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見

“貫刃斬”乃是杜房則的殺手鐗,結果這強有力的一擊卻被唐陵給輕鬆化解了。(《界》xian??jie.me《說》網)

杜房則微微震驚,同時也十分氣憤,他擡頭看着眼前的少年說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子?別多管閒事,否則連你一塊砍了!”

其實唐陵也想趕快離開此地,畢竟他還有更緊急的事情要去辦,但杜房則囂張的口氣卻讓他有些不爽。

他輕抖了一下劍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了,總之我不會讓你在我眼前傷人,如果你還不肯走,那咱們就拿劍說話吧!”

說着,劍氣縱橫而出,在杜房則身前的地面劃出了一道半月形的溝壑。

杜房則驚得後退半步,又瞥見唐陵袖子上的青龍刺繡,認出這是玄龍閣弟子的標誌,心中不免多了三分的忌憚,這時說話才客氣了幾分,道:“這位兄臺應該是玄龍閣的弟子吧,在下穹方洞杜房則,我與你身後的少女有些私人恩怨,還請你不要插手。”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要麼打,要麼走,而且你們應該都是參加會武的人,有什麼恩怨可以到那時再解決。”

杜房則自知實力不及唐陵,而且此地遠離德源茶樓,自己一人確實拿唐陵不下,現在不退去定是個吃力不討好的結果。

他雖不甘心,但也只能說道:“好,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暫且放過這個妖女,但我也得給你提個醒,你身旁的妖女歹毒的很,莫要被他迷了心智。”

他哼了一聲便速速離去了。

唐陵這才把頭轉向鬱瑤,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問道:“你沒事吧?”

鬱瑤仍坐在地上,略帶嬌羞地擡起頭,張口道:“我是忘川穀鬱瑤,多些少俠出手相救。”

唐陵棕色的瞳仁突然一震,只因他看見了鬱瑤美豔的臉龐,尤其是她璨如繁星的眼眸,彷彿一塊磁鐵,深深的將他的目光吸引住了。

他的心也被撼動,他不得不承認,眼前少女的美貌是他平生所爲見過的。

鬱瑤對唐陵的反應十分滿意,她狐媚地微笑起來,深深地凝視着眼前的少年,“還不知道少俠姓名?可否先扶我起來呢?”

說着,她將白皙細嫩的玉手伸到了唐陵身前。

唐陵立刻上前托住了她纖細的手臂,口中還道:“我叫唐陵。”

“唐陵,你在哪?!”

一聲鈴鐺般的輕喝忽然傳入唐陵耳中,唐陵身子一震,這才恢復了神智。

他看着面前被他扶起來的鬱瑤,不禁後怕,沒想到他經人提醒還能中此邪術,若不是恰好有人給他傳音,還不知道自己要被迷惑到何時。

清醒的唐陵皺眉看了眼鬱瑤道:“沒受傷的話我就告辭了。”隨後他便快速地沿原路返回。

“喂!唐陵!”鬱瑤叫了一聲,但此刻離他已有一段距離的唐陵已經聽不見她的呼喊了。

她心中奇怪:“這個叫唐陵的少年年紀比我大不了兩歲,怎麼可能有抵擋我‘勾魂奪魄’的心性?他不就是因爲看到我的容貌纔出手相救的嗎?不行,我一定要再試他一次。”

唐陵聽出剛纔那清脆聲音是雨憐傳來的,於是他掏出一張藍色的傳音符夾在指尖,向雨憐傳音道:“找我有什麼事?”

“你……你爲什麼把感應靈器扔給別人?”雨憐說話有些吞吐。

“我就知道。”唐陵暗笑,看來他還不是一無所獲。

早在唐陵出發下山之前,陸子云依照他們每個人體質和路數給他們分發了一套嶄新的玄龍閣服裝。

穿上自己的服裝後,大家都是首先看了袖子上的圖騰刺繡。

唐陵的刺繡是一頭藍色的龍。

在他看來,自己原本就有三階中期的真氣值,加之這幾日的勤學苦練,達到四階的水平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倒是把神性值五點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可是他哪知道,普通人爲了跨越四階這一道坎,花費了多少心思?耗費了多久的時間?現在的他可是體會不到的。

至於小幽,他的袖子上刺着最低級的棕色的龍,13階的真氣值都是這個顏色的龍,所以小幽的真實實力還不好判斷。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刺繡上時,唐陵無意中聽到了晴淵和忠林的談話。

“少爺,你的龍是什麼顏色啊?肯定是藍色的。”忠林興沖沖地詢問道。

晴淵隨手摺了一根狼尾草叼在嘴裡,他倒沒表現出一點興奮,反而有一絲無奈浮在他的臉上。

“我的龍是棕色的,沒什麼好看,要不是覺得這衣服設計的還算配得上我的風流倜儻,我纔不穿它。”

“少爺!”忠林一拍自己額頭。

“你可不可以打起點精神呢?怎麼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瞧這刺繡多有趣,居然可以隨着我們的真氣值改變顏色,而且我纔不信你的刺繡是棕色的,快讓我看看。”忠林伸手便抓。

晴淵急忙縮回手臂,神秘兮兮地道:“你才無趣,不知道我就告訴你,龍身的顏色全是由縫在袖子裡側的一個靈器控制的,這靈器小如芝麻,一面貼着刺繡,一面靠着我們的身體。”

“那又怎麼了?靈器有什麼不好?”忠林打岔道。

“接着聽我講啊,我仔細研究了這靈器的屬性,才發現它是屬於感應型的靈器,也就是說,除了能感應到我們的真氣值外,它還是一個跟蹤器。

“你帶着它,別人就能知道你的所在,我猜我們幾個人的衣服肯定都有這感應靈器,玄龍閣其他弟子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就是不喜歡這種被監視的感覺,算了,反正這次任務結束後就解脫啦!”

