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293第一夫人
九月初,首都交通擁擠不堪。
江意雖未曾出門,但也能感受到。
這日!
江思去學校,因爲是大四了,只需要去報個道就結束了,但沒有想到車子堵在路上水泄不通。
眼看着即將錯過與別人邀約的時間。
急的火急火燎,正準備推開車門下車去坐地鐵。
砰的一聲, 車門撞在了輛紅色保時捷身上。
江思倒抽了一口涼氣,下車細細查看了一番。
剛準備伸手敲開車窗詢問一下人家如何處理的,卻不曾想車窗緩緩降下,而眼前人,不是時月又是誰?
“時小姐?”江思有些驚訝!
而時月看到江思時,似乎也有些驚訝。
“江小姐……這是?”她看了眼自己已經凹進去的車門。
江思急忙開口道歉:“不好意思,我剛剛有點趕時間,所以沒有看到旁邊的車。”
時月坐在駕駛座, 哦了聲。
“無礙,這個點兒堵車,有些心浮氣躁是可以理解的。”時月在外,總是端着這麼一副溫柔且善解人意的模樣。
“那?”
“不礙事,你先忙,我不趕時間,”時月端着一副人間富貴花的摸樣望着江思。
江思一時間對時月的好感瞬間就氾濫起來了,連連道謝:“有時間的話請時小姐喝下午茶。”
“江小姐要是有時間的話隨時可以來畫室找我。”
二人晨間的這一番插曲讓時月記在了心上。
上午學校報道忙完,下午直接去了十月畫室。
而時月、似乎在等着江思的到來。
江思來時,畫室的經理讓人稍等,上樓去告知時月, 告知時,臉面上帶着幾分果不其然的微笑:“果然, 如您所言,江思來了。”
辦公室內, 時月穿着一身香奈兒限量版的套裝,長髮散在腦後, 修長的指尖提着茶壺緩緩的倒水,淺勾起脣角:“就知道這江家沒什麼聰明人。”
經理疑惑:“你若說不聰明,但那江意的防範之心確實是及重。”
提到江意兩個字,時月的目光微微緊了緊。
臉面上的寒霜散發出來,經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開口:“我下去讓江小姐上來。”
“去吧!”
江思上來時,剛一推開門就聞到了陣陣茶香。
香氣嫋嫋的飄蕩着整間屋子。
乍一見時月,江思目光有些靜止住了,整間辦公室的格局就好似一個人間仙境,各種畫作堆積在這間辦公室裡沒有讓辦公室顯得雜亂無章,相反的有些相得益彰的美感,且這美感,江思再未見到第二個。
時月身上帶着一種藝術家纔會有的高傲氣息。
僅是坐在那處不動的姿態都會讓人覺得這人身價不菲,好似是世家走出來的畫家。
“時小姐、”
“江小姐。”時月端着官方客氣的淺笑迴應江思。
給人的感覺就好似鄰家小姐姐。
“早上真是很抱歉。”
時月面對江思的道歉,淺笑開腔:“我都說了,無所謂了,江小姐爲了道歉還刻意來一趟,我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應該是我不好意思纔對,”江思急忙接過時月的話。
時月這人,段位在江思之上, 跟江意這樣的高手過招,她尚且還會用幾分腦子,可跟江思這樣胸大無腦的女大學生過招,連十萬分之一的力氣都不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將人摁在地上,時月始終面含淺笑,倒了杯茶推到對面去:“聽說江小姐是首都江家一脈的?那不是傅太太的姐姐?”
江思坐在時月對面,指尖落在茶杯上,輕緩的糾正時月的話:“應該是妹妹。”
時月驚訝,似乎是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抱歉。”
江思輕蔑:“無須抱歉,不知曉很正常。”
“聽江小姐的語氣,二人關係不好?”
