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淚無痕現身

“派不派人前去支援?”見老大不說話,阿龍再次徐聲問出,張雲豪並沒有應聲,只是,輕吸了一口雪茄,白色的煙霧從他削薄的脣間吐出,脣際勾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痕,如一隻笑裡藏刀優雅的野獸。

見到這樣久違的笑容,長久跟隨在他身側的阿龍已經瞭然於心,接下來,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依麗莎真的失明瞭,藤鵬翔及時通知了她遠在異國的姑姑,依菲兒匆忙趕了過來,她把皮箱遞給了吳媽就直奔侄女臥室,此時的依麗莎正坐在落地窗旁一把貴妃椅上,披着長長的烏黑長髮,睜着一雙美麗的瞳仁,神情呆滯地凝望着窗外,整個非常的安靜,陽光從窗外灑照進來,她卻感受不到任何一絲暖意。

“依麗莎。”依菲兒推開她臥室的大門,看着窗前那個纖白無助的背影,心疼地呼喊了一聲,依麗莎聽到熟悉的聲音即時回頭,然而,漂亮的瞳孔卻沒有焦距,一身名牌服飾的依菲兒看到侄女如此悽慘的模樣,一顆心都碎了,哥哥臨終是把依麗莎託付給她,讓她要好好地照顧依麗莎,沒想到,如今,依麗莎卻成了這副模樣。

“姑姑,姑姑,你終於回來了。”依麗莎見到親人,就好象受了千萬般委屈頓時悲中從來,當依菲兒緩步至她面前時,她伸出雙手摸索在空氣裡,依菲兒難過地伸出手與她相握,一把把侄女擁入了懷抱。“爲什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爲什麼啊?”依菲兒真的很氣憤,她離開白沙市不過才短短的兩個月,她把依麗莎託付給了江飛,讓江飛好好地照顧她,沒想到,依麗莎爲了他差一點兒丟了性命不說,現在還因此而瞎了眼,她不管依麗莎是多麼地愛那個撿來的男人,總之,她要爲依麗莎做主。

她要找他討這筆債。依麗莎沒有回答姑姑,只是一個勁兒地掉着眼淚,良久,才說了一句。“是我命苦吧!姑姑,十歲時,父母雙雙因車禍而逝世,如今又瞎了眼睛。”依麗莎的這句話讓依菲兒心中的內疚感倍增,當她擡起眼簾,視線在觸到門口不知何時出現的那抹高大的身形時,她一張臉都變綠了,她放開了緊緊握着自己手的依麗莎,一雙美瞳直直地凝視着站在門口那位文質彬彬,斯文俊美的男人。“江飛,你怎麼說?我走的時候,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她走向了門口的男人,咄咄逼人的怒問着藤鵬翔。

“對不起,姑姑。”對於依麗莎失明一事,藤鵬翔真的感到十分報歉,心裡也很內疚。

“只是,你們不該瞞我,如果我一早就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世,那麼,今天許多的事情都不會發生。”藤鵬翔的話中之意有一絲幽怨的意味,依菲兒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當然聽出了這話裡的弦外之音,回頭,她把眸光凝向了靜靜地坐在貴妃椅子上凝神聽着他們對話的依麗莎,眸尾掃過一抹詭光,原來,江飛知曉了自己真實的身份,所以,才導致了這許多的事情發生。

依麗莎真是笨,不過才短短的半年,就自己陷了進去,她早就警告過她,偏偏她這侄女兒頑固的很,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這下好了,爲了一個男人,卻把自己搞到如此淒涼的地步。“即便是依麗莎騙了你,那也是她太愛你。”“我知道。”藤鵬翔的心底涌起了絲絲苦澀,愛,這個字總是能牽畔太多的事情,爲了愛他,依麗莎不惜撒謊,不惜欺騙他,讓他大半年來活在一個騙局中,把自己的妻子與兒女置放在家中不顧,她讓他成了背信棄義之人,她的謊言讓他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負心漢,然而,他卻不能怪依麗莎,藤鵬翔此時的心境就應殮了一句老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你預備怎麼辦?”依菲兒不想給這個男人絲毫喘息的機會,及時地乘勝追擊。依菲兒怕藤鵬翔知曉真實身份後離依麗莎而去,那麼,爲了他瞎了雙眼的依麗莎下半生如何繼續下去。

