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嗤啦……”
虛空一陣扭曲,緊接着,在拓跋月兒的身邊,虛空逐漸裂開,拓跋蒼的身影逐漸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段時間不見,拓跋蒼似乎蒼老了幾分,想來應該是爲了寧川的事情而煩心,可惜,寧川並不會因爲如此,而有絲毫的憐憫。
當初寧川不願意,他已經和拓跋蒼一五一十說清楚了,只是拓跋蒼一意孤行,總認爲沒有人敢忤逆他,沒有辦法之下,寧川纔出此下策的。
所謂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想來便是說拓跋蒼這種人了。
“爹爹,你怎麼來了!”
拓跋月兒一把拉住了拓跋蒼的手,嗲聲嗲氣的說道。
這聲音,和剛纔在這裡對峙的聲音,簡直是天淵之別,不單單是寧川,店鋪外很多人聽到這聲音,都忍不住想要嘔吐。
只是,拓跋蒼在這裡,他們並不敢表露出來,只能強行忍受着,繼續觀看事情的發展。
不過,眼看着拓跋月兒和姜天師要打起來了,卻被拓跋蒼打擾了,這的確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不然的話,他們也可以一飽眼福。
“哼,你還好意思說!”
拓跋蒼冷哼一聲,沒有在多說什麼,微微躬了躬身,客氣的對眼前的姜天師說道:“小女不懂事,給姜天師添麻煩了,我替他向你道歉,至於店鋪損失的財務,他日我再讓人送回來!”
拓跋蒼可不是拓跋月兒這種愣頭青,自然知道眼前的姜天師不是那麼輕易能夠得罪的,客客氣氣的道歉,倒是讓他身邊的女兒,感到十分不滿意。
姜天師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臉帶着幾分笑意,淡淡的迴應着:“月兒姑娘天資聰穎,又年輕氣盛,不怪,我不怪她!”
“兩個傢伙,真是虛僞啊!”
寧川豎起耳朵,聽着兩人的交談,在心暗自腹誹。
在這麼近的距離,寧川能夠感受到姜天師的內心有多麼憤怒,如果對方不是拓跋月兒,恐怕姜天師早已經將他撕了!
至於拓跋蒼,那更加不用說了,寧川來到北域,遇到的第一個,也是最虛僞的一個人,非拓跋蒼莫屬。
“那沒什麼事情的話,老夫帶着小女先走了,他日定然登門賠罪!”
“拓跋家族慢走,不送!”
兩人寒暄了幾句以後,拓跋蒼也沒有多留,帶着拓跋月兒離開了這裡,在離開的時候,拓跋蒼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寧川這邊,真真切切嚇了寧川一跳。
“今日關門休息一天,恕不接客了,各位!”
等到拓跋蒼走了以後,姜天師看了一樣半空那個大窟窿,無奈的說道。
而寧川也沒有辦法,只能將選好的玉石放了回去,離開了店鋪。
回到客棧,早已經忍不住的錢不存,立刻便問道:“川哥,那月兒公主對你癡心一片,感人肺腑,要不你從了她吧?這樣還能當個拓跋家族的姑爺,我也跟着你享福啊?”
“去你的!”
寧川一拳錘在錢不存的胸膛,笑罵着說道:“我看你的身板子挺硬的,說不定能夠滿足她,還是大叔,征服這種女人是最容易的,要不你去?”
“哈哈哈……川哥,我可沒有你那本事!”
……
兩人打鬧了好一會兒,寧川躺在了牀,認真的說道:“我總感覺到有些事情不對勁!”
想起拓跋蒼走的時候那個眼神,寧川感到心一陣不安,但是如果說拓跋蒼髮現了他,那個時候拓跋蒼應該叫了纔是,爲什麼他選擇離去?難道是因爲拓跋月兒?
將心的想法告訴了錢不存,錢不存倒是十分大方的擺了擺手,絲毫不在意:“放心吧,拓跋蒼穹這麼恨你,如果發現了你,肯定是第一時間砍你的,他沒砍你,證明他沒有發現!”
“這麼聽去,倒是有一點道理!”
點了點頭,寧川也沒有考慮這麼多,兩人在房間,緩緩開始了修煉。
修煉的時間特別快過,轉眼之間已經到了夜晚,錢不存沉睡了過去,寧川卻是變得精神了起來,無心睡眠,只有靠在窗臺,看着窗外的夜色。
夜晚的石城很安靜,像是一個睡着了的孩子一樣,十分安詳,但是一覺醒來以後的石城,卻是熱熱鬧鬧。
涼風吹過,北域的夜晚有些寒冷,想來用不了多久,這裡便會下雪了,而夜空,卻是十分的明媚,掛着點點星光,更是讓人沉醉在其。
“花前月下,你儂我儂,這樣的情景,還需要多久啊!”
