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所謂互掐

[高幹]醫道安然· 24所謂互掐

一說加更通通出來……果然是來勢兇猛……

不然就都潛水……

你們欺負銀……

因爲白天偶遇白奕揚,又不知道該怎麼跟白奕辰提起,所以晚餐的時候,安然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邊吃邊偷瞄白奕辰,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

而自從小孩來後,便懶得沒有天理的白奕辰見小孩一晚上神不守舍的樣子,便破天荒的泡了兩杯茶,拉着小孩坐在沙發上,有些擔心的詢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套話這種技術活兒上,涉世未深的安然,哪裡是久經商場的白狐狸的對手?三下兩下便將白天的經歷說了一遍,然後用“養不教,兄也有過”的口氣埋怨白奕辰,不要只顧賺錢,要多關心自己的弟弟——師父說壞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變了。

白奕辰見平時不怎麼多話的安然這會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還煞有介事的教訓自己的樣子,覺得很有趣,所以便沒有反駁他,只是笑眯眯的聽着。等小孩把想說的話說完之後,才慢慢的將自己從小在白家長大無人理睬,高中時才被接到舅舅家養着,現在白家有求於舅舅,又來和自己打親情牌的事情慢慢的跟小孩說了一遍。

“所以,雖然他是我弟弟,但是我們一年也說不了幾句話。再加上他媽媽平時也有意不讓我們見面,所以要不是逢年過節大家都回白家陪爺爺,我可能都不清楚他長得什麼樣子。”

其實白二少這話純屬瞎掰,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憑着他深沉的心思和對單家的恨意,怎麼可能對留着一半單家血脈的白奕揚不聞不問。可是涉世未深的安然卻不這麼想,他聽完之後,鼻子有些發酸的看着白二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原來看着風光的白二哥,小的時候過得這麼辛苦,從小也失去了母親,雖然有個父親,但是對他不聞不問。繼母敵視他,祖父也對他極爲冷淡,反倒不如自己在師父身邊長大開心快活。現在白二哥能有這樣的成就,一個人不知道背地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白奕辰見小孩眼淚巴叉看着自己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便安慰道:“沒事的,你看我現在這樣子不是挺好嗎?我把這些告訴你,主要是希望你能弄明白這裡面的關係,別因爲他們是白家人就不好意思下手。以後由我來照顧你,我不希望你懵懵懂懂的再被人騙了,知道嗎?”

聽了白奕辰的話,安然想起剛纔自己對白奕辰的責怪,不禁有些愧疚,現在見到白二哥反而笑着安慰自己,他再也忍不住心酸,一把抱住白奕辰,把下巴擱在他肩窩上,拼命地吸吸鼻子:“對不起,白二哥,你這麼辛苦,我還要埋怨你,我太壞了。以後我做什麼事情都會跟你商量,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的。雖然有很多事情我不是太懂,但是我會努力去學,去弄懂的。所以,白二哥,你要開心起來。”

白奕辰被小孩猛的一抱弄懵了——舅舅對他雖然好,但因爲整天早出晚歸忙於事業,再加上某些特殊原因,所以對他的關懷也僅限於言語的溝通。

說起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和人有過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了。

小孩抱着自己的手勁有點大,柔軟的頭髮也弄得自己頸窩有點發癢。他很想笑着安慰小孩說,你不用懂沒關係,只要開好診所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白二哥會照顧你保護你。

但是小孩蹭在自己肩頭衣服上的眼淚,讓一向冷情的他也心中發酸。最終白奕辰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緩緩的回抱着小孩,安慰似的輕拍着他的脊背,聲音低沉的回答道:“乖,白二哥知道了,白二哥相信你。”

雖然擁有旁人想象不到的財力和實力,但是白奕辰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什麼意義,父親漠視自己,爺爺利用自己,舅舅雖然疼愛自己,但是畢竟也有他自己的生活和愛人。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前行,默默地忍受着所有……

但是在這一刻,白奕辰突然覺得,一直髮空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他緊了緊抱着安然的手臂——只有懷裡這個自己無意中撿到的小孩,是真心的心疼自己,信賴自己,依靠自己的。而自己也終於擁有了,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親人和家人,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四月的天氣依然有些清冷,但相擁的溫度讓兩人都暖到了心底。暖的甚至白奕辰開始覺得,那些陳年舊傷在漸漸癒合,痠痛也在慢慢淡去。