“首都人人都知道,江意是江意,江家是江家,時小姐竟然不知道?”江家的故事在首都簡直就是廣爲流傳,特別是江意與傅奚亭結婚之後。
更是家喻戶曉。
估計連貧民窟裡的男女老少都知曉有這麼一回事了。
時月不知道實在是她的意料之外。
“抱歉,我在國外呆了很多年,首都的事情確實不太清楚。”
江思不以爲意的曬笑了聲:“也是。”
於是,她將江意的事情全盤告知,且將二人如何訂婚,訂婚時江意更是去尋死的信息都告知給了時月,時月聽的、心驚動顫。
亦或者是心花怒放。
江思一番憤慨的話語順着茶香在屋子裡飄蕩:“江意其人,冷血心腸,江家給她尋得一門好親事,她不珍惜就罷了,且弄的江家人跟個劊子手似的,連割腕自殺這種戲碼都弄出來了,訂婚第二天去酒吧瞎玩兒被傅先生撞個正着,結了婚還跟所謂的前男友藕斷絲連。”
“藕斷絲連?”時月抓住重點。
“恩,”
江思端起茶杯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
“江意結婚之前有心悅之人,只不過這人不喜歡她罷了。”
“是誰?”時月來了興致。
“左非,你可能沒聽過,左家的小公子。”
時月唔了聲:“確實是沒聽過。”
時月心想,要想知道江意的什麼事情,果然還是得靠江家人告知,外面的人?終究知道的是不全面。
時月想,如果一開始找上江思,她就不會走這麼多彎路了。
雖然徐之的口中也能偶爾聽到兩句關於江意的事情,但老薑還是有所防備,不像眼前的江思——。
時月順着江思的話語應了去:“確實是不厚道。”
江思這人,沒什麼心思城府,當她正在指責江意人品有問題時,有人來跟着附和那麼一兩句,簡直就是正合他意,她恨不得當着你的面悉數江意這些年幹過的所有大逆不道之事。
那一樁樁,一件件。都足以讓她罵上千萬遍。
而時月,不得不說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靜靜的聽着,時不時的附和兩句。
給出反應,但又不至於太多。
江思從十月辦公室離開時已經是下班高峰期了。
畫室經理走進來,看着時月有些佩服道:“聽着她吐槽兩個小時,也就您有這個閒情雅緻了。”
時月不以爲意的扯出兩張溼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掌心,脣邊笑意淡淡:“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不耐心怎麼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她現在正一籌莫展,原先還能靠成文得到消息,但後來發現,成文只知道商場的事情,那些豪門恩怨還是得靠江思。
經理點了點頭:“也是。”
“這個信封是快遞剛剛送過來的。”
時月伸手接過:“什麼東西?”
“不太清楚,”經理一邊說着,時月一邊拆卡信封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入眼的、是二人的裸照。
時月看着照片上的人,眼神晦暗了幾分,有些面熟,但似是有些不太確定,目光望着經理,後者穩穩告知:“林清河。”
錢行之風風塵僕僕的到豫園時。
江意正夾着煙坐在電腦跟前,看着電腦裡的報表滿面愁容,手中的煙霧都帶着幾分哀愁之味、
錢行之進去,見江意拿着手機似乎在聽那側說什麼,站在原地未曾動彈。
“就這些?”江意問電話那頭。
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錢行之只聽江意又道:“就這些東西都比不上一個小公司一年接的案子,你確定你給我的東西是正確的?”
這日,江意讓厲行黑了談判院的網絡,將趙影電腦裡今年上半年的合作方資料都黑了出來,
黑出來之後才發現真是想多了。
還不如不黑。
厲行在那邊夾着煙吊兒郎當的翹着二郎腿回覆江意:“你不在之後,談判院連米都要吃不起了,你真以爲人家信賴談判院呢?嘴刁胃大不好說話,明明什麼本事都沒有,卻高傲的像是雖是能踩死你的摸樣,當初要不是你手段夠硬本事夠高撐起談判院的半邊天,你真以爲談判院是個什麼好地方呢?”
“我懷疑用不了幾年,這個部門就會因爲沒有收入而被取消,人家上半年的效益估計都沒你現在公司一個月的多。”
厲行的吐槽一段接着一段的。
江意嘆了口氣,撈過一旁的菸灰缸點了點菸灰,看了眼站在跟前的錢行之:“不說這個了,時月那邊讓你查的,查的怎麼樣?”
