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景容看着似乎有點緊張,因爲他的獸瞳不時轉一下,似乎在想着什麼。
我故意將頭擡起似乎是在看向外面,然後在他耳邊道:“你在想什麼?可是那個女人很難對付?”
“如何不失禮於長輩。”
對,景容是這樣回答我的。
我一個沒扶穩摔在了坐位上,看鬼一樣的看着景容,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心大的一面。後面有一隻厲鬼在追我們啊,可他卻想着要怎麼招待長輩。
上次我大哥來都沒有這麼緊張,想想也是,大哥是平輩,可是前面坐着的兩位,一個是爺爺。一個是叔叔。
這對於準女婿的他,確實有點壓力。
可是他是鬼啊,前面兩位一個看不到,一個只能看到鬼氣。他怕什麼呢?
“左轉,不進市區,上山。”我指着路,然後聽着肖清新道:“你住山上?”
“嗯。”
肖清新沒講話,可是我覺得他大概猜到我住的地方有點不一樣。
等站到了我家那個小別墅面前,肖清新與院長爺爺都非常吃驚的樣子,我尷尬的一笑請他們進去。
“是夠地方住了,不過那是什麼?”他指着牆邊一角的老光棍鬼道。
“呃。我又忘記了。”最近太忙,忘記了這還有個債沒有還。
肖清新沒有細問,但是對整幢房子做了個小小的檢查。而院長爺爺則坐了下來,一臉的茫然。還不時的看下我。態度很明顯,這是在懷疑啊。
我也確實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解釋,但是肖清新卻很直接,直接的想讓我從我家樓上跳下去(一樓)。
“你這是,被人包養了?”
“呃……”
“清新。”
院長爺爺似乎還是很瞭解我這個叔叔的,所以皺眉叫了他一聲。
肖清新摸了下鼻子道:“職業習慣,你可以不說。”
“我去給你們找睡衣來換。”我纔不會覺得內疚呢,能不說我就不說。
到了樓上就去找給景容買的那些衣服,我有買男裝癖好,後天練成了。但是上次燒了幾件,也沒剩下什麼了。
“左邊的櫃子。”
“哦。”我以爲記憶力不好所以記錯了,拉開左面的櫃子怔住了。
這哪裡是忘記,分明是多了很多衣服啊。
有男性的睡衣,還有休閒服,大概有十幾件那樣子。
我回頭瞧了一眼景容道:“你讓人買的?張馳還是宋延。”
“宋延。”
“哦,還好。他還是比較寬裕的。但是,真難爲他了。”大半夜去買還給送來。
“你們那個時候要怎麼招待重要的客人呢,瞧你十分緊張的樣子。”
“我並沒有招待過什麼客人,但是聽張馳講,要新衣美酒,還要有美豔的女人……”
“啊?還要送女人?”
“是歌姬。”
“那也是女人吧?好厲害,沒人權。”
“……”
景容從來不會爲別的事情與我吵,或者說他生來不會吵架。最多在我反駁時會直接霸道的做一些事情,但是絕對不會站在那裡與我吵個不停。所以在我報怨之後他就不出聲了,安安靜靜的指了下廚房的方向,道:“去那裡看下。”
我將衣服送下來後就來到廚房,然後發現了各種果盤及點心,都已經裝盤擺好了。
一邊抽動着嘴角一邊將盤子端上來,道:“那個院長爺爺,叔叔,吃水果。”
“你不用忙了,大家是一家人……”院長爺爺很客氣,不過瞧他的樣子就是滿心疑問。
這果盤怎麼瞧着都不便宜的樣子,而且什麼時候準備的啊?
