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受傷

“今天恐怕不能善了”。土狼換了個彈匣,將身體緊緊藏在一個土坡後面。一個人守這麼寬的戰線,很容易被對方包抄夾擊。但自己所處的,又是最後一道防線,只能堅守不能後退了。槍聲短暫的停下,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彷彿有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高原上的青蛙也停止了聒噪,靜靜的等待着激戰的雙方分出結果,土狼重重的吐了口氣,俯耳仔細聆聽前方的動靜。

魯卡手中SVD***的熱呈像瞄準鏡中,一個橘紅色的身影正在山脊土坡後面緩緩移動:再向上一點兒,再來一點兒,對,孩子,聽到上帝的召喚了嗎?一頂迷彩凱夫拉頭盔在瞄準鏡十字架下方緩緩露出一個尖角,轉瞬消失。在特種作戰中還玩這種遊戲,魯卡嘴角微微上翹,向右邊的一名戰友擺擺去,對方立馬架槍,順着魯卡槍口的方向瞄準,這時他們過去作戰時遇到對方狙擊手的情況下,演練出來最有效的戰術,用雙槍來確保優勢,第一槍放空,引誘對方現身,另一人第二槍擊斃對手。過了一分鐘,魯卡舉槍的手稍稍有些酸了,上仰角的瞄準姿勢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再過一分鐘,瞄準鏡中對方一直在那裡摸索着,仍沒有現身的跡象。遠處已經傳來狗叫聲,對方的援兵馬上就要過來。魯卡有些焦躁,這可不是比拼戰術的時候。看到兩個迂迴的戰友已經到達指定位置,藉助着白色岩石的做好了側面伏擊準備,魯卡決定換一個方案。

很快,仍在昏迷中的小洋被扯了出來,被一名槍手架着從密林中向山頂緩步前行,魯卡架槍在側翼瞄準隨行。

“出來吧,夥計,放下武器,我們可以交個朋友,或者加入我們,掙更多的錢,有玩不盡的妞兒。”蔡叔按着魯卡的吩咐喊話。

***早已着盡,山坡上只剩下些被燃起的枯枝敗葉,因爲剛下過雨的緣固,也只燒着了一小片後就慢慢的熄滅。兩個黑乎乎的東西隨着蔡叔的話音被拋過來,魯卡下意識的作戰術規避。緊接着對方又是一個三發點射,卻不是朝着自己的方向,兩個在左側迂迴的戰友身前山石上迸起一串火花。不過兩人閃躲之後,一把***,一把M16步槍向擲出***的地方開火還擊,魯卡則將SVD背到背上,這種站立持續瞄準的姿勢還是很累的,也不利於反應和瞄準,掏出一把手槍也向着土狼所在位置邊射擊過向山脊上衝鋒,三四十米的距離,不到10秒鐘衝到,而衝到位置後卻發現,這裡已空無一人。

魯卡換上彈匣,半蹲着雙手持槍向可疑的方向瞄準,而挾持小洋的槍手,還有受傷的貝姆和蔡叔,則趁機從魯卡背後翻過山脊,準備退入河谷一側的密林中,只要進了密林,自己邊打邊撤,對方再追就會陷入被動了。

往尤金受傷的地方望了一眼,那裡已經空無一人,很好,就把這隻黃皮猴子留給那頭北極熊玩吧,魯卡半蹲着倒退,與另兩個迂迴的戰友交替掩護着向密林中撤退。

土狼也已滾落到山坡上密林的邊緣,依靠在一棵大腿粗的櫟樹背後,剛剛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山脊被對方迂迴突破,形成90度角夾擊,而進攻又可能因爲光線和射角誤傷小洋,只好扔出兩顆***,吸引對方注意,又向對方迂迴方向射擊,掩護着沿山坡滾下,破解對方的夾擊。眼看着對方利用小洋做掩護,一步步退入密林,土狼丟掉不必要的負重,正要起身跟蹤,身後傳來微不可察的樹枝被踩斷的聲音,不及思索,繞樹轉身擡槍一氣呵成,一道寒光擦着肩膀釘進自己藏身的櫟樹,一個黑金剛一般巨大的身軀在黑暗中陡然出現,土狼身子還沒有定穩,就被對方抓住槍機向懷裡奪。土狼雙手握槍,連忙借力雙腳擡起,彎曲前蹬,跺在對方胸口上。黑金剛悶哼一聲,向後倒退兩步,將奪到手中的步槍一把扔掉,倒轉***向已經倒地的土狼狠刺下來。