“攝像頭已經黑進去了,至於跟傅董的關係,沒查出來,會不會是你想多了?結了婚的女人都喜歡疑神疑鬼的也很正常。”
厲行到覺得沒什麼,真要有什麼也不至於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
江意掛了電話,看着站在對面的錢行之:“你說。”
錢行之什麼也沒說,僅是望着江意搖了搖頭。
“林清河的事情都辦好了?”
錢行之點頭:“都辦好了。”
“首都城裡,你給的那些名單每個人都寄了一份。”
“總共是貳仟七百三十一份。”
“凌晨三點,給媒體送一份,”江意抽了口煙,微眯着眼吞雲吐霧。
錢行之不解:“爲什麼時凌晨三點?”
“報社的送報印刷時間三點截止,去早了,會被人防着,去晚了,會錯過時間。”
“林家的傭人都買通了?”
“買通了,”錢行之跟在江意身邊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
只要錢到位,世間的任何事情都能爲你讓路。
九月初,傅奚亭忙嗎?
公事不忙,家事忙。
前有閣下好言相勸,後有一國夫人苦口婆心。
前腳送走了閣下,後腳迎來了第一夫人。
豫園的茶室裡,第一夫人蘇欣着一身淡色旗袍,端着瓷白色的茶杯喝着茶。
溫柔的氣息籠罩周身,一絲不苟的髮型和修剪得當的指甲,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足以看出精緻二字。
蘇欣這人,傅奚亭年少時在她身上得到過許多溫暖。
他銘記於心。
孟淑年少時是家裡的嬌嬌女,婚後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做任何事情,爸爸媽媽哥哥嫂嫂都會竭盡全力的給她擦屁股。
比如,她生個孩子不養,孟家大把的人替她養。
而傅奚亭,年少時有極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跟着孟家人一起的。
以至於後來孟淑幹出了那等骯髒之事後,他第一反應便是遠離孟家人。
保不齊以孟家人對孟淑的包容,連孟淑做出這等事情他們都覺得孟淑是對的。
“宴庭,你舅舅今天來找過你了?”
傅奚亭一身白色襯衫在身,謝謝靠在沙發上,面對這蘇欣的尋問,他僅是淡淡嫋嫋的恩了聲。
“這些年,你跟孟家不親近,我們也都理解,只是、你母親的事————。”
蘇欣準備接着往下說時,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傅奚亭的臉色,見人臉色無虞,又繼續道:“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多年,若是能放下心中執念,能好好一起生活,也算是人間喜事。”
放下執念?
孟淑可不像是個會隨隨便便放下執念的人。
一個人,如果真的願意放下執念,便不會鬧出那麼多幺蛾子來。
人間喜事?
什麼喜事?
“如果不是孟家根深蒂固我難以撼動,孟淑早就死千百回了,舅媽、你現在不該來要求跟孟淑重歸於好,你要要求的事孟淑能識相點,過好自己的生活。”
“不要妄想能在我的頭上蹦躂。”
傅奚亭這話不重,輕飄飄的語氣將自己的主觀感受呈現出來。
也順帶告知蘇欣自己對於孟淑的態度。
蘇欣聽聞傅奚亭這話,嘆了口氣:“你外公臨去世之前一再叮囑我們要照顧好你母親,知曉你們之間的事情,到臨死之前都在反思自己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事情就是將你母親慣成這樣,宴庭————。”
蘇欣這番低低請求的話尚未說完,茶室的門被人推開。
10年九月初,蘇欣第一次見到江意,這個外人口中不受寵的江家長女,這個一無是處連大學都是買進去的江家長女。
她來之前,幻想過這位女子的面貌及氣質。
約莫着是上不了檯面幾個字便可以貫穿始終。
可見到站在門邊的人時,她突然覺得是自己狹隘了。
江意清明的眸子在茶室掃了一圈,而後落到傅奚亭身上,似是詢問又似是告知:“司翰約我出去。”
而傅奚亭,一聽聞司翰二字,臉面有些垮下來了。
昨天下班回來太累了,想着睡一會兒起來更新,結果——睜眼就是第二天了,一想到我要花十萬積分請假,心都在滴血ε(┬┬﹏┬┬)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