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快忙懵圈了。就像是上輩子不知道欠了狂妄的“狄安娜”多少盧布或是金幣,“狄安娜”整個浪兒這是來討債了。瓦西里有點無可奈何,但是決定的事情,就必須一點折扣也不能打的堅決執行。瓦西里一聲令下,“GRU”在哈爾濱的諜報機器迅速啓動,高速運轉起來。“GRU”特工的工作效率高的嚇人,實在令人瞠目,不佩服都不行。天還沒黑的時候,好幾個渠道的情報來源就紛紛彙集到瓦西里手裡,瓦西里經過簡單的的分析,就已經搞清楚了小日本鬼子關東軍的參謀長武田德重中將的行蹤和警衛情況。瓦西里立刻派出人去,在第一時間通知“狄安娜”,讓“狄安娜”有更多的時間完善綁架武田德重的計劃。
另外,“狄安娜”一旦綁架武田德重成功,計劃只完成了一半。瓦西里還要安排好人手接應“狄安娜”,必須在“大和旅館”後面那條小衚衕裡,臨近霍爾瓦特大街的地方停放一輛懸掛意大利國旗的黑色斯蒂龐克牌轎車,這輛斯蒂龐克牌轎車與意大利駐哈爾濱領事館的臨時代辦亞歷山德羅的坐車一模一樣,就連車牌子都是一樣的。就算是熟悉意大利駐哈爾濱領事館的臨時代辦亞歷山德羅的人冷眼看去,也會誤以爲臨時代辦亞歷山德羅在這裡。瓦西里對“狄安娜”許諾,要用意大利住哈爾濱領事館的車把武田德重運走,顯然是在吹牛。他只不過弄了一輛“山寨”的意大利駐哈爾濱領事館的臨時代辦亞歷山德羅的斯蒂龐克牌坐車而已。
瓦西里雖然已經和共產國際北滿特科的中國同志商定了啓用“吉東交通線”,把武田德重轉運到密山的邊境一帶,他還需要和中國同志最後再確認一次轉運的每一個細節。
有一點,瓦西里是很放心的,那就是“狄安娜”的能力,這個人就像是專爲“綁票”而生的。雖然不至於像中國東北土匪綁票那樣,折磨起“肉票”來花樣翻新,要多慘有多慘。什麼“熬鷹”、“叫秧子”、“抹尖子”,家裡不送錢,還要“撕票”。可是,總有那麼一點異曲同工之妙。以武田德重的身份,一旦被“狄安娜”綁架,小日本鬼子就投鼠忌器了。
“狄安娜”在來中國之前,就單槍匹馬的在捷克斯洛伐克追蹤並擒獲了納粹德國的情報軍官愛德曼•克里斯特爾少校。使得“GRU”及時獲悉了納粹德國制定了代號爲“綠色方案”的侵捷計劃,“老茅子”的高層因此察覺到了英國、法國、納粹德國、意大利四國正在醞釀的《慕尼黑協定》。這件事使得“狄安娜”一鳴驚人,成爲世界諜報界矚目的年輕特工。
人們只看到了“狄安娜”這個名字上輝煌的光環,卻少有知道“狄安娜”辛酸的人。這些屈指可數的人中,瓦西里就是其中之一。“狄安娜”在追蹤納粹德國的情報軍官愛德曼•克里斯特爾少校時,歷盡艱辛,幾度喪身於愛德曼•克里斯特爾少校之手。直到“狄安娜”不失時機的使用了“H&M”,這纔將愛德曼•克里斯特爾少校擒獲。“H&M”是“GRU”發明的一種致幻劑,十分邪門兒,簡直讓人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據說“H&M”極易揮發,平時只能存放於密封的安瓶內。一旦受害人吸入體內,被人做心理暗示,受害者就會產生強烈的幻覺。
“狄安娜”就是巧妙的把“H&M”放入愛德曼•克里斯特爾少校的牀下,待藥性發作之後,“狄安娜”這才現身。在“狄安娜”的誘導之下,愛德曼•克里斯特爾少校對“狄安娜”就是自己十分畏懼、惟命是從的上級深信不疑。在“狄安娜”的命令下,乖乖的跟隨“狄安娜”來到了“狄安娜”的安全據點,毫無保留的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所以,瓦西里深信“狄安娜”綁架武田德重成功的可能性極大。瓦西里最擔心的就是“狄安娜”使用“H&M”,把武田德重綁架出來之後,一旦被外圍負責保衛武田德重的日本特工發現。各個環節都佈置上瓦西里自己的人手,尤其是出色的行動特工,非常不現實。瓦西里手下這樣的人才其實也沒有幾個,他認爲在這個時候,由共產國際北滿特科在哈爾濱的“古斯達夫爾斯基”中國特工小組在外圍協助、掩護“狄安娜”是十分必要的。
武田德重在哈爾濱憲兵隊正忙着和哈爾濱憲兵隊隊長島本敬二大佐密談,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危險正一點一點罩向他的頭頂。武田德重詳細聽取了島本敬二關於在東京“五相會議”上確認的《ふぐ計畫》(河豚計劃)進展情況的彙報。由於時間比較緊張,武田德重和島本敬二就連午飯的時候也沒間斷,兩個人邊用午飯邊說。武田德重和島本敬二商定了《ふぐ計畫》下一步執行的要點之後,又詳細詢問了因爲小日本鬼子在哈爾濱的浪人組織“勇武社”恣意妄爲,在哈爾濱誘拐、拷打和殺害猶太人西蒙•凱斯,給《ふぐ計畫》造成惡劣影響,採取補救措施之後,哈爾濱的猶太人之前那種恐懼的情緒目前是否有所緩解,哈爾濱猶太人出逃的跡象是否得到了遏制。
和島本敬二關於《ふぐ計畫》聊的差不多了,武田德重感覺真的有點累了。可是,天不從人願,武田德重和島本敬二關於《ふぐ計畫》執行情況的密談還沒結束,關東軍情報部部長,也就是哈爾濱特務機關機關長秦彥元三少將,和哈爾濱警察廳副廳長兼哈爾濱保安局局長原田菀爾三等警監就怒氣衝衝,幾乎是腳跟着腳的闖到了哈爾濱憲兵隊隊部,來找武田德重來尋求對他們的支持。大有若不給對方定個什麼罪名,決不罷休的架勢。
日本人崇尚漢學的歷史由來已久,據說明治時代那時的日本知識界人士有很多就擁有豐富的漢學知識。江戶時代“教養人”的評判標準就是是否擁有中國的古典素養。甚至有的學者說日本的學者普遍性對中國的傳統文化,比中國學者還要熟悉。這種觀點無論是否實事求是,都從一個方面說明日本人對研究中國文化癡迷的程度,漢學素養深厚的日本人不乏其人。
日本人一向有研究中國的習慣。當中國強大的時候,就研究怎麼向中國學習,使得他們自己的民族進步。當中國變弱的時候,就想從中國身上撕下一塊兒肉,甚至直接吞掉中國。小日本鬼子侵華期間,在他們的軍隊中就有很多中國通。比如板垣徵四郎、土肥原賢二等。
“以理服人,則可以讓人心悅誠服,使國力強大。以德服人,可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典型的中國儒家思想。武田德重漢學的修養,相形之下,令很多中國人都感到汗顏。