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人家的高利貸無疑是一種飲鴆止渴的行爲,何況範志彬借的還是從軍他們的錢,當然他並不知道龔偉和從軍在背後搞他,擺在他的面前依然是一張張笑臉,商場如戰場,微笑的背後就可能是殺機!
相比龔偉從軍他們,範志彬就是一隻守法經營的小綿羊,在龔偉等人的操縱下那就是待宰的羔羊。正當範志彬雄心勃勃要想重振他父親的事業時,他發現麻煩來了,先是銀行資金抽緊,他在建項目的資金上不來,導致工程停工,而龔偉和從軍的人還壟斷了市場的供料,他還欠着他們的料錢,如果欠別人的還好說,但欠了他們就有麻煩了。
正當他感到有麻煩時,龔偉和從軍他們就派人上了門,暫時提供了上千萬元的高利貸,解他燃眉之急,但是這上千萬的資金在房地產市場就是杯水車薪,只能把欠的帳還一還,不能讓他們上門堵他就行了,卻是無法再啓動在建項目的開工,爲此他多次去銀行協調資金,但是這次龔偉和從軍兩人決心將範志彬徹底打垮,搶奪他的樓盤,拿下他的地塊。
不久高利貸就到期了,範志彬沒有錢償還,在龔偉他們的利誘下,又借高利貸來還高利貸,這樣一來,缺口越來越大,銀行的利息一天也是不少的錢,更重要的是違約糾紛也開始了,有幾家與他有合作的企業到法院起訴了他,他現在唯一還能賺錢的就是那個萬家燈火大廈,爲了還錢他出賣了一部分資產,解決了部分訴訟糾紛,但是高利貸那邊卻是無能爲力,因爲他不能讓信譽破產,還完了一些合作伙伴的,就沒有錢還高利貸了。
龔偉和從軍兩人一步步勒緊指向範志彬的口袋,由於他遲遲還不上高利貸,不但利息不斷增多,就是從軍等人的騷擾他也受不了了。
看到他不斷躲避的樣子,從軍就讓人把他給找到,關了起來,然後要求他立刻還款,否則就不放人。
由於範志彬不善於做好與官方的關係,在這方面他遠遠不如他白手起家的老爸,所以面對難題時試圖運用市場的手段來解決,如果公平競爭還可以,但是面對龔偉和從軍這種虎狼之人,他的這種做事手法怎麼能行?
在從軍等人的威逼利誘之下,範志彬被逼交出萬家燈火大廈,然後拿了一筆錢,整個萬家燈火大廈就歸從軍和龔偉所有了。
本來以爲能重振旗鼓,振興範家的事業,最終卻是從房地產市場上被迫退了出來,龔偉和從軍通過這種手段來打壓競爭對手,讓一些無背無景的公司要不退出,要不聽從他的要求,按照他的要求做事,搞得一些正當的商人聽到四海公司和從軍的遠大公司就感到頭疼。
這是從軍和龔偉聯合起來搞的一些事情,主要是有關商業競爭方面的情況,最終還是爲了經濟利益,而要想奠定他們的權勢地位,那就必須防止一些其他的地痞流氓打他們的主意。
趙友軍爲了調查從軍犯罪集團,就先從幾年發生的一起槍案查起,當年在西平市的鬧市之區,有三個不明身份的男子用一隻五四.式手槍槍殺了一個正坐在茶館旁邊喝茶的一箇中年男子,該男子就是當地也是赫赫有名的黑老大卷毛豬。捲毛豬是此人的外號,在西平市當地混跡多年,手下有幾百號人,就是從軍也不能小覷,但此人頭腦不大精明,沒有經濟頭腦,所以只能幹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仇家極多,所以當時查起來根本沒有什麼頭緒,案件最後不了了之。
而當趙友軍再次梳理這個案子的時候,有一則口供引起了他的注意,捲毛豬的一個手下在口供裡說,捲毛豬在被殺之前的兩個星期曾經向從軍要過錢,數目大概是幾百萬,從軍當時是答應了,但後來沒有給,捲毛豬很是不滿。
這則口供淹沒在很多人的口供中間,因爲捲毛豬的仇家太多,而從軍當時是以正當身份的商人出現的,從金生當時又是東槐區的區委書記,誰也不會懷疑到他,所以這個口供根本就沒有往下查,從軍本人當時也否認捲毛豬向他要錢的事情,稱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經濟上的來往。
但現在看到了,卻感覺到隱隱約約有些不對,從軍否認捲毛豬向他要錢的事實,從這一點上卻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從案情上看,捲毛豬的手下不會無緣無故說出捲毛豬曾經向從軍借錢的事情,除非此人是故意想讓警方將調查方向轉向從軍,但是這樣的可能性又有多大?一個小混混難道會有如此心計,認爲警方會去調查從軍?所以這個事情的可信度較大,而如果此案與從軍沒有任何關聯的話,捲毛豬向他要錢,他完全可以承認下來,沒有必要隱瞞,當然也有可能是捲毛豬死了,而從軍與他又有經濟上來的來往,他現在不承認就人死帳消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卻是有蹊蹺,現在必須派人調查這個事情,看一看捲毛豬到底有沒有向從軍要錢。
