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德重受儒家思想的影響,御下不像大多數小日本鬼子軍官那樣嚴厲,動輒就“三賓的給”。相反,武田德重對部下很和善。就算是部下犯了錯誤,他也會不厭其煩的給部下講道理,讓部下認識到所犯錯誤的危害。所以,武田德重在關東軍中的人緣非常好,威望也很高。關東軍中大多數中下級軍官對武田德重都很尊重。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孔子《論語•子路》中的這段話,武田德重十分欣賞。他經常說:“作爲帝國的一個高級軍官,就應該自身端正。當你作出表率時,不用下命令,你的部下也就會跟着行動起來。相反,如果你自身不端正,而要求你的部下端正,那未,縱然三令五申,你的部下也不會服從的。就算服從了,也非心甘情願,敷衍而已。……”
傳說,武田德重在一次軍官會議上談到帶兵的問題時,他突然停下講話,從外面找來一根長繩子放在桌上。武田德重先是用手去推繩子,繩子幾乎未動。他接着又改爲用手去拉,結果整條繩子都動了起來。武田德重放下繩子,很和藹的對軍官們說:“其實帝國的軍官就像這樣,我們不能推,而是要以身作則來拉動大家。……”
小日本鬼子關東軍在侵略咱們中國東北期間,遭遇到以抗日聯軍爲主的武裝力量的頑強抵抗,傷亡慘重。一旦有大的清剿行動時,武田德重經常親臨一線。戰況一度激烈,就急需大量血漿用於救治傷員。這時,武田德重往往就會走到士兵們中間,挽起袖子,帶頭獻血。看到關東軍的中將參謀長率先垂範,其他人不管願不願意,也只能跟着獻血。武田德重正是靠自己的以身作則,贏得了別人的尊重,也爲自己贏得了巨大的名聲和威望。當然,武田德重的政敵會把他的這種行爲解釋爲“作秀”,是想撈取升官發財資本。
武田德重匆忙之間結束了和島本敬二關於《ふぐ計畫》的密談,在島本敬二的陪同下,接見了怒火沖天的秦彥元三和原田菀爾。
武田德重耐着性子終於聽完了秦彥元三和原田菀爾你一言他一語的互相掐架,就像是兩隻好鬥的公雞,扎撒着脖子上的毛,彼此瞪着眼睛誰也不妥協。秦彥元三和原田菀爾是知道武田德重大有中國的漢代名將李廣的風範的,武田德重也的確常用司馬遷在評價李廣的一句諺語“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自律。漢代名將李廣爲將廉潔,常把自己的賞賜分給部下,與士兵同吃同飲,做了四十多年俸祿二千石的官,家裡卻幾乎沒有多餘的財物。李廣愛兵如子,凡事能身先士卒,行軍途中遇到缺水斷食之時,一旦有了水源和糧食,士兵不全喝到水,他不會走到水邊。士兵沒有全吃到飯,李廣也不會動筷子。在征戰中,李廣多次被敵人圍追,曾數次受傷,但是從未表現出一絲的畏懼。久而久之,儘管李廣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但是他的部下無不爲之感動,皆心甘情願地追隨他,並且隨時準備效死。
秦彥元三和原田菀爾熟知武田德重的特點,所以纔敢在武田德重面前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爭論不休。這要是換成小日本鬼子關東軍司令吉田壽造大將,就是借給秦彥元三和原田菀爾膽子,這二人也不敢這麼放肆,“三賓的給”那可百分之百的是最輕的處罰了。
“人善被欺,馬善被騎。”秦彥元三和原田菀爾就算沒有有這種想法的膽子,他們這般爭論,一般的人也定當頭痛不已。武田德重可不是顢頇無能之輩,他沒有掉進秦彥元三和原田菀爾互掐的語言陷阱之中。武田德重眯着眼睛,面無表情的邊傾聽秦彥元三和原田菀爾互相指責,邊把兩人的話捋來捋去的,直到二人爭吵的差不多了,才搞清楚了秦彥元三和原田菀爾兩個人所說是什麼事情,以及兩個人爭執的焦點。
武田德重先是“馬鹿馬鹿嘎”、“什麼什麼哇”的表揚了一番秦彥元三和原田菀爾爲了大日本帝國大東亞聖戰取得輝煌的戰果,殫精竭慮忘我工作所取得的工作業績。的確,人家秦彥元三手下那個川辺龜太郎大尉,死死的盯着一個納粹德國的間諜拜爾•加西亞已經快兩年了。功夫不負有心人,這才意外的發現了“萊歐斯基”的線索。如果在這個“萊歐斯基”身上有所突破,“獵熊計劃”泄密一案的偵破結果真的就得改寫了。
原田菀爾的哈爾濱保安局也不賴,保安局防諜課課長鬼谷操六三等警正雖然腦子就一根兒筋,但是他能發現格羅米可夫斯基的可疑之處,判斷格羅米可夫斯基疑似和“老茅子”的“GRU”戰略特工“狄安娜”有聯繫,工作還是很有成效的。儘管出現了意外,格羅米可夫斯基發現了被監視,企圖化妝潛逃失敗後自殺身亡,但卻證實了格羅米可夫斯基就是“GRU”的特工,這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穫。死人是不會說謊的,通過調查格羅米可夫斯基,也許真的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從而出現奇蹟,真的能找出“狄安娜”來,那也是說不定的事兒。
鬼谷操六是幾天前一個偶然的機會,在“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組織”的一次集會上對格羅米可夫斯基產生了懷疑。鬼谷操六瞭解到,格羅米可夫斯基是白俄後代,出生於哈爾濱,是秋林公司的會計。鬼谷操六犯了倔勁兒,非常執着的死死地盯着格羅米可夫斯基。經過調查,鬼谷操六終於驚喜的發現發現格羅米可夫斯基正在頻繁的從事間諜活動,而且這些活動極有可能和“GRU”的戰略特工“狄安娜”有關。只不過,鬼谷操六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格羅米可夫斯基和“狄安娜”是一夥兒的,他和其他“GRU”的特工有沒有什麼聯繫。
當武田德重詢問秦彥元三有什麼證據認定格羅米可夫斯基是“獵熊計劃”泄密一案的重要涉案人“萊歐斯基”時,秦彥元三就有點心虛了。畢竟只是納粹德國的間諜“戈培爾”小組負責人拜爾•加西亞在通話時,稱呼對方爲“萊歐斯基”。並通過跟蹤拜爾找到了格羅米可夫斯基,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認定格羅米可夫斯基就是“獵熊計劃”泄密一案的重要涉案人“萊歐斯基”。但是,秦彥元三屬於“四兩鴨子半斤嘴,強詞奪理嘴巴硬”那夥兒的,絕對不會承認是由於他指揮失誤,手下與哈爾濱保安局的人發生了爭執,這才讓格羅米可夫斯基察覺,造成了格羅米可夫斯基潛逃失敗,自殺身亡,線索中斷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