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個孩子的事,賀宇誠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嘗試一下,不過,這件事,他們要瞞着褚玉芹進行。
賀宇誠跟常晚彤還有老太太宋麗芸商量之後,決定以檢查身體之後發現有子宮肌瘤爲藉口,讓褚玉芹經常去醫院做檢查而不至於心生懷疑。
“子宮肌瘤這個病大麼?不會把玉芹嚇到吧?”老太太不放心地問道。
“沒事。”常晚彤說道:“就是個小問題,是很常見的病,要是她感到不安,到時候我會安撫她的。”
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
於是,這件事就在褚玉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始運作了。
白子涵便是從老太太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
“我啊,不管你是出於什麼考慮向你大嬸提出這個建議的,不過,如果真能成功,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老太太慢悠悠地說道:“你媽她已經去醫院檢查了,現在已經以爲她自己得了子宮肌瘤這種病,你趁着這段時間多關心關心她,好好和她改善改善關係。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比什麼都好。”
白子涵倒是爽快地答應下來了,可是要怎麼關心那位一向看她不順眼的婆婆,那還真是一個大問題,不過如果一點兒都不關心的話,那也說不過去。
她左右爲難,想了又想,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切入點去表示自己的關心,所以,便向賀長麟討教了一番。
“你說我該怎麼辦?”她一臉茫然地問道:“我是不是該給她買點兒什麼東西去?可是我買的東西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收,你知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我好指着那些東西買。”
賀長麟皺了下眉頭,說道:“我倒是覺得你躲開一點比較好。”
“啊?”白子涵一愣,萬萬沒有想到賀長麟會這麼說。
說實話,賀長麟這句話真的說到她的心坎兒上了,她也想躲開一點啊,可是面子功夫還是得做做吧。
她笑了一下,問道:“果然你也覺得我去關心她會被罵,是吧?”
賀長麟看了白子涵一眼,在她臉上沒有看到任何的負面情緒,稍微放心了一些,“既然你也知道,那你爲什麼要湊過去讓她罵?”
按照情理來說,賀長麟此時的確是應該建議白子涵去關心一下他二嬸,可是吧,一想到二嬸認爲自己生了病肯定心情不好,要是這個時候白子涵湊上去不就是找罵麼?他自己都捨不得罵一句的,何況讓她被別人罵?
白子涵癟了下嘴角,一臉的無所謂,她當然知道自己會被罵啊,被罵就罵了唄,反正她去表示了關心了,可別人不讓她關心,她有什麼辦法?
而且,被罵一頓也好,讓大家都認爲她的出現會讓她婆婆心情更差,爲了老人家的身體着想,她還是躲遠遠兒的最好。
“那不是病人麼,如果罵我一頓能讓她心情好點兒,那就罵吧。”即使是在賀長麟面前,白子涵也不會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這句話要多假有多假,白子涵明明知道二嬸的病是假的,是家裡人忽悠二嬸的,還故意這麼說。賀長麟嘴角一抽,幾乎是有些賭氣地說道:“既然你都已經決定好了,還問我意見做什麼呢?”
“不是啊。”白子涵愣是沒有聽出賀長麟言語中的賭氣的意味來,“我不是想要跟你請教一下,她……的喜好麼,我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東西。如果我送她喜歡的東西,起碼她罵我不會罵得太狠吧,如果恰好是她不喜歡的東西,那不是很糟糕?”
賀長麟在心裡告訴自己,現在這個女人還不知道自己喜歡她呢,不信任自己也情有可原,所以,這次就不和她計較她不說實話這件事了。
“二嬸喜歡蘭花。”他說道:“你要是送她一盆名貴蘭花,她肯定捨不得扔出來,就算罵你,她也會把東西留下的。”
白子涵先是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即又苦惱了,“我不認識蘭花啊,我也分辨不出名貴不名貴,要是賣花的人把普通蘭花當成稀有蘭花賣給我,我也不知道啊,到時候我捧着一盆普通蘭花過去,不就糟糕了麼?”
再說,名貴的蘭花以她的能力和人脈,估計也不好找到。
賀長麟看着白子涵,嘴角突然微微一勾,露出明顯的笑意來,這笑意裡,還帶着一絲絲的得意,看得白子涵頭皮發麻。
她的預感應驗了。
賀長麟說道:“如果我能幫你拿到這樣的蘭花,你該怎麼謝我?”
