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

在一年四個季節中,韓朔最喜歡的永遠都是秋季。春季他總感覺來的太突然,冬季太冷,夏季太熱,只有秋天讓他感覺最舒服的,而且。

秋天的時候,湛藍色的天空也會顯得特別的高。

早上起牀後,呂超的早鍛鍊還沒有結束,意味着他的早點也還沒有回來。可能是今天他起來的太早的,在大致整理好自己的房間和呂超房間後,他當然會覺得有點無聊。

站在平臺上,他手裡面端着一杯剛剛做好的咖啡。

不時的擡頭看看天空,今天清早的天空是那種帶着特別微薄的又特別均勻的一層白雲的淺淺藍色的天空。韓朔深深的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土黃色咖啡杯,上面的圖案是金色的向日葵,還有其他藍色的小花,一隻黑色的團成毛線似的一團的小黑貓,金色的眼睛,盯着你看的時候,裡面帶着幾分好奇的光芒。

“嗯。”韓朔不由得從自己的嘴裡面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他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工作的,再回憶起自己被事務所勸退的那天,他只想馬上離開,至於離開具體的哪裡的,其實,他根本就是一點也不在乎,只要是現在,現在的位置就好。

誰讓他和井炎的事情都上了報紙的?

井炎倒是什麼對事業什麼影響都沒有的。

他簡直不懂,爲什麼被甩的是他,最後失業的是他,最後想死的也是他?

說到離開,他到底要什麼時間離開呂超這裡呢?其實,他早就和大學時候的最好的朋友林一通過電話的,她告訴他,她隨時歡迎他過去,她在臨川有自己的公寓。“韓朔你完全可以在這裡重新開始,爲什麼不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呢?說實話,大學在那裡呆了四年我都覺得無聊死了,早就厭倦了,你呆了那麼久,難道還沒有厭倦啊?”

他的所有情緒中,最沒有的就應該是厭倦了,而且。

他喜歡海城,就是因爲海城有大海。或者。

突然想到呂超,韓朔又輕輕的發出“嗯”的一聲輕輕的嘆息,他知道呂超對他的好意,他一直都知道,只是。

根據他了解的那個人,他是斷斷不能愛上他的,因爲說他太花心也好,或者。

呂超以前在酒吧裡面的名聲就特別的不好,換男人和換衣服似的。但是。

其實只要不做呂超的男朋友,韓朔對待呂超這種感情非常不認真的人還是可以做好朋友的。無論怎樣,和呂超呆在一起,不可否認,他的心情總是太好。

這樣想着,韓朔看見呂超已經從外面回來了,走的是院子的後門,穿着黑色的短褲,上面紫色的背心,耳朵上戴着藍牙耳機,跑步的時候,呂超總是聽歌。

看見呂超,韓朔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只是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些而已。

早餐他們吃的是煎餃,厚蛋燒,韓朔特意要的火龍果奶昔,呂超喝的是牛油果奶昔。

“吃好了嗎?”每次一起吃飯,呂超總會在吃完以後問韓朔。韓朔會特別開心的點頭。然後。

呂超就會點點頭,有點沉默的轉身離開。留下韓朔開始收拾餐桌上的殘局。

但是,早餐過後,今天早上的韓朔突然意識到,“住在這裡這麼舒服的,傻子纔會走呢?我今天還是繼續在招聘網站上努力的投簡歷吧,沒準今天,過幾天就有面試的通知了呢!實在不行的,再去林一的二線城市不行?到底海城是準一線,律師事務所挺多的。”

想到這裡的,韓朔其實還想着有什麼時間的,幫着呂超將下面院子裡面的落葉收拾一下。

吃過早餐,回到自己的房間。

韓朔習慣性的坐在書桌的電腦前,打開電腦。在瀏覽器上面的搜索框裡面打上了“井炎”。

井炎現在也已經算是不大不小的三四線小明星了,甚至網上都說他甚至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倒是電商網站上各種印着他圖像的水杯,T恤,日記本,其他的那些亂七八糟只有還在上學的小女生纔會買的東西挺多的,那些東西的做工質量特別糟糕,不就是上面帶着井炎的頭像嗎?

他纔不像那些新聞媒體上都稱她們爲“腦殘粉”的小女生呢?那麼沒有頭腦的,花錢買那些特別不值得的垃圾。只是。

韓朔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工作的時候給井炎花錢的時候一點也不比她們那些所謂的“腦殘粉”差。甚至爲了給井炎買一雙限量版的運動鞋,他硬是除了中午在公司吃的工作餐,早晚餐他硬是靠方便麪強撐了三個月。

今天網上關於井炎的新聞主要是。

“兩個月內奉上兩部新作,井炎真是娛樂圈的勞模!”

