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頓之後受到了恐嚇,讓他不要再接近周冕。
對於周冕的身份,在他交往的那個圈子裡,也是成謎的。
沒有人知道他是埃爾森家族的女婿,只知道他是住在鄉下一個古老城堡裡面,是古董鑑藏家。
和他關係最好的特納先生知道他和美國那邊鼎鼎有名的周家有關係,別的也不知道了。
其實也並不是周冕要做什麼保密,只不過是他話少,而且不願意講自己的私事,有人問了他也不怎麼說,所以大家也就不知道了。
關於他的年齡,居然也是成謎,圈子裡,新來的人都以爲他二十幾,待過一段時間的覺得他三十幾,只有特納先生知道他是四十幾了。
不過看他的做派,大家都知道他應該出生富貴家世顯赫,而且從來僕人保鏢不離身。
謝爾頓因爲是新入他們那個小圈子的,所以自然以爲周冕是二十幾歲的人,看他優雅而溫潤,就像是古玉一般美妙,不免想到那個中國詞彙,“君子如玉”,他是中國古董愛好者,對中國文化也非常喜歡,自然就對周冕這個一看就帶着中國古典文人氣質的青年報有好感,所以這幾天一直和周冕在一起,並且很明顯在討好他,應該是有求交往的意思。
現在被人恐嚇了,他自是氣不過,但是也不好同周冕說,不過還是不想放棄和他交往。
周冕之前有答應謝爾頓要把自己寫的有關傢俱收藏的手稿給他看,在他離開巴黎前往美國的時候,就讓僕人將手稿影印了一份,而且附了一個籤紙,寫了一首小詩,表達這幾天和他交流非常榮幸開心,他從美國回來如果謝爾頓先生還在國內,可以再約着坐一坐互相交流。
周冕雖然爲人不免冷淡,但是因爲家教緣故,便非常禮貌,得知謝爾頓先生在博物館門前是被人陷害,對他就恢復了友好。
其實周冕是個骨子裡很溫柔的人,只是一直過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一個人冷冷清清,不免性格就顯得冷淡了。
周冕去機場時,喬伊斯特地去送了他。
兩個保鏢提着箱子,僕人跟在周冕左右,喬伊斯和他來了個擁抱,在周冕不自在的情況下,依然親了親他臉蛋,道,“爸爸,一路平安。”
喬伊斯這麼大了,還總是親他,雖然只是禮節,依然讓周冕不習慣,直接說道,“你回去吧,我就走了。”再無更多言語。
周冕過了安檢,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發現喬伊斯還站在那裡,不免心裡一動,對着他輕輕揮了揮手。
到了美國,下飛機就有周家的人專程來接。
回了家,他先去拜見了兩位父親。
他的家裡,長輩便是兩位父親,並沒有母親。
他兩位父親的愛情故事也是非常感人的,那時候,大父親周耀華到美國來了,小爸爸柳愉生還留在戰火紛飛的中國,父親就專門跑回去找他,據說是軟硬兼施各種手段都準備使出來了,才把愛人給弄到美國來,來了周家也不承認兩人的關係,只把他小爸爸當成依附於他父親生活的人,之後就是十幾年的抗爭,他小爸爸的地位纔在周家得到承認。
其實這也沒什麼,他父親很早就從周家裡分出來了,所以,受到周家本家那邊的轄制較少,相對於,他從小的生活也要自由很多。
周冕問安之後,就先去休息了,第二天早上去陪老人家散步。
周冕能夠這麼閒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無非是因他上面還有一個兄長,叫周淙文,比他大八歲,是周耀華和柳愉生過繼的第一個孩子,他過繼過來後,就完全是按照繼承人的標準在嚴格培養。
而周冕,他是四歲被過繼給周耀華他們的,原因是他生下來就身體很差,幾乎要養不活,算命先生說是他的父母克他,沒辦法,就只好把他過繼來給周耀華他們養了。
因爲是家裡的小兒子,身體又差,從小就養得無比矜貴,只因把他送去學校他不習慣,從此就再沒去過學校而是在家裡由家庭教師教育。