想起當初在流雲城發生的一切,寧川心便甚是想念,以往發生的一切,在他的記憶,都是極好的回憶。
此前,坦森說風雪衣在北域之,可是寧川多方打聽,根本沒有人聽說過風雪衣這個名字。
還有,寧川想要知道坦森的村子在哪裡,幫助他父親療傷,也沒有找到任何的消息。
愣愣的看着半空的明月,忽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白紗的人影,在明月旁邊翩翩起舞,輕而易舉的牽動着寧川的心神,她轉過頭來,輕輕一笑,卻是風雪衣的模樣!
“雪衣!”
寧川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伸出手去一抓,半空的人影卻是緩緩消失,很快便無影無蹤。
“幻覺麼?”
寧川輕嘆了一口氣,想來是自己對風雪衣太過思念,纔會產生幻覺。
“懷夢,你還好麼?”
寧川不是一個三心兩意的人,想到風雪衣,他卻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官懷夢,一個弱女子,爲了追尋自己,毅然放棄了自己的家族,誤入佛門,如今卻被佛門鎮壓。
是寧川對不起他,寧川在很久以前,便在心發誓,無論如何,他也要從佛門將官懷夢救回來,即便掀了整個佛門也在所不辭。
寂寞的夜晚是最適合想事情的,這一晚,寧川思考了很多問題,很多現在他需要迫切去解決的問題,卻因爲沒有任何辦法,而不得不停止下來去做任何事情。
他總覺得,在每個人的身後,似乎有着一股力量,在推動着他們前進,甚至連寧川身所經受的挫折,都是因爲那一股力量的安排。
難道……那是所謂的命運麼?
寧川不願意接受命運,修者修煉,凝聚天地元力,爲的不是破天而去,證道成神麼?
如果一切都是有着命運的安排,那麼是否成神也是命運安排的?命運是否神還要強?
這些問題,細細思索起來,讓寧川感到驚恐,他不敢繼續思考下去,也不知道如何去思考,唯一能夠做的,是腳踏實地的修煉,得到他有一天,真的證道成神了,這些問題或者能迎刃而解了。
搖了搖頭,寧川將腦海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去,看着不遠處呼呼大睡的錢不存,寧川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低聲說道:“這種樂天派其實也不錯,可以無憂無慮!”
“嗖!”
寧川的話音剛落下,一道細小的破空之聲自遠方傳來,原本十分放鬆的寧川,瞬間便緊張了起來,他想都沒想,一招手便將窗口光好,整個人倒退了出去。
“篤!”
一聲聲音釘在強,之間一枚五寸長釘正在黑夜散發着寒光,顯然,這是有人要暗算寧川!
“有古怪!”
看着依然在沉睡的錢不存,寧川在心暗自說了一句。
修者的警惕性是十分高的,只要有人或者攻擊,進入其攻擊範圍之內,便會驚醒。
剛纔的攻擊,雖然算不猛烈,但是錢不存卻沒有醒來,這其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嗖!嗖!嗖!”
又是三道破空之聲傳來,銀針再次破窗而入,只是寧川眼疾手快,輕鬆的避開,沒有讓這些銀針傷到他而已。
“還真以爲我是好欺負的不成?”
冷哼一聲,寧川破窗而出,果不其然,在月色的照耀之下,一道黑影正在不遠處看着他,想都沒想,寧川便跟了去。
至於錢不存,對方有辦法將錢不存弄暈了,顯然是不想讓他知道,自然不會傷害他的性命。
“嗖嗖嗖!”
一手銀針向着寧川呼嘯而來,只是這一次的銀針,速度更加之快,寒光也更加靈力!
丟完一手銀針以後,那黑銀頭也不回,向着城外的方向飛了出去!
“想走?”
寧川冷哼一聲,直接在身扯下一塊碎步,面對銀針的攻擊,不退不讓,連連甩動着手的碎布,將那些銀針全都裹在碎布之,然後向着那黑衣人,全數返還了過去!
對於銀針,黑衣人十分靈敏,在一轉身,手一張開,那些銀針便全數被他收好。
身影不停,他在虛空連連跳躍,身輕如燕,寧川的羅煙步也不遑多讓,寧川在全力追擊的情況之下,也不能追他。
兩人都是強者的強者,不多時,他們便出現在城外的百里之外,而那黑衣人也在虛空停了下來。
“你是誰?爲什麼要殺我?”
兩人在月色的照耀之下,兩兩對視,寧川聲音冰冷,殺意也逐漸在黑夜釋放了出來。
本想享受一個平靜的夜晚,卻還是被人打擾了,這種心情是很鬱悶的,寧川心底已經有幾分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