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郝無極來了,宋志遠看見他,氣不打一處來。他厲聲喝斥道:“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事到如今你說該怎麼辦?慈兒生死未卜,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饒不了你!”
郝無極驚恐道:“大人消消氣,小人已差人前去尋找,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宋志遠也知道着急沒用,他把臉一沉問道:“最好如你所說,錢莊那邊怎麼樣了?探聽到什麼消息沒有?”
郝無極急忙答道:“小人已經買通福運錢莊的一名老夥計,據說他對那事略有所知,小人已命他前去盜取圖紙,我們仿製金牌,就能順利取得線索!”
宋志遠提醒道:“這次你可給我小心點,我不想再賠了夫人又折兵!”
郝無極剛走,鬼頭門的三頭領鬼才前來求見知府大人,宋志遠讓人將他帶往書房。
“大人最近安好?”
宋志遠滿臉焦慮,無心應付於他。
“你說呢?有話便說,有屁就放,本府這裡還有要事處理!”
此時,鬼才已看出了宋志遠的焦慮便說:“大人若是有什麼難事,我鬼頭門可以代勞。鬼頭門人數衆多,耳目甚廣,消息最是靈通了。”
宋志遠語氣稍稍平和些說道:“實不相瞞,昨夜,本府的大兒子神秘失蹤,派人多次尋找都沒有結果,如果貴派肯出手相助,本府不勝感激!”
“找人我們可是最在行不過了,自然不在話下。”
“還有。”宋知府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上次的交易我們似乎還沒有做完,已經過去好多天了,不知進展如何?有沒有最新消息啊?”
鬼才輕搖摺扇說道:“大人放心,雖然途中出了些岔子,不過我們已經掌握了韓沅的行蹤,人頭不日便可送到。”
“那樣最好了,你可要知道完不成任務,定金可是要三倍返還的哦!”
鬼才笑道:“大人放心,規矩我們懂!這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在我們鬼頭門身上的,凡是被我們接下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
郝無極剛剛回到府上,錢莊夥計就帶着圖紙找上門來,郝無極大喜,那夥計訴苦道:“郝爺,小人昨夜蹲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纔等到莊主離開,盜得這張寶圖。”
郝無極知道他是想多要幾個賞錢,便多給了他二兩,夥計高興地接過錢說道:“郝爺若是用完圖紙必須馬上交還小人,小人好放回去,免得被莊主發現壞了郝爺的大事。”
郝無極聽他提醒,覺得很有理,他說:“你三個時辰後前來取走,到時我還會給你賞錢,記住了此事只能你知我知。”那夥計答應了一聲高興地離開了。
幾天後,前往涼州的官兵回來報告說在萬家老宅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宋志遠淡淡地說了句知道了,就讓他們下去休息。宋志遠很清楚,那是個騙局,他此時唯一關注的只有自己兒子的命運。
這時又有人來報說鬼頭門的人前來求見,他們帶來了大少爺的消息。宋志遠腦子嗡嗡亂響,他似乎感覺到情況不妙。
知府大院的空地上,白布包裹着一具屍體,宋志遠用顫抖的雙手掀開白布的一角,當看見兒子那張慘白的臉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兩眼直視前方,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聞迅趕來的知府夫人伏在兒子身上嚎啕大哭,一時間,知府大院內氣份凝重。
“回去告訴你們的門主,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本府一定要嚴懲兇手,親手將他碎屍萬段!”宋知府說完這話,一個站立不穩,重重的摔倒在地,衆人上前七手八腳地將他擡回屋內。
郝無極仔細打量着剛剛做好的金牌,他拿出圖紙仔細覈對確認無誤後焚燒了圖紙,帶領幾名官兵前往福運錢莊。
福運錢莊的莊主見郝無極又來了,笑臉相迎問道:“捕頭大人,您今兒個來是想存錢呢?還是想兌換銀子?”
“當然是要兌換銀子嘍!金牌在此,請莊主過目。”
莊主接過金牌看了一眼,他把臉一沉說道:“請郝爺稍等片刻,恕我年老,記性不好,我得拿出圖紙仔細檢查一下。”
郝無極很是自信,他笑道:“無妨,無妨,您仔細瞧,看準嘍!”
莊主進入後堂,不大一會捧出兩個盒子,他打開其中一個,取出圖紙仔細查看,半晌才說:“不錯,是挺像的,不過沒關係,只要能過第二道關,真假立時可辨。”
郝無極驚愕道:“有什麼不對嗎?你那個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莊主不作回答,打開另一個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枚鑰匙對準金牌底部那個小孔直接插了進去,他用手輕輕轉動,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莊主將手攤開道:“捕頭大人,您費心了,這手藝再好也是沒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鑰匙與那金牌本是一對,金牌只是個裝飾,打開來才能得到其中的東西!”
郝無極大怒道:“金牌裡到底裝着什麼東西?”
“從來沒有人打開過,沒有人知道里面究竟裝着什麼東西,只有拿到真正的金牌,才能知曉其中的答案!”
郝無極正欲發作,一名官兵匆忙進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郝無極眼睛裡立時放出光來,他衝衆人一擺手,官兵們馬上離開錢莊。
不多時,只見葉海章帶領一名中年男子進入錢莊,他指着莊主對那人說道:“吳叔,把東西交給他就可以了。”
吳叔從懷裡摸出一枚金牌來,莊主看了也不作比較,拿着鑰匙直接去開。隨着他手指用力,那枚金牌被打開了,衆人看時,裡面放着一枚鑰匙和半張碎紙。
“就是它了!”莊主驚呼道:“我可把你們給盼來了,二位,此地不安全,外面有官兵埋伏,我就長話短說了。你們拿着鑰匙前往城南義莊,找一個叫鬼樸的人,他會給你所要的東西的,至於那張小紙片,它在我這裡可以提取現銀三萬兩。”
葉海章聽罷又驚又喜,他看着吳叔說道:“吳叔,我來引開官兵,你找機會溜出去,一定要把東西帶回去。”
吳叔正欲說話,錢莊莊主說道:“我這櫃檯之內有一暗格可以藏人,您如果不嫌棄可以藏在裡面,等安全了您再出來。”
看着吳叔藏好,莊主對葉海章說道:“公子小心,後會有期。”然後他衝着屋內大聲喊道:“官兵殺人啦,大家快跑啊!”
不明就裡的夥計們聽說官兵要殺人了,打開店門一齊衝了出去,葉海章混在其中,但很快就被發現了。
官兵一路追來,葉海章心裡擔心着吳叔的安危,跑跑停停。此時,吳叔已在莊主的幫助下安全地離開了錢莊。
逃出城外,葉海章方纔發現由於自己的失策,逃跑時沒有選擇好路線,前方數十里都是廣闊的農田,無遮無掩,如果這樣跑下去,遲早會被官兵抓住的。
葉海章一路狂奔,卻不曾想到身後的官兵們跟他卯上勁了,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漸漸體力不支,這時,前方出現了一間破舊的茅舍,他緊走幾步跑進屋內。
屋子裡有一口大水缸,水缸裡盛滿了水,他也顧不上看水是否乾淨就用手捧着喝了起來。茅屋是村民修建的臨時歇腳的地方,做工相當粗糙,四周都是用木架子搭成,木架之上蓋着細密的茅草。臨時擋擋風,避避寒倒是可以的,長期住人卻是不行。屋內除了水缸;一把鋤頭和兩條長凳之外再無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