又是這句話。“預備怎麼辦?”今天,他已經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雪吟語調雖輕柔,卻帶着滿滿的幽怨,依菲兒卻強勢地追問,她們的話都象一座無形的山一樣緊壓着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一口氣來。

他揚起了眼睫,眸光凝向了坐在落地窗前的那個安靜的女孩,她雖然沒有出聲,一徑沉默着,眼睛雖然瞎了,可是耳朵卻是相當敏銳,她正在凝神傾聽着他們的話,瞳仁毫無焦距地凝定在虛空中的某一點上,蒼白的容顏卻是一副期待的表情,他知道她在期待着什麼?可是,雪吟如利蕊白的面孔從他腦海裡劃過,他猶豫了起來,下午他曾對雪吟說,他不能給她承諾什麼,不過,他會盡力擺脫這邊的事情,與他一起飛回北京與家人團聚,那只是他在知曉整個事情真相後,不想做一個負心漢罷了。

可是,依麗莎同樣讓她放不下心來,多麼善良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爲他弄瞎了雙眼。

“姑姑,我相信依麗莎的眼睛會治好,實在不行,我帶去美國治療。”他這話並沒有直接回答依菲兒的話,而是巧妙地把話題叉開了。

“我認識一位祝森茂醫生,他在國際都是有名的,我相信他會醫治好依麗莎。”

當他把話說出來的時候,這才發現祝森茂的模樣在他的腦海裡早已模糊,可是,他卻記得這個人名,非常地清晰,好象他與他有過很深的交情,曾經,他還帶了某個人去美國,好象是十分嚴重的病,並且,還把那奇怪的病治好了,可是,對這件事情有些印象,卻記不得細節了,總之,祝森茂他一定是認識的。並且,交情匪淺。

聽了他的話,依麗莎蒼白的面容劃過一縷失望的表情,她靜靜地坐在那裡,玩弄着自個兒的手指甲,指甲硬硬的弧度邊緣掐住了手掌心,劃過了道淡淡的血痕來。

其實,感情無法免強,依菲兒最懂這一點,她也是一個經歷了人事滄桑的女人,她剛從泰國離婚歸來,吉魯斯把在中國所有生意全給了她,當做是離婚的分手費,她得到了上億的資產,卻輸了婚姻,還把女兒的撫養權給了老公,孤零零的一個人空有上億家財又有何用呢?

所以,她能說什麼呢?她不想依麗莎在重蹈覆轍,找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最終守不住自己的婚姻,緣份由天定,藤鵬翔與依麗莎有沒有緣結成夫妻,這一切要看依麗莎的造化了。

*

夜晚,雲淡風清

天的星辰稀稀疏疏,發出零星微弱的光芒。橘色的窗簾邊站着一抹纖弱的背影,纖纖玉指執着一杯茉莉花荼,她身着一襲粉色的初晨褸,平靜的眼珠子無波,花似的脣邊浸着一抹漂亮的笑容,她的頭髮洗過了,吳媽用吹風機爲她吹的半乾披散在腦後,剛洗了一個洗了一個花瓣浴,她整個身體還帶着淡淡的花香味,她還在靜靜地期待着某一刻的來臨。

不多時,窗外的院子裡傳來了一陣汽笛聲,一縷燈光打了過來,反射到她的瞳仁上,只可惜她看不見,可是,心底卻劃過了一股莫名的喜悅,雖然看不見,可是,她知道是他蜀回來了。她摸索着,急切地奔出了房門,在門口尖着嗓音大聲呼喚着“吳媽。”

話音剛落,吳媽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彎着腰身畢恭畢警地道。“小姐。”