良久,他忍着心裡小小的不捨,稍稍鬆開了手,見懷裡的小孩沒有了動靜,轉頭一看,哭笑不得的發現,不知道是因爲白天太累還是哭過的緣故,這小孩居然靠在自己肩窩睡着了。

好笑歸好笑,白奕辰最終還是沒有捨得拍醒他,只是輕輕的將安然抱回臥室牀上放好,用被子壓得嚴嚴實實的,關上燈,關好門,轉而向自己的臥室走去——他突然也想好好休息一下,睡個好覺。

——所有往事刻印在心中的不快,都會隨着黑夜過去,明天將是嶄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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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對自己昨晚的情緒失控有些害羞,第二天早上,安然破天荒的沒有和白奕辰一起吃早飯,他在做好早餐之後,在桌上留了張字條,便直接出了門。

而下樓晚了一步的白奕辰則默默地將字條收進錢包裡,非常淡定的端起碗吃飯,同時對小孩“不告而別”的行爲表示理解:青春期的孩子總是羞於對家長表達感情,他很樂意給小孩點時間去面對昨晚的事情,平靜一下思緒。

總之,吃飽喝足之後,白奕辰好心情的駕車去了公司——最近他早上上班總是遲到,現在就連一樓的接待員小姐都拿奇怪的眼光看自己了。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有的時候這句話倒過來也很管用。精神好的時候也容易遇見喜事。這不,白二少一到辦公室,樑大秘便一臉喜色的向他彙報,興源藥茶的批文和生產許可證已經下來了,而且曲陽縣那邊的白奕涵也打來了電話,只要白奕辰這邊一點頭,馬上就可以投入生產。至於銷路也不用發愁,至少按照京城代理點的訂貨數量來看,已經是供不應求了,還打了不少欠條。不管怎麼樣,翌辰集團的興源藥茶算是打響了第一炮,只要產量和質量能夠跟得上,那麼未來的市場前景極爲樂觀。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藥茶市場,加起來的利潤也如此可觀,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不出一年,興源藥茶應該也會成爲翌辰集團比較重要的一個項目了,老闆您這回的投資方向英明極了。”

高興之餘,樑大秘也小小的拍了白二少一記馬屁。不過話又說回來,京城像自己老闆眼光這麼犀利的三代衙內,還真是鳳毛麟角,不然他當初也不會放棄五百強企業的聘書,轉而來支持當時還只有個空殼子的翌辰集團了。

白奕辰對自己秘書少見的拍馬屁行爲也非常的滿意。不過很遺憾,他的好心情沒能如願的維持一個上午,因爲就在樑響向自己彙報工作的時候,陸遠正好也因爲有事來找自己。

於是,翌辰集團旗下的第一秘書樑響和安保公司(名義上)的經理陸遠便秉持着優良傳統,立刻開始了兩人之間已經延續了三年之久的“每見必掐”活動。

其實嚴格說起來,兩人之間還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陸遠在又一次偶遇樑響之後,開玩笑似的跟白奕辰說,他的秘書樑響白白淨淨的像個小姑娘,恰好被當事人抓包。

可是從小到大順風順水,自尊心極強的樑大秘怎麼能容忍自己被一個陌生人這樣調侃?於是他立刻便反脣相譏說,陸遠看着就是個只會動拳頭的粗人,腦子裡裝的全是肌肉,說話辦事毛毛躁躁,還不如非洲大猩猩。

於是,兩人長達幾年的“口頭戰爭”便由此拉開了帷幕。

就像今天,樑大秘一見老冤家進來,便立刻當着陸遠的面兒,毫不心虛的在彙報完工作後,對白奕辰告黑狀:“老闆,還有一件事情要跟您商量。我認爲陸總的安保公司人員多,負擔大,員工卻奇懶無比。每天無所事事。最近更是過分,他們居然閒到寧可爬大樓外面的玻璃窗上班,也不肯去外面拓展一下業務。我強烈建議老闆要麼裁員,要麼縮減安保公司的年度預算,不能讓公司上上下下忙碌辛苦卻用錢,去養這羣坐享其成的米蟲。這簡直影響公司的名聲,丟盡了公司的臉!”

說完之後,樑響雙手交握着將文件夾抱在胸前,用眼睛瞟着在一旁黑了臉的陸遠,一臉挑釁的嗤笑道:“看見沒有,陸經理,我這叫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只會在背後說長道短,一點也不像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