韓朔看着新聞標題,再想想現在的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想想,井炎和自己分手後,井炎告訴他,他現在的身份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的經紀人已經找他談過了,他們的關係必須馬上結束。他到底是多麼的不甘心的,他到底是有多麼的愚蠢的,就像他事務所的老闆罵他的那樣,“簡直就是個瘋子似的,這是不是報紙上的原話?是不是?”

韓朔的頭特別低的低了下去。很小聲的回答,“是”。

實際上這個回答他更多的是留給自己的。

報紙上那些專門報道明星娛樂新聞的狗仔當然說的有點誇張的,可是。

韓朔的確是在井炎的片場情緒完全失控的。最後。

被片場的保安直接扔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想起這些,韓朔拿起旁邊的筆,直接在白紙上寫下了。

“井炎我依然愛你”這幾個字。

這更加堅定了韓朔不能離開海城的決心,這裡到底是距離井炎更近的地方。而且。

他不是偶爾還在期待着,具體的某一天的,他在這個城市的某條街道上走着,走着,轉個彎兒,就和井炎偶遇的,然後。

井炎肯定會首先表示吃驚一下吧?他一側的眉毛會首先輕輕的挑起,鼻尖微微的聳幾下,這本來就是井炎特別標誌性的動作,然後。

突然,開口大笑。笑到整個身體都用力向身後仰過去。這本來也就是井炎特別標誌性的動作。

隨着自己失業的天數一天一天的增加着,每天,這樣坐在書桌前先是從電腦上搜索關於井炎的信息,然後。

開始胡思亂想,開始發呆,開始。

這成了韓朔每天的慣例。

今天本來也沒有什麼不同,不同的就是今天這樣胡思亂想之後,韓朔怎麼也看不進書去的。所以。

他決定去外面的院子開始收拾院子裡面的落葉。

呂超也是今天店裡面的活兒少,閒的沒事上樓找韓朔,發現韓朔不在自己的房間,房間裡面桌子上韓朔的電腦還開着,他也是覺得非常好奇的,所以。

韓朔的電腦屏幕上依然是關於井炎的那則新聞。

呂超那樣看見了韓朔寫在草紙本上的那幾個字。

“井炎我依然愛你。”

“愛你個頭。你這個大傻子。當年你只不過是被井炎當韭菜割掉的幾個人選之一。等哪天我有時間的,再細細的告訴你,都經常在那家‘藍月亮’酒吧玩的,誰不知道誰那點底細的?真是的。韓朔你不知道當年酒吧裡面的人就經常在背後偷偷的笑話你來着,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最大的那個冤大頭。”

想完這些,呂超走到平臺上,本來想吸菸的,就看見韓朔正在下面用一大塊的藍色防雨布將院子裡面的落葉都收起來,準備扔到外面的垃圾箱。

韓朔今天裡面格紋襯衫外面套着件藍色的毛衣,和手裡面拿着的那塊藍色防雨布非常的搭配。看着韓朔的走向外面的背影。呂超一邊下樓。一邊點菸。

秋天

葉子告訴樹說,

我要離開你了。

樹一動不動,

什麼也不說,

保持着自己慣有的沉默。

葉子告訴另外的葉子說,

我要離開你了。

另外的葉子,

因爲沒有風,

所以什麼也不說,

終於失去了往日的面具。

其實,

另外的葉子,

只是葉子而已。

所以,

葉子就這樣,

簡單的離開了。

被風最後吹落到了,

馬路上,

水面上,

屋頂上,

任何地方。

只是從來也沒有人問過,

它們離開大樹的時候,

死了,還是,活着?

離開的時候是活着的,

或者,

真正的死了纔不得不離開的?

---------零

呂超在院子裡面攔住剛剛從外面回來的韓朔。

“咱們兩個一起去市裡玩玩吧,今天,我看你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的。”

韓朔擡頭,因爲正對着陽光的,所以。

眼睛有點不能完全張開,就那樣眯眯眼的,說好。

呂超開車時候,韓朔依着自己的習慣將車窗再次打開一些,坐車的時候他就是非常喜歡被風吹着的感覺。

因爲不是市裡,這裡的馬路特別的寬,而且。

還沒有多少的車流。

韓朔轉頭看着車窗的外面就有點發呆。

這是他特別喜歡的那種特別荒涼的味道嗎?