“江飛回來了,快去。”她笑臉吟吟地吩咐着。吳媽應着聲,擡起頭看了她那一雙無法轉動的眼球子一眼,搖了搖頭,這才邁步走下了樓去。

藤鵬翔處理完百貨公司裡的事情後這才驅車回家,沒想到都快過十二點了,他把車開進了車庫,解着衣袖的鈕釦走進了客廳。“少爺,你回來了。”“依麗莎呢?”沒有看到依麗莎安靜的身影,藤鵬翔皺起了眉頭,小妃子好角自從依菲兒回來後都挺安靜的,不吵也不鬧了。“小姐吃完藥九點就睡下了。”吳媽說完,便拿了一瓶沐浴露遞給藤鵬翔。“少爺,你房間的沐浴露用完了,這是我今天到超市習回來的。”藤鵬翔解開了襯衫的衣袖鈕釦,伸手接過了沐浴露,低下頭,看了一下沐浴露瓶上貼的標籤,見是自己喜歡的牌子,便大步流星地走上了通向二樓的白色階梯。

他拿着那瓶沐浴露筆直地走進了浴室,脫去了白色的外套,解着身上白色襯衫的鈕釦,抽掉腰上的皮帶,脫下了褲子,便伸手擰開了花灑,水流如柱從他頭頂筆直澆下,冒着熱氣的水珠子灑落在他頭頂,傾刻間就溼了齊耳短髮,溼了他的睫睫,視線變得朦朧起來,伸出溼漉漉的大掌,拿起那瓶吳媽給她的沐浴露,正欲想打開蓋子時,猛地,一陣劇烈的頭疼襲了上來,沐浴露從他掌中滑落地水淋淋的地面,他發出一聲野獸的哀嚎。

這頭疼來勢洶洶,讓他的視線變得旋轉起來,他及時搓洗着自己的身體,咬着一口鋼牙,僅用了幾分鐘就迅速關掉了水籠頭,拿起浴巾裹住了身子,高大的身形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浴室,後面的水蒸氣白霧還在四處瀰漫。

因爲頭劇烈的疼,疼得他視線抖顫,分不清楚東西北,眯起一對狹長的細眼,透過細長的眼逢,他看到了牀頭櫃上有一瓶花,拿起來看了一下標籤,見上面貼着安眠藥的字眼,他及時打開了瓶蓋,倒了幾粒在掌心,然後,掌心一卷把它們全數送進了嘴裡,屋子裡沒有水,他只得白色的丸子咀嚼碎了吞進肚子裡,苦澀的滋味在舌尖上蔓延。

當他把瓶子重新蓋上放進牀頭櫃抽屈裡的時候,他高大的身形也筆直倒撲到牀上,剎那間,突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這樣昏睡了過去。

他到底沉睡了多久自己根本不知道,直至天邊漸露曙光,紅日從東邊升起,一束陽光從窗臺外照射進屋,在窗臺前折射出些許隱隱綽綽的光影,白光蒙罩住他,他晃動了一下眼皮,意志漸漸清醒,雖然頭還是有些疼,可是,與昨晚相比較,感覺要好多了。

低低的女性哭泣從身側傳來,帶着深深壓抑的悲涼,女人,這牀上哪來的女人?莫不是……?想到這裡,他倏地睜開了一雙幽深的黑眸,睜開的眼簾剎那間就看到了自己身側那張梨蕊帶白的嬌顏,由於哭泣,淚水蔓延過她水嫩的肌膚,滑至了她的脣瓣,纖長的眼睫溼溼地沾在了一起,鼻頭通紅,髮絲卻全數散在枕頭畔,她弧度美好的鎖骨深深地陷下去,光潔如玉的肩膀裸露在外,一聳一聳的,顯示着她的無比悲傷,絲被覆蓋住她的美麗的同體,看起來是那麼性感,又那麼我見猶憐。

“依麗莎。”藤鵬翔看清楚了女人的容顏,一下子大驚失色,她怎麼會在他牀上?這是怎麼回事呀?“嗚嗚嗚。”依麗莎因他的驚呼而睜開了雙眼,只是,眼珠子象是浸在了水晶裡的黑萄萄,同樣沒有焦距的視線凝定在了藤鵬翔俊美的面孔上,她吸了吸鼻子,又低低地抽泣着。