肖清新坐了下來,他倒是沒怎麼客氣,邊吃還邊道:“說吧,和你那個冥夫有關吧?我看他,一直站在你的身邊。就沒離開過。”
“冥夫?什麼冥夫?”院長爺爺怕鬼,已經怕了二十多年了,所以顯得比較激動,差點連果盤都打翻了。
而肖清新更加動用了他的推理才能道:“整幢樓雖然看着似了很長時間的人,但是卻沒有什麼男人的東西。這些衣服都是新買的,門前連一雙男人的拖鞋都沒有。還有菸缸,明顯沒有人用過。衛生間也全是你的東西,沒有男人使用過的痕跡。如果是別的男人包養你的,他應該也會時不時的住在這裡,至少會有一些生活過的痕跡。”
我不得不佩服起來,警察就是警察,一般的謊言不攻自破。尷尬的一笑道:“院長爺爺不用擔心,他其實是個好人……好鬼。而且剛剛,就是他在保護我們。”
“鬼留在這世上總有些執念,哪有什麼好壞之分,他們爲了執念可以做任何事情。”院長爺爺似乎對鬼也有一定的瞭解,所以開口勸着我。
我指了下自己,有點嘻皮笑臉的道:“我就是他的執念。”說完這話,就見景容那張冷漠的臉上見了絲笑意,不過是一閃而過。
“你們生前認識嗎?那就更不應該再糾纏下去了。你也看到了,那個女人……”院長爺爺有點激動,極力的反對我們的事情。
“我知道,我看到了,她什麼樣子我看的很清楚,甚至看的比你們多。你之所以無法拒絕她是因爲,一個男人對她下了詛咒,只要她愛的是你這個詛咒就永遠不會破。可是她後來愛上了別的男人,所以她纔會全身腐爛,纔會懷上叔叔。因爲如果她愛你,那麼就永遠也不會有孩子,這些都是那個男人所講的。”我一口氣講完,似乎在宣泄心中的不滿。不滿他們都誤會景容,其實他真的對我很好。
景容握了一下我的手,而院長爺爺則道:“那個男人,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她生前一直稱他爲惡魔。”
“的確是惡魔。專門玩弄別人癡心的惡魔。可是,如果不動搖,也不會被他利用了。”我皺着眉,拿起一塊水果放在嘴裡吃下去。道:“但是,景容不是這樣的人……呃,鬼。他對我很好,一直保護着我。不但照顧我的生活。還……”
“還讓你懷上鬼胎,是嗎?”肖清新無情的一擊,讓我差點掉下了眼淚,就沒有見過這麼難挖人痛腳的叔叔。這明顯的告狀是怎麼回事啊?
“什麼,鬼胎?”院長爺爺眼睛都紅了,我覺得不應該再刺激他了,於是摸了下自己的肚子道:“嗯,不過寶寶很乖。功能基本和他爸爸一樣。”
“鬼胎,要怎麼出生?”
“這個……”
一句話問住了我,一直在想着鬼胎的特別,完全沒想到要怎麼生。我看了下景容。他來了一句:“一切有我。”
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在兩個親人面前對直接對鬼開了口:“你會接生嗎?”
“你不要擔心,鬼胎不比人胎,並不危險。”景容倒是溫柔的回答。可是我只相信了沒危險,別的情況怎麼也想不到啊?
“他說什麼?”肖清新尋問。
“他說,沒危險,一切交給他。沒問題的。”怕他們擔心又道:“他說沒問題就沒有問題的。”
“好吧,這件事以後再說,門口的那個東西要蹲多久?”肖清新手指又準確的指向了光棍鬼,我嘆了口氣道:“我也沒辦法,欠人家一個媳婦沒給呢?最近都沒有時間找。”
“什麼?”肖清新沒理解過來,而我就將光棍鬼的事情說了。
“你等一下,你是說他想結婚可是找不到女人?”肖清新繼續問。
“是啊是啊。”我點頭,總覺得肖清新的意思是他有辦法。
果然,肖清新道:“前一段時間有一個女人因爲找不到男人跳樓了,是不是能介紹給他?”
我還沒講話,景容竟然點頭道:“他有做陰媒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