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和四月認識了這麼多年,很多狼狽的模樣,都被四月看到過。
可是唯獨此時此刻,她被唐時折騰的狼狽模樣,卻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
這是她的恥辱,她不允許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恥辱。
雖然裙子被唐時撕壞,但是顧傾城,還是勉強的穿了內-衣,將裙子套在自己的身上,端正的坐在餐椅上。
四月來得很快,不過二十分鐘,便趕到了。
四月的手中拎着一個袋子,急衝衝的推門而入。
儘管顧傾城規規矩矩的坐在餐椅上,看起來彷彿沒事的人一樣,可是四月看到她凌亂的頭髮,破碎的衣服,還有紅腫的脣,以及裸露在外肌膚上的傷痕,整個人還是一下子愣住。
顧傾城自欺欺人的掩蓋,在四月的停頓下,瞬間瓦解,她迅速的低下了頭。
過了半晌,四月纔回神,她不是傻子,一眼就明瞭剛剛在這裡唐時和顧傾城發生了點什麼,四月開口的聲音,略顯得有些低:“傾傾。”
顧傾城聽得出四月話裡的心疼,她衝着四月笑了笑,看起來彷彿是不在意一樣,開口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小月,你把衣服給我。”
四月將衣服遞給了顧傾城。
顧傾城接過去的時候,四月緊緊地握了一下袋子,再次開口,喊了一聲:“傾傾。”
四月的話語,有些欲言又止。
顧傾城知道她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她卻不想聽,因爲四月開口說的話,無疑是給她的傷疤上撒鹽。
顧傾城的語氣,和剛纔一樣,依舊很平穩:“小月,你在外面等我。”
四月動了動脣,最後什麼也沒說,便鬆開了抓着袋子的手,轉身走出了包廂。
衣服應該四月從家裡帶來的裙子,顧傾城比四月稍微瘦弱一些,穿上去,略微顯得有些寬鬆。
顧傾城從包廂裡出來,只是和四月對望了兩眼,兩個人什麼也沒說,就走向了電梯。
四月開車送顧傾城回家的路上,兩個人仍舊是沒有任何的交談。
顧傾城疲倦的坐在副駕駛座上,面色蒼白的有些嚇人,側着頭,盯着窗外,眼睛一眨也不眨,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點的生氣。
四月好幾次想要詢問顧傾城,她和唐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最終卻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將顧傾城送到了顧家樓下,看着她進了屋,四月纔拿起手機,給唐時發了一條短信,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