“依麗莎。”藤鵬翔這一刻的感覺遭透了,就好象是被人活生生抽了一個耳光一樣,他怎麼會與依麗莎躺在同一張牀上?記得昨天晚上,他回來後就去浴室洗了澡,因爲莫名的頭疼欲裂,所以,他吃了好幾片安眠藥就這樣一覺到天亮啊!一向精明的腦袋面對這樣的事情後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他看了一眼近乎光祼的依麗莎,急忙避開了視線,這才慌亂地發現自己被子下的身體也是身無寸縷,絲被的面料緊緊地貼在他身體上,那種光滑的感覺讓他變得心慌意亂起來,是的,他昨晚是裹着浴巾就暈倒在了牀上,可是,誰把他身上的浴巾拿走了,而依麗莎又怎麼到這牀上來的?她不是應該呆在自己的屋子裡嗎?該死,他煩燥地爬了爬垂下額角的髮絲,應該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他垂下的眼角在瞥到自己手膀上那浸着淡淡血珠的抓痕時,頭腦中的這種想法便蕩然無存,心也變得無比恐慌起來。

“依麗莎,我……”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哭得傷心欲絕的依麗莎,這個時刻,他理不清自己紛亂的思緒,只好做了一個逃兵,曾經他與戰友們在那海拔幾千米的雪域高原,面對兇惡野蠻的反恐份子,他沒有畏怯,如今,面對依麗莎,他卻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因爲,如果他碰了依麗莎,那麼,這輩子,他與她之間真的會難以脫離關係了,他愛她到罷了,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感覺,他與這個女人不來電,相處了大半年,他對她並沒有半點兒感覺,如果說有,也應該是感激之類的東西,他不想傷害孤苦無依,爲了他差一點失去性命,爲了他瞎了雙眼的女人,所以,才把事情演至今日。

他沒有說完這句完整話,然後,便裹着絲被起身,當他跑進浴室自己清理乾淨,衣冠整齊地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視線在屋子掃視了一圈,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的臥室,是依麗莎的房間,而自己昨晚是幾時跑到這房間裡來的,爲什麼他的腦海裡沒有半點兒記憶?

這時,房門敲響了,他本不想去開門,可是,敲門聲一聲比一聲急促象催命一樣。

沒有辦法,他只得硬着頭皮去開門,門剛一打開,他就看到了依菲兒那張盛氣凌人面孔,依菲兒瞟了他一眼後,堂而皇之地越過他身體步進了屋子。

“怎麼回事?依麗莎又在哭什麼?”她走到牀前俯首詢問雙手掩面哭泣的依麗莎。

依麗莎沒有回答,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仍然嚶嚶地哭泣着。

依菲兒看着侄女躺在牀上悲傷的樣子,心都擰碎了,她是一個過來人,當然知道這樣的畫面代表什麼?藤鵬翔一大清早就在這屋子裡,並且,從牀上那凌亂的痕跡看來,他們昨晚一定是共赴巫山雲雨了。

“我不管你是江飛,還是藤鵬翔,總之,即然與麗莎都做了這種事,你就應該對她負責任。”依菲兒的眸光似一柄冷刀射向了還佇立在門口的藤鵬翔。

幾翻思量,藤鵬翔總覺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蹊蹺,可是,現在,他沒有證據,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而且,他剛去浴室清理自己的時候,從鏡子裡,他看到了自己的後背上全是一片淡淡紅色的痕跡,那是經過歡愛留下的抓痕,可是,在他的腦子裡卻沒有半點意識或者記憶,昨天晚上與依麗莎的恩愛纏綿,不論如何,他明白自己中了計,可是,現在,已悔之晚矣。

“如果的確如你所言,我自會爲做下的事情負責,但是,如果我一旦發現這是一個陷井,那樣的後果並不是你們所能承受的。”他是失去了記憶,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傻子,就如一隻案板上待宰的魚,隨便他們如何對待也不會啃氣兒。

“哼!”語畢,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藤鵬翔那雙冰冷的寒瞳瞟了她們一眼,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現在的藤鵬翔囂張不減當年,可是,卻只是一張紙老虎罷了,他赫不住任何人,而他自己也非常地懊惱,怎麼就自己就爬上了依麗莎的牀了呢?