白子涵牙疼地說道:“像您這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每次幫人一下都要跟人講條件,我覺得這樣其實不太好。”
“你說錯了。”賀長麟不爲所動地說道:“我不是每次幫人一下,是每次幫你一下,纔要跟你講條件,你跟別人不一樣,我當然要區別對待。”
白子涵嘴角一抽,“我真的不需要這麼特殊照顧的。”
賀長麟心裡好笑地看着她,說道:“我樂意。”
瞧瞧這話說得,多麼的大言不慚,好像他提了條件自己還要感謝他似的。白子涵不太想答應,她想,自己就不該問這個男人,厚着臉皮去問大嬸不就知道了麼,再不濟,去問奶奶啊。
要是去問奶奶,還可以讓老太太意識到她白子涵正在努力地和婆婆拉近關係,爲了順利地拉近關係,還到處打聽婆婆的興趣愛好。
白子涵心裡那個懊惱啊,這麼好的一個做法,自己怎麼一開始沒有想到呢?
“那我去問別人好了。”白子涵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想奶奶和大嬸她們一定不會跟我提要求就告訴我答案的。”
“哦?”賀長麟怎麼可能讓她去問別人,即使這也是一次讓她和他母親拉近關係的好機會,不過,那樣的機會又不缺這一次。“可是,據我所知,我知道哪裡有名貴的蘭花,而且,還是二嬸一直想要卻沒找到的品種。家裡的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沒有我的同意,他們也拿不到。”
這麼多麼明目張膽的仗勢欺人啊!
白子涵顫抖着手指着賀長麟的鼻樑骨,“你……你……”
“我怎麼了?”賀長麟撐着腦袋一臉閒適地看着白子涵。
“你有什麼條件?”白子涵泄氣地垂下了腦袋。
賀長麟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他心裡得意極了,不過,他的臉上看上去依然是從容不迫的模樣。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白子涵面前,彎腰把她打橫抱起來,然後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白子涵心裡正堵着氣呢,就算賀長麟突然把她打橫抱起來的似乎嚇了一跳也沒有讓心裡的這口氣消散掉,不過,在聽了賀長麟在她耳邊的耳語之後,她的臉刷地漲得通紅,就好像整盒的腮紅都打翻在了臉上一樣。
賀長麟把白子涵的手足無措和含羞帶澀看在眼裡,突然就有些口乾舌燥——他承認,白子涵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主動取悅他了,他着實有些想念那種被強烈需要的感覺。
他當然可以給白子涵下點藥,但是他不想那樣,還是要白子涵在清醒的意識下主動的時候最妙。
白子涵羞愧得不敢看賀長麟的眼睛,在聽到賀長麟的話的時候,她的信心除了不好意思之外,還有一絲淡淡的喜悅。這喜悅即使如此之淡,但也讓她無法忽視。
不過,她不敢看,不代表某人就允許他不看。
賀長麟抱着白子涵走到牀邊輕輕放下,然後他捧着她的臉,強迫她看着自己,居高臨下地用眼神暗示她:好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動手了。
白子涵頓時覺得喉嚨發乾,賀長麟的眼神像是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一般,深深地吸引着她。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不過,當眼神瞥到賀長麟嘴角的那一抹笑意的時候,她的理智稍微回籠了一些,“你真能幫我拿到稀有的蘭花?”
“當然。”賀長麟的聲音裡都帶着無法忽視的隱忍和愉悅,“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
白子涵催眠自己,這是交易,交易而已;她和賀長麟已經交易過很多次了,不在乎多這麼一次。
這樣催眠自己之後,她突然就變得心安理得起來,甚至還不自覺地衝賀長麟嫵媚地一笑,笑得他氣血上涌,差點兒就沒忍住、主動動手了。
賀長麟是一個很有定力的人,所以在最後的時刻,他還是忍住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衝動,在白子涵以公濟私的自我催眠之下,他的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趁着白子涵陷入沉睡中,他打電話給沈燁。
沈燁此時正起牀監督保姆給孩子餵奶,他哈欠連天地接起賀長麟的電話,說道:“別跟我說你現在要找我喝酒,我沒空。”
賀長麟愉快地說道:“我不是找你喝酒,我是跟你要一樣東西。”
沈燁疑惑道:“大半夜的,你找我要東西?要什麼?”
賀長麟道:“把你珍藏的蘭花,分給我一盆。”
沈燁的睡意頓時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