而且因爲長兄是個早熟老成的孩子,對着這個可愛的弟弟便也萬分照顧嬌慣,家裡兩位父親或者在忙,不忙的時候就自己過二人世界恩恩愛愛,對於孩子其實照顧得有限,大多是家中保姆傭人在照顧孩子,所以周冕更親兄長,對於兩位父親多是尊敬,親暱的時候很少,而和他的親生父母,他則是沒有太多聯繫的,他親生父母有好幾個孩子,自然之後也沒有多少心思放在他身上,不免就疏遠了。
周冕陪了兩位父親一陣,然後發現他們自己有話說,自己在旁邊倒打攪了他們,於是很快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中午午飯,他也是自己吃,問起管家大哥周淙文什麼時候過來,管家也說不清楚,便建議道,“二少爺你自己打電話過去問吧。”
其實就是周冕自己不想打電話才問管家。
他上次電話裡和大哥發生了一點口角,之後他就沒主動給他打電話了,沒想到周淙文也不給他打,這就讓他有些慪氣了,誓要把這口氣慪到底,要周淙文先服軟向他道歉才行。
於是周冕說道,“我回來了的事情他不知道嗎,我打電話過去問,倒像是我多想見他一樣。”
老管家五十多歲,看起來倒是一點也不顯老,也是在周家長大的,從小把周冕當小弟弟看,自然明白他和家裡大少爺之間的那些兄弟情深和兄弟間的慪氣。
老管家笑道,“那還是我去打電話問一聲吧。”
周冕還特地說道,“你別和他說是我問起他的,你就說我回來了,問他是個什麼意思。”
老管家道,“我明白的。”
周淙文一般時候並沒有住在周家這老宅裡,他有自己的宅邸,只在回家看望父親,或者有事情需要住在這裡的時候纔在這裡來。
但是周冕卻從來不會去周淙文家裡,回美國來就住父親這裡,然後叫來大哥回老宅子一起住。
一會兒,老管家來給周冕回話了,“大少爺還在公司開網絡會議,不過電話倒是接了,說知道你回來了,他從公司出來直接就過這邊來。晚上的時候,太太和騫少爺致少爺他們也都會過來,來看望老爺和你。”
周冕聽聞他家的太太也要過來,不免心裡有點疙瘩,但卻不能讓人瞧出來,便說道,“嗯,好,我明白了。”
果真,他吃午飯的時候,周淙文就來了。
周家的這個老宅子,佔地面積極廣,前庭是西式庭院,草地花園和噴水池,然後有一座大的西式洋樓,用來待客。
後面有兩套中式院落,分東西院,東院住着家裡兩位正主老人,西院是周冕的居處,每次周淙文回來也是住這裡。
除此,後面還有一個大園林,是周耀華送給柳愉生的禮物,按照他的喜好建成的中國園林。
周冕在自己屋子裡用飯,他習慣了一個人,便也不覺得冷清,周淙文走進屋來,就笑道,“我也沒有用飯,正好和你一起吃了。”
周冕擡起頭來看到他,面無表情道,“上次不是說我慣會無理取鬧嗎,現在和我坐在一起吃飯,你不覺着難受?”
周冕在任何別人面前都不會如此無禮,偏偏在周淙文面前最要使小性子。
周淙文讓僕人加了一把椅子在周冕旁邊,然後讓去多拿一套碗筷來,坐下後看着他笑道,“不過是被你氣急了隨意說的一句,你倒是記仇到如今。冕兒現在還生氣?”
周冕板着臉道,“我數數日子,大約五天你沒給我電話了,事情就那麼忙得很?”
周淙文擡手握住了他放下碗的手,道,“原來是記着這個,好吧,我的錯。我只是想着我不給你去電話,你肯定會早點來。”
周冕瞪了他一眼,看僕人給他端了碗筷來,就道,“吃你的吧,不夠的話讓廚房再做兩個菜來。”
周淙文並不挑剔,道,“這就夠了。”
說着,還給周冕夾了兩片鮮筍。
周冕吃着,就說道,“這個筍子還是從爸爸那個竹林裡挖出來的,他自己挖的,我看他們身體好得很,又說想要再回中國看看。我在想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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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不要再催我多開一篇了,最近忙啊,保證一篇日更已經是極限了,要是同時開兩篇,我會心力交瘁未老先衰早登極樂的,我真的捨不得太早離開你們,所以,將就着一篇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