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承認這個女孩,年輕俏麗,娟娟二八。
即使在病中也遮擋不了她的青春朝氣,那皓如凝脂的肌膚,眉目如畫,秀美的五官無不顯示着她是位名媛美姝。
然而 ,陳豐卻是不那種,見到漂亮女孩子就覺得熟悉的男人,而是女孩鼻子上的鼻環勾起了她的回憶。
那還是徐夢佳挺着大肚子時,有一次在他商場陪徐夢佳逛街,碰到兩個小女孩被一羣痞子調戲,他當時幫着解了圍。
原來其中那個帶着鼻環,性格像男孩一樣,名喚阿紫的女生,竟是安海第一把手徐先生的千金,怪不得張揚跋扈。
“主人,救是能救回,不過......”
陸醫師的話把陳豐從思緒中拉回來,陳豐接過話茬,“不過怎麼?”
“ 還是要找到施蠱人,我們這一次能把徐小姐救回來,等到下次施蠱的時候,徐小姐未必有這麼幸運,能夠碰到我們?”
陳豐沉吟了半晌,是這麼個理,可是他們要去哪兒找施蠱人,而且這也不是他的義務,萬千世界需要救治的人太多。
不是他陳豐能管得了的,個人有個人的命數,他若遇見了就伸把援手,若沒有遇見,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這個問題就留給徐先生解決,你開始救人吧。”
“是。”
陸醫師帶着他的團隊,開始給徐紫救治,因爲救治過程是不能有外人打擾和旁觀的,陳豐和林笑笑也就在門外等候了。
徐大海夫婦倆人,聽陳豐說有把握救治他們的寶貝千金,臉色都緩和好多,這才稍稍鬆懈下來。
田霞被護士攙扶到一旁休息,徐大海卻是一臉肅穆,第一把手的頭銜讓他不怒而威,他用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翻陳豐。
之前,宋超容給他的那通電話沒有接到,後來陳豐他們還沒出病房時,他又接到宋超容的電話。
身爲市長,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居然有人明目張膽闖進宋氏,橫掃一片,把人打到至今昏迷不醒,朗朗乾坤還有沒王法了?
宋家可安海有頭有臉的人物,關鍵是安海當地建設需要地方企業支持,捐幕的時候,宋家永遠是排在第一個,捐銀子最多的那一個。
如今宋家尋求他的庇護,身爲一把手的他決不可坐視不理,不然,後期少了宋家這麼一大塊肥肉,他的業績怎麼提上去。
可如今阿紫的病情虧得陳豐,決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他鬧翻,徐大海沉思了一會,決定做樣樣子,走一下過場。
‘咳~’
輕咳一聲,威嚴問道:“你就是那個和宋家做斗的小子?”
陳豐一愣,沒想到自己和宋家鬥法,都傳到徐先生這兒來了。
他不卑不亢道:“徐先生,陳某不才,單名一個豐字,陳豐。”
徐大海眼神犀利,凜聲道:“好一個陳豐,你可知罪,張亮到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你的傑作可真是讓人驚歎?”
陳豐不以爲意,淡淡道:“天地萬物皆有因果,我想作爲安海一把手的你,不會判斷事物那麼武斷吧,我欺負張亮,肯定也是因爲張亮做了不該做的事。”
陳豐這句話把徐大海給噎着了,話是怎麼說,但他是安海當權者,誰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簡直太猖狂。
但因爲阿紫的緣故,他不敢把面子撕破,氣氛就這麼僵持着,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見到陸醫師出來,衆人都圍了上去。
陸醫師,道:“徐先生放心,令千金已經脫離了危險,恢復正常。”
此言一出,夫妻倆人都激動不已,徐大海剛纔的那一點不佳情緒,徹底徹底煙消雲散,握着陳豐的手,連連說好幾句謝謝。
完全沒有半點一把手的架子,此時此刻他不是一個市長,只是一個期盼女兒能夠快點康復的可憐父親。
田霞是更是喜極而泣,眉開眼笑,已經隨護士進了房間看望女兒。
其他人也都跟着進去,病牀上的阿紫果然清醒過來,睜着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看向周圍的人。
剛剛醒過來的她,目光還有些呆滯,似乎不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只是訥訥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田霞坐到牀邊,輕輕撫摸着她的額頭,溫和問:“ 阿紫,我是媽咪,你還認得我嗎?”
阿紫錯愕地着凝視着田霞,頃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媽咪,你這是幹嘛,我又沒失憶,你在拍老掉牙的失憶片嗎?”
徐紫的性格一向大大咧咧,像個假小子,昔日裡徐氏夫婦都認爲她太嬌慣,都被寵壞了,總是說她沒有名媛的氣度,讓她收斂着性子,不要咋咋呼呼,要做個淑女。
可這一刻,徐紫說出這樣調侃的話,讓夫妻倆人開心不已,再也沒有覺得自己的女兒很調皮,反而覺得這句比任何一句都動聽。
田霞鼻子一酸,摟着寶貝女兒的脖頸,一邊說着開心的話,又一邊喜極而泣,弄得在場的人看了,也爲之觸動。
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自己的親生骨肉安然無恙,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徐紫有些雲裡霧裡,聽媽咪解釋半天,終於弄懂了是怎麼回事後,在驚詫自己得了這樣的奇怪病情時,一定要見把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醫生。
陸醫師,畢恭畢敬道:“徐小姐客氣了,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主人的主意。”
“主人?”
徐紫也覺得這次詞用得怪怪的,怎麼像個古代人一樣,更是對他那個‘主人’來了興趣。
“你的主人是?”
辦隨着她的問話,屋裡的很自覺讓開一條道,讓陳豐出現在徐紫的眼前。
陳豐淡淡一笑,輕聲道:“正是我,陳豐。”
徐紫正視陳豐,目光呆呆地停留了幾秒,倏然,衝着田霞撒嬌道:“媽咪,我能不能和這個陳大哥單獨談談?”
衆人一愣,不知道徐紫要和陳豐談什麼?
人羣中,只有林笑笑心中一咯噔,她是女人,是愛慕着陳豐的女人,很清楚徐紫剛纔看向陳豐的眼光,所包含的情愫。
田霞當然不讓了啊,雖然這麼多人就在外面,陳豐又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但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些不妙。
見自己的老媽遲疑,徐紫有些不樂意了,嘟嚷着嘴耍賴:“媽咪,你不疼阿紫了,我就是想單獨和救命人恩人道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