和着他現在有點黯然,有點憂愁又有點因爲失業而產生的焦慮。

不是。但是。

他也不覺得眼前的景色讓他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地方的。

他不知道,因爲路上的車少,呂超開車並不需要那麼多的注意力的,所以。

他總是偷偷用自己的眼角一直在觀察着韓朔。

“等一會兒到了市裡就好了,這裡本來就車少。”

呂超突然開口,嚇了韓朔一跳,想想,肯定是剛剛自己臉上不滿的表情讓呂超誤會了。

“不是,我就是本來自己心情就不太好嘛,失業的原因,太久了。誰讓我那件事情上了報紙的?”

“工作的事情你不用太着急,我和家裡的人說了,我本來就想着一開始的時候就想着讓你進入我舅舅的公司法務部的,但是。那個,那個。”

“什麼公司啊?”韓朔一聽說自己的工作好像要有點眉目的,臉上頓時有了點點的笑容。

“華光房地產,我舅舅的公司。”

“歐,行啊,你舅舅的公司都有自己的法務部的,肯定挺好的。”

“拉倒吧,現在開公司的有幾個沒專門設立自己的法務部門的,就連我發小開個生產礦泉水的飲料廠的還找了一個關於專利權的律師的,還專門幫他做合同。”

“我願意去你舅舅的公司上班,我都失業太久了。已經。”

“這不正說着呢嗎?我舅舅一直都沒有給我回信。”

“那是不是他公司不缺人啊,現在?”

“不是缺人不缺人的問題,到底還是我的問題,我舅舅知道我以前在酒吧裡面胡鬧的那些事情的,可能和誰打聽到了,你也是酒吧裡面的常客。所以。嗯,懂了吧?依着我舅舅的脾氣,肯定背後叫你我的‘狐朋狗友’。”

聽到“狐朋狗友”這四個字,韓朔突然大笑起來。其實。

他也不知道具體自己在笑什麼的?爲什麼就覺得那四個字特別搞笑的?或者。

可能他想起了以前他看過的一幅漫畫。

上面畫着一隻狐狸,一隻狼狗,中間橘色的圈圈裡面打着一句話,“你看我們像不像?”

當時韓朔就覺得這幅漫畫非常的搞笑。

因爲它們根本就是一點也不像。臉型都不一樣的。

呂超看見韓朔笑了,他也笑了。

“所以你不生氣?”

“生什麼氣的?”

“我舅舅沒同意讓你進公司的事情的。”

“不生氣,我生他的氣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他的。”

“那就好,我舅舅到底是家裡人嘛,沒事就搞點什麼隔閡也不好。”

韓朔繼續轉頭看着車窗的外面,現在。所以。

根本沒有聽出呂超剛剛說的那句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誰是家裡人啊?

馬路的兩旁都是一大片的莊稼地,偶爾還有幾個臨街的院子,雙開鐵門的上面都掛着巨大的廣告牌子。寫着各個名字的“農家樂”。

“沒事,韓朔,等我再幫你託託我的朋友,工作的事情好說。你不用太上火。”

“我沒上火,我就是覺得白住在你這裡太長時間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另外我大學時候的朋友在外地已經幫我悄悄和一家事務所聯繫上了,就是事務所太小,一共才十多個人,她也非常害怕我嫌棄,就打電話來讓我先考慮考慮。”

“你的意思呢?不是,不是你住在我這裡,我”

一聽見韓朔說自己很可能要去外地工作和生活的,呂超就馬上急得不行的。話都開始說的不利索起來。

“你住在我這裡我又不收錢,你不就是因爲工作的事情嘛,你不用着急,我這不是也幫你打聽着呢!”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有太着急離開這裡的。當然還是海城好了。其實我朋友也是關心我而已。”

“你什麼朋友啊?”

“大學裡面認識的。”

“歐,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曾經被我們的一個學長給甩了,來我們法律系大鬧了一場,我就認識她了。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直到她大學畢業離開。我不是還唸的研究生的。”

“知道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是第一個知道我喜歡男人的人。她問我,我就承認了。”

“嗯。”

“你呢?”

“什麼?”

“你第一個告訴的人是誰?就是你是gay這件事情的。”

“‘藍色妖姬’酒吧的酒保,特別喜歡在短袖T恤外面套各色各樣真絲馬甲那個。”

“不認識,我和井炎沒去過‘藍色妖姬’。”

“你以前和井炎都經常去哪些酒吧啊?”