昨晚他沒有任何的記憶,如果他一旦跟依麗莎發生了關係,那麼,他還能想着與傅雪吟回離開這裡,回北京去麼?他心裡糾結死了,也痛苦死了,他驅着車,一大早想去公司上班,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煩惱地捶了一下方向盤,又堵車了,透過擋風玻璃,看着前面一輛車的車屁股,眼看自己的車就快碰到了前面那輛車的尾部,他不得不踩下了剎車,車緩緩停了下來,他坐在駕駛座上,等待間,心因煩燥不堪,便掏出了香菸點燃,最近,他好象又開始吸菸了,自從傅雪吟出現後,他的心總是惱亂不堪,不知不覺又吸上了煙癮。

當香菸剛吸了一口,一發子彈劃破天際,打射在他的車玻璃上,後反彈回去跌落到地,頓時,他一臉驚駭,要不是他的車窗是防彈玻璃,他想這一刻,他已經命喪黃泉。

那夥人又來了,這白沙市的警察抓捕犯人的能力實在不敢恭維,都一天一夜了,還讓那夥犯人逍遙法外,光天化日之下再次行兇,思至此,他急忙撲倒在了車座上,從懷中掏出了手槍,這是昨天晚上向人借來的,用來防身用的。

子彈槍響再次傳來,空氣裡發出一聲“嗞嘶”的聲音,整個車身晃動,遭了,車胎被打破了,頓時,他便看到了窗外的路人面如土色,皆抱着頭紛紛躲竄,世界又風雲變色,這些亡命之徒,藤鵬翔氣得額上青筋亂跳,車胎暴了,他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他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他。而這夥人到底在哪裡?銳利的眸子透過車窗四處收尋,終於,他看到了離他們大約有五米遠的樓房上,五樓的樓道口,那裡藏着兩個蒙面罩的兩個男人,男人手上正持着槍,槍口正是瞄準他車的位置。

然後,他打開了車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竄出車座,翻撲到地,縮躲在了車身下面。

一發子彈再次襲來,當他正欲向着發子彈的來源處開槍時,沒想到,他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起初他還能強忍着,可是,聽着子彈橫掃空氣的聲音,他的腦子裡迴盪着一幕紛亂的畫面,也是一個與歹徒生死搏鬥的戰場。“爹地。”是一個小女孩脆生生的聲音,伴隨着一陣槍鳴聲,手槍從他手上滑落到地,他捧住自己的腦袋,頭劇烈的痛楚間,小女孩模糊的影像變得清晰起來,她穿着一襲漂亮的公主裙,梳着兩條小辮子,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眼下掛着猶乾的淚痕,伸出一雙脆生生的小手,猛烈地向他舞動着雙臂,她被一個臉上劃有刀疤臉的男人高舉過頭頂,而她的小嘴嚇得一張一合,小小身體抖動間,她嘴裡一直呼喚着“爹地。”兩個字,她就是他的女兒嗎?驀地,酸楚排山倒海而來……

由於頭部劇烈地疼着,藤鵬翔額頭已經泛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他坐到了地面,把身體倚靠在了車身上,顧不得地面髒不髒?而歹徒的槍已經瞄準到了他的手臂,當歹徒扣下了扳機,就在這千均一發這時,一聲槍響劃破長空,一位戴着面罩的男人從樓上摔了下來,咚的一聲摔到了地面,瞬間氣絕身亡,手槍被摔到了一邊,紅色的血汁不斷從嘴角溢出,染浸了黑色的面罩。

藤鵬翔擡起迷濛的大眼望過去,就看到了一條黑影正穿越馬路而來,他的槍法相當的準,隔着那麼遠的距離,居然能夠讓這男人一槍斃命,另一個歹徒見同伴慘遭不測,慌亂之際,聽聞到了街頭長鳴的警笛聲正從四面八方傳來,看來,他們的出現已經驚擾到了所有的警察,他急忙收回手槍,想奔向樓去逃離現場。

當他剛跑向樓房正欲招一輛計程車之際,沒想到,整個人搖晃了一下就硬生生倒向了地面,口吐白沫而亡,槍支從他手上滑落,一雙眼睛瞠得奇大,仿若死不甘心一般。

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就是淚無痕,他是受了藍天海書記的命令來保護藤鵬翔,還好,他趕來的及時。見危險已經去除,兩名歹徒全都死於非命……只是最後這名歹徒,他們本來是想抓活的,爲什麼會突然口吐白沫而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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