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超遠是誰?”南宮寒雪繼續追問,她完全被歐陽不凡搞糊塗了。
歐陽不凡還是沒有回答,甩甩腦袋,他站了起來。
“不凡哥,你去哪兒?”南宮寒雪的呼聲沒有趕上歐陽不凡的腳步,他早已消失在門外。
“總裁,有人找。”內線響起,是方雅職業化的聲音。
“誰?”抓抓頭髮,南宮寒野顯得不耐煩極了。他此刻煩得很,整個辦公室已經烏煙瘴氣,沒有一樣完整的東西。
洛映水和黃超遠的關係令他心煩,狠狠地折磨一番洛映水,他的內心不但沒有感覺到一絲輕鬆,反而更加沉重。
像是一樣重要的東西被他人染指,他相當地不暢快。
“是……歐陽先生……”方雅略顯猶豫,還是做出了回答。
“不見!”乾脆地掛斷電話,門外已經響起了吵鬧聲。
歐陽不凡掙開保安的控制,衝向他的辦公室。
門被打開,南宮寒野陰沉的臉和室內的凌亂展露在眼前。
“總裁,對不起。”保安低下了頭。
“你們都下去吧。”遠遠跟着的方雅也和保安一同退出。
轉過椅身,這是這裡最完好的一樣東西。他選擇背對着歐陽不凡。“有事嗎?”
“黃超遠被你弄到哪裡去了?”歐陽不凡開門見山,直入主題。他斜身靠在門邊,沒有了坐的地方,也只有這門口處可以勉強落腳。
看着滿室狼藉,歐陽不凡的桃花眼閃閃,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跟你沒關係。”從桌上的盒子裡抽出一根菸點燃,極少吸菸的南宮寒野只有在煩悶的時候纔會抽幾支,這個老習慣,歐陽不凡也清楚。
“你應該放了他。”
歐陽不凡沒有跟他計較,直接提出要求。
彈彈手上的煙,南宮寒野的眼睛危險地眯起,從煙頂上的火光處轉移到歐陽不凡的臉上。“你管的事也太多了吧!”
他的指節泛白,青筋突起,涌動着明顯的怒氣。彷彿只要歐陽不凡一接近,他便會狠狠地揍上一拳。
氣氛變得凝重,南宮寒野根本沒有和他進行交流的意願,歐陽不凡將重心轉移到另一隻腳上,懶懶的樣子,並未被他的氣勢嚇退。
他們是多年的朋友,對彼此性格瞭若指掌。
“你知道的,凡事我都沒有輕易放棄的習慣。”他堅持。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從來不會給予回答,如果再浪費我的時間,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吸口煙,語氣是悠然的,聽來卻似從地底發出,透着陰森森的恐懼感。
若換作是別人,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讓我猜猜你關黃超遠的原因吧。”歐陽不凡換了一種談話方式,慢慢走過去,從桌上煙盒中也抽出一根,點燃抽了起來。“你是因爲洛映水才關他的。”
他一語中的,從南宮寒野迅速閃過的眸光,他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其實心裡很喜歡洛映水,卻從來不肯承認。你不僅把她當成女奴,更當成你的所有物,如果有人膽敢碰你的東西,他就會死得很慘!”
這是南宮寒野對所有物的態度,或許是父親留下的陰影,他對所有物有着幾乎變態的保護欲。
南宮寒野的手一顫,上面凝結的菸灰飄然落下,他什麼也沒有說,但小小的動作已經說明一切。
“你從來只使用洛映水,卻不知道去保護她,這樣的話,就算沒有黃超遠,你也會失去她的。”
歐陽不凡的話如一枚小針刺入南宮寒野的內心,他的心臟猛烈地收縮一次,因爲“失去”二字而強烈疼痛起來。
皺緊眉頭,夾煙的手指收回,將煙緊緊握於手心,根本不在乎煙火燙到皮膚的痛楚。
歐陽不凡並不打算停下他的話。“就算她是來贖罪的,三年去掉一年,現在只有兩年了,兩年後,自由了的她還會屬於你嗎?你不利用這兩年時間博取她的心,時間一過,她便會飛離你的身邊,到時候,就算你再喜歡她也沒有了理由。而你,在她心中,便會永遠消失!”
“夠了!”斷然喝出,南宮寒野自己也嚇了一跳。不就是個女人嗎?他南宮寒野何嘗缺少過?他的目的只是要懲罰這個壞女人,要讓她爲自己做出的一切負責,而不是要去愛她!
可爲什麼?在聽到她會忘記自己時,他會那般的煩躁、不安,甚至想要瘋狂?
他愛上她了嗎?
在她離去的七年裡,他不斷地跟不同的女人來往,卻從來沒有感覺到痛快過。那些女人不是沒有她有技術,她們的牀上功夫絕對勝過她千百倍,可他硬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沒有人,再能給他與她一起那般的感覺!