“就在‘晚風’。其他的地方都沒有去過。”

“我相信是隻有你沒去過而已,你家井炎肯定去過很多地方,因爲我以前曾經在其他酒吧見過他。”

“歐。”

“見過他和其他人。”

“井炎朋友是挺多的。”

呂超心想,“這真是個大傻子啊!”

“韓朔,我的意思是,他們不是普通的朋友。我看的出來。”

“你看出來什麼了?你淨瞎說。我家井炎朋友本來就多的,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玩怎麼了?說的就像你自己是一個什麼好東西似的。”

這句話要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呂超的脾氣早就被徹底激怒了。可是。

那是韓朔。

呂超只好將自己的怒火強壓下去。

馬上決定開始轉移話題。然後。

心裡面想着,以前井炎到底也是個在酒吧裡面特別不老實的主兒,怎麼能弄到關於他的那些證據呢?因爲他現在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明星的,所以。

他的經紀公司肯定已經早把這些證據給處理掉了。那麼難道要我找當時的那些願意出來作證的證人?

呂超正在暗暗想着要不要真的這樣去做的?

“對不起,你知道我心情不好的。”

韓朔就突然道歉了。

“歐,沒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而且。”說到這裡的,呂超深深的嘆了一大口氣的。

“我也知道你愛井炎愛的挺深的。我不介意。”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呂超的假話。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韓朔,這兩個月相處下來,我對你一直都這麼好的,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像曾經愛井炎那樣愛我嗎?”

“哎,那裡寫着‘葡萄採摘園’,我們去摘點葡萄吧。”

呂超聽見韓朔的話,往自己的右側看了看,然後開始將車開到前面的路口,轉彎過去。

葡萄園不大。

摘葡萄的時候都是,韓朔站在葡萄的下面仔細看,呂超個子高親自動手用剪刀將一串一串的葡萄給摘下來,然後。

放進韓朔拎着的小塑料筐裡面。

呂超偶爾摘完葡萄回頭的時候,看見韓朔顯得有點漫不經心挎着筐的樣子,覺得就有點搞笑。

買完自己親手摘下的葡萄,韓朔坐在那家葡萄園主的旁邊的房子前面的椅子上,非常認真的聽園主給他講解做家釀葡萄酒,多少葡萄,往罈子裡面放多少白糖。而呂超呢。蹲在旁邊用手不停的撫摸着一隻兩個月大的小狗。黑色的。身子圓圓的。

因爲時間不早了,他們還要趕着去市裡吃飯。從葡萄園離開,呂超就將車開得飛快。韓朔不停的提醒他。

“慢點,慢點,呂超。你不是要做賽車手吧。”

“以前真的想過,對了,你知道我還真的有E級賽車駕照的,參加過三次省級比賽歐。”

“你怎麼那麼厲害的?”韓朔說這些的時候嘴角也是泛着淡淡的微笑。他是特別真心的。

呂超以前和韓朔這類型的人接觸過,感覺他們都很高冷,可能是書看的太多,和這個特別真實的世界缺少了某些必要的連接。就是韓朔以呂超律師身份出庭的時候,呂超也一直都是這麼認爲韓朔的。所以。

最初吳碩提醒他,他可以和韓朔試試相處朋友的事情的,他是不太同意的。至於原因嘛!太厲害,就是在法庭上替他辯論的時候才讓呂超產生的這種感覺,千萬別和律師處朋友,嘴太厲害。可是。

這兩個月和韓朔接觸下來,韓朔的身上還真的從來沒有這樣和他過。

何況,那天在森林公園門前的廣場上,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平時生活中的韓朔的樣子的。不知道爲什麼,當時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特別的順眼。而且。

韓朔那時的心情那麼的不好的,一下子激起了他心中特別強烈的那種保護欲。現在。

呂超又突然回憶起韓朔做他律師來看守所問他問題,做調查時候的樣子,特別的嚴肅,臉上的表情,特別的特別的嚴肅,以至於呂超都暗地裡面管他叫“機器人”。至於在酒吧裡面偶爾看見韓朔和那個井炎在一起的時候,他根本也沒有多麼注意他們的,當時。即使稍稍注意到,也只是會說,會和身邊的人說。

“怎麼那個大傻子還沒被井炎這個禍水給禍害死啊?”

