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明白了老闆的意思,趕緊說:“書記,我回來了。我去您的辦公室彙報好嗎?”
“你來吧。”羅天運說了這麼一句,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馬英傑便直奔政府大樓而去,當他走進電梯時,遇到了從電梯裡下來的彭青山,兩個人一見面,互相給了對方一拳,不過都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馬英傑直接去了羅天運的辦公室,他敲門的時候,羅天運說:“進來。”
馬英傑便推門走了出去,羅天運一見馬英傑,有些不解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馬英傑已經在路上把自己的情緒調整了好幾遍,現在他平靜了許多,也冷靜了許多,望着羅天運說:“書記,欒小雪目前恢復得很不錯,有兩個特護守着她。她沒問題。她說她的身體要恢復了,讓我回吳都整理房子,她出院後要帶着孩子到吳都來住。是她讓我回來的。我不敢不回來,怕吸起她的懷疑。再說了,我也確實需要重新找房子,她出院後,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所以,我就回來了。”
馬英傑把這個理由說得很圓滑,其實他是無法面對欒小雪才逃回來的,他當然不能如此對羅天運說,他也不敢去說。
羅天運沒有懷疑馬英傑說的話,再說了馬英傑說得也是很有道理的。欒小雪回到吳都後,總得有房子住吧?而且他還要去見一見這個傻丫頭,他要親口告訴她,關於孩子的事情。現在,馬英傑回來了,羅天運也需要馬英傑,不僅僅是欒小雪的問題需要,還有李惠玲目前在吳都的動作也需要馬英傑,彭青山只能給他帶來了信息,而要去解決和麪對這些問題,還是需要馬英傑去。這也是他把馬英傑送上政究室主任位置的原因,政策研究是一個大而廣的問題,馬英傑可以打着這個名義走近李惠玲,而且有理由走近她,摸清楚這個女人的真實目的。
“馬英傑,你回來了也行。你的任命書已經發下去了,你也該上任了。至如欒小雪,只要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哪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我會告訴她孩子的事情。既然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我無力去挽回什麼的話,就一切向前看吧。你也是這樣的,一切向前看,前方纔是我們要走的路。”
羅天運看着馬英傑,他的聲音雖然充滿着對明天的期望,但是在馬英傑的耳朵裡卻透露出一種蒼桑感,這種蒼桑感,讓馬英傑的心跟着扯了一下,他不敢正視老闆,而是一邊點着頭,一邊把目光飄向了辦公桌上的文件。
羅天運卻反過來又去安慰馬英傑,繼續說了一句:“別擔心,欒小雪不是泥巴做的,沒那麼容易被摧毀掉的。你去吧,把房子儘快弄好後,開始工作,目前的情形越來越不利於我們,所以,你需要去接近李惠玲,找一切機會和她套近乎,摸清楚她的真實目的,這是你現階段要做的事情。”
羅天運的話一落,馬英傑趕緊把自己的情緒調了一下,讓自己充滿信心地說:“書記,我會跟着您好好學習的。只要您不再難過,我就會真正放心的。”
羅天運對馬英傑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他確實是很悲痛,但是目前的情形如此不利於他,他只能化悲痛爲力量,重新投入到新的鬥爭之中來,而馬英傑不僅僅是他的心腹,更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全部信賴的幫手。
“去吧。”羅天運揮了一下手,讓馬英傑退出他的辦公室。
馬英傑一出來,頓時感覺輕鬆多了。他要重新投入工作之中,那麼欒小雪的問題,老闆會親自解決的。只要他出面,馬英傑相信,欒小雪會聽他的。而且馬英傑也想好了,沒有孩子的牽扯,他會讓欒小雪回秦縣辦手繡廠,只要欒小雪有屬於她的事業,她遲早會堅強和強大起來的。他可以迷補欒小雪的東西,只能是助她一臂之力了。至如別的事情,他目前也只能聽從司徒蘭的設計。
馬英傑從老闆羅天運的辦公室出來後,給彭青山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彭青山馬上說:“兄弟,回來了?”