他恨她,恨她的絕情,恨她竟然可以向親生骨肉下手!恨她無情地害死奶奶,他恨到幾乎麻木,便再也不曾想自己是否對她還有別的感情。
她回來了,沒有見到時,他會相念,見到了,他便要無情地折磨她!
他的恨便又全盤迴歸。
或許,因爲恨,他纔會想念她!南宮寒野一次次如斯解釋自己的思念。
所有物?
洛映水本來就是他的所有物!
兩年後?
他更加心煩氣躁起來,一想到兩年後,她甩開雙手頭也不回地從他身邊離開,投入黃超遠或者別的男人的懷抱,他就會有殺人的衝動!
不,不能讓別的男人碰她的身,觸她的脣,更不能讓別的男人做那些他曾對她做過的最爲親密的事情。他不允許!
他愛上她了嗎?
不,永遠不會!她只能是他的敵人,折磨他,便是他唯一想對她做的事情!
仇恨再次掩蓋了他的心,南宮寒野拒絕接受自己愛上她這個事情,他搖着頭,語氣冷極了。“洛映水確實只是我的所有物,我可以將她拋棄,卻絕對不允許有人來霸佔!”
“野!”歐陽不凡的語氣變得沉重。明明喜歡,卻要折磨,他根本理不清南宮寒野到底秉承怎樣的一種生活邏輯。
南宮寒野不打算再和他交談下去,站起身,越過他,打開了門。
“野,你去哪裡!”話還沒有說完,他急着去做什麼?
“找洛映水!”
南宮寒野頭也不回,拋給他一個語法不清的答案。
洛映水在他那兒嗎?
歐陽不凡略作停頓,也走了出去。
心煩氣躁的南宮寒野並沒有去找洛映水,而是跑進了酒吧,要了一大瓶紅酒。
一口灌下去,一口接一口,他像個酒鬼一樣,幾乎要把自己淹沒在酒裡。心裡卻在不斷地念叨:我不喜歡洛映水,我恨她,恨她!
呯!
才喝了一半的酒瓶被他攔腰斬斷,汩汩的鮮血混着酒液撒向桌面。
隔壁的一桌嚇了一跳,搖搖頭,急匆匆買單離去。
站在吧檯處的一個性感女郎轉過身來,看到了他。扭扭腰,紅紅的脣瓣性感地張開,粉色的舌頭極具誘惑力地舔在脣沿上。
風情萬種,扭着楊柳腰,她來到了南宮寒野的身邊。
“失戀了?”不請自來,坐在他身邊。
“像你這麼帥氣的男人,還怕找不到女人?這不,我來了。”主動縮進他的懷裡,用嘴舔着他流血的指。
南宮寒野沒有反應,直直地盯着懷裡的女人。那女人大膽地摸進了他的衣領……
如果那個該死的女人也能這樣主動,他或許會對她好一點。忍不住的,他又想起了洛映水,想起她很多次死魚一般地躺在他身下的情景。
從不主動取悅於他,就算感受到了愉悅,也要咬牙忍着。如果發出一兩個聲音,便會紅了整張臉。這感覺就讓他有種玩弄處女的感覺,血液反而噴張,每次總會要個夠才罷手。
洛映水!
他粗魯地將身上的女人扯下,直接置於沙發上,身體以最快的速度覆上去……
這個地方相當開放,這種事見怪不怪,沒有人去注意他的行爲。
不過,在某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一臺相機偷偷擡起,對着他們連連按動開關。
“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女人自信滿滿地保證,將南宮寒野拉回現實。
擡眼看到懷中陌生的女人,南宮寒野狠狠地將她一推,女人便倒在了沙發上。沒等她有所反應,南宮寒野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酒吧。
這是高級場所,沒有VIP金卡不能入內,歐陽不凡只能等在外面。
爲了追求洛映水,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進這種地方了,以前所辦的那些卡也早已丟棄,目的是向洛映水錶明他的決心。
大半個鐘頭後,看到南宮寒野怒氣衝衝地從酒吧出來,跳上車,往另一個方向駛去,他便有意跟上。
“歐陽?”有人在叫。
歐陽不凡回頭,看到了一身黑衣性感打扮的女人。他是情聖,當然認識不少女人。
“Jecy。”他笑笑,打招呼。Jecy曾跟他有過男女關係,是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個,也是最迷人的一個,同樣是和他保持關係最久的一個。
“你回國了。”Jecy走近,拉拉衣服上的拉鍊,絲毫不在意在他面前展露肌膚。
“嗯。你還是那麼迷人。”他客氣地道。
“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一個小子拋棄了。”Jecy指指南宮寒野消失的方向,無所謂地聳聳肩。
“是嗎?”歐陽不凡淡淡地反問,既而招招手,“我還有事,得先走,你慢慢玩吧。”
歐陽不凡一離開,一個男人便走到了Jecy面前。
“果然和你合作有前途,剛剛那個男的是誰,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