一輪半月從雨雲中露出,月光照在密林面目猙獰的黑影金剛身上,正是剛纔中槍倒地的尤金,剛纔被土狼一槍打中右胸,雖然有防彈衣擋住了子彈,但八一步槍四五十米距離上巨大的衝擊力,還是將其掀翻,似乎肋骨也被震斷了。尤金倒地後並未掙扎起身,而是調整幾個氣息後,趁對方在與魯卡相互瞄準射擊時,悄悄從右側迂迴過來,準備親手將***送進對方胸口同樣的位置,讓對方嚐嚐胸口被擊中的滋味,哪知剛翻過山脊,對方卻又滾下山坡,害自己只能忍着痛再躡足跟上。

刀尖的寒光直衝自己的胸口,再掏手槍或者刺刀已經來不及,作爲小隊中的爆破專家,冷兵器爭勇鬥狠不是土狼的強項,而對方身軀巨大,力氣上肯定也是遠勝自己,盤算之後,土狼翻身躲在另一棵樹背後,躲開對方的攻擊範圍,伸手掏槍,哪知對方不但身軀巨大,行動速度也遠超自己,手臂剛扶到一棵樹,落在身後的左腿一緊,一股刺痛迅速傳來,身體也向後退去,卻是被對方抓住了腳踝,左小腿被對方二十多公分長的匕首刺穿,還不及作出進一步的應對,旋即被對方壓制在身下。

110公斤對75公斤,格鬥場上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賽,但這是在高原上,是在戰場上,沒有裁判喊停,沒有觀衆見證,贏則生,輸則死,但土狼不肯認輸,在死亡來臨之前,土狼不接受失敗,不放棄希望。咬緊牙關雙手頂住對方下壓的利刃,同時擡腿上踢,目標正是男人最脆弱的兩腿之間。哪知這個黑金剛早有防備,雙腿夾緊,將脆弱之處的門戶關閉。土狼變招很快,趁對方雙腿並起,力量下沉重心偏移時扭住對方手腕借力側身,雖然勉強避開對方刺下的匕首,身體卻沒有脫開,雙方實力懸殊還是太大了,眼看着對方插進土裡的匕首向自己脖子一點點划過來,自己的身體又被對方固定住,沒有一絲閃躲的空間。真的要掛了嗎?土狼腦子閃過一絲絕望。

“嗚…”一個紫毛怪獸出現在正咬牙切齒要將身下這個朝自己開黑槍的腦袋割下的尤金面前,等等,再給我一秒鐘,尤金意識到了來身身後的危險,腦海裡閃現一個奇怪的想法。但戰鬥就是這樣,沒有憐憫,沒有延時補射,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一股惡臭味撲面而來,尤金只是眨了下眼,想要看清楚這個紫毛怪究竟什麼樣子,就沒有機會再睜開了,一條熱乎乎滑膩膩的東西在自己鼻子上翻卷着,接着兩排鋒利的鋼牙穿過臉部肌肉,深深刺進自己的牙頜骨裡,尤金聽到了骨頭破裂的聲音,嘴巴被擠壓變形,一股比胸部更痛過十倍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自己就像被人揪住命跟子一般,全身僵硬,只想隨着對方的力量移動,不敢做絲毫反抗。

“啊…..”一個不似人聲的嚎叫尤金嘴裡發出,又經過包子的嘴巴遮擋,聲音有些沉悶變形。在自己的身體被甩起的同時,尤金再次發狠,刺向土狼的***平地轉向,狠狠的划向咬住自己的巨獸。

土狼躺在山地上喘着粗氣,渾身發軟,從沒有像剛纔那樣離死亡如此之近,這種感覺自己也說不清楚,有不屈,有拼命,也有恐懼。脫力之後雙臂有點不受控制,試了兩次竟然未能起身。遠處,獒犬的咆哮聲更近了,喜子他們肯定也不遠了,不行,不能讓這個老搭檔看見我這樣狼狽,用沒有知覺的雙臂支起上身,身前不遠處,兩個黑影正倒在地上抽搐着,其中一個四腳側翻,嘴巴死死的咬住另一個黑影喉嚨的位置,而正對着土狼的肚子部位,正在汩汩的冒血。

“包子”土狼連忙爬過去,不理會旁邊還在抽搐着的那個黑金剛,土狼雙手堵在包子正在冒血的位置,卻怎麼也止不住大股大股冒出的血,掙扎着站起身,右腿蹬着跳到自己的戰術揹包處,扯到包子旁邊,不顧自己同樣冒血的左腿,將止血粉一股腦撒在包子的傷口處,只是傷口太過巨大,一點點止血粉撒上很快被血液沖走,只好換成紗布,不及抖開,用力的按壓在上面。看着眼前發出弱弱哀鳴的包嘴獒,土狼那顆已經多年血與火的戰鬥磨鍊得如同鋼鐵般堅硬的心臟有些顫抖。當日看到這頭牛犢般大小,卻整日懶洋洋的獒犬,自己只是有些好奇,並未過多關注,連經常餵食的小洋告訴自己,這頭獒犬通人性,自己只是哂笑一下,誰不誇自己的寵物好呢。今天下午至晚上的戰鬥讓自己非常震驚,包子無論是戰鬥力,戰術還是戰機的選擇,不下於自己這個老兵,更要命的是,對方的感知能力,靈活性,耐受力,更是自己遠遠不及的。甚至在剛纔,土狼稍微分析一下後就知道,包子是從自己左側,也就是從那些僱傭兵撤退的方向過來的,它放棄繼續跟蹤去救援它的主人,而跑過來先救相對陌生,但已經命懸一線的自己,它有腦子,能分析輕重緩急,它真的有靈性。

