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來到了鈴蘭的病房,看了一眼那個有些瘦弱的小姑娘有些心疼。
她回頭看到了我,臉上帶着一絲高興,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還哼了一聲。
我對天翻了個白眼。這位好像是景容的女兒啊,雖說和她的祖先是仇人,但似乎也是親人。雖然他沒說,可是想也能想的明白。
“怎麼了,盼着我來看你嗎?”
“纔沒有。”被點破了心事,小姑娘有點不高興了。
反應倒是比景容直接了,我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道:“這不是來看你了嗎,怎麼還沒有人照顧你?”
“爸爸和一個阿姨剛走,我也不需要他們的照顧。”
“嗯,鈴蘭好厲害。”
“哼。”
我抽了下嘴角,斟酌了一下怎麼講出來。總不好直接說:喂,小鈴蘭。你爸爸要將你賣給一個老頭當女兒,讓你一定要配合,如果不配合就要毒啞你吧?
有點殘忍了,但是你不說明白了小姑娘如果不懂。那可能真的會被毒啞了。
“鈴蘭,你相信姐姐嗎?”
“怎麼了?”
“嗯,是這樣的,我……”
總覺得事情太混亂,我解釋不了。於是只好道:“如果相信姐姐的話,那麼你爸爸讓你做什麼你都乖乖答應,這樣姐姐才能幫你。”
鈴蘭不解的看着我,卻突然間問道:“如果我這樣做,姐姐會帶我回家嗎?”
“不會。”有時候沒有希望的事情要早點告訴她,就算我想帶她回家法律也不允許。
“我就知道是這樣,哼,大家就會哄小孩子玩。”鈴蘭看起來有些傷感,但是卻被她隱藏的很好。
我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笑道:“我爲什麼要哄你玩呢?鈴蘭根本不用想着和姐姐在一起,因爲你還有別的親人在,他或許正盼着你回家呢!”
“真的嗎?”
“真的,比珍珠都真。”
“那他什麼時候會接走,我不想和爸爸還有那個女人在一起。”
“很快的。”我伸出手指在嘴下比量着,小聲道:“但是這是個秘密。”
鈴蘭點了下頭,見她答應我就沒有多坐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一來怕查房,二來怕那個李雲靖對此事產生了懷疑。
回來後我摩拳擦掌,就等着李雲靖一出手我好去破壞他的好事。
終於等到了那一天,這天我剛好出院。也沒有讓蓮華師太他們送我,獨自人一帶着鈴蘭的媽媽一起來到了某個大酒店的樓下,在他們沒有到之前我提早到了那個包間。這種大酒店的客人向來都少,所以我躲在桌子下面基本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其實我也覺得鬱悶,爲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地方躲着。最重要的是身邊還蹲着一隻鬼。
她似乎也很緊張,在桌子底下也不老實,動來動去的,我覺得她是緊張了,因爲馬上就要見到自己多年不見的父親了。
不一會兒,終於有人走了進來。進來的是兩個人,一位老人和一個年輕的女人,那個女人道:“陳總。我就在下面等您,有什麼事通知我就可以。”
“下去吧!”陳總的聲音有些低沉,聽來就是個極爲幹練的男人。
他似乎坐下來,然後傳來了點菸抽菸的聲音。
“以前就告訴他不要總抽菸。沒想到竟然抽了這麼多年。”鈴蘭的媽媽在下面嘀咕着。
就在這時阿總咳嗽起來,聽着是將煙熄掉了。我微微的對着鈴蘭的媽媽一笑,她也就笑了起來。看來,那個陳總已經很久沒有抽菸了,這次抽只不過時爲了緩解一下緊張吧,因爲他自己都自言自語:“太長時間沒抽竟然有些不習慣了。”
又等了大約十分鐘,我腿都快蹲的麻了,正準備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接着有人道:“阿總,您讓我帶來的客人過來了,讓她們進來嗎?”
“進來吧!”陳總輕咳了一聲,接着有人走了進來。看腳確實是一個女人一個女孩兒。
我知道現在的鈴蘭一定不是多美好多可愛,因爲她頭髮在出車禍後都被剃光了,整個人顯得和個假小子沒有什麼區別。雖然長得很可愛,但是也絕對不是一見面就吸引別人喜歡她的那一種。
但是我覺得。這個陳總對她非常的有好感,因爲他的腳尖對着她,有好幾次都要向她靠近可是卻忍住了。
“陳總,相信你已經去請人做過檢驗了,現在還要確定些什麼?”這個女人的聲音就是那天和李雲靖在醫院的女人,我聽的出來。可是一邊的鈴蘭媽媽卻已經非常激動了,有人要賣她的女兒她當然激動了。於是飛撲了出去,做着一些沒有意義的動作。外面的三個人沒有人看得到她。甚至沒有人感覺到她。
陳總道:“我要當場抽她的血,很快就會有結果,在結果出來之前,她可以點一些喜歡的的東西吃。”
“還不謝謝爸爸。”那個女人推了一下鈴蘭。她卻沒有叫出爸爸,只是淡淡的道:“謝謝。”
幸虧沒叫爸爸,否則過一會兒得多尷尬。
她們坐下後,有一個人過來似乎是替鈴蘭抽了血,他提着箱子走後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女人點了一桌子的好菜,然後笑着對阿總道:“現在我們是不是將價錢談一下,然後……”
“非得在孩子面前說嗎?”
“她又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對不對?”
女人的話得不到迴應,但是她還是自顧自的說道:“五百萬,人就是你的了。”
“十年,就這樣放棄了?我記得當初,已經給了你一筆錢。”
“是啊。如果我拿着那筆錢卻做正事,你也看不到她了。”
兩人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沒有深說。飯菜上來後,陳總竟然道:“再加兩道甜點。”
我點了點頭。看來他不是太冷血的人,怎麼這麼多年對女兒不聞不問?
而這時鈴蘭的媽媽早就回到了桌子下面,坐在那裡哭着道:“他是我爸爸嗎,雖然知道這件事。但是我也只是偷偷見了他幾面而已。所以,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有我這個女兒,還已經死了。”
人生啊,有時候還真的很奇怪,都講親人很重要,可是這近在咫尺的親人卻無法相認,真是個悲劇。
如果不是我能看到鈴蘭媽媽,那麼這件奇特的烏龍的認親案可能就這樣成功了。有的人得到了錢,有的人得到了自以爲是的親情。
就在這時,有人打電話過來,陳總在接過電話道:“把賬號給我,我會讓秘書打錢給你,一分不會少,但是請你簽了這個協議,以後不得再幹涉她的生活。”
“好。當然可以。”
那個女人興奮的回答,看來應該非常高興了。
是時候了,我從桌子下面鑽了出來,道:“等一下。”
因爲肚子有點大,我爬出來後發覺了一件十分悲摧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一隻腿抽筋了。
唉,都說月份大的懷孕女人會受這個罪,可是沒想到我這五六個月的肚子也會受這個罪。
還好,現在天氣已經冷下來了,我雖然抽筋跪在地上起不來,但是卻沒有偷醜,因爲穿着褲子,雖然是那種孕婦的揹帶褲。
“呃,姐姐,你抽筋了嗎?”鈴蘭好心的問了我一句,我扭頭點了點,然後道:“恭喜你,答對了。”
“起來。”景容大概等在外面很久了,看着我跪的可憐於是伸出了友好的一隻手將我提了起來放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