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突然這般上心,老夫人自然也樂見其成,連連說好,和她一起往牡丹苑而去。
二夫人看着他們的背影,雖是面無表情,但眼神裡卻有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惱怒,以及……慌亂。
怎麼辦?
要是被她看出來了……她皺了皺眉,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牡丹苑,又是秀兒姨娘迎了出來。
老夫人問她:“你們夫人呢?”
秀兒低眉順眼地回答:“夫人……在裡面呢,三小姐也在。”
“進去跟她說一聲,就說娘娘去給她看看病。”
秀兒有些疑惑地看看魏瑜,轉身進去了。
不一會,她出來請衆人進去。
走了進去,魏瑜就總算見到了這位大舅媽。
蒼白的臉上毫無一絲血色,眼圈發黑發紅,正在陳唸詩的扶持下努力地坐起來。
老夫人做婆婆的,自然不可能天天守在媳婦牀前,事實上她已經有些天沒看到她了。
此時看到她這般的形容,也是吃了一驚,連聲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氣色這麼差?”
“母親。”蔣氏叫道。“久臥病牀,可不就是這樣嗎?您別擔心,我就是身子虛,這麼多年了,沒什麼大事。”
老夫人眉頭緊皺,說:“你這話說的,都成這樣了還不是大事,那要怎樣纔是大事?秀兒,你們是怎麼伺候大夫人的?”
“老夫人恕罪。”秀兒跪下說。
“母親,別怪她們了。大夫請了四五個了,都是一樣。說是身子受損,得慢慢養着,也沒有……咳咳咳……沒有什麼大礙。”
“外祖母,您先別急,我先給大舅母看看吧。”魏瑜說。
老夫人這纔對蔣氏說:“老大家的,娘娘特地來看你,她醫術高超,你讓她幫你看看病吧。”
蔣氏早看到了魏瑜,猜想這位定然就是老爺說的那位驚才絕豔的皇后,但老夫人沒有介紹,她也不管貿認。
“臣婦蔣氏,拜見娘娘。”蔣氏掙扎着跪着說。
“大舅母不要多禮了。”魏瑜看她磕個頭都快要暈過去似的,忙上去扶着她。
豈料,她卻跟觸電似的彈開,說:“娘娘,臣婦現在身上不乾淨,娘娘身份尊貴,可別污了您——”
“大舅母。”魏瑜在她面前坐了。“別說什麼小產污穢,我是個醫者,從不忌諱這個。以前無論在王府,還是在宮裡,都沒少給小月子裡的女子看病。”
蔣氏聞言,奇怪地看了二夫人一眼,她不是說,娘娘忌諱這個嗎?娘娘怎麼又這麼說?
“大舅母,來,我幫您把把脈吧。”魏瑜親切地說。
蔣氏看看老夫人,老夫人衝她點點頭。她便伸出胳膊來。
魏瑜給她把了脈,把了左手把右手,然後又看了舌苔,還在她手上紮了一針。
看到針上極淡的一層淡黃色,魏瑜眉頭微動。
她想,她知道爲什麼二夫人怕她給大夫人看病了。
大夫人的胎,絕不是因爲體虛而落。
甚至她還知道了,爲什麼說等她出了月子再相見。
因爲等她出了月子,身體裡的餘毒基本上就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