土狼正在惶急時,幾個身影從山脊上越過,很快朝土狼圍了過來,正是另外幾頭獒犬,緊接着就是喘着粗氣跑過來的喜子珈巴幾人,小建和小唐也跟過來時,喜子眼看土狼受傷,檢查一下傷口後馬鄧出止血帶給土狼包紮,而珈巴幾人,也合力將包子的肚子纏牢,幾頭獒犬正在圍着已經成爲自己老大的包子舔舐。包紮完畢,喜子向土狼打聽一下那羣僱傭兵撤退的方向 ,又輕聲吩咐幾句,留下珈巴和幾個年輕人照顧土狼和包子,喜子小建小唐又帶着十幾人分成兩路展開追擊。

小洋在剛纔的戰鬥中已經有些甦醒,周圍朦朦朧朧的,眼皮沉重,稍一思考,腦袋就劇烈的痛,彷彿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一般的困。兩臂被人架着,身邊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大腦隨着顛簸逐漸清醒起來,下午自己在小院時,突然被兩個身着僞裝服,臉上塗着油彩的人按倒,被人用一塊麻布捂在口鼻上,接下來什麼都不知道了。自己被綁架了,小洋現在才明白過來,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綁架,難道是印度士兵?如果是抓自己去礦裡幹活,犯不着這麼大的陣仗,小洋並不傻,在這高原上,自己唯一的價值,就是用來威脅老大了。現在身邊的人沒有一個熟悉的,自己仍在他們手中控制着。

小洋悄悄的動了動手,已經有些力氣,雙腳踮地時腳尖也有了反應,身體已經恢復正常,而小洋的心思也活泛起來。慢慢睜開眼睛,除了架着自己的兩人,前後還都有人,隨着地勢向下,兩邊的樹木越來越粗,也越來越密,小洋盤算着,尋找着機會逃脫,哪怕被打死,也不能讓他們來威脅老大。

架着自己右胳膊的人喘息聲最大,並且沒有武裝,威脅最小,左側這個滿臉油彩的,帶揹着長槍,處在山坡上自己下側的位置,就他了,打定主意,趁着三人前後方都有樹木遮擋時,小洋奮力抽出右臂,一拳打在左側背槍人的鼻樑上,左臂抽出,夾住對方脖子一起向山下翻滾。

來自摩洛哥的哈德吉是加入魯卡的阿爾卑斯之狼最晚的一名成員,之前曾在法國外籍兵團效力五年,自從911之後,在白種人主導的世界裡,宗教信仰讓自己越來越孤立,直至一年後被領隊以體檢不合格的名義勒令退役,這對體能考覈和槍法全偵察連第一名的自己來講,既是一個笑話,也是一個侮辱。但爲了生活在法國的親人,自己也只能認了,同樣,爲了家人,別無他長的哈德吉只能繼續拎起槍,以僱傭兵的身份活躍在各個熱點地區。因爲來得較晚,自己的信仰又常常被其他戰友嘲笑,哈德吉在隊伍中總是少說話,多做事,苦事,累事搶着幹,小洋自從下午被劫持以來,絕大部分時間,都是由自己架着跑。

被自己挾持了一天的肉票突然朝自己動手,哈德吉有些意外,打在鼻子的拳頭雖然有些力量,但對皮粗肉厚的自己來講只是小打小鬧,倒地後迅速判定對方的方位,哈德吉擡腿將已經起身準備逃跑的小洋絆倒,在魯卡等人趕到前,再次制服了小洋,並且舉起槍托,朝小洋頭上狠狠砸了兩下,滿頭鮮血順着小洋的臉往下流。

“住手,打死就不值錢了”,魯卡喝止了還想再砸的哈德吉,面色非常難看,剛纔那一聲不似人叫的嚎叫,他也聽到了,即便聲音有些變形,仍能聽出來是跟了自己七年的狼熊尤金完了,下午到現在,已經摺損兩人,再加一個肩膀被咬骨折的貝姆,自己的狼隊組建以來,還從未在單次行動中有如此大的損失。這該死的高原,又狠狠的瞪了眼又在擺弄衛星電話的僱主,人質在自己手上,這次的價錢要重新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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