擔憂。
秦靖歡的性子,他一早了解,之所以稱之爲南壤國的小霸王,更有嫁人莫嫁秦靖歡之說,但其實秦靖歡只是從小行走江湖,出手大膽,心思單純一些,並非多麼具有危害性的人。可是野火一旦與他合作,他本身的不足便會被野火的優勢填充,也可以激發他潛在的能力,可謂是強強聯手,未來的力量不可預估!
“三哥,這亂世之中,我只是在做一個自己該做的準備,你該清楚一旦戰亂開啓,任何人都不能保全任何人,而我也不想成爲別人的負累,今天來找三哥,沒有任何爲難的意思,三哥能幫就幫,不能的話,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我也懂三哥的良苦用心。”
野火一番話,說的秦狩心底微微輕嘆。
什麼都被她想到了,都被她預估到了,可是他心底的情愫呢?他多麼希望,她也能預估到。
秦狩沉默無語,負手而立,修長的身軀立在那裡,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愫。
野火看着秦狩的背影,跟他一起沉默着,過了一會,她輕移蓮步,走到了門口。
“三哥,我先告辭了。”說着,她就要推開房門走出去。
倏忽,秦狩猛然回身,卻是穩穩地抓住了她的皓腕。
“喝了那碗湯,坐下來談。”秦狩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冰冷淡漠,只那眼神,透着一抹無奈的寵溺。
野火一愣,點點頭,心中並沒有多少興奮,反倒是有些沉重。
重新坐下來後,已經無心喝這冰鎮的酸梅湯了,靜下心來聽秦狩說着什麼。
秦狩目光落在野火臉上,轉而移開視線看向窗外,低低的開口,“暗衛的招募不外乎兩個因素,一是名投,再就是從孤兒之中招募。其實,我手下的暗衛跟秦淮和秦胤比起來,數量還不到他們的三分之一。可能是彼此的目的和環境不同,我的產業不過是天下閣跟魅影無痕,如今天下閣也在明處了,可謂是完全暴露在世人眼前。
所以,我要的暗衛數量不必多,但卻個頂個都要是一頂一的高手,且在關鍵時刻能夠獨擋一面才行!我的手下,暗衛兩百,近身影子暗衛五十,這些人除了很少部分是明投而來的,其他的,大部分都是我這些年行走江湖從各地蒐羅來的孤苦孩童,有走江湖賣藝的,有雜耍團裡的,還有街頭搶東西的小乞丐,我從小就培養他們,很多跟在我身邊,至少十年了。”
秦狩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卻見野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三哥,其實你不用把魅影無痕的一切告訴我的,這畢竟是你的心血!我只要知道如何招募暗衛,也想請三哥幫我留意一下。”
“你想要多少人?”秦狩穩穩地開口。
“一百!”野火實話實說。這也是她曾經對小貝說過的數量。
“一百?!”秦狩一驚,顯然沒想到野火的胃口如此之大。
“你自保的本錢有點大!”
“起碼也要壯壯聲勢啊!”野火不以爲意的說着,心底卻不是這麼想的。
“你當三哥是三歲孩童嗎?丫頭,你的心思足夠深,足夠細膩,自然不會做出請一百個人裝裝聲勢的事情來。”秦狩白了野火一眼,喝了一口涼茶,眼神涼涼的瞪着野火。
野火嘿嘿一笑,還是如此跟秦狩在一起的感覺自然。先前那般沉默無語,讓她心緒也跟着受了一些影響。
“其實還是三哥心思細膩,不過我是那種既然要做,便要做好做精的人,人少了,實在不夠我調動的,我現在用人是捉襟見肘,常常是顧得了頭,便顧不了尾了。”野火看似隨意的語氣,卻讓秦狩又氣又笑,再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眼底,卻是揉了一層暖色。
“誰叫你撒那麼大的網,誰都不肯放過,你若只是盯着我,十個人就夠了!我這裡就這麼點地方,明眼人,掃上幾眼全都看透徹了。”秦狩的語氣帶着一分淡淡的自嘲,野火微微一笑,秦狩此人,纔是真的大智若愚呢!
看似都擺在明處了,但真要動的話,卻是無法撼動那根基一分!他的網全都撒在暗處了,其實是根本不怕有人明裡動他的產業。
“這麼說,三哥可以幫我了嗎?”野火一頓,認真的看着秦狩。
秦狩猶豫了一下,目光移到窗外,他不知道這個忙幫了以後,會不會讓她離他越來越遠。
當她足夠強大的時候,她來求他幫忙的次數也會越來越少。
見秦狩又猶豫了,野火也不說話。不過,她記憶中秦狩一直是沉穩歷練,拿得起放得下的,何時這麼猶豫過?
秦狩斂了視線,低聲道,“我幫你留意。三天給你信兒。”
野火一聽,急忙起身,眉眼鬆鬆的漾開,淺淺一笑,“謝謝三哥,招募的銀兩我稍後送上。三哥不要推脫,如果你不收的話,我恐怕以後是不敢登你的門了。”
野火知道秦狩不缺這點銀子,但她還是提前把話說死了。
秦狩皺了下眉頭,正要說什麼,門外響起暗衛的腳步聲。
“主子,四少爺跟五少爺來了。已經到了園子裡。”
影子暗衛說完,閃身離去。野火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秦淮跟秦胤來了?
已經一個月了,她未曾見過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