現在每每想起這些,呂超都特別的不好意思。尤其是現在這個“傻子”還竟然住在自己家裡的。

“你還會什麼?我不知道的那些。”韓朔問呂超。

呂超笑了笑。

“我會的可多了,小時候我還得過市裡面溜溜球大賽一等獎呢。”

“喔,那一會兒等咱們到了市裡,就買兩個溜溜球吧,我還沒有玩過的,你教我唄。”

“什麼?你連溜溜球都沒有玩過?真的假的?”

“真的。”

“行。等到了市裡你提醒我一下。反正我腦子可記不住這些小事。”

“那個,那個賽車執照好考嗎?”

“還行。”

“什麼還行啊?”

“你得先有G級執照,然後再參加三場省級或者市級的比賽就是E級了。”

“考這個駕照要很多錢吧?”

“駕照不用花多少錢,主要是你得參加比賽,尤其是那種全國性的比賽,或者做領航員也行,但是改裝賽車費錢,特別費錢。參加比賽環節的花費也比較大。這些錢主要是用在比賽過程中對賽車的維護。”

“具體的要多少錢啊?”

“什麼?”

“改裝賽車啊?”

“最低要20萬。”

“歐。”

“什麼意思你?歐?”

“沒什麼,就是反正我也沒有賽車駕照,無所謂我也沒有20萬了。”

“怎麼,你還想學賽車啊?”

“沒有。我可不想當什麼馬路殺手。”

呂超笑了笑。這樣。

看見那個高高的白樓上面的黑色鐘面的大鐘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到了市裡的。

“吃什麼?你想吃什麼?”

“嗯,不知道。”

“再想想。”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的話,那我說的算了。好嗎?”

“好的。”

呂超在市內開車的時候,韓朔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車窗的外面,他因爲久久沒有得到任何的面試通知的,所以。

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市內了。

呂超選擇的餐廳是一家連鎖的自助餐廳。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吃什麼纔好,乾脆來自助餐廳好了。想吃什麼自己選。”

“嗯。”韓朔表示同意。同時覺得呂超還挺聰明的,其實。

不多久韓朔就被餐檯上的那個巧克力噴泉給吸引住了。呂超跟着他的身後站在那裡,覺得韓朔盯着那個噴泉一直在看的樣子有點好笑。

“是真的巧克力嗎?”

“好多層啊!”

韓朔一邊看着一邊感慨着。這個時候的呂超從旁邊取了一塊餅乾,往噴泉上面碰過,然後遞給韓朔。

“吃吧,這裡的餅乾是用純牛奶做的,非常好吃。”

韓朔一邊吃着嘴裡面的餅乾,一邊學着呂超的樣子又取了一塊然後往噴泉上面劃過。

從餐檯那裡選了很多的食物,呂超和韓朔走到餐廳前面的就餐區,紅木餐桌,暗紅色的沙發椅子。他們對面坐下來。呂超的餐盤裡面有牛排,黑豆沙拉,韓朔選的是泰式炒飯,盛在半個已經被挖空裡面果肉的菠蘿裡面。

韓朔的飯量本來就小,吃過炒飯後就什麼都吃不下去了,呂超一邊嘲笑他,一邊又給自己另外取了一份清蒸龍蝦。一邊自己吃着,一邊不時的遞給韓朔幾口。

吃過午飯的,呂超站在餐廳的門口,掏出煙,等韓朔上車,然後就笑了笑。

“韓朔你知道嗎?帶你出來吃自助餐,老闆就喜歡你這樣的,一份炒飯就飽了。賺死了。”

“是啊!裡面有好多好吃的呢,可是我都吃不下。”

呂超那個笑啊。

韓朔都不知道他爲什麼笑的這麼開心的。

下午,韓朔獨自在市裡最大的書店看書,買書,呂超嫌棄無聊,直接找自己的朋友去了,去市內挺有名的一家檯球廳和朋友打檯球,然後就等着韓朔的電話接他一起回家。

回去在書店門口接韓朔的時候,看着韓朔往自己的後備箱裡面放書。他就有點生氣。他自己具體的也不明白爲什麼。零知道。

只要韓朔開始看書,進入自己的世界,呂超就總覺得自己離韓朔非常非常遙遠的,他們之間的問題就是要儘快找到他們共同的興趣與愛好。零是這樣想的。反正三張的雙生火焰塔羅牌說他們是前世的緣分,不會分開的。但是。

現實中的他們,零總覺得也不是他們在一起非要那麼必然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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