直到最後,晴淵也沒有亮出他袖子上刺繡的顏色,不過唐陵卻聽到了有用的信息。

就在他跟蹤王用時,突然靈機一動,他一翻衣袖,用真氣將其破開一口,果真發現了一個芝麻大小的球形物件,原來此物正是龍圖騰的龍眼,晴淵所指大概就是這個圓珠,所以他爲保險起見,趁王用不注意便將圓珠塞進了王用腰上的囊包之中。

直到現在雨憐詢問,唐陵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而且聽雨憐的口氣,他現在已經發現了靈器不在他身上,於是他迴應道:“我要跟蹤一個人,所以悄悄把感應靈器放在了他身上,你現在就在那個人附近吧?快告訴他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雨憐現在的心情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漸漸被唐陵的神秘打敗了。

最初她只好奇爲什麼唐陵的神性值居然有那麼低,而後她不又懂唐陵爲何也能得到閣主賜予的一次考覈機會。

唐陵所修的功法令她摸不着頭腦,更不知道他到底隱藏了怎樣的實力。

如今,他連被秘密安下的感應靈器的事都一清二楚。

這靈器的確是爲下山的七人專門準備的,目的是爲了掌握所有人的行蹤,不過現在看來,是她正被唐陵耍的團團轉。

氣得她只能在原地不停地跺腳,略帶哭腔地傳音給唐陵:“在風雨樓,快點來吧!”

雨憐剛說完話,忽感肩上一沉,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反將拍他肩膀的人給擒住了,她一瞧之下訝異道:“唐陵!”

唐陵氣喘吁吁地道:“怎麼不早說,我都跑過頭了,快把手放開,怎麼這麼野蠻啊?”

“你……”

雨憐平時沒少聽師弟暗地裡說她像個男孩一樣野蠻,聽多了倒不在意,不過這兩個字現在從唐陵的口中說出卻讓她尤其不高興。

她隨即把唐陵的胳膊甩到一邊,賭氣道:“就野蠻了,怎麼樣?”

唐陵緩了緩氣,沒看出雨憐的不悅,繼續追問道:“他在哪裡?快帶我去。”

“不帶!”雨憐一甩頭髮,雙手掐腰,態度堅決。

“喂!我哪裡招你了?這事可能關係到我的殺父之仇,快點帶我去。”

“誰不野蠻就讓誰帶你去啊!”雨憐一哼便要離開。

唐陵上前一把抓住了雨憐的手腕,將她攬在懷裡束縛住了,怒氣衝衝地道:“你……”

雨憐這次連反抗都忘記了,她雖然被唐陵制住,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仍是以剛剛的態度面對唐陵。

卻聽唐陵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你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這件事完了後你想怎樣都行。”

雨憐頑皮地笑了笑,看着唐陵,“男子漢得說話算話,來吧,我現在就帶你去。”

唐陵鬆了口氣,將雨憐放開。

雨憐拉着他的手輕輕一躍跳到了一棵樹上,再一躍就到了風雨樓的樓頂,二人匍匐在屋頂之上,他們隱匿了氣息後揭掉兩塊磚瓦,觀察起屋內人的一舉一動。

屋內正坐着王用和另一箇中年男子,唐陵並沒見過這個陌生的面孔。

王用剛給中年男子看了一杯熱茶,十分恭敬地道:“舅舅怎麼有如此雅興出宮?遊玩的話我倒知道一個好地方,現在這個季節,三十里外長亭坡的美景正盛,我還想着過幾日去那遊覽一番呢。”

“遊山玩水自是一大樂事,不過我這次出來可不同於往常,要不然也不會包下這風雨樓三日了。這次出宮是受玄龍閣閣主楚仁軒之邀。”

唐陵與雨憐相視了一眼,雨憐搖頭表示對這件事並不知情,況且他還不知中年男子的身份。

唐陵想了想,王用是六公主的子嗣,所以他的舅舅也就是皇子了,不知皇子被邀請來做什麼。

“明日江湖上的各大門派有一次會武,這些門派以玄龍閣爲首,閣主楚仁軒邀我去做這次會武的公正,我不好推辭。”

這爲皇子就是當今的大皇子王惟君,其實他接受邀請的其中一個目的是爲了看看現今江湖上門派實力的平衡,也好在將來繼位時能夠切實走出排擠玄龍閣這一步。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武林中的事情也需要咱們朝廷的協助,那麼這幾日舅舅就好好在此處休息吧,我今天晚一些會出城,那麼這間房……”王用斜眼瞧了瞧屋子內的牀鋪。

“這間房自然是給你用了,我包下整個樓只是圖個清靜,好了,侄兒就在此歇息吧,我先走了。”大皇子站起身,王用恭送其離去。

等大皇子走遠後,王用才把門關上,他背靠着門,拍了拍胸脯道:“嚇死我了,差點就被發現。”

唐陵心想:“原來王用約見的不是他舅舅。”

正想着,屏風後面走出了一人,唐陵一瞧,立時激動起來。

“趙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