“是啊。彭哥忙不忙?”馬英傑很親近地問了一句。剛和老闆通電話時,彭青山就在老闆辦公室裡,當然都知道彼此是老闆信任的人了。
“我剛回自己的辦公室。”彭青山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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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哥,我想找一處比較安靜一點的小區,你熟悉一些,幫我推薦一下,馬上要搬回吳都,房子的事情還沒着落。”馬英傑在手機中說。
彭青山一聽,馬上說:“你在哪裡,我來接你,我帶你去看一處房子,我一哥們的。”
“我在政府大樓附近。我往前再走一百米,等你。”馬英傑說了一句,彭青山明白馬英傑的意思,政府大樓人多眼雜,他和彭青山關係再好,也還是要避閒的。
馬英傑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站在路邊等彭青山,彭青山自己開車來的,一見馬英傑,在車了揮了一下手,馬英傑趕緊上到彭青山的車裡,一上車後,彭青山就氣呼呼地說:“古慶明目前和李市長走得很近,而且深得李市長的信任。他現在可是人五人六的樣子,昨天還指責我,說是吳都的治安不好。因爲有人去敲李市長的門,中午的時候。媽的,大中午敲一下門又怎麼啦?說不定是敲錯了,或者是送禮的人呢。可這狗日的,非要上任到治安的問題上來,把我一頓狠批。說常常的政府大院小區,居然就有人闖進去了,可見吳都的治安有多亂,多差。媽的,給他臉,他還上綱上線了。”
彭青山罵起了髒話,可見彭青山對古慶明現在的恨意有多深。馬英傑倒是沒有想到才一個多月的時候,吳都的情形居然急劇扭轉,而且古慶明竟然連彭青山都敢如此訓着,可見李惠玲的網真的撒開了,而且撒得還比較深。在這一點上面,他真的就不如司徒蘭,司徒蘭在北京就看到了吳都的問題,而馬英傑到現在才發現,吳都的情形不比孟成林在的時候簡單。
“彭哥,別生氣了。古市長如果能夠仗勢欺人,就證明他內心是虛的。如果內心不虛的人,就沒必要這麼去做了。一如彭哥你,需要去仗勢欺人嗎?而且我們還有老闆呢,相信老闆吧,他是不屑於與一個女人計較,並不是怕李市長,這一點,我敢確定。”馬英傑極力地去安慰着彭青山,當然啦,彭青山也只是在他面前發一下抱怨,這些話,他肯定就不敢在老闆面前說了。
“還是馬弟懂哥。古慶明這種人,我遲早要玩死他的。媽的,吃軟飯的傢伙,有什麼好仗勢欺人的。”彭青山又罵了一句,看來,他和古慶明之間的矛盾還是很有些大,這種矛盾還是超出了馬英傑的想象。
“古市長目前很受李市長的信任?”馬英傑問了一句,畢竟老闆給他的任務就是要靠近李惠玲,摸清楚她的動機,如果能夠先靠近古慶明,迂迴曲折一下,至少中間有個緩衝階段,那個樣子的話,才容易讓李惠玲接受他。
“他就是李市長養的一條狗,走哪裡跟到哪裡。”彭青山的火氣一點也沒有減少。
“彭哥,對於古慶明而言,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笑臉相迎,把他擡得高高的,再讓他摔下來,這樣才摔得更痛,更讓你解恨,你說呢?所以,現在我們都去巴結討好他吧。”馬英傑一邊看着彭青山開車,一邊說着。
彭青山已經把車子開到了六潤園,這是一個臨湖的小區,彭青山的一個哥們在外地做生意,房子一直空着,平時就讓彭青山來看看,通通風。現在馬英傑要房子,這房子正好可以借給馬英傑住,一舉兩得的事情。
車子停下來後,彭青山在前面帶路,馬英傑跟在後面,房子在十二樓,坐電梯上去後,彭青山掏出鑰匙開了門,馬英傑便走了進去,房子不大,兩室一廳,佈置得倒是很溫馨,特別是主臥,正對着湖水,馬英傑推窗而看時,那種湖水盪漾,一浪一浪涌入眼簾的感覺,讓他頓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動感和衝勁,這種臨湖的房子,就是美。不過價格也不菲,馬英傑便有些開笑地望着彭青山問了一句:“這不會是彭哥金屋藏嬌的地方吧?”
彭青山哈哈地大笑了一下,笑過之後,望着馬英傑一本正經地說:“兄弟,我可能幹紀委出身的。我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再說了,老闆目前這麼信任我和你,我們要是這麼幹,對得住他嗎?我和你還想進步,是不是?想進步的人,就不能在經濟和作風上犯錯誤。”
馬英傑也跟着笑了起來了,伸手在彭青山肩上拍了拍說:“彭哥說得對,對於這兩個問題,我們一定要注意,只要我們沒有這些問題,古市長遲早會栽在我們手裡的,這人要是開始膨脹,遲早會*的。你說呢?”
彭青山看了一眼馬英傑,發現馬英傑被老闆如此信任和重視是有道理的,聽聽他說的話,全是道理。而且這些道理說得不動聲色,那麼平淡甚至是平靜。於是反手也拍了拍馬英傑的肩說:“兄弟,放心吧。這房子是一哥們的房子,他在外地做生意,讓我替他看管的。我已經把你的情況告訴他了,他借給你住,不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