趙友軍派人聯繫上這個當年作證的小混混,可是聯繫了半天,卻是沒有聯繫上,因爲這個人與捲毛豬的關係最親密,在捲毛豬被殺之後就躲藏起來了,免得再遭禍害。
因此費了老大的勁,趙友軍才從清水市那邊找到了這個人,這個人當初在案發後就離開了西平,去清水市坐起了生意,不願意再在社會上混了。
當警察再次來找他的時候,他就有些牴觸,不願意再說出當年的事情來,他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從軍派人做的,但是他現在不敢說出來了,當年捲毛豬向從軍要錢這一事,只有他知道,他是跟着捲毛豬去的,不過當時他沒有見到從軍,是捲毛豬自己去找從軍要的。
面對警察的詢問,這個人沉默以對,知道他心裡有顧忌,警察人員就給他做起了工作,表示捲毛豬被殺這個案到現在還沒有破,上面又在施加壓力,加大辦案力度,如果他不說出當年的情況,就沒法給捲毛豬報仇,兇手依然逍遙法外。
警察人員的話讓這個人心裡起了漣漪,雖然說他們都是在社會上混,做了一些很缺德的事情,但是捲毛豬本人卻是對他比較好的,說什麼也曾經是他的老大,老大被殺,他也想讓警方破案。當時他很懷疑捲毛豬是被另一個黑道小頭目所殺的,但是後來他經過多方打聽,知道這事與那個黑道小頭目無關,警察有的時候查不出來的事情,他們經過打聽卻是能知道一些實情,那個黑道小頭目不具有僱傭這種職業殺手的能力,因此他懷疑的對向就指向了當時財大氣粗,而且與捲毛豬頗有瓜葛的從軍身上。
捲毛豬開始混世並且小有名氣的時候,從軍纔剛剛從部隊轉業進入地稅所工作,說來兩人本沒有什麼交集,但是隨着從軍下海經商,並且利用從金生的權勢染指一些工程的時候,必然要與捲毛豬這樣在社會上散混的人進行接觸。
由於從軍有從金生作厚臺,因此捲毛豬自然也是不敢小覷從軍,再加從軍從部隊轉業出身,那也是響噹噹的漢子,因此兩人爲了相互利用就認識起來,從軍從政府那邊承接來工程,然後分一部分給捲毛豬的人來做,而從軍則利用他們來威懾競爭對手,讓他們知難而退。
這種合作持續了有一兩年,但是從軍很快發現捲毛豬此人沒有什麼修養,頭腦也不行,他幫從軍辦完了事還到處吹噓,見到從軍也是大嚷大叫,根本沒有什麼檔次,如果從軍也是那種混世的魔王,倒是罷了,但他隨着經濟實力的增強,那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再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那就是很掉身份。
所以從軍就決定不再利用捲毛豬這樣的人爲他做事,而是開始網羅自己的人馬,這些人當中就有捲毛豬的人,捲毛豬知道從軍在挖他的牆角,那心裡自然是很不高興,見到從軍以後就質問從軍,告誡從軍不要玩他,否則大家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由於捲毛豬掌握着從軍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從軍對他很是忌諱,表面上當然是連連道歉,與捲毛豬和好,而私底下卻也是在頭疼這個事。
過了一段時間,捲毛豬發現,他的人馬在不斷地向從軍靠攏,這不是從軍要故意拉攏的原因,而是因爲從軍經濟實力強大,誰出來混不是想多賺一些,跟着捲毛豬又有什麼?因此一些與捲毛豬不大親近的手下就離他而去,搞得捲毛豬實力大減,接着有其他幾個小團伙也向他發起了挑戰,而他認爲這一切都是從軍操縱的,故意讓他難堪。
面對這一局面,捲毛豬就對從軍更加不滿起來,然後直接就去從軍的公司向從軍索要現金,說是以前給他辦事的補償,從軍當時答應了他,錢的問題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但是捲毛豬走了以後,卻又放風要搞從軍,不只是錢的問題